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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只是要卖点木薯粉,还管你那么多吗?
这是半夏心底里的话,但却没有说出来。
话突然一转,“你识字?”
半夏都没脾气了,张口就道,“略懂。”
“哦。”
哦了这一声,又是很久没有声息,半夏几乎以为他要睡着了,站着也不知道该不该走。
结果等来的,却是临安,小心翼翼的带半夏出来,脚步那叫一个轻,“公子睡着了。”
真的睡着了?半夏扶额,这,这……
只能自认倒霉了吗?
没想走出一些距离,临安倒是停下脚步,“公子说了,这东西还要试过才晓得,才就冲你提的那个法子,也能先送一批过来,给一两银子一斤。”
一两银子,一斤!半夏振奋了。
恨不得当初迟一点发现木薯,那么这满山的木薯,到时候可不都是银子!
很快就觉得不太可能,心道人不能太贪,这要不是当初发现得早,哪里能赚到钱,没有钱,当初苏有礼扭伤腰的时候自己也没有底气让他去牛岭那边养啊,还有就是最关键的,要是都没有那木薯被吃光,自己多半也想不出这个加工淀粉的法子,哪里还有钱?
所以看着是不经意的一步步走过来,到此时都不是没有因由的。
“咱一次带不走多少,先带一袋回头要是需要,自然会再来人的。”临安也不知道究竟是不是发现半夏满脸的光,补充了一句。
这要真的是弄个好几马车,倒是不差那么些银子,但怎么运回去还不知道呢。
一袋?一麻袋吗,那也不算少了。反正多的话自己也没有。
半夏还是很接受的。
临安倒是没有再多说什么,约好了三日内送到这来找他就成。
想必又是要走了吧。
半夏那叫一个兴奋,却也没有忘记正事。
强压着这样的幸福,再没有什么,比突然有一天知道,自己手头上本来可有可无的东西,很值钱更让人开怀的了,还是在心心念念要存钱的前提下,她恨不得要马上去告诉苏有礼。
却也顿住,自己去灶房帮忙去了。
善始善终嘛。
临安却回到屋子里,里头的人眼神清明,哪里像是睡着的模样。
“这丫头居然还识字?”
接着,又问了问临安这去苏家的始末,没有再说什么。
倒是临安提了一句,“方才半夏说,公子这样的精细,还有条桌上的那个茶壶,跟她二伯挺像的。”
那茶壶,已经裂开过了,去锔得很是巧妙,她二伯,一个乡下农夫?
笑了一声,想着这茶壶,再也没有多话。
半夏在厨房里突然打了一个喷嚏,抽抽鼻子赶紧出来洗干净手脸,生怕被这厨房里的人嫌弃,“我没有风寒,就是刚才鼻子突然一痒,都洗干净了。”
“小丫头还挺懂事,咱东家对厨房要求可严,什么都要干干净净的,听说你们家有四个孩子,看你是个利索的,倒是可以求求东家,让他允你过来烧火,也能有份工钱。”憨厚的师傅说道。
半夏道谢,却没有接下去说,做烧火丫头,一月能够有多少钱?这可不是她的目标啊。
但她知道这些人也是好意,毕竟她年纪摆在这,在乡下也不能帮什么,要真的一月能有一百两百文工钱,那可算是一个大进项了。
别人好歹也是熟的,不管做什么都很快,半夏之前不过就是说说那些东西怎么做,做出来的,不知道要比她的好多少,也就没有多话,告辞而去。
越想越觉得,这难道真的是伍良平特意给的二两银子?不然不科学啊。
半夏存疑,过去跟苏有礼还有远光,吃了一顿饭。
伍良平在一旁作陪,苏有礼却死活不敢喝酒了,他也就不狠劝,两人聊来聊去的也尽是苏有礼说的上话的,比如田地收成,比如当初没分家的时候家人如何如何。
饭后,也是真的要告辞的时候了。
半夏这才把刚才她去找临安的事情说了一遍,“一两银子一斤哦,只是只要一袋子,不过我们也只有这么多,这得来也真的是不容易。”
一两银子,才……苏有礼就是一个趔趄。
半夏笑出了声,“爹,这首先要种木薯,那么多木薯,要种一年,挖回来,又要砸烂熬出来晾干,一步步的都要力气,也不见得能有多少,贵一些也是正常的,何况那赵家公子连住店都是要全都包下的,人家还缺这么一点银子?”
