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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上不喜欢哭的女人,她做到了,可是她多么希望这一辈子自己也学不会啊!荣妃紧紧的抱着胤祉,就像是一场生离死别的临行送别,她不能成为胤祉登上高位的负担,不能的。
“额娘,我去求皇阿玛,皇阿玛一定会宽恕您的,额娘……”
“傻孩子,这已经是皇上对我最轻的惩罚了。”
“不,额娘……”
“三阿哥,答应我。一定不要令额娘失望,一定,你记住那是你该得的,是你皇阿玛欠我的。胤祉……我的孩子……”推开胤祉她狠狠的踏进宫殿,这富丽的长春宫终是成了她一辈子的囚笼。花都不能长春,又更何况人呢?
许你一世荣华,当初那么美的誓言今日还是破败了。这荣华换不来他一丝的怜爱,这荣华也保不住片刻的温情,这荣华更换不回苍苍岁月,那么这荣华与她而言得到和失去又有何异。
重重的禁军包围在宫外,她不是鸟,飞不出这锦绣画屏。
“额娘……”
“胤祉,记住你答应额娘的……”
十一月己未朔发生日食。壬戌,康熙命令军队分三路防备噶尔丹,携带八十天粮食、军需物资责令侍郎陈汝器、前任左都御史于成龙分别督办。
戊子,康熙任命安北将军伯费扬古为抚远大将军,派遣大臣到蒙古征集军队,发布出发日期。
十二月己亥,康熙命令将军博济、孙思克带领镇彝出发。乙巳,平阳发生地震康熙免除应纳粮额。任命齐世为满洲都统。
宜妃自那后更得康熙的宠爱了,就像又回到了四月份的时候那般,一切仿佛只是一场梦般。僖嫔也被康熙打发到了冷宫,不在是丽景轩而是真正的冷宫,清离听婵娟说僖嫔去的时候身边就只有苏剑木一个人跟着,丽景轩其他的侍女知道僖嫔出事早就找了关系投奔到别的寝宫了。
为此清离不免唏嘘一场,也不知僖嫔对那苏剑木有何恩情竟值得他荣辱相随。早前那苏剑木还被敬事房的公公打了五十板子,还好有以前练功夫的底子在才勉强保住了一条命。清离是大心眼了欣赏苏剑木的。这年头找到一个忠心的奴才太不易了。
“香杳你把这个月领的月银拿到冷宫去大点一下,让他们不要为难僖嫔娘娘。”
听到清离这样说香杳还是愣了一下,在她印象里清离虽不是一个恶毒之人但绝对不是什么大善人,这样帮助僖嫔到还是头一回。“格格,奴婢看还是拿出一半好了,这些个嬷嬷都是些喂不饱的狗您给她们太多的甜头反而会得寸进尺。何况内务府这几次都多给了些银子,许是怕格格您怪罪他们。奴婢亲自去冷宫大点,要恩威并施才是长久的法子。”
“恩,还是香杳想得周全,我真不知道没了你怎么办。”清离放下手中正在看的《牡丹亭》亲昵的拉着香杳说:“我带你回安亲王府,虽也有许多的规矩可到底比这步步惊心的宫里好些。香杳,你愿意吗?”
“奴婢愿意侍奉格格左右。”
“过些日子我就出去了,可是在里面的人还得待在里面,什么时候才是个头啊!”
“格格……”
“我已经满了十二了,过几年就到了参选的年纪了。香杳,你说我还会不会进到这个宫里?”清离有那么的一丝不确定,未来真的会如历史记载的那样进行下去吗?
这样的问题香杳也是回答不上来的,命这个东西有多少人能够自己掌握呢!
