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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摔得重吗?今天怎么都赶一块去了!我去看看,啧啧,这大冷天的,就是磕着点皮也得疼个半天啊!”刘婶一听这话,就赶紧捧着那托盘转身往芸三娘的房间走去。
芸三娘微微松了口气,又看了一眼那紧闭着的房门,然后才跟在刘婶后面进了自己的房间。
“哟哟,轩哥儿,过来刘婶看看,都摔到哪了?”那边,白文萝已经给打开了房门,刘婶一进去,先把手里的托盘往桌上一放,然后就三两步跨到白文轩那。
“就只是手上破了点皮。”白文轩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
“啧啧,瞧瞧这小手,怎么摔得这么重,可不得叫人心疼死!”刘婶拉过白文轩的手看了一眼,马上就啧啧地叹了起来,随后就转过头看着芸三娘问道:“好好的怎么就摔了呢?”
芸三娘刚要说,白文萝马上抢着回答道:“是娘带着文轩走到西福街街口那的时候,正好碰上衙门的人在挨家挨户的搜查可疑人,当时有些乱,人又多,推推搡搡的,不小心就摔了。幸好就是皮外伤,抹了药,过几天就能好了。”
“原来是这样,唉,说起这事我就来气,那些衙门的人!啊……对了,你们都饿了吧,我给你们盛了碗鸡汤,还顺道拿了两块枣泥糕过来。”刘婶摇了摇头叹了一下,便放开白文轩的手,然后把他们拉到桌子接着说道:“还热着呢,都吃点垫垫肚子先。”
“谢谢刘婶。”白文萝道了谢,然后转脸询问地看向芸三娘,白文轩也一样没紧着动那块枣泥糕。
“吃吧,今天的晚饭得晚点了。”芸三娘对着他们点了点头,笑了一下,然后有些无奈地看着刘婶一眼。听她刚刚说那话的意思,定是要先聊上一会才能走了,偏她又不能开口赶人。要是平日倒没什么,主要是今天赶上这事,她这心里头就一直就七上八下的。
白文萝拿起一块枣泥糕,掰了一半,拿根筷子插着递给白文轩。然后把自己的那份又掰了一半递给芸三娘道:“娘也先吃点吧。”
“你吃吧,娘还不饿。”芸三娘摇了摇头,然后拉着刘婶一同坐到床上,顺着她刚刚的问道:“是不是那衙门的人进去搜的时候,把家里的东西给磕着碰着了?”
“就是啊!”刘婶气愤地拍了拍自己的大腿,正打算往下说去,只是这会看到白文萝和白文轩正一边吃着枣泥糕一边睁着眼睛瞅着她,她才想起来,便转口对芸三娘说道:“对了,你还得做晚饭吧,走走,咱去厨房聊着,我顺便帮你一块做。”
“急什么,这也不是很晚,一顿饭而已,他们也有东西垫着肚子了,还是在这屋里聊两句吧,顺带着我也歇口气。你说说,家里怎么了?”一听她要到厨房去,芸三娘吓了一跳,赶紧就拉住了她。
刘婶也不坚持,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就开始抱怨起来:“唉,你不知道,那些人刚一进来,胡乱一搜,就碰碎了我两个坛子,却反而说我家的东西碰疼了他们,真真是没天理了!个个都是一副凶神恶煞的模样,幸好我那些酱菜没放在那两个坛子里。”
“他们没怎么着你吧。”芸三娘不禁有些担心的问道。
