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芳姐儿笑着帮着小花整理衣服道“好,娘是大仙女,小花是小仙女。”娘俩在屋里收拾妥当芳姐儿和慕华把水倒到厕所的水缸里冲茅厕。
芳姐儿又给慕华备好热水,抱着小花去慕华的屋里练字,这一折腾居然已经下晌午了,芳姐儿看了看天忙抱着一堆衣服到井边洗。
“娟妹子,在洗衣服呢?”成嫂子拿着今个儿中午成饺子的小锅,到了芳姐儿的院子,芳姐儿回头笑着看着成嫂子道“是呀,嫂子怎么来了。”
成嫂子见站在那里惊讶的看着芳姐儿,眼睛里尽是惊艳,张着嘴,没有说话,芳姐儿这才想起来,洗了澡,没有往脸上抹东西,心里不由的一紧张。
成嫂子反应到快,道“真是没有想到妹子长得这般的好看。”
芳姐儿讪讪的笑了笑,成嫂子看了看芳姐儿道“妹子有难处,嫂子也知道,一个女人长得这般好,小心些是对的。”成嫂子想了想,也不罗嗦,便把小花说的话,和自己心里想的说的一遍,芳姐儿听了心里一阵抽搐,这亏是说给了我成嫂子,要是别人听见,想到这里心里一阵后怕。
成嫂子想了想道“妹子,我看你也是好的,嫂子也知道家家有本难念的经。”
芳姐儿怕成嫂子心里堤防自己,但万不能把自己的事情说出来,便把自己说成一个大院的妾室,因受不了主母的虐待跑了出来,只说小花和慕华是自己的表外甥,怕那家找到自己这才打扮成了这样。
成嫂子听了芳姐儿说话,心里也是为她怜惜,这如花般的年纪怎么成了别家的逃妾,成嫂子也知道这逃妾要是被抓可是要命的,便安慰道“妹子别怕,嫂子不会说出去的,你尽管住,咱们不怕,等天暖和了嫂子带着你出城去。”
第十二章 蜀州
芳姐儿知道孩子出去乱说,定会连累自己,思量了半天,晚饭前芳姐儿抱着小花细细的说了道理,只说要是娘被别人抓了去,可是一辈子也见不到娘了,小花很是依赖芳姐儿一听这个话吓得哇的一声大哭,紧紧的抓着芳姐儿的衣领子,不松手,生怕芳姐儿不要自己,芳姐儿好劝了一会子,这才罢休,倒是小花紧紧的记住了一条,对旁人来说姨就是亲娘。
天慢慢的暖和了,芳姐儿整理了衣物,好在冬天的东西不多,春天芳姐儿也是紧赶慢赶的每人做了三身春装,都是耐脏的,指望在路上能将就。
芳姐儿知道就是这几日郝夏要出嫁了,自己身上着实没有什么好东西,只把以前一直戴着的白玉簪子用了个锦盒包好,给郝夏送去了,芳姐儿在这里几个月成嫂子着实没有少帮自己的忙,对自己也跟亲妹子似的,让芳姐儿甚是感激,成嫂子见芳姐儿拿了这么名贵的簪子,心里过意不去,忙道“你拿回去吧,这样贵重的东西,我实在是不能要。”
芳姐儿笑着放在郝夏的手里道“好孩子,拿去吧,这是婶子的一片心意,要是不拿了去,婶子只当你看不上婶子。”
郝夏看了看芳姐儿又看了看自家娘亲,实在是不知道该怎么办了,芳姐儿笑着道“别看你娘,你出嫁的,是婶子的一片心意,拿了去给你添妆。”这个簪子是芳姐儿一直戴的,和田玉做的精致而又淡雅,看着极为出彩。
成嫂子笑了笑道“拿去吧,也是你婶子的心意。”郝夏一听,心里高兴,这簪子自己喜欢极了,正正经经的给芳姐儿到了谢,把簪子拿在手里把玩。
芳姐儿见她喜欢心里欢喜,成嫂子不好意思道“你看看你,有破费这个干什么,这定是你的心爱之物,给了她你戴什么?”