慈宁宫
已经是晌午过后了,清离也不知太后召见自己是为了什么,清离惴惴不安的跟在仁宪太后身边的老嬷嬷晴芳回忆着这些日子自己是否做了些什么荒唐的事。可是想来想去除了那次和怀盛喝多了在宫里闹了事和上课时在徐太傅的茶杯里撒了些泻药害太傅拉了三天的肚子以及放烟火时差点烧了延禧宫外好像还真的没有再犯过什么大错。可是,太后会为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召见她吗?显然是不会的。那么是为了什么呢?清离百思不得其解。
她小步上前亲切的挽着晴芳姑姑细着嗓子问道:“晴芳姑姑,您最疼清离了,您告诉清离太后为什么召见我好不好,好不好嘛?”
晴芳温和的笑笑,就是拿这丫头没法子,“格格放心,不是格格怕的那些事。皇上也在,说是格格要出宫了太后也是想念格格你。”
“真的?”
“真的。”
“晴芳姑姑,您最好了。”
一进到慈宁宫清离就感到一股莫名的紧张,也不知道为什么她看见康熙看自己的眼光十分复杂。
“清离给皇上太后请安!”
“平身吧!”
“离丫头,你也有好些日子没来看哀家了,是不是嫌弃哀家老了没趣啊!”仁宪太后慈祥的笑谑道。
“太后可是冤枉了清离,清离知道太后喜欢清离。可是清离就要回安亲王府了怕触及太后您舍不得,来了触及您伤心才不敢来。清离可是日日都在想念您呢,再说太后您一点也不老清离怎么会觉得你无趣呢!”
“你这丫头就会哄哀家开心。”仁宪太后呵呵的笑着可清离感觉到的康熙的目光还是若有所思。
“哀家记得离丫头刚满十二了吧!”
“回太后的话,清离是刚满的。”
“也快到了入选的年纪了。哀家甚是舍不得你,丫头不如就嫁到哀家身边来,也好日日陪着哀家解解闷儿。”
听见太后这样的话清离心里‘咯噔’一声,太后该不会是想……
“清离,朕把你指给五阿哥胤祺如何!”
44。南柯卷…第二十章 风云变色雨后春(四)
不要。
她的心在说,她不要。
清离猛地一下跪在了地上,她知道康熙的威严是不能触犯的,如果只是太后喜欢她的话她还能够转寰,可是这变成了圣旨就真的不能改变了。
她不能嫁给胤祺的,她不能。
“皇上,清离不愿意……”
“你在说一遍!”康熙面无表情的开口。
“回皇上,奴婢不愿意。”
无论问她多少遍她还是会这样回答的,她要厮守一生的人只能是八阿哥。也许从她遇见八阿哥的那一天就注定了她与他的缘分,有些事强求不来。
“郭络罗。清离清离你可知朕说的话就是圣旨。”
“可是皇上是在问清离如何啊?”
“皇阿玛,胤祺对清离也只有兄妹之情,还请皇阿玛成全。”胤祺觉得说出这些话心真的已经感觉不到痛了,他不想让清离有一点点的不开心。也许拒绝了皇阿玛的赐婚他会伤心可是他更加不想看见清离伤心。
“皇上,既然这样此事就作罢吧。哀家虽喜欢清离,但也不能毁了她一生啊。”她是看得出胤祺对清离喜欢得禁的,可是如今他自己都拒绝了她还怎么说。胤祺是她看着长大的孩子,心性善良本与清离也倒是佳偶天成,奈何……或许是清离还太小,根本就不明白什么情爱,只是生在这样的家族里懂得情爱又能如何,平添做了烦忧。
皇上想把对紫月的愧疚都偿还到清离身上这点仁宪太后是看出来了的,可是,清离毕竟不是紫月她有自己的意愿做不了这没有喜怒哀乐的木偶。
出了慈宁宫清离才看见漫天飞舞的白雪,一片一片的像是碎裂的云朵被扔弃在了人间,一见了红尘污秽就消失不见。
她拢了拢康熙赏的白狐裘衣,任自己融入这苍茫的洁白之中直至冰冻了全部的感观。
自己是那么的渺小,就像是这万千飘雪中的一片,随着命运里的一次降落结束掉一生的羁绊。
