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对你生出芥蒂来,你以后的路。。。。。。”
上官锦沉默地看着她,抬手轻轻抚平她微蹙的眉眼,那一刻,他的眼神似在看着她,又似穿过她,深邃幽暗的双眸中,首次露出几分难辩的悲伤和无奈。
“在我还未出生的时候,很多事情就已经是注定好了,没有丝毫可选择的余地。”他看着她,缓缓说道:“后来进入御查院,也是我所能找到的唯一一条生路。
然而这么多年来,我做的每一件事背后,都有一支手在操纵着。。。。。。他只想将我变成彻彻底底只听他话行事的木偶,之前,我心无牵挂,乐于跟他周旋。可是现在,我做不到那样心无旁鹜了,有你在,我会害怕,我必须在他盯上你之前,将你送走。。。。。
“你———”白文萝怔怔地看着她,脑子里闪过无数念头,零零碎碎拼凑成一个让人不敢置信的答案。
“大人,到了!”马车忽然就停住了,车夫平静的声音轻轻传了进来,却似一支利箭,划破长空,忽的就射了进来,让她触不及防!
“下车吧,来接你的人是易风,还有赵武他们。木香也会跟你一块走,等换船的时候,我会让影一过去跟在你身边,此次你们这一行人是装成商队。。。。。。”上官锦有些絮絮叨叨地交待着,白文萝却只是默默地看着他,胸口处如胃疼一般的难受,是不是因为她早上没吃多少东西。。。。。。
“对了,这个东西你收好了。”上官锦说了一堆话后,忽然想起,忙从怀里掏出一个玉印放到她手里,接着道:“这块玉印,可以直接代表我。”
白文萝看着手里的东西,没有多话,握紧了,然后默默收好。
他看了她一会地,忽的就将她按过来,狠狠吻了一下,然后推开她:“下车吧,船就在码头那等着了。”
白文萝默默下了车,只见寒冬萧索,地上的残雪随处可见,而码头上竟一个人都没有,只见几艘外形普通的船只停靠在那。
上官锦最后说道:“这是普通的船只,为遮人眼目,到安全处后,会换上能航海的大船,那上面一应东西都齐全,差不多一个月就能。。。。。。”
“长卿。”她忽然打断他的话,然后从那码头上收回目光,看着他认真地问道:“我想留在你身边,可以吗?”
他怔然,猛的就将她一把拉进怀里,紧紧抱住!在她几欲窒息的呼吸中,悄悄地在耳边说道:“文萝,我们是一样的人,为了生存,不得不奋力搏杀!”
不等她应声,他就放开了她,承诺道:“最多一年,我便会去接你!”
十一月的江水还未结冰,但是站在甲板上,那从江面上刮来的寒风,却如刀子一般!木香在她旁边劝了几声,她都没听见,只是看着码头那边越来越小的身影,直到看不见了,还怔怔地站在那儿,任由冷风在脸上一刀一刀地划过。
“二奶妈,我们进去吧,这风越来越大了,即便是为了二爷,您也该注意好自个的身子。您再不进去,易公子他们又该出来了!”木香被寒风吹得声音一阵一阵打着颤。
白文萝终于收回有些空茫的目光,慢慢转头,看着木香道:“为难你了,还要陪着我漂洋过海。”
“二奶奶这说的是什么话!”木香微红了眼,却是强笑着,然后伸手过来扶着她道:“我扶着您进去。”
只是她们才刚要离开那儿,忽然就看见一个人影从船舱那冲了出来!见那人直直地朝她们冲过来的瞬间,白文萝下意识地就将木香给推到一边去,而她躲避不及,一下子就让那人给抓住肩头,随即一柄冰冷的匕首就贴在她的脖子上!