芳姐儿笑道“这个确实是好东西,只因现在我这身份带着也让人起疑心,再过几日我也要带着孩子去投奔我兄长,这几个月也实在是把嫂子当亲姐姐,如今要走,心里也是万分的舍不得。”说着心里一阵酸楚,这几个月成嫂子对自己真是没有话说,如今要分开心里难受的很。
成嫂子一听,心里也是一阵难受,拿着帕子擦了擦泪,道“好妹妹,也枉我们好了一场,这也是咱们两的缘分。”
成嫂子本就是极为豪爽的人,擦了擦泪道“说这个干什么,平白地惹眼泪的。好了,天下没有不散的宴席,既然要走,咱们都欢快些。你要见你兄长了,怎么说也是好事儿呀。”
芳姐儿听了也笑了笑,成嫂子让郝夏拿点心进来笑着道“这是我那女婿给送的,只说是让我们尝尝鲜儿,都是好东西,净是五仁做的,好吃得很。你带回去让孩子们尝尝。”
芳姐儿也不推辞,拿了一包。成嫂子看了看郝夏对芳姐儿笑着道“妹子,你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你多少也知道里头的事儿,给你侄女讲讲也好是个提醒呀。”
芳姐儿想了想道“这大户人家极为讲究礼数,只要侄女礼数到了便没有什么错处,处事儿方面也是个学问,我看夏儿却是极为懂事儿的,嫁与那家人便是慢慢地学习。侄女多与女婿说话,让女婿宠爱你。两口子就是要和善地过日子,你在那家里头,最亲的就是你女婿。”
成嫂子听了感觉就是这个理,再加上见过女婿,这女婿长得好不说,行事儿也是极稳妥的,说话也是规规矩矩,一看便是好的。芳姐儿看着郝夏心里也是欢喜,这闺女长得本就是个极标致的,加上芳姐儿时不时提点些穿着衣物,和打扮倒更是出彩了,行事也大度得很,芳姐儿笑着对成嫂子道“闺女一看就是有福气的,嫂子你也以后跟着净是享福的。”
成嫂子听了笑着道“享福?我看是享豆腐,算了,我也不求什么,只要她过得好便是我的福气。”
芳姐儿一听正是这个,做父母的不求什么大富大贵,只要儿女过得幸福便是自己最大的愿望了。
回到家里芳姐儿坐在炕上,拿起自己画的儿子,丈夫,细细的看,如今不知道他们过得可好,是不是有了新的娘亲,这新娘亲是不是对他好、想着心里边如刀绞般,手一摸脸上尽是泪水。
四月二十九是个好日子,芳姐儿背着包袱,回头看了看自己住了几个月的小院子,心里感慨万千,成嫂子帮着他们打理,郝冬抱着小花使劲的哭,小花也是泪流满面,连带着芳姐儿心里也是难受的紧,成嫂子擦了擦泪道“别哭了,这是好事儿,你们哭什么,别哭了。”芳姐儿也是红着眼睛,给成嫂子福了福身子,道(“嫂子),感激的话说出来倒是显得咱们生分,这一别不知道(再何时)才能见到,然我会一辈子想着嫂子的。”
成嫂子抹了抹泪道“妹子,走吧,一路平安。”芳姐儿抱着小花,背着包袱慕华心里也是难受,看着自己住了几个月的小房子,心里也是不舍。
芳姐儿坐上马车,看了看这掉了颜色的大门,但这个颜色却显得那般的温暖,贴心,赶车的人道“夫人,咱们赶紧走吧,前头的商户可是一到吉时可是不等人的。”
芳姐儿轻叹了口气道“走吧。”
成嫂子知道芳姐儿一个女人带着孩子要去蜀州,路上要是没有个妥帖的人照顾可是不行的,成嫂子便托了自家女婿看看谁家要去蜀州,能不能带个人,自打郝夏成了亲,两口子过的甚是甜美,女婿也知道芳姐儿是个苦命的人,便上了心,妥帖的找了一家品行甚好的商户,商户上也有女眷,这一家子是要在蜀州定居的,便托了这户人家。