胤禩远远的看着竟不觉有些看痴了,小小的她立在风雪之中卑微而倔强的迎接着这一年的第一场雪,他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安静的她哪怕是她在自己面前装出来的温婉也没有这般的令自己安心。也许他真的从来都没有看明白过她,清离隔着他好远好远的距离,他有俗世的一双手根本不敢触碰来自天外的她。
簌簌雪花迎风飞展,吹落了红梅,熄灭了不平。
那一刻他觉得这个世界竟是如此的美好而安静,令他几乎忘记了所有。
但终归是几乎。
本来说的是让清离在宫里过了年在回王府的,可是景熙舅舅请了旨说是让她先回去熟悉一下,毕竟有好些年没有在王府与亲人都生分了。宜妃原是不舍的,经过一番思索也明白了,早回去也好。总是要走的,留也只是拖沓罢了。
康熙有时候在降雪轩一座就是一个下午,上书房清离也没有再去了,现在看到那些阿哥、格格们聚集着一起去上书房她才觉得自己对那些岁月竟是那么的不舍。那些人和事都在记忆里抹不掉、舍不了。
有时候清离回想起来自己在这宫中的四年其实还是快乐的,娇蛮任性几乎都是在进了宫才养成的习惯,或许是因为有人惯着,这就是爱吧!
她记着冷宫里的僖嫔便想趁着自己还在宫了最后去看她一回吧,叫了香杳带了些吃食和钱财装在盒子里。她是真的挺喜欢僖嫔的,这种喜欢是自然而然的,就像是早就注定好了的般。
比起僖嫔,她觉得自己又善良得到哪里去,反正这个宫里不都是为了自己在不断地欺压别人吗?她们都只是为了能够活下去而已,根本算不了贪心。
“香杳,还带些厚实些的衣物吧,进了冷宫内务府肯定不会如从前那般了。”
“格格,还是奴婢去吧,冷宫那种地方不吉利您去了也是污秽了您的眼睛。”香杳有些闪躲的说着。
“我不怕的,以前卫娘娘也是住在那个地方的。早些年我就去了,真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啊。都是受难的女人何苦为难自己呢?”以前那一幕她永远也忘不了,那张苍白狰狞的脸和扭曲了的嬷嬷的笑,让她每到回忆都觉得恶心。
僵硬的猫的尸体和被抓得皮开肉绽的女人的下体,带着乌黑血迹和一股恶臭的腥味强悍的占领了她回忆的禁地。
“其实僖嫔娘娘算是好的了,毕竟娘家的势力还在皇上念在孝诚皇后的情分上也不会让僖嫔太难过的。格格您是好心,可是这宫里的女人一旦失去了圣宠就已经输得一塌糊涂了。”香杳说得有些苍凉,只是这便是真真的写实,宫里的女人还不如一件货品来得重要。
人如草芥,真的是人如草芥!
“荣华格格吉祥。这大冷的天您怎个亲自来了,您又什么吩咐让奴婢做就行了。”五十多的老嬷嬷脸上摸着厚厚的一层粉,清离已经看不出她脸原来的颜色了,只是白,白得就如这冷宫的气息一样让人慎得慌。
“不劳烦嬷嬷您了,清离进去看看就出来。”清离也不想搭理她,这种趋炎附势的奴才的嘴脸看着就让她恶心。
香杳从袖子里拿出一块银子递给老嬷嬷还不忘拉走她走远了开,“嬷嬷,这是格格赏给您的,这也快过年了您也该添置几件新衣了。”
她站在屋外听着屋里撕心裂肺的咳嗽声竟不敢推开这扇破败的门,僖嫔那样美丽的女人现在是怎样一张脸,她想着就落下泪来。这般的结局不知当初送她进宫的人是否预料到了,现在是不是会有一定点的后悔。
‘嘎吱’苏剑木瘸着腿拉开了门见清离站在外面端着水盆的手颤抖了一下,清离清楚的看见了水的颜色是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