“别过来,谁敢过来我就抹了她的脖子然后跳江!”沉重的喘息,代表他很紧张,抓住她肩膀的手竟在微微发抖,原也不过是虚张声势。
易风追了过来,看到这一幕,一时也不敢上前,没想到才开始,就碰上这等事。眼下那匕首是贴在白文萝脖子上,就算以他的轻功能瞬时制住那人,却不敢保证白文萝会毫发无伤!另一边,赵武和河马悄悄摸了过来,却找不到合适的机会,只得干着急着。木香从地上爬起来,苍白着脸,有些不知所措地看着这一幕。
白文萝往易风那看去,眼睛异常平静,她用口型对他说道,跟他聊天!
“兄弟,我们不过是普通的商队而已,大家都是讨口饭吃的,别这样。。。。。。”易风忽然就哈哈大笑起来,然后一脸轻松地对挟持着白文萝的人说道。
“少废话,马上停船,让我下去,不然我就。。。。。。”
“好好好,别紧张别紧张,我们停船停船,这一趟货走得真晦气,女人就是麻烦!行了行了,喂,老马,叫人停船听到没有,别慢慢吞吞地。哦,忘了问了,兄弟你是想我们在哪停?总不能就在这江上停下吧。。。。。。”
“啰嗦,前面有个码头,就在那。。。。。。”后面的人被易风吵得有些烦躁,再加上他心里原就慌得紧,贴着白文萝的匕首一时松了松。白文萝瞬时抓住机会,两手抬起,抓住那人握着匕首的手腕,随即整个人似忽的就似没了骨头一般,眨眼间就从那人的手臂间往下一滑,再转身,将他的手腕反转,用力,刚刚那还贴在她脖子上的匕首,就以一个不可思议的角度,由那人自己的手,猛的一下,插入了他自己的胸膛!
“留活口!”匕首插入的那一瞬,耀红的声音忽然从后面响起!
白文萝一击而中,马上退开,木香赶紧扶住她,易风已经上前,耀红亦奔了过来,然后她看着那个已经倒下去的人,瞧着他被鲜血染红的胸口和抽搐地身体,马上转头质问地看向白文萝。
“没刺中心脏,能不能保住就看你们的了。”白文萝看了看已经蹲下去查看伤势的易风,然后抬起眼,看着耀红,冷冷地道了一句。刚刚她是借着那个人自己的手刺过去的,不可能瞄得那么准,那伤口离心脏起码有三公分的距离。白文萝再往地上瞥了一眼,然后又将目光看向耀红,虽然上官锦之前已经跟她说了,但是这会在这船上看到耀红,她还是有些惊讶,这个女人,此时是完全换了副样子。
其实白文萝不知道的是,眼下除了木香外,任何一个人心中的惊讶,都要比她大得多,甚至可以说是震惊了。
耀红对上那双幽冷得如似深潭一般的眼睛,一时说不出话来。
赵武跟河马也跑了过来,河马左右瞅了两眼,然后就蹲了下去,给易风搭把手。赵武看着白文萝似冰一样的脸色,再看那倒在地上的那人,愣了好一会,才开口道:“你没事吧。”
白文萝没应声,只是抬起眼,往刚刚码头那个方向望了望,然后才缓缓收回目光,看着慢慢站起身的易风问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易风笑了笑,上下打量了白文萝几眼,目光中是毫不掩饰的惊讶,然后他咳了一声,才说道:“夫人先进船舱去吧,我们慢慢说。”
白文萝最后目的地了一眼江面,心里念了个名字,叹息一声,然后就转身进了船舱。
第三卷,京州风云【完】
第四卷 海阔天空 第一章 夜
夜很静了,船摇得并不厉害,白文萝在床上躺了好久,依旧是睡不着。耳边全是海浪咆哮的声音,一波接着一波,永不停息。她张开眼,从床上坐了起来,发了会呆,就下了床,将斗篷披上,然后就出了船舱,来到甲板上,靠着栏杆,看着暗夜苍穹下的大海。
一眼望去,是雄浑苍茫,开阔无边,与天相接的浓暗墨兰,冷冷的星月之下,波涛暗涌的海面,犹似闪着远古洪荒的神秘之光,这里是拓宽者茫茫无垠的空间。
