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理得整整齐齐,依旧有些蜡黄的脸很是平凡,“照我说,这次科举肯定有问题,那陶月辉能当上状元一定是因为丞相的关系。”
“可是,”同样将自己一身收拾干净,只有那空空的左袖子显示着他们曾经的伤痕,张华一脸疑惑地说道:“我听说丞相的亲儿子也参加了科举,若是我的话,肯定是帮亲儿子的啊。”
“笨,”王强鄙视地看了一眼张华,一副你这都不明白的样子,“若是那样就做得太明显了,人家已经是丞相的亲儿子,是不是状元都前途无量。”
“小强,你可真聪明。”张华瘦得皮包骨头的脸笑起来很是诡异,不过,王强也不在乎,只是愤愤地说道:“那个朱云华是什么东西,我看就是跟朱士元一样的坏蛋,竟然把我们的恩人刺伤。”
“恩,”张华点头,一副同仇敌忾的模样,随后又有些难过地说道:“那个朱云华功夫看起来很厉害,可惜我们两人都不是他的对手,要不然,即使杀不了他,也可以教训一顿。”
“不说了,天都快黑了,我们回去找王叔商量,总会有法子的,再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经过这两年的磨难,王强早已经不是最初那个战场上不顾一切往前冲的愣头小子,不过,离开前他回头看了一眼岳府,这恩情他会铭记于心。
“噗,”想着剩下的寥寥无几的悠闲日子,康梓奕以最快的速度完康兆业交代他的事情之后,立刻待在他的美男窝,享受着最后的安逸,可惜天不从人愿,莫崖带来的消息让他形象全毁,若不是他偏头动作快,这茶水就喷到对面的美男了。
“咳咳,”康梓奕缓了好一阵子才舒缓下来,“管家,我没听错吧,岳木兰做的那些事情被发现了?最重要的是,外面都在传是我将消息放出去的?”
“爷,你别激动,”莫崖依旧是那一副不紧不慢的样子,“你耳朵没有问题,这个消息属下已经确认了。”说完,将自己打听到的事情告诉给康梓奕。
“朱云华?是谁?”康梓奕是一点印象都没有,不过,这完全不妨碍他刚刚还愉悦的表情变成阴沉,“皇子他都敢诬陷,真是不想活了。”
“属下想,无论岳公子相不相信,现在最主要的是,爷理应前去探望,毕竟岳公子受了伤,之后要面对的事情恐怕也不小,”莫崖开口提醒道。
“你说得对,莫管家,你准备点东西,我收拾一下就随你去。”说完,咬牙切齿地离开,低下眼帘,掩盖住里面的苦涩,他都这样了还逃脱不了算计吗?
岳府这边,果然像薛吉所说的那样,薛长铭和岳筱辰端坐在主屋,面无表情地看着走进来的三人,准确地说是盯着岳小雅,“哥哥,薛长铭,你们今天不忙吗?这么早就回府?”
“忙,我再忙也不会有岳公子忙,”薛长铭即使说话的语气很认真,可那阴阳怪气的调调让岳小雅的干笑都有些维持不住,挨着两人坐下,“意外,这次绝对是意外!”
听到这话,薛长铭的眼睛平淡地落在薛吉和薛祥身上,“你们两人除了伺候公子还有一个任务就是保护公子的安全,如今公子受伤,你们却安然无恙。”
“咚咚,”两声,薛吉和薛祥没有丝毫犹豫地跪在地上,地上铺得可是石板,这么大的声响,那得有多疼,看着薛长铭的样子像是要处置两人一般,而这两人也完全是一副我们有罪,我们认罪的模样,连忙开口,“呵呵,薛长铭,这伤不是意外,是我故意的,故意的。”
“故意的,”岳筱辰对着岳小雅说话的声音是难得的冰冷,“虽然我读的书没有岳公子这么多,但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这个道理还是明白的,那么,岳公子,你来告诉我,什么样的事情逼得你不得不故意让你受伤。”
岳小雅此时脑子转得极快,看向平日里说三句话就会斗嘴的两个男人完全没有放过她的样子,“咳咳,”干咳两声,“你们都下去。”
岳府的下人看着岳筱辰,见他点头,便无声地退下。
岳小雅小声地说道:“再过不久,我和薛长铭就要成亲了,如今谁都知道我受伤了,到时候以养伤为名不参加婚礼也是很正常的,不然的话,哥哥,薛长铭,你们说到时候怎么解释,明明岳木兰住在岳府,又和薛长铭交好,却连婚礼都不参加,不明摆着告诉他们这里面有古怪吗?”