“那倒是没来得及,正好那会有人说什么唐街那边有动静了,所以那些家伙就都一窝蜂地全冲出去了。唉,幸好走了,不然还不知要弄坏我多少东西呢。我把家里归着好后,就想到小萝卜正一个人在家呢,也不知她自己怕不怕,本想着早些过来看看的。却不想那当口,小武他爹下台阶的时候,不小心滑了一跤,真是,一下子就伤到了脚脖子!又累得我啊,忙着跑到小细巷那把钱郎中给请了来,啧啧,这一通乱转下来,天也都快黑了。我也不知道你回来没有,实在放心不下,便又过来看看。正好那汤也熬好了,就顺道送了过来。”刘婶终于一口气把事情都说完了,又拍了拍自己的大腿,似还在为那两个坛子心疼一般。
“赵大哥脚上的伤怎样?严不严重?”终于等到刘婶的话停了下来,芸三娘赶紧开口问道。
“唉,伤到筋了,估计得养些日子。也不知那人怎么回事,平日喝酒都走得稳稳地,偏今儿一滴酒都没沾,就摔了。你说这过年过节的,尽是给我来这事捣乱,闹不闹心!真是,还有轩哥儿,也这么不小心,连摔跤都赶一块去了。”
“那嫂子还是赶紧回去吧,总得有个人在身边给他端茶倒水的。”芸三娘跟着叹了口气又说道。
“没事,我刚刚让那两小子在身边看着他呢。不过我也是真得回去了,唉,我就是个劳碌命,到哪都坐不下,**还没捂热就得赶忙着起来!得,这两盘碗就先放你这吧,改天你再给我送过去就得了。”刘婶说着就已经站了起来,往门外走去。
“好的,明儿我就给送过去,顺便看看赵大哥。”芸三娘跟在后面把她送了出去。
“担心他干什么,要我说,这次摔了也好,省得他天天偷着找酒喝!行了,你回去吧,赶紧做饭去,这天都要黑了。”
芸三娘看着刘婶回了酥饼斋后,才进屋关好铺门,叹了口气。这一天过得,希望别再出什么事了。
第七章 晚 饭(二)
“娘,这些是要给那个哥哥送去的吗?”白文轩瞅着芸三娘正单盛出来的菜还有今天特意做的白米饭,有些跃跃欲试地问道。。
“嗯,你把那根蜡烛拿出来,我一起都给送过去。”芸三娘一边拨着菜一边说道,也没抬眼看他。
“哦。”白文轩有些失望地应了一声,他原是想争取让他给送过去的,现在看样子是不行了。
“萝儿,那姜汤你喝了吗?身上没发热吧?”芸三娘分好菜,接了蜡烛后,又仔细看了看白文萝的脸色,还抬手往她额头上摸了摸。
“喝了,没发热,我好着呢。”白文萝看着芸三娘那满是关切的目光,轻笑着点了点头。
“没事就好,以后可要注意了,行了,我把饭给恩公送过去。这天都黑了,那房间里也没点灯火,得赶紧送过去。”芸三娘放了心,把手从白文萝额头上拿开,便端起托盘。白文萝给芸三娘拉开门,瞧着她走了出去,却迟迟没有关上门。
她本想由她送过去的,可是一直没找到好的借口,眼下这情况,她根本没机会单独见那人一面。而芸三娘不知道她被下了毒的事,所以才一直就把那人当恩人看待,这倒也没什么,只要他不再生事拖累他们家就好了。但是若他半夜就偷偷溜走,却不给她留下解药的话,她到时去哪找解药去!
眼睛一直追着芸三娘的身影,一直到她进了那房间,白文萝才慢慢收回眼光。而早凑到她身边,同她一起偷摸着瞅着的白文轩忽然开口问道:“姐,你也想过去看看那位哥哥是不是?”
“怎么,你很想看他去?”白文萝关上门,把他拉回桌子旁边坐下。
“嗯,我很想知道他那身功夫是怎么学来的,好厉害呢!”白文轩一说起这个,那脸上顿时就显出崇拜之色来,连带着那双眼睛也冒着光。
“学武功是很苦的,而且也不是人人都能学得好。”白文萝看了他一眼,随口应道。
“姐姐你又没学过,你怎么知道?”白文轩眨了眨眼睛,看着她。
“这要是容易的事情,还不是满大街都是武功高手了。”白文萝半垂下眼睛,淡淡地应了回去。
“哦……也是呢。”白文轩马上赞同地点了点头,只是随即又嘿嘿地笑着说道:“那就算是学不成那个哥哥那么好也行,我只要能一跳就跳到房顶上的话,小武哥他一定会很吃惊!”
