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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奇?我为什么要好奇?你忘了我有多清楚你了。”她冷笑。“你是不是也带她去山上的别墅了?是不是也为她布置一棵圣诞树了?是不是也答应要许她一个愿望?”
她突然笑了起来,笑声空洞而充满嘲弄。
“接下来你会给她车子、房子、金卡,那个小女孩会死心场地的跟着你,把你当成她的天,她的世界,她会傻傻的跟着你,而你会在心情好的时候,偶尔逗逗她,宠幸她,然后她就——”
“够了!”纪勋怒喝地打断她。
她的话激怒了他。他不喜欢她居然这么污蔑他们曾经共有的美丽回忆。
难道她不知道,她在他心中是独一无二的吗?
难道她不知道,她是他唯一想要保护、豢养的女人吗?
“妳怎能这么说?我从没——”他蓦地住口了。
望见她撇开脸,以冷漠回应他,他的心凉了。
一种突如其来的领悟,骤然在他脑中呈现——
她说的并非气话。
她是真的认定,他会对别的女人做那些曾与她一同做过的事;她是真的不知道她对他的意义;她是真的认定了他并不爱她。
爱?纪勋猛地一凛。
他何时对她说过“爱”了?他只说“喜欢”。
喜欢她,所以她也就该懂他,就该永远守候着他……
是不是因为这样,所以她要离开他?
“小青……”他颤抖的将她拥进怀中。有着心疼,更有着浓浓的悔意。
“别这样,不要再折磨我了,让我们从头开始。”他将头埋入她馨香的颈中,热切地低喊。
“我知道妳的苦闷,妳整天看着我在舞台上光鲜的生活,是不是开始胡思乱想了?妳真傻,我都说过别管那些八卦怎么写,除了妳,没有别的女人对我有意义。”他紧紧地抱着她。
“我要怎样才能给妳安全感?怎样妳才不会离开我?妳不要我的钱,妳说妳什么都不要了,但我怎能放妳走?”他痛苦地揪着眉心。
“一个家,妳想要的是一个家吗?”一个念头闪过他脑中。“孩子,妳想要孩子吗?如果我们有了孩子,那妳是不是就不会没有安全感了?”
纪勋从未想过孩子或家庭,以往这些字眼对他而言,是可怕的负担和束缚,但为了留住她,他居然认真地考虑起这个可能性了。
想着想着,他不由得满足地笑了起来。想到小青,想到她怀着他的孩子,那画面竟令他喜悦不已。
见小青没反驳,纪勋抱起她,走向他俩曾缠绵过无数次的卧室,将她缓缓地放在那张湛蓝的大床上。
她木然地任他摆布自己。
纪勋一一解开她的衣扣,她如瓷玉般细致的肌肤,如粉嫩的花瓣般呈现在他眼前,他的身体立刻产生了惊人的反应。
许久的禁欲让他本能地想马上埋入她体内,但心底有个声音在提醒着他——
这次是不同的,是神圣的。他将要在她体内种下自己的子嗣。
他迷恋地轻抚着她滑如凝脂的肌肤,用手感觉,以唇膜拜……
小青突然轻笑起来。
纪勋抬头看她,他不喜欢自她眼中看到的飘忽。
她开口了,语音含笑:“你要我生你的孩子,那么如果真的有了孩子,你又打算拿我怎么办呢?”
纪勋放下心来,以为她在在意的只是对未来的不确定。
他移动身子,侧躺在她身边,轻拂去她粉颊上的发丝。
“我会给妳一栋房子,山上的那栋够大,足够妳和孩子住。我会给妳足够的零用钱、佣人、司机,随妳喜欢。有了孩子,妳就别工作了,只要安心待产就行了,嗯?”
杜雨青直视着他,澄澈的瞳底有抹淡得几乎看不见的哀伤……
“婚姻呢?”她淡然悲笑。“你可曾想过,给孩子一个正大光明的出身?”
他皱着眉。“一纸证书并不代表什么,孩子不管姓什么,都不会影响他出身的正当性。当然,我所有的财产妳跟孩子都有权利……”
“你从没想过公开我们的身分。”她轻诉,不是问句,而是肯定句。
他定定地凝视她,试图从她平静的脸中看出一丝情绪起伏。
但,没有。他心头突地一阵躁乱。
“妳知道那是不可能的,想想,公开之后,我们的生活会受到多大的干扰……”
“是吗?”她漠然的讥刺。“你在乎的真是我的生活吗?”
“不是吧……”她黯下眼眸,涩然低笑。“你在乎的是你自己,一直只有你自已,还有你的事业,不是吗?你怕结婚会绑住你的自由,更怕会让你的形象大受影响,不是吗?”
纪勋震了一下,恼怒地瞪视她。
“妳怎么会这么想——”
“不是吗?”她瞅着他,突然笑了,一种感到纯粹荒谬的大笑。
“你笑什么?!”他的心一颤,两手掐紧了她,沉声吼道。
“你要孩子吗?”她止不住笑,“你不知道吧,孩子我们早就有过了。”
“什么?!”他无法置信地瞠大眼。
“孩子啊!”她提醒他,唇边还凝着笑,眸底却盈满深沉的悲哀。“我们曾有过一个孩子,如果当年我让他活下来的话……现在已经二岁了……她的眸光飘忽,盈满凄楚。
纪勋把自己关在屋里,足足有一天一夜。自从小青走后,他就这样一个人坐在床上,不吃、不喝、不睡。
无法自惊骇中回复过来,他整个人彻底瘫倒了。
他不断想起那个还没出生就早夭的孩子。他不是特别喜爱婴孩的男人,但他就是无法阻止自己去想那个小孩。
冰冷的做呕感让他全身抽搐起来,她居然会想要夺走她腹中孩子的生命——他的小孩,她一定是感受到彻底的绝望,否则以她的个性,根本不可能是他害她的。!