潮湿的,带着腥味的海风,卷着时近腊月的冰寒,刮着人的头发,面颊,冷得让人牙齿都止不住地打颤。白文萝裹紧了厚厚的斗篷,定定地站在那里,任寒冷的海风将她的思绪慢慢捋清。
已经过去七天了,今晚是她在海上的第一个晚上。
几天前,在万里江的那条船上,那个被她刺了一刀的人,原来是古雅那边派来的奸细。
当时,因那事,她才从易风的口中得知,如今的古雅,虽然没有皇权集中,却是由大家族分割而治。一是古家,一是巴家,一是西家。利益的争夺,在哪里都不鲜见,三大家族的并立,因古家家主被暗杀而打破了平衡。上官锦的势力就是在那个时候,与古家的人接洽上的。当时古家因群龙无首,混乱异常,整个家族的利益差点被另外两家族给瓜分殆尽。后因有了代表大景这一方的上官锦的介入,才使得古家死灰复燃,并且开始反扑,这自然就引起另外两家的仇恨。
而耀红,其实就是古家派过来的人,她的原名叫古丽娜。听上官锦说,古丽娜过来,一是暗中监视他,为的就是看大景这边到底有多少诚意;二主是帮助他们完善海图,并将上官锦这边的人通过明暗两条线,引入古雅去。
其实,与大景这边的商贸,之前古雅的平衡未被打破时,那三个家族也是持有不同的态度。当时的情况是,古家倾向于跟大景合作,巴家却是极力反对,而西家则一直是保护中立的态度。所以,当古家的家主忽然遭人暗杀,于是这矛头一下子就指向了巴家。长久以来的矛盾瞬间爆发,因此上官锦才得以趁虚而入。。。。。。
几天前,以舵手的身份混进来的那个奸细,就是巴家派来的。当时似乎是被他偷到了什么东西,正好被易风察觉到,于是才发生了接下来的那一幕。
“不冷吗?”正出神间,旁边忽然就传来一个迟疑的声音,白文萝转头,就见只穿一身皮袄的赵武站在离她不远处,眼神复杂地看着她。
“哦,还好,船摇得不习惯,就出来看看,你怎么也起来了?”
“睡不着。”赵武说着,就走到离她几步远的地方,也靠着那栏杆,看着浓暗的海面说道。
白文萝看了他一眼,问道:“去年你们去古雅,那一路上可还顺利?”
“嗯。。。。。。”赵武闷声应了一下。
见他不欲多说,白文萝便也闭了嘴,紧了紧身上的斗篷,沉默地看着海面。然后再看了看不远处,几乎是同那暗影融在一起,默默注意着她这边的影一。太晚了,两人这么待着到底会有些不适合。白文萝吁了口气,正打算要回去时,却又听到越武开口问道:“他让你一个人往古雅去,能放心吗?”
白文萝怔了一下,然后就淡淡地一笑:“我会让他放心的。”
赵武愣住,转头看她,好一会才说道:“你变了好多,有时我会觉得,我好像从来就没有认识过你一般。可有时又感觉,其实你一直就是这样,只是我以前没有发觉。”
听了这话,白文萝忽的就是一笑,目光飘向那茫茫无边的大海,轻缓的声音带着几分不真实的飘渺:“你也跟以前不一样了,不是吗。”
“是。。。。。。”赵武看着她,良久才缓缓道出一个字来。
“二奶奶,你怎么出来了!”赵武的声音刚落,木香的声音就传了过来,白文萝一转头,就见木香手里拿着件大衣,一边往她这走过来,一边耸着肩打着呵欠说道:“这晚上多冷,二奶奶就是出来也该多穿点才是,万一冻着了可怎么好,这船上医药不便的!”
“小姑娘别乱说话,谁说医药不便的。”木香的声音才落下,忽的就不知何处就传过来一个略显苍老,语气却异常年轻的声音。
木香吓一跳,四下转头,却寻不到那个声音的来处,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