白文萝这会忽然抬起眼,一脸正色地看着他说道:“文轩,你记着,过了今晚后,这事就不能再提起半个字来,最好把他全忘光了。就连你在街口那被他救起的事也再不能说了,要是有人问起,你只说是不小心摔了一跤就行了。”
“为什么?为什么连被救过也不能说?”一下子被打断了幻想,白文轩怔了怔,不解地看着白文萝问道。
“你忘了,他是官府要逮捕的人,咱们不能跟他扯上半点关系,否则,娘和我,还有你,都有可能被抓入大牢的!”白文萝一脸严肃地看着他。
“可,可是……人家又不会知道救我的那个人就是他啊。”
“这都是不一定的事情,万一被查了出来,咱们就有可能被牵连上。这种事,一点蛛丝马迹都不能提到!”
“可是……那个哥哥又不是坏人。”白文轩有些不服气地说道。
“不管他是坏人还是好人,都与我们无关,你一定要忘了这事!”
“怎么会无关呢,当时那匹马朝我冲过来的时候,要不是那位哥哥……”白文轩微低下头,手指在桌边上一点一点地抠着,一不小心就碰着了伤口,他皱了皱眉头,却吭都不吭一声。其实他倒也不是完全不明白这事情的严重,只是心里总觉得不好受,救了自己的人怎么就真的是坏人呢!
白文萝看着白文轩那有些委屈的表情,微怔了怔,她忘了,他到底还只是个十一岁的小男孩,虽一直以来都很懂事,但终究是没真正经历过什么事。而她也时常忽略了这一点,总以自己的想法,和以前的习惯来要求他。
只是眼下这事不比别的事情,绝不能含糊。若真出了什么差错,谁知道会是什么后果,而且如今他们家这已经是实打实的包庇窝藏了。在这人命如草芥的朝代,这种事若真被人查了出来,他们家就真是灭顶之灾了!没有什么比家人的安全更重要,这是她的家人,她的亲人,即便那个人救过文轩,如今也算还他这个情了。
白文萝叹了口气,尽量放柔了脸上的表情,看着他说道:“文轩,他确实是救了你,姐姐也感激他,但是如今咱们家冒着被衙门的人发现的危险,让他藏在家里,这就是帮了他了,也算是还了他的情了。”
“可是……”白文轩还想说什么,只是一看白文萝那认真的眼神,不由得就把话吞了回去。
“你还记得一个月前,在小细巷子里被打死的胡老汉吗?”白文萝又叹了口气,接着说道。
“那个偷了陆府管家钱袋的小偷?”白文轩又抬起脸,不明白白文萝怎么忽然提到这个,但他还是点了点头。这件事就发生在这附近,闹了好几天,当时小武还拉着他偷跑去看了一眼。
“你不希望我和娘都落得像胡老汉那样的下场吧!”
“姐姐!”白文轩一下子睁大了眼睛。
“那陆管家是在陆大官人家里当差的,他随便寻个理由,一句话,就能在光天化日之下活活把一个人给打死了!后来这事闹一阵子后也就不了了之了。你想想,咱家这事要是万一被官府衙门的人知道了,这可是罪证确凿的事,娘和我还不比那胡老汉的下场还要惨!”白文萝一举例,一分析,说得头头是道的样子。
“我……”白文轩随即就想到当时看到胡老汉的那惨样,脸上终于露出几分害怕的神色来,睁着一双乌黑的大眼睛怔怔地看着白文萝。
“好了,只要咱们不把这事说露出去,这种事情就不可能会发生。你记着就行了,以后对谁都不许说这事,就是在家里,也不可再提起这事。就是为了娘,你也要把它完完全全忘干净了!”趁着他这会听进去了,白文萝又强调了一遍。
“我……知道了,姐姐。”白文轩默默地低下了头。
白文萝松了口气,正好这时听到芸三娘往这边走来的脚步声,她便慢慢收起那副严肃地神色,在白文轩脑袋上摸了摸道:“一会娘来了,也别提这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