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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是这样子,你就过去回话,说我知道了。”顾蘅心里有些烦躁,她先前应许顾祈,不过是面子上略略应了一句话,实在说来,并不愿意过去。不想顾祈也是瞧出她的心思,立意要她一定得过去,
一边的苏合见着她这般,忙是笑着劝道:“姑娘,公子既是再三说了,必定是不请到就不行了。不论什么事儿,躲是躲不开的,那位可是你的亲哥哥呢。好不好,过去瞧一瞧说一说,也便清楚了。”
听了这话,顾蘅虽然心里还有些不舒服,可也没甚么办法,只得按捺住心神,叹了一口气,自己给自己道:也罢,眼见着大哥不经一事,是不知道的,那就见一面吧,就盼着今日过去了,日后再也不必见杜昀……
这么一想,她心底多少舒坦了几分,脸色也略微好了点。
第四十八章 杜昀
第四十九章 舟行
第四十九章 舟行
顾蘅心里是这么想着。待得过去那边时,便越发得非礼勿动非礼勿视,端是目不斜视,仿佛这里就她一人一般连一点眼神波动都没有,吃饭时更是丝毫响动都没有,连夹菜也都只是自己面前两碟素菜。
若是没有那一点不生风的动作,这竟不是个人,可以去做个木胎泥塑的菩萨了。
顾祈与杜昀都不曾想到顾蘅会是做得这般冷肃,知道这一次她心底真真实实不愿说什么,便也将自己想要说的话都压了下去,陪着吃了一顿连丝毫声响都没有的冷冰冰的晚饭,差点都噎着自个。
就这样没声没响地过了一顿饭,顾蘅眼瞅着没什么动静,自己也松了一口气,起身后,与顾祈略微点了点头,轻声道:“大哥,我先回去了。”
默然无语地点了点头,顾祈心里想着顾蘅这里看来要等会自己亲自说与她听,口中却还是柔声道:“你这丫头,客人在这里。怎么也不打个招呼,就要离开了?母亲要是见了你这样,怕是要狠狠教训你一顿了。”
听了这话后,顾蘅抿了抿唇角,转过身与杜昀行了一礼,轻声道:“杜公子,阿蘅身子不爽快,还请您见谅。”
杜昀忙站起身来,狠狠瞪了顾祈一眼后,才露出歉然的神色,轻声道:“蘅姑娘不必介怀,既是不舒服,还是早些回去休息方好。”
微微点了点头,顾蘅轻声应了一句,又转过头与顾祈说了两句话,便低着头出了屋子,这才送气了。
里头的两个人虽然没瞧见顾蘅此时的情状,但他们瞧着之前的样子,就足够了解顾蘅的心思,当下面面相觑许久,那顾祈才先开口道:“这件事情,景瑞你不必放在心上,我自然有办法开解阿蘅的。毕竟,这件事怎么算来,也是与她有利的,阿蘅心思细密,又是不是个迂腐不知取舍的。必定会应许这件事的。”
点了点头,杜昀也不知道自己该怎么说,好半日,才是轻声道:“不论如何,这件事情我既然是应下了,必定会做得到。蘅姑娘那里,还请顾兄分说一二。”说完这话后,他也不想在这里多耽搁时间,免得让顾祈难以行事,又说了两句,就告辞而去。
顾祈想着这事情还得托了他方好,便特特将杜昀送到门口,眼瞅着人走远了,方才转过身来,预备着往顾蘅屋子里去分说一二。
岂料,就在这时候,他的贴身小厮赶上来,忙不迭地回道:“公子,您先头定下的船出了些事情,那船主特特请人过来分说,那人还在里头候着您。您瞧,这事情该是怎么处置?”
听了这话,顾祈只得将迈向顾蘅屋子的脚收回来,沉着脸道:“既是如此,你还在这里呆着做什么,快随我一并去。”
这顾家虽然还有些清誉,但自己父亲会不会在这时候直截了当地盯了顾蘅的终身,自己可是没什么把握的。因此,顾蘅归家这件事情,务必得做得漂漂亮亮没有一丁点不妥当。所以,他定下的船也是近来最好的船,若是这船出了事,另定别的船倒也不费什么,就怕着船不大合身份,让人对顾蘅这段时日的情景有所猜疑。
想着这些事情,顾祈心里越发得焦躁。这段日子里,他想着顾蘅的事情,是越想越觉得艰难,越想越觉得不能有一丁点不足的地方。因此,对于各项事务更是盯得仔细,深怕有什么地方不妥当,导致全盘皆输的局面。
心里头这么想着,顾祈忙就是赶到里头去,一番磋商之后,终于得了个好结果,只是这几个时辰过去了,顾蘅早就睡下了。
顾祈想了想后,便也只能先放开手,毕竟这事情一时也是急不来的。明日就是回去的时候了,到时候与阿蘅细细分说一番,她这么个聪明人,哪里会不清楚这里头的意思?