薛长铭和岳筱辰陷入沉思,成亲当日,小雅是肯定要以新娘的身份出现,那么,岳木兰就必须得消失,之前他们怎么会想到这一点,“可你这点伤?”
“说什么呢?”岳筱辰的话刚出口,就被薛长铭拦住了,“难不成你还真要小雅身受重伤啊,等夜班的时候,薛吉去找赵大夫,以小雅的伤口引发之前的内伤,昏迷不醒为由。”
“是,少爷。”薛吉没有犹豫地开口说道,只是,两人都不得不佩服夫人的灵敏反应,就这么简单地将她受伤的事情岔开。
岳小雅长松一口气,天知道她刚刚又多紧张。
“我炖了些补血的烫,晚上多喝点。”薛长铭突然开口说道:“还有,小雅,这是最后一次了,你明白吗?”
“明白,我保证。”岳小雅用力地点头。
“只是,那件事情被传开,小雅以后在朝堂上要怎么办?”岳筱辰响起引发小雅手上的原因,皱眉,扳倒两个尚书,有着这么厉害的手段,之后谁不防着她啊。
“那个四皇子是怎么回事?实在是太过分了。”
“不是四皇子,”薛长铭肯定地说道:“他不插手朝堂的事情很久了,这一次若不是小雅找上门,若不是事关重大,他也不会进宫的。”
岳小雅点头,“他是因为我被牵连进来,如今我因为他被推出去,倒也公平,”想着之后要面对的不仅仅是百官,恐怕还会因为军营的士兵扬名一次,就觉得头疼不已,“我这次伤重,就多养一些日子吧。”
“恩,”薛长铭点头,至于真正泄露这件事情的人是谁,其实并不是那么重要。
康梓奕到的时候,岳小雅他们刚刚用过晚饭,被灌了两碗补血汤,“怎么样?死不了吧?”康梓奕正大光明地坐在主位上,对着岳小雅如此说道。
“现在还说不准,可能晚上会引发其他病症也说不定,四皇子,你要知道,我的身体一向不怎么好?”岳小雅笑着说道,间接地将自己的打算告诉他。
“这样也好,”康梓奕点头,“木兰,我们两如今是同命相连,你可以用重病在床来拖延,可怜的我,很快就要去军营了,到时候若是分到薛将军手下,还希望薛将军能手下留情。”
康梓奕那哀怨的模样让岳筱辰鸡皮疙瘩起了一身,倒是对康梓奕颇为了解的薛长铭和岳小雅毫无反应,“其实,若是你不想去军营,也不是没有办法的。”岳小雅笑着说道。
康梓奕很是配合地眼睛一亮,“什么办法?”