是他……
纪勋脑中浮现那天小青对他说话时,那种悲怆又绝决的表情。
“打掉孩子后,我装了避孕器,期效三年。因为我告诉自己,三年之内我一定要离开你。”她的笑声空洞无比。“这三年来,我努力学好日文,我把你给我的每一笔钱全存了下来,就是要让自己有离开你的力量……”
她还说了什么,他已经记不得了,只记得在她眼中的绝望和恨意。
她恨他。
他终于了解了,看似柔顺的她,心底压抑了多少恨意。
纪勋感到被人狠狠地一拳击中胸怀。
这些年来她是怎么看他的?当他将她拥在身下,当他们分享那些亲昵,她是怎么看他的?当他一个女人换过一个女人,当报上刊出那些数也数不清的绯闻——
究竟……她是怎样的一种心情!
究竟……他伤她有多深……
“老大?”阿凯推开半掩的房门走进来,看见的是独自坐在黑暗中的纪勋。
他的外表令他震惊极了。他的脸颊消瘦许多,下颚长满了未刮的胡渣,他的眼眶深陷,眼球布满红丝。
这是一向注意外表整洁的纪勋吗?天!瞧他那头凌乱的黑发,那身皱成一团的衣服……
“嘿,老大,你怎么了?”阿凯忧虑地坐在他对面,高大的身躯就在他眼前,他却好似没看见,一径地瞪着床单。
“今天的练习你没来,打手机你也不接,大伙儿都很担心你。”
纪勋依旧没回答。
阿凯的眉皱得更紧了。“老大,你该不会从昨夜就一直关在屋里吧?到底怎么了?小青跟你说了什么?”他用力摇晃纪勋的肩膀,让他无法再漠视他。
纪勋最后怒瞪他一眼。“滚开!别烦我!”
“小青到底跟你说了什么?”阿凯并不放弃。
纪勋紧绷着下颚,唇抿成坚硬的薄线。
“她恨我。为了恨我,甚至杀了自己的孩子。”
阿凯怔愣了一下,原来小青都说了……
他叹了口气。“其实孩子并不算是被堕掉的,应该是小青自己不小心流掉的。”
纪勋猛抬起头。“你知道?你知道多少?”
“是我陪她去医院堕胎的。”阿凯爆出这个惊人的内幕。
纪勋的眼倏地瞠大,怒吼一声,跳了起来,掐住阿凯的脖子。
“该死!你居然做这种事?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还算不算兄弟!”他愈说愈怒,手劲也不自觉地加强……
“咳……放……放手……你听我说……”阿凯挣扎着,好不容易拉开纪勋的手,他猛然咳了起来,大口喘气,像只缺水的鱼。
“你给我说清楚!”
“好!好!你别激动。”说完,阿凯还不放心地退到门边,才开始说起当时的情况。
“你还记得三年前,你跟那个香港天后郁薇打得火热——”
阿凯才起了个头,纪勋马上不耐烦地皱起眉头。
“提那个女人做什么?”他早就忘了曾有过那段。
“我也不清楚。”阿凯连忙摇手。“反正就在那时候,有一天小青突然跑来找我。对了,前一天晚上你还说找不到她,然后她就突然出现在我家门口。她要我陪她去堕胎,如果我不陪她去的话,她就要自己去。”阿凯苦笑。
“我没有选择……”他喃喃地道。“我只知道小青后来躺在手术台上,突然后悔了,她挣扎得很厉害……”
阿凯的脸色发白,似乎不愿想起那可怕的过去。“然后,孩子就自己流掉了,医生甚至还没动刀……”
纪勋的脸色刷的发白,紧咬着牙根,痛苦的抽气。
“她流了很多血……我送她回南部的老家,她还请了十天假。”
纪勋回想起来了……
那十天他疯了似地找她,她回来时剪了头发,他还为此发了一顿脾气。
原来那时她就已经决定要离开他了。
“我不知道……为什么……她为什么都没告诉我……”纪勋被痛苦撕裂了,他空洞的目视着前方。
阿凯抿紧了唇,摇头。“你并没有善待她。”他指责。“除了钱,你给过她什么?这些年,你有过多少红粉知己,你以为她会不知道吗?你可曾替她想过,她是用什么样的心情去看待你的饿风流韵事?”
“我没招惹过那些女人,全是她们自己缠上我的。”纪勋烦躁的大吼。
“那又如何?你也不曾拒绝。”
纪勋阴鸷着脸,不说话。
“我知道那对你而言并不容易,女人太容易被你所吸引了。唉,你是被宠坏了的。”阿凯叹口气。“可是你有没有想过,爱上你这样的男人,有多辛苦?”小青是对的,实时回了头。
“你说什么?!”纪勋恶狠狠地怒瞪他。
“难道不是吗?”阿凯耸肩。“离开对她而言是一种解脱。”
“我不会让她走的!”纪勋愤怒地一掌击在床上,脸色阴沉铁青。“她是我的女人,这一辈子,她休想逃开我!”
阿凯被他的爆怒吓了一大跳。
就地的记忆所及,纪勋还不曾如此震怒过。
会不会小青错了?
可能她,甚至连纪勋自已,都没发觉——
他有多在乎她。
雨青一一整理打包的衣物。要带走的东西实在不多,但她将它们摊开,再放进皮箱里,很仔细、很慎重的,像在进行某种神圣的仪式。
似乎还遗忘了什么……
这个不安的念头一直萦绕在她心中。
微侧着头,想了一会儿。倏地,她站了起来,往门外冲出去……
怎么会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