这户人家姓钱,都是本分老实的人,也是看了董家二公子的面子带上芳姐儿一家三口,这钱家一家子七口人,钱员外有一妻一妾,三个儿子,和一个闺女,一家子也算是和睦,芳姐儿跟着这一家子一段日子多少也明白些,妻和妾不算是和睦,但大面上过的去,这钱员外看上去也是和善的,然芳姐儿与他通不照面,需要说什么事儿也都是慕华出面,过了几天钱大夫人也知道芳姐儿是个极有规矩的,对芳姐儿也是和善起来。
芳姐儿跟着人家一家子吃喝也不太好意思,便主动包揽了做饭的事宜,因芳姐儿说话温和,待人接物也是大方的很,做的饭菜可口,这一家子的奴才们也喜欢她,就这样也有人甚是看不惯芳姐儿,这钱员外的妾室本就是出身不高,是个破落户人家的闺女,长得不是很好,却极会哄骗老爷,惹得老爷也是疼爱她,因看芳姐儿带着孩子还时不时教养孩子认字,学习,感觉芳姐儿是映射自己是个大字不识一个的人,心里极为不快,对芳姐儿说话更是尖锐了不少,只想着芳姐儿是他们家的厨娘,本来芳姐儿不与她多说什么,后来越来越过分只当芳姐儿是个好欺负的。芳姐儿便不动声色的给了她几个陷阱,这钱老爷的妾是个榆木脑袋,虽说看着精明却是个极为愚昧的人,芳姐儿狠狠的给她吃了几个暗亏,还不明所以,看的芳姐儿甚是好笑,这一路也没有那么无聊,时不时逗逗钱员外的妾室,教慕华认字,也和钱员外的大夫人说话,做针线,时间也没有那么难熬。
这一走便是两个半月,外头的人高喊着“蜀州到了,蜀州到了。”芳姐儿探出头,看了看有些荒凉的城墙,内心的激动却是忍不住,不由的泪流满面。
进了城,大夫人笑着对芳姐儿道“大妹子,这要去投奔你兄长?”
芳姐儿想了想道“我现在得打听打听了,再说过了好几年也不知道他们住在哪里,没事儿的,我带着儿子和闺女先找个地方住,慢慢找也是好的。”
大夫人想了想道“要是真有难处就道我们府里找我也是好的,可是别客气。”
芳姐儿笑了笑点了点头,郑重的跟大夫人道了谢,又让慕华给钱员外道了谢,大夫人看着芳姐儿的做派也知道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也没有挽留,便找了个极为妥善的客栈先安顿了芳姐儿。
芳姐儿拿着水洗了洗身子,又给小花洗了干净,这才略微凉快了些,蜀州的夏天真是闷热,芳姐儿在脸上涂了东西,左右看着样子有些病态,到了客栈的掌柜前笑着道“大掌柜,托您问见事儿可好?”
那掌柜白胖的脸上显得甚是圆滑,笑着道“啥子事?”
芳姐儿笑着道“我就是想问问,这附近可是有什么租房子的,您看我这投奔亲戚,这还没有找到,也是想着能不能找个妥善住的地方。”
掌柜的一听笑着道“这你就问对人了,前头二里门前有个大宅子,要租出去,一个月五两银子。”
芳姐儿一听这么贵,忙道“我家就三口人,住不了那么大的房子,小些的就行。”正说着,旁边有个婆子进来忙道“你去我哪里看下子。”芳姐儿毕竟不是无知的妇人,芳姐儿笑着道“太远的我可是不去的,我只在这城里住。”
那婆子笑着道“不远,真的不远。”芳姐儿看了看掌柜的一脸鄙视,也知道怎么回事儿,也不动声色甩开那婆子的手去了楼上。
第十三章 房子
进了屋,芳姐儿看着在床上睡觉的小花和在桌子前看书的慕华,心里倒是感觉温暖了些,慕华见芳姐儿回来,拿出自家用的碗筷给芳姐儿倒了一碗水,轻声道“娘,是不是外头没有房子?”
芳姐儿笑着摸了摸慕华的头轻声道“有,娘在想能不能找个好房子,以后咱们做个小买卖也是好的。”
慕华笑着点了点头,芳姐儿看着慕华手中的书道“孩子,娘这几天找到房子,好好给你打听打听哪个书院好。再送你去可好?”
慕华一听能去书院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