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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口就后悔了,心里暗骂道:我哪能叫他师傅啊,他又不是我师傅,弱水向来办事细心,怎么忘了说他的名号呢!她挠了挠头焦躁地站在原地。
“这女娃儿有意思,亲还没订呢就急着叫我师傅了……呵呵。”老头一边笑着一边抖开了信纸,顾临予则一脸的云淡风轻,虽是陪站在一旁,目光却全然不是在这上面的,视线飘渺地不知望着何处。
苏锦凉尴尬地陪着笑,心里想哪来你这么滑的老头,再笑就给你一拳!
老者视线在信纸上游离了一番,眼神突然有了不仅仅是玩味的意思,甚至有些严肃,抬起头来看了苏锦凉。
就像两个指头用不小的力道把她的心脏给捏住了,苏锦凉有些慌,弱水并没有给提过那书信半分,难道是说了什么严重的事情?
师傅抬起脸,将信递至顾临予面前,“给你的。”
在场的三人都是面色一寒,老头乐呵呵地大笑了起来,顾临予接过信想着自己怎么会有这么一个倒霉师傅。苏锦凉更是无语了,平白无故被他害的紧张了一把。
老头自顾自地笑着解去尴尬,拆开了给自己的那封信,顾临予单手拈着信纸,薄薄的纸笺被微风荡得起了波澜,就像要飞走似的,隐隐能看见弱水工秀的字迹,信纸铺陈在他面前,他的眉斜飞入鬓,像黛青的远山般俊逸,隐隐地没在雾气后边。很快地,他就扫完了内容,抬起头淡淡地看了苏锦凉一眼。
“女娃儿你叫什么?和那受伤的少年是什么关系啊?“老者终于将自己的信看完了,抬起头笑眯眯地望着她。
啊,正事来了!锦凉心想,该怎么说才能劝得这老不死的救陆翌凡呢!弱水先前嘱咐过:师傅人虽好却万不能有半点的欺瞒,他向来不过问尘事,就算问及沉香苑之事也大可以放心相告。
脑海里骤然就闪现过了《真情》一类的节目上边哭得凄凄惨惨的脸。
于是她深吸一口气,将姓名、芳龄,家住哪里,什么工作一股脑地全倒了出来,又绘声绘色地说了那陆翌凡从小是如何的孤苦无依,不幸遭了贼人暗算性命未果,可怜家乡还有一个姑娘等着他回去成亲……
在场的人均是听得一脸菜色,檀放站在师傅后面抹着眼泪,直想着这孩子实在是太可怜了。
最后锦凉“哇”地一声拜倒在他面前:“老人家,求求你救救他吧1一哭二闹三上吊这个道理好歹她还是懂的。
老者衣摆一挥,即时拦住了她下坠的双膝,苏锦凉抱住师傅伸过来的手,顺势将眼泪鼻涕全擦在上边。
“你这毛丫头,我只问你和那男娃儿是什么关系,哪来这么多话。”师傅将袖子收在背后,可怜檀放又有得好洗了。
“关系……”苏锦凉眨巴了两下眼睛,“自然是朋友关系埃”
师傅乐呵呵地笑了起来,满意地点了点头,捋着花白的胡子朝着陆翌凡走去,“好好!那我便帮你救他了,呵呵呵。”
苏锦凉大喜,快步跟了过去。
檀放在后边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师傅今天怎么这般爱笑呢?继而也跟了过去。
于是场景切换至石台上平躺着的陆翌凡。
上边围了四颗脑袋,尤为突出的是那颗花白的,细细入神地诊断着,时不时发出些玄妙莫测的声音。
“恩。~恩?~~~恩。”
苏锦凉心里捏着汗,这究竟有没有得救啊,不行!没救也得给我救了!