不管如何说,苏有礼还是无法淡定。
半夏却不管那么多,人家卖,她自然愿意把木薯粉卖出去,何况以后怕是没有这样的机会了,“到时候手头上有这一笔钱,哥跟弟弟就能去学堂了。”
远光也有些激动,三人怀着各样的心思回到东望村。
过了石拱桥,半夏抬头打量这起伏的山岭,狠狠吐出一口气。
又望望自家的院子,抿嘴笑了笑,脚步更加轻快一些。
要李氏知道,该有多么欢喜。
哪知道,等他们刚进院子的时候,就听见一阵哭声,怒骂声也响起。
这又是闹腾什么?
远晨留着眼泪,过来紧紧抓着半夏的手。
谷芽儿倒是经常哭的,但又是个不走心的,哭过也就算了,远晨可是很少流眼泪的啊,看着他流眼泪却又默默擦掉,半夏心都化掉了。
正文、第87章 露馅
半夏拍了拍远晨的后背,给他擦擦那默默流下的眼泪,“远晨,莫怕。”
攥住半夏手的远晨,抽泣着点点头,努力忍住眼泪,反而强自镇定的抬头望着半夏,“姐,我不怕。”
半夏的心一痛,这本来应该是在大人脸上的才会经常看到的表情,但远晨,他才多大?
就需要如此隐忍了吗?
深吸一口气,把他拉到一旁。
院子里那乱成一团的人,又是因为什么原因,半夏恨不得冲进去吼几句,这算是什么人啊!能少闹腾几天吗?
回答她的,不过依旧是哭声闹声。
发生这样的事情,李氏难免又在里头扯着。
不管这些,半夏把远晨带到屋子里,又打了一盆水,给他洗干净脸,摸摸他的头,“远晨,怎么哭了,他们惹你了还是?姐姐收拾他们!”
远晨瞧着半夏,眼神有些闪烁,说话却很是清楚,“小姑姑回来骂大姐,我跟谷芽儿与大姐一块,她指甲差点挠到谷芽,大姐护着脖子被抓了,娘就过来了……”
什么破事!
苏春儿?还敢在这个时候上门来,难不成的她以为她还做了什么了不得的事情?
这样吵闹,半夏想要置身事外也不太可能,“那远晨乖乖在家里坐着,等会姐回来给你做饭吃,啊?”
远晨点点头,两只手交叠放在膝上,便不动了。
进门的时候,远光就已经去找苏有义等人去了,苏有礼一个大男人,在这叫了两声,也没有人听他的,他一个大男人,怎么好意思进去跟妇人拉扯到一块,急得脖子都粗了。
“爹。你先进去看看远晨,这边的事情不用操心。”半夏对苏有礼说道。
苏有礼见这也帮不上任何忙,却又不肯走。
半夏想了想,又凑近他说了几句话。他这才肯转身。
直到见他大步走出去,半夏这才回过头来。
尽管告诫自己不必要跟这群人生气,但一出来瞧见这情景眼皮就是一跳,只见乌梅在其中,头发已经散乱,孙氏跟李氏只护着她,而这边不仅是苏春儿,还有一个不认识的妇人,背影看不出来,另外苏钱氏居然不在这!
打的是什么主意不言自明。
周氏说是劝架其实看着更是围观。幸灾乐祸,刚才可就是她的手,要浑水摸鱼的去挠李氏。
其余的人没有瞧见,也不知道究竟跑去了什么地方。
半夏想也不想,捡起一块石头直直往周氏身上砸去。刚巧砸到她的腿弯,等她扭头骂人,“谁!”
