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再点烛上香,然后叫白文萝和白文轩过来一同将纸钱焚化,最后叩头行礼。
做完这一切后,芸三娘便让两个孩子把带来的酒食吃了,然后起身看着那焕然一新的坟墓一眼,似轻轻叹了一句,看着姐弟两吃得差不多后就开始准备回家。
回去也是坐来时的那辆马车走的,因为这个时节暑气大,上坟回来就快中午了,那一路上也没几处遮阴的地方。芸三娘生怕两孩子中了暑气,所以早上雇马车的时候便一同付了来回的钱。
只是当那马车带着他们摇摇晃晃,差不多走到刚刚白文萝买香烛的那地方后,慢慢就停了下来。
“大叔怎么停了?”芸三娘撩开帘子问了一声。
“前面也不知出了什么事,围着好多人呢,这瞅着马车过不去啊。”那车夫扇着草帽,擦着额头上的汗珠,回头说道。
“那怎么办?能不能绕过去?”芸三娘往前一看,那里果然围了好多人,几乎把道路都堵住。他们前面还停了两辆马车,而这会有一辆马车正开始往旁边绕去了。
“绕是能绕,不过这得麻烦大嫂子带着孩子先下去一趟,我这车不太好,边上又不好走,还有坡,劳你们几位先走过去等我一会行不。”
芸三娘一看前面那辆马车里也是有人下了车,那马车才往旁边绕过去的。眼下中午将近,外头的阳光看着已经有些刺眼了,这车内也闷热得紧。再耗下去的话真怕孩子会闹出病来,她便点了点头,就叫白文萝和白文轩都随她下车去。
白文萝听说前面出了事,一瞧又是这个地点,心里顿时就生出许些不好的感觉来。虽还不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直觉跟她和白文轩刚刚看到的事脱不开关系。果然,下车往那走过去后,根本不用问,光听周围人的议论就知道她心里的猜测没有错。
“怎么回事,怎么都堵在这了?后头都过不去了!”
“没看着那辆大马车就停在这吗,还有那一堆下人挡着。您哪,该绕还是绕吧,人家府里的大公子从马上摔下来了,不知是死是活呢。”
“什么大公子?”
“嗨,就是那伯爵府的大公子,骑马不小心,摔了。”
“啥伯爵府?”
“真是,你怎么啥都不知道,得嘞,一会你进了西凉城打听打听就知道了。哦,抬出来了,抬出来了,赶紧让开让开……”
芸三娘带着白文萝姐弟两才刚走近去,正好就看到有两人从旁边一家小客栈那抬着一副担架走了出来。人群不自觉地就往后退了几步,让出一大块空地。白文萝看到那担架上躺着一个昏迷不醒的年轻公子,身上很狼狈,只是那担架旁边还跟着好几个人,遮住了大部分的视线。虽看得不太清楚,但确实是那天在流金街看到的,那个骑在白马上的年轻公子。只见那头上和手上都包着纱布,一条右腿上还夹着几块木板,衣衫上沾着土,纱布上沾着血。
那担架一被抬出来,候在外头大马车边上的下人赶紧就围了上去,七手八脚,紧紧张张地帮忙一块抬上了马车。
围观的人似都不敢随便说话,周围很静,只有伯爵府那些人忙乱进出的脚步声,和一个管家模样的人不时低喝怒斥的声音。担架被安全抬上马车后,没一会,那马车就在那管家的催促声和嘱咐声中开始往西凉城跑去。
人群这才开始陆续散开,芸三娘便也说道:“咱走吧,别在日头底下晒久了。”
白文萝应了一声,正要跟上,只是发觉站在她旁边的白文轩似乎没动晃。她一偏头,就看到白文轩的脸色有些发白,眼中带着一丝愧疚,却一直默不作声。白文萝趁着芸三娘走在前面没察觉,就赶紧拉住他的胳膊,压低了声音,语气笃定地对他说道:“这事跟你没丝毫关系,别胡思乱想!”
