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了那个男人的孩子,那又该怎么办?
实际上,因为他从没有在乎过她的关系,默徵根本没有做过任何防范措施。所以,即便是有了孩子,也是理所当然的事。更何况,等到她肚子大出来的时候,她或许已经没有利用价值了,等同于一堆废铁。清月想到他可能会杀了自己,并且做出畏罪自杀的假象。又忽然想起了那位自杀的唐千金,说不定她根本没有得什么抑郁症,这一切不过是薛默徵布的局,杀死唐温霞的人就是他。
清月浑身打了个寒战。电视里各种声音混杂,愈加令她心慌神乱。
时钟敲过十二点的时候,外头已经完全安静了下来。她偷偷地溜出房门。薛默徵的卧室似乎暂时被安排在了二楼,她看到二楼的那间房里果真还亮着灯,便用手轻敲了几下。
门打开的时候,默徵穿着一件灰蓝色的睡衣站在门内,露出半个胸膛,抬着眼睛机械似的扫了她一眼,但是,没有给她让路的意思。
没有把她拽进屋去,也没有把她推到墙上。清月攒着衣角,有些紧张。她觉得眼前的这个男人在这一刻是陌生的。
“找我有事?”并没有邀请她进去,却兀自走回了屋内。
清月想着,一定要解释一下她同成夜的关系,但是不知该如何开口,如果主动说了,就是急于避嫌,更显得有嫌疑。她想等着他开口问,但是,他没有。
默徵随手翻开玻璃茶几上的文件档案:“正好缺失你这部分,既然来了,就坐下吧。”
她顺从地在他身边坐了下来,但是不敢靠太近。她看到茶几上的陶瓷烟灰缸里堆满了烟屁股,还有半支烟没有抽完直接被拧灭了,大约正是她敲门的时候。
“××高中,××大学……十岁之后一直住在市里吧?”
她僵硬地点了点头。
“有什么要补充的吗?”默徵没有抬头看她的意思,只是熟稔地翻了翻文件,“比如来这之前,最近一次见到你父亲是什么时候?”
“两三年前了吧。”她回想了一会,“那个女人一直不允许我见他。”
“哦,两三年前。”他一边说着,一边用钢笔在档案旁边加上附注,又问,“那个钱先生是什么时候出现的,你知道吗?”
“不太清楚。”她仔细地想着,“可能在这个年内,如果说是确定关系,应该不会超出两个月。”
“你觉得你父亲是个什么样的人?”
她有些为难,实际上她对父亲根本算的上是一无所知,只能说:“是个很成功的商人吧。”
“朋友多吗?”
“不能算的上多吧,虽然我来的那天见到许多亲戚,但是,又听说我父亲懒得去帮助他们,所以口碑并不是很好。”
“哦,这样啊。”他又在档案上仔细地加了一些文字。
“那么,其他人呢?那位计先生、杜夫人等等,说一说你对这里所有人的看法,包括那位护士和管家。”
她在脑袋里稍微组织了一下语言:“计先生一直很热心,可能因为是我父亲老友的关系,对我也非常好。他有一个女儿,就是那位计素素,她很少同别人讲话。杜夫人是个爱时髦的女人,听说她父亲以前是做官的,一直很照顾我父亲,后来因为贪污被抓了起来。作为回报,我父亲也一直很照顾她。因此,尽管住在其他的城市,她也大老远赶过来看望他。杜成夜是她的儿子,听说是在很多城市里跑外贸生意,事业做得很成功。护士小姐的话,是医院直接派过来的人,一直很体贴,但是偶尔也会抱怨一句。管家夫人是计先生去请来的,一直很尽心尽责。”
“经济情况呢?”默徵的眼神忽然变得有些犀利,“我是说,计先生、杜夫人和其他人的经济情况呢,最近有什么变动。”
她无可奈何地摇了摇头。
“也对,问你怎么会知道呢。”他弯起嘴角,合上文件档案,闭着眼睛舒服地靠在沙发上。
清月用余光盯了他一会,小心翼翼地问:“还有什么事要问吗?”
他斜了她一眼,忽然站起身看了看墙上的挂钟:“没有了。这么晚了,你也该回去了。”
她有些落寞,觉得他们之间的关系不应该是这样的。她至今仍记得他温暖的怀抱和那温柔而绵密的吻,为什么他却表现得像是个陌生人一样呢?
她杵在那里,不想离开:“我听说你是计先生请来的阴阳师。”
“阴阳师兼私家侦探。”默徵耸耸肩,“总是有人喜欢自欺欺人,相信阴阳师而不相信私家侦探,那也是没办法的事,所以连私家侦探也不得不干起阴阳师的活。说穿了,就那样简单而已。”
清月有些听不懂他话里的意思,但是她并不相信什么阴阳师。
找不出什么话来说,她偷偷地瞧着他,哪怕是一句话一个动作,她希望他能挽留她一下,但是,他依旧没有任何表示。
她勉强笑了笑,朝门口走去:“那么,我回去了。你也早点休息。”
他冷淡地嗯了一句。
她刚走出去,门立即就关上了。她就这样杵在他门外,像个被关在门外的可怜小孩一样。她忽然很想再一次敲开那扇门,这次她会主动扑到他怀里,请求他施舍一点温柔给她。就像飞蛾扑火一样,明明知道那是烈焰,必死无疑,却还是奋不顾身地想要留在他身旁。
但是,她不能做到如此下贱,得不到安慰,就要低声下气地恳求他,主动投怀送抱。她这具破烂的躯体,到底还剩下什么?