“这外面黑得很,你回府的时候,走路不小心,掉沟里了,断胳膊或者瘸腿也是在所难免,身体不健康之人自然能够逃过兵役。”岳小雅习惯性地端起茶杯,随后想到自己喝汤喝得肚子发胀,又放下。
“这是个好主意。”康梓奕点头,“只是,木兰,你能够保证父皇不会真正打断我的腿,我今晚便去沟里一趟。”
“呃,我开玩笑而已,这样拙劣的手段怎么能够瞒得过皇上的法眼。”岳小雅笑着说道,这康梓奕果然如薛长铭所说的那般能说会道,自己都有些招架不住。
“这是可惜呢。”康梓奕站起身来,“既然小雅受伤了,我就不打扰了,你就安心养伤,父皇哪里交给我就是了。”
“如此,就多谢四皇子,”岳小雅起身送客,“四皇子,你府上也该清理了,即使你无心,可也不能任人宰割,要知道,你的退让有时候会成为别人得寸进尺的理由。”
康梓奕一愣,笑容转淡,“说得是呢。”
那四个字,康梓奕说得很轻,若不是环境很安静,岳小雅三人的耳力又不错,肯定会听不清,可就是那轻轻的四个字,还有他离去时有些寂寞孤单的背影,诠释着他身为皇子的无奈,让听到的三人心里都不好过。
康兆业皱眉,许久才松开,竟然连他都不知道是谁将这件事情泄露出去的,但总超不出那些人,毕竟知道真相的总共就那么几个,最初听见这事时,他很愤怒,明明他已经心告诉他们,不允许将这事传出去。
竟然还不顾自己的命令,这是要挑战皇权,不过,很快他就笑了,能够在他的眼皮子低下做小动作,还不被他发现,也算是很大的进步了不是吗?虽然现在岳木兰还只是个小人物,看也说明他们同朕一样,看出他的前程似锦。
只是,这手段做得有些低劣,结果恐怕不会如他们想象的那般,估计是老四沉寂得太久,让他们忘记了那才是真正的狮子,惹毛了只会让他们得不偿失。
第二天,果然如他们想象的那样,岳木兰的名字再次出现在众人的嘴里,军营里的人对他是赞扬得不行,名声蹭蹭地往上涨,那些官员虽然心里想法不一,可面上却也没有说不利于岳木兰的话,毕竟,两个尚书才被凌迟。
康梓奕的做法,众人即使心里不满或者鄙视,可倒也觉得正常,毕竟他的名声摆在那里,比起强抢民男,这点事情又算得了什么,他么已经见怪不怪了。
岳小雅内伤复发,昏迷不醒的事情,知道的人倒是不多,当然,该知道的人薛长铭还是让他们知道了。
在康城,无论多么轰动的事情,随着时间的流逝都会慢慢地变淡,冬日的康城因为地处男方,并不是很冷,反而随着一年一度的新年接近,开始热闹起来。
不过,这个年对于岳家和薛家来说,并不是那么重要,他们忙碌的依旧是两府的婚事。
“薛吉,薛祥,你们看清楚,是这样的。”大大球状红花在岳小雅的手里出现,“怎么样?好看吗?”
“好看,夫人,你的手真巧。”薛吉开口说道。
看着在他们忙碌下越发喜气洋洋的府邸,岳小雅是眉开眼笑。
腊月二十五这一天,下了朝,正准备离去的百官十分惊恐地看着薛长铭带着狰狞的笑容靠近他们,有胆小的不由得吞了吞口水,康梓炎眉头一挑,没想到薛长铭变成这样都还能笑出来,虽然心里有些发毛,脑袋里就三个血色大字,好吓人!
不过,康梓炎到底是皇子,稳住自己脸上亲切地笑容,看着一步步走到自己面前的薛长铭,“薛将军,有事吗?”说完的声音一如他一向的随后。
朝中百官好些眼睛都盯着两人,只见薛长铭将右手伸进左手袖子里,纷纷想到,难道薛长铭是要掏匕首,吃错药了吧?竟然敢在这样的地方,在众目睽睽之下,在侍卫林立的场所,刺杀皇子,不要命了吧?
只是,当薛长铭将喜帖递出去的时候,众人才发觉,他们是真的想多了,对呀,薛长铭要成亲了?可即使是大喜事,你能不能不要笑得这么吓人,好些颤抖着手接过喜帖的官员在心里如此说道。
不过,无论众人怎么想,薛长铭是坚决执行小雅在出门前叮嘱他的话,“薛长铭,成亲是很大的喜事,所以,只要是做跟成亲有关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