白文轩看了他姐姐一眼,没做声,咬了咬唇,又垂下脸。
见他这样,白文萝便又接着低声说道:“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没有这一次也会有下一次,不可能每次都能让你看到。”
“可是……”白文轩抬起头刚要说话,却又忽然住了口,眼睛直愣愣地瞅着前面。
白文萝马上顺着他的眼光看过去,不想就看到了那个小厮,还有另外一个帮凶,正是之前给那白马喂东西的那两人。她看过去的同时,他们也正往这边看过来,眼神非常不好。
白文萝心中一凛,赶紧垂下脸,抓住白文轩的手道:“别管他们,咱走咱的,娘都走远了,一会得喊咱们了。”
白文轩有些害怕地握紧了白文萝的手,眨了眨眼睛,沉默地跟着白文萝朝他娘走过去。
从那小厮旁边过去的时候,他果然不敢怎样。只是却一直紧紧盯着白文萝和白文轩的背影,直到他们上了马车。
“难道之前就是那两孩子看到的!”那小厮正在心里天人交战的时候,李敞之身边的那个随从又走了过来,冷不丁地开口道。
那小厮吓一跳,想要否认又不敢。今天的事情闹大了,公子原本只想捉弄一下那伯爵府的大公子的。却不想他把药下多了,那马竟忽然发起狂来,一下子就把人给甩了出去。然而,就算是这样,这事也是神不知鬼不觉。刚刚那匹马早有人找借口给解决了,而且那药,再过两时辰,就什么也查不出来。可偏偏这事竟让人给看到了,万一透露了出去……他根本不敢往下想。
李家虽然是西凉城的首富,可撑死了也只能算是爆发户,根本不可能同那百年世家比。而且那伯爵府不仅有御赐的爵位,他们族里在朝为官的人也不少。今天这事,原是小辈们之间的较量,可若被人查出,是下了黑手的话……而公子若知道他做的事出了纰漏……
“原是想饶了你们两的,但出了这事,为以防万一,这事得跟公子说了。”那随从冷哼一声,也不顾那两小厮苦苦求情,就往客栈内走去。
李敞之的手指一声一声轻轻敲在桌面上,他已经这么敲了快一刻钟,却什么话也不说。那两小厮跪在他跟前几乎抖得不成样子了,他才猛的站起身,抬起脚就狠狠踢了过去。连踢带骂地发泄一通后,又把桌上的茶具呼啦地全扫到地上,清脆地碎裂声似乎稍稍舒缓了他暴躁的心情。他深深呼吸了一下才说道:“那婆娘先是跟我抢了那古纳小子,现在她的贱种又来坏我的事,还真是巧得很啊!好!很好!”
那小厮看着自家公子那咬牙切齿的模样,吓得肝都抖了,身上又疼得紧,这会连求饶的话也不敢开口。而李敞之忽然又转过头来问道:“你刚刚说,那丫头多大了?”
“回公子,大,大概,十三那样。”
“哦,十三啊,不算小了。”李敞之摸着下巴,面上露出阴霾之色,冷笑了几声,然后就说道:“回府去!”