“毛丫头1师傅突然抬起头叫了她。
“啊?”难道真是没救了么……
“你还没论婚嫁吧。”老头笑眯眯地望着她。
“我十七都没有,怎么可能搞对象啊1苏锦凉显是还没反应过来,你这不在看病的么。
“好啊1师傅端起苏锦凉的手,就像毛朱会晤时那激动的一握,还在她的手背上关爱地拍了拍,“我这徒弟跟了我这么多年,年纪不小了,也算是半个儿子了,你就给我做了儿媳吧1
在场的三人都觉得今天的天气有些冷。
苏锦凉想你这老头难道是没见过女人么,张了嘴还没出声就又被师傅把话给夺过去了。
“我这两个徒儿你喜欢哪一个呀?我看两个都挺标致,不错!那你就跟了弱水把,临予还是配给我们檀儿。”从头到尾师傅都一个人自娱自乐地说着,完全没给苏锦凉插嘴的机会,他又端起了锦凉的手,爱抚道,“弱水这孩子啊,什么都好,就是性子太淡了,总觉着对什么事都不上心,这回子肯为了你的事这般挂念,看来也是待你不凡埃”
“恩,不错,待我哪天选个好日子就把事情给办了……哎,这么多年了……“师傅应景地搵了两把泪。
苏锦凉忧愁地望着老头,心想你这是操的哪门子心啊,你那两个英俊潇洒一表人才的徒弟还愁嫁不出去么,用你来帮忙讨老婆?
师傅还是恋恋不舍地抓着锦凉的手。
一旁的顾临予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自家师傅不正经他是知道的,可今天也跑得太远了,他开了口,沉声道:“师傅,毒气已经过命门了。”
于是推推搡搡中又切回了正题。
“女娃子,你这小兄弟的命可不好救碍…”其实师傅是个老江湖。
苏锦凉又“哇”地一声拜倒,胡言乱语地说了些叩谢重恩,子孙积德之类的鬼话,泪眼汪汪地望着他。
“这样碍…”师傅摸了摸胡子,装模作样地上下打量了陆翌凡几番,口中又头头是道地恩了几句,叹了口气,“那我便尽力试他一试吧。”
顾临予深感时运不济,再也看不下去了,便踱着步子去别处了。
那出老江湖诈骗小游侠,外加一个呆头鹅看热闹的好戏仍在上演。
“女娃子,这命我拼尽全力尚可替你保全,可这条手臂……”老头提起陆翌凡虚弱的右臂摇晃了两下,“毒血已入骨髓,这只手怕是要废了哟1
陆翌凡的右臂果然血色已和往常大有不同。
苏锦凉急得眼泪一下就出来了,“怎么行!不行啊,陆翌凡一向惜剑如命,没了手他可怎么使剑啊1那眼泪争先恐后地往外涌着,“不行的……”
“不行……恩……要留着这只手。”老头若有所思地又审度了一番,伸出手在陆翌凡的骨节上敲了两下,檀放的目光也跟随着那动作移动,她歪着脑袋牵挂着陆翌凡的安危,可不能没手啊!家乡还有个可怜的姑娘等着他回去成亲呢。
快上钩了,老头想。
最后他抬起头,露出老奸巨猾的笑容。
“毛丫头,打个商量吧。”老头看着伤心欲绝的苏锦凉,“在我替他疗伤的时日里,你若任我差遣,我便替你保住他这只手。”
苏锦凉用力一抱拳,几乎都没有思考便决绝得应允了,她当真是很想救陆翌凡,哪怕是赴汤蹈火也不会皱一下眉头。
他们还有那么多事要一起去做的,
16、第十四章 都忘却、旧题诗处(二) 。。。
说好以后攒够钱了就去游山玩水,若是兴致好的话就一起去当大侠,如果哪天时空一错乱又回到了现代,那她一定要牢牢地抓着他,把他一起带过去,到时候她一定给他买好多好多的烟……
师傅看着被自己弄得伤心惨淡的苏锦凉多少有些于心不忍,他一挥袖子,陆翌凡的身子就稳稳当当地悬了起来,在空中也像是在床榻上一般安稳,被那股真气护着出了空坪往殿里去了。
苏锦凉追出了几步,下巴张得老大,惊讶得合不上,这可是神功呀!陆翌凡一定有救了!