刚想走开的时候,门又一次打开了。里头的灯已经熄灭,她回过头去,却看不清默徵的模样。
“你自己小心点。”他的声音很低,“这里的每个人都有可能是疑犯。”
话音刚落,她又听到了轻微的关门声。
清月深深吸了一口气,仅仅因为这样一句话,是不是代表这个男人还是关心她的?
翌日起了个大早,清月觉得默徵一定会很早起来,这样的话,她就可以早点见到他了。
她走下楼梯的时候,默徵正在同杜成夜交谈,就像询问其他人那样,问了一些无关痛痒的问题,只不过是想确认一下档案的真实性和他的近况。
“怎么没有穿新衣服?”清月走下楼梯的时候,眼尖的成夜老早就看到了,微笑着问。
“新衣服应该要在重要的场合穿,就这样穿出来会舍不得呢。”她说。
薛墨徵没有理会他们的谈话,紧接着又问了几个问题,这才合上文件档案。
早餐刚过,他就站起身告辞:“有事情要去确认一下,先走一步。”默徵抓起文件,就要往外头的停车房走去。
清月急忙叫住他:“等等……”
他果真停下了脚步,尽管没有回头,却显然在等待着她的后话。
“是去调查有关父亲的事吧……”清月有些犹豫,还是壮着胆子说,如果错失这次机会,说不定一整天都不能和他相处了,“我也去……爸爸的事,我也有责任弄清楚。”
“清月,那样太危险了。”成夜连忙说,“如果真有什么恶灵……”
“如果真有恶灵的话,留在这里也是一样危险的。”她非常肯定地说。
成夜不再说话。
墨徵沉默了一会,默认了她的请求:“要去就跟上。”
保时捷经过了一段狭窄的小路,终于进入了正常的轨道。一路上,两个人一直沉默,她不知道要去哪里,但是觉得就这样两个人一路开下去,开到天涯海角也是好的。
车子出了吉利镇,又是在她根本不认识的路上东绕西转,也不知是开往哪个方向。将近两个小时后,终于停在了一所学校门前。
学校门前的草坪上竖着一大块石碑,上头用草体刻着学校的名字。清月忽然想起了这正是计素素上的大学。为什么这个男人要调查计素素呢?是因为公事,还是私事……
她跟着默徵下了车,在保安的指点下,去了学校的教导办和户口科,又见了计素素的导师和辅导员。导师说这几天计素素都请假在家。默徵问起计素素的性格、人缘、家庭条件和近况。根据导师所说,计素素平时就少言寡语,家庭条件应该不差,穿的衣服都是名牌。一问起家庭成员,导师说并不清楚,但是,只见过她的父亲,是个有点地中海的中年男人。应该是计先生没错。还有从教导办和户口科来的消息,计先生和夫人大约在一年前离婚了。
从学校出来的时候,已经快中午了。在学校附近的快餐店解决了午餐,继续上路。好像是往不同的方向。
“你觉得出来很有趣吗?”车子上了高架以后,默徵这样问她。
清月诚实地摇了摇头,有些不明白他在做什么。她并不觉得计素素有什么可疑和不正常的地方。
“你觉得计素素可疑吗?”她问。
默徵摇头:“不过是必经程序而已,每个人都要调查,每个人都有嫌疑。”
“那总有初步锁定的目标吧?”她又问。
“每个人都是。”他一如既往冷淡地回答。但是,清月却认为只是他暂时不想让她知道。她觉得自己被排除在了他的世界之外。
“乌狄妮呢?”清月忽然想起了那个总是能陪在他身边的女人,虽然他声称那不过是工作关系。
“去C市调查了。”
“C市?”她诧异地睁大了眼睛,那不是杜梅丽原先住的城市么?真的有必要每个人都调查到吗?
“根据目前返回来的情报,情况不容乐观。”默徵的声音有些压抑。
“你是说杜夫人有嫌疑?”清月有些摸不着头脑,明明是生了一场大病,家里的人却归咎于有恶灵作怪,而默徵却好像总是在怀疑有什么人作祟,“杜夫人能做什么呢?爸爸生病难道不是因为自身身体不好吗?”
“所以,现在要去一趟你父亲就诊的医院。”默徵说。
正说着,清月的手机响了起来,来电人是成夜。她握住手机的手变得有些僵硬,不过还是强装作镇定地接起了电话。
“我在街角看到了一朵蓝色的Chinese Rose,妖冶中还带着点忧郁,像极了你。回来一定要带你去看看。”
清月哦了一声,余光偷瞥了一眼正在开车的默徵,见他没什么反应,这才稍稍放了心。
“和薛先生在一起吗?”成夜又说,“我还没见过他的本事,回来可以讲给我听听。”
她又嗯了一声。
“我想你了……清月……”成夜的声音忽然变得非常温柔,带着沙哑的磁性。电话那头流淌着缓和的音乐,是《献给艾丽斯》。
清月一时之间不知道说什么好。
“我一直相信每颗心都是寂寞的,就像孤独的星球一样。”成夜的声音合着《献给艾丽斯》的节奏变得异常煽情,“但是,我寂寞的时候,会想起你,你就像我窗外的那一片Chinese Rose一样,这样我便不再寂寞孤独了。”
清月依旧不知该如何回答,只能沉默。
“早点回来吧,清月。”成夜说着,终于挂下了电话。
她收起手机,却不敢正视旁边的默徵。
车子进入了地下停车场,墨徵停好车,也不去理她,径自拨下安全带,想要下车去。
从始至终他总是一副爱理不理的表情,但是,清月却觉得气氛异常的压抑,压得她喘不过气来。默徵并不是平常自然而然的冷淡与疏离,而是故意忽视掉她。这种忽视,不断地煎熬着她,将她上上下下的神经都弄得脆弱而痛苦不堪。如果是在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