第四十九章 提 亲
白文萝那天回去后,犹豫了一下,因怕芸三娘担心,终是没跟她说这事。可她心里一直就隐隐觉得,李敞之那边是不会对这事善罢甘休的,只是不知道他会如何做。
然而怎么也想不到的是,第二天,竟有媒人寻上门来,说是为那李家公子给她说亲来的!当时白文萝正帮着芸三娘一同点着这铺子里卖不出去的布料,打算这几天全部亏本低价处理了。
两人愣一听到这事,一时间都有些反应不过来。芸三娘迟疑了许久才疑惑地问道:“哪个李家公子。”
那媒婆先是喝了口茶,润了润嗓子,才笑眯眯地说道:“哎哟,要是普通人家的公子我能张口就这么说吗,当然是咱这西凉城的首福,李家的小儿李敞之公子了。您那,真是好福气,生了个好闺女,一下子就攀上了那等大富人家。”
“您……不是找错人了吧?”芸三娘听了那话心里有些不太舒服,微皱了皱眉道。
“你放心,我这做了二十几年媒人了,哪能没打听清楚就上门闹笑话的。这等好事也难怪你会不信,我当时听说后也吓了一跳呢,不过见着你家姑娘后倒是明白了,真真是个标致的小姑娘呢,瞧这脸蛋儿,怪招人疼的。”那媒婆本以为自己点明了这事后,白文萝会害羞借口避开的,却不想还坐在这听着。她虽心里觉得奇,但面上却一点都不表露出来,而且自己这张练了二十几年的巧嘴,自然是知道见什么人说什么话。
芸三娘同白文萝对望了一眼,两人都不说话。
那媒婆还道她们是心里存疑,便接着说道:“说来那李公子今年才刚满二十,长得是一表人才,待人又温和有礼,而且至今尚未娶妻。今日虽说是纳姑娘过去为妾的,但是过个一两年,生个一儿半女的,说不定就被扶做侧室了。到时面上尊贵,就是正妻进了门,也压不下去的。”
芸三娘原本脸色就不算好,听了这话后,顿时就变了脸。只是那媒婆又接着说道:“我知道,您心里舍不得,是——瞧瞧,这多好的一个姑娘!谁愿意把自家闺女给人当妾,可是,大嫂子啊,你且容我说一句。”那媒婆说到这,微往前凑了凑,故意压低了声音道:“那李家,可是这整个西凉城的首富啊,这西凉城起码有半数以上的铺子是他们家的,就是在京州也能看到他们家的商号。连那些官老爷也没少上前巴结呢,给那样的人家做妾,可不比随便嫁个穷小子为妻强了十倍去!大嫂子,你可不知道,那李公子上头两个哥哥纳妾的时候,那聘礼,都不少于这个数!”那媒婆悄悄做了一个手势,然后又说道:“而且那排场,也都办得风风光光,一点都不会让姑娘家委屈了去!姑娘这一过去,您还用得着守在这小铺子里受罪。听说您还有个小哥儿正上学呢,那仁和书院和李家也有些关系,到时小哥儿想进那读书,还不是一句话的事,可不连学费都省了。以后小哥儿金榜题名,还不是都托了这福。”
“够了,你给我出去!”芸三娘再也忍不住,一下子站了起来,冷着脸下逐客令。
那媒婆一愣,似没听明白她在说什么,呆了半天才反应过来道:“你,你该不会是不满意吧,这等好事,你可别糊涂了啊!”
“我娘叫你出去呢,你是没听清楚还是没听明白!”白文萝这会终于开了口,声音平平淡淡,目光冷冷清清。
那媒婆一下子住了口,原还有满肚子的话,却在对上那目光的时候,竟一句也说不出来了。说了二十多年媒,还真没见过像这样的姑娘家。明明年纪看着也就十三四岁,可那目光却比成年人还要阴沉,看得人心里只发怵。
终于把那媒婆给打发出去后,芸三娘才满心疑惑地说道:“他怎么会让人过来提亲了,他到底想要干什么?阿尔巴那件事不是已经过去半年了吗,一直也就没什么事啊!”
白文萝看着芸三娘忧心忡忡的表情,犹豫着要不要把昨天的事说出来,只是转而一想,那李敞之今日找媒人上门这背后的目的,便又沉默了下去。这会说出来,她娘指定会更担心……那李敞之今日可能主要是探她的态度的,她是不是回绝得太快了,万一……白文萝不由得有些担忧起来。
“娘别想了,要真为半年前的事情为难咱的话,他根本不用等到这个时候。”
“那……难不成他真的看上你了!可是他也没见过你啊!”芸三娘怔了怔道。
“娘这说的什么话,难不成还真想把我嫁到那里,给人家当妾去啊。”白文萝有些哭笑不得地说道。
“你这丫头,什么妾不妾的,娘这不是担心他到底打的什么注意吗!唉,这事……真让人琢磨不透!”芸三娘说着就在她额头上戳了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