身后却一个人都没有。
又回头过去看好戏,突然听见一阵笃笃笃的声音,剧烈得根本无法忽视。
半夏实在想不到,有一日自己居然要步苏钱氏的后尘?刚才进去的时候她也想过,要拉要喊。哪里还有人听得见,用一个木盆敲打起来谁会理。
于是,她拎着砧板跟菜刀,猛然剁了一阵。
不得不说,效果还不赖。
砰的一声,收了一个响亮的结尾。菜刀一扔,“有什么好闹的!小姑姑,你还真觉得带人回来闹,你脸上有光还是怎么的,你也别以为娇娇还小。你不用为她考虑!”
苏春儿并不是一个能够隐藏自己情绪的人,何况当初她议亲的时候可是没少受挫折,为的是什么?为的就是当初苏钱氏的彪悍!闺女要随了娘的性子,别人家还活不活,后来好容易才说了韦家,看来还真的就是物以类聚了。
半夏这话就是想扯出一个口子来。
不管如何,苏春儿那边那个妇人她不认识,但看样子跟苏春儿是一伙的,苏春儿再如何,也不对!
薄荷刚才护着谷芽儿回屋子,顺带拿着一根棍子冲出来,刚好见到半夏剁砧板那狠劲,叉着腰在那说话,怔住了。
苏春儿还没有回过神来。
半夏哼了一声,“你们在这闹,是不把奶奶放在眼里吗?薄荷,去扶奶奶出来,让她瞧瞧,她还好好的就有人敢这样闹腾!”
她怎么能让苏钱氏置身事外!
薄荷一开始有些不乐意,见半夏朝她使眼色,想想还是去了堂屋。
苏春儿依旧没有开口,显然是在考虑半夏之前的话。
但她身边的那个妇人却冷笑出声了,“果真你们家的闺女都是这个样子,有这等不好脸的,就有会耍泼的,我还顾忌得了什么!”
这一扭头,半夏便明白过来,这个人,就是苏春儿婆家的!那天半夏见过,她居然还有脸来。
而且还敢把话说到这个份上?
半夏略停顿一会,见薄荷要扶苏钱氏的脚,踏了一个鞋出门槛,就道,“奶奶!你看见了吗,这是什么人,过我们这又吵又闹,还说我们家的闺女不好,这是要打小姑姑的脸吗?”
要说苏春儿的脸色刚才只是犹豫,现在已经有些不忿了,但这不忿却是对着这个妇人。
苏钱氏刚才之所以任由他们闹着,不过是因为苏春儿一早儿就跟她说过,她乐得睁一只眼闭一只眼,没想到这个韦家人也太不把自家当回事了,自己要是软了下来,以后苏春儿在那边还能直得起腰杆?
于是她眼睛就是一瞪,“这是什么话?!”
这妇人,就是韦家长媳黄氏,她倒是没有料到自己一急起来会如此,赶紧干巴巴笑了笑,“亲家母,我哪里敢啊,我这说的可不是春儿,我们处得好着呢,就是一家人,可你们家这些,却不把我们当亲戚,不给我们留活路啊!我这有理都没地方诉。”
说得那叫一个可怜。
李氏刚才又是担心谷芽儿,又担忧乌梅吃亏,孙氏就在一旁哭,她就更加不能走了,好容易等到能够好好说话,她本就不是个软性子,此时自然不让,“道理?你倒是说说自己有什么理?能够这样上门来!”
黄氏手指直直指着乌梅,“小贱人,你倒是说说你到底干了什么,这还真的长本事了!好好的不学好,长着这样的狐媚样子,居然想抢别人的亲事,做得出就不要怕说!”
“放你的狗屁!”是忍不住的薄荷。
半夏眼珠子转了转,联系早几日的事情,立马就明白了过来,只是她没有想到爆发得这么快,而且就算是如此,黄氏居然还敢找上门来?这又是什么逻辑,乌梅倒是变成抢人家沁水的了?
太好笑。
黄氏见薄荷如此,也不瞧她,“亲家母,我敬你是个长辈,好好的我们家大妮的亲事,这都定下来了,现在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