她终于释然地笑了起来,抹了两把眼泪。
顾临予在白玉台上回过身,这袅云山总是十天九阴,而那天的阳光却是出奇的大,阳光底下的三人都仰着头看那空中的少年,最前面的那个姑娘,她的笑容甜甜地,盈溢了希望和满足,她目不转睛地挂着那个少年,脸上还余着清澈的泪痕,在阳光下跃着光芒……
作者有话要说:苏锦凉和顾临予在雾气里的那一段的背景音乐:
神思者的走过花丛的男孩。
题词题词:
长记曾携手处,千树压、西湖寒碧。
17
17、第十五章 都忘却、旧题诗处(三) 。。。
苏锦凉看着师傅进了密室,仍是不放心地跟了进去,吵吵闹闹的,死皮赖脸要留下来。
师傅奈她不何,最后唬着脸训她:“你一个女孩子家家,一会我运功可是要给那男娃脱衣服的,你如何看得1
“我如何看不得1苏锦凉正吵在势头上,一句话倒也接过去了,顺顺当当。
师傅想着这么狂野的徒媳将来有得烦,便再不客气地把她打发出去了,还好自己颇有先见之明地带来密室疗伤,正好防她这个女色狼。
“毛丫头,不要再叫我老人家,这话我可不爱听,还是叫师傅的好1语罢,石门便缓缓合上了。
门才一合上,师傅马上变了脸色,一脸苦瓜像,自己在椅上坐下,招着手:“檀儿檀儿……咳咳……”
檀放双眉若蹙,走过来抚着师傅的背,嗔怪道:“师傅方才又逞强,这会损了真气苦的还不是自己。”
师傅老泪纵横,有苦说不出,在徒弟媳妇面前要把门面撑起来啊!
“舒服舒服,檀儿再往上点……对对!就是这里1
苏锦凉在门外捶擂了一番也无半点反应,她一耸肩,总归老头答应我了的。想着唇角就勾起来了,一个心无芥蒂的笑:他功力那么高,陆翌凡一定会没事的!
和众多相同年纪的女孩一样,她总是自我安慰一番很快就能高兴起来。
苏锦凉欢腾地跳了几步,突然“呀”地怪叫了一声停了下来。
自己刚才答应了那老头什么?任他差遣?苏锦凉站在原地越想越不对劲,那老头处处都像是在绕着圈子地带自己中招。
苏锦凉狐疑地缓缓迈出步子:如果陆翌凡的命真是那么难救,怎么会自己答应任他差遣就能救了呢?
用被人卖了还帮着数钱这句话来形容苏锦凉真是一点都不为过。
一分钟后,苏锦凉终于顿悟了自己是着了那老头的套了,她开始想着“任他差遣”的可怕后果性,思维画面从身世悲苦的种田郎到了沦落风尘的卖笑女,最后想起老头慈父般为着徒弟的终身大事忧心忡忡的模样。
心下大惊,不会是想抓着自己当童养媳吧!
这话就真是高估自己了,哪有这么老的童养媳。
还好还好,苏锦凉敏锐的钻了空子,是在替陆翌凡疗伤期间,伤好了他自是留她不住的。
苏锦凉的面色稍稍宽慰了些。
“啊1随即是更凄厉的一声惨叫。
万一那老头急不可待地抓着她先把喜事办了可怎么办!
坏了坏了!苏锦凉深感人生无望地往门外走去,自己英明一世就这么被这老头给算计了。
还未走至门外,就听见了刀枪相碰的“呯嘭”声,势疾如雨,似是一场恶斗,苏锦凉心下大惊,难道是柳仲兰那几人追杀至此不给他们一条生路么!
她摸出刺快步跑向门口,望见外边的光景不由自主地停下了步子。
这下她算是明白谁是孙子谁是爷了,钦佩地站在原地。
袅云顶的空坪上,四个手持利刃的黑衣人攻势凌厉地进行着围袭,速度极快,身法诡异,忽左忽右,虚实难料,而在他们中间,那袭白衣竟是没有丝毫的狼狈,一手剑法使得行云流水,从容不迫地一一应对,被四个高手围袭却仍是不落下风。
苏锦凉楞了那么一会,用力地提起刺,纵身向前,你是爷咱也不能是那孙子!
苏锦凉用力地捂着脚,很疼,方才黑衣人砍来的那一刀狗日的怎么这么不留情,揭开一看,果然在靠着脚踝处有好大一道口子,不过经过这几天非人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