心里这么想着,他倒也松了一口气,便转身回到自个的屋子里,略微盥洗之后,就躺在床榻上,一边筹划思虑,一边凝神想着回去后各个人该是怎么说,慢慢睡了过去。
第二日,不同于冯徽离开的那日,天色竟是不晴不阴的,灰蒙蒙的仿佛蒙上一层沾满尘埃的纱,竟是看不大清楚的样子。
顾蘅早已经在苏合与瑞香两人的协作下,将所有的东西都一一打包好了,至于各项事务都是细细做得清楚,那府里一干仆从婆子,多半是田府的人,另外雇来的人也早早给了银钱,样样都是妥当的。
田珑也早就过来,一面受了顾蘅的托付,将这里面的仆从婆子都接手。一面又是含着泪细细地嘱咐各种各样的话,顾蘅眼中也带着泪光,一一点头应下来。
顾祈瞧着这样子,也没法子,眼瞅着时辰快要到了,再三催促,又让人换了一辆车,让两个人上了车说话,她们才算是有些安生,又在轿子里说着怎么也说不足,说不厌的各种事情。
虽然如此。但到了最后的时候,下了车轿的时候,两人忍了许久不落下的眼泪,也终究是滑落下来。
“阿蘅,回去后要安生过日子,好好地过日子,千万记得我说过的话,没有过不去的槛,只咬住牙熬过去,回头瞧一瞧,也不过这样罢了。”田珑握住顾蘅的手,眼里的泪流得越发得汹涌,眉梢眼角都是不舍得,可想着顾蘅能离开地安心些,她又是扯了扯嘴角,露出笑容来。
顾蘅也是紧紧抓着田珑的手,眼里含泪,口中也不知道说些什么,只觉得有许多的事情要说,可真要从嘴里分说出来,又是觉得没有心里头想得那般有滋味,说着说着,那眼泪就像是断了线的珍珠,止不住地往下流淌。
而此时,那轩阔大气,颇有些华贵的船只已经破开江涛,径直行驶而来。顾祈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上前又是劝了顾蘅田珑两人一番话。
知道这时候实在不能多说什么了,顾蘅与田珑对视一眼,都勉强露出些笑容,一面轻声说着些不打眼的话,一面抬起头看向破浪而来的大船。
“这船确实不错,我长这么大,也没见过几次。想来,你这一路却不会太过难熬。”田珑打量了一下船,觉得顾蘅这回应该不会受什么委屈,便点了点头。轻声说了这么一句话后,又想起来一件事来,忙令新蝉过来:“新蝉,你去把那些拿过来。”
新蝉原就站在田珑的身后,听了这话后,忙就低着头应了一声,一边招手让一个小丫鬟一并过去,从田珑那空着的车轿里搬出一个七层的描金填漆大提盒来。
“因着船出了问题,你们不得不提早走,那些赠菜什么的你也吃不着了。好在我准备了这个提盒。里头放着些吃食零食,不是能下饭的,就是酸甜可口能提神的。【。52dzs。】你上去后就去瞧一瞧,让丫鬟取一些出来尝尝味道。”田珑低着声音,轻轻说了一句话,就令新蝉将东西搬上去,才抬头看着顾蘅,轻声道:“好了,这里的事情,你都放心吧。你这一路,可要走得放心顺心。”
顾蘅点了点头,在顾祈的再三催促下,扶着苏合的手,带着丫鬟小红小春,一并上了船,含泪拜别而去。
大船离了岸,在江波之中渐渐地远去,田珑含着泪,静静站在岸上许久,眼瞅着连一点影子都瞧不见了,才在丫鬟的扶持下,回到车轿里。
她却不知道,顾蘅也是一般瞧着她消失在眼界里,才是回过头。不想,回过头,就瞧见两个人。
一边,是杜昀,一边,是章荣。
顾蘅脸上一片青白交加,整个人略微颤了颤,就忍不住往后退了两步。
“清芷!”章荣瞧着顾蘅往后退去,不远处就是江波淼淼,他不由得想起那日的夜里,顾蘅也就是在这样,一步步退后,然后仰着脸跃入江涛之中的。他明知道顾蘅对他的愤恨厌弃,还是忍不住往前走了一步。
苏合忙紧紧抓住顾蘅的胳膊,凑上来轻声道:“章公子,我家姑娘身体不适,还请让让。”
听了这句话,顾蘅立时回过神来,她站在那里,抬起头静静看了章荣一眼,便转过眼看向杜昀,眼里有些微淡漠:“原是杜公子,大哥在那边的屋子里,若是你寻他有话说,还请去那边吧。我一个姑娘家,不好招待,且失陪了。”
说完这话,她连瞧也不瞧章荣一眼,就扶着苏合,转过身慢慢地离去。
章荣的脸色立时变了,他有一双极为幽深而显得阴鸷的眼眸,此时却像是着了火,脚下也是忍不住往前跨去,只想拦下顾蘅。
一边的杜昀原就是不想过来打扰顾蘅的,可不曾想见着章荣也在,便也只得露个面,以防他做出什么事情来。此时看着心中想的事情就要上演,忙就是上前来拦住:“章荣,你莫要忘了这是什么地方。”
被这一阻,顾蘅脚下又是极快的,眼瞅着那身影就是消失在眼帘中,章荣的脸色极差,听了这话后,更是忍不住哼了一声,侧过脸看向杜昀:“景瑞,你以为这些能阻拦我多少?清芷,她注定就是属于我的,这件事情,谁也不能拦下来。你,也不能。”
杜昀看着章荣那英朗的脸庞,心里暗暗叹气:章荣这般才华容貌,若是能走正途,或许早就和顾蘅能得成正果了。可偏偏他心里头也不知道想的是什么,竟然做出那种阴鄙的手段。好好的一段姻缘,自己却扯断了红线。
这也不知道究竟是谁的过错了。
心里这么想着,他到底不能赞同章荣的行径,何况顾蘅心有所许,他又有所亏欠,此时也只能拦住章荣了:“济仁,有些事情起头错了那后面就会全然不同。你若一直这般固执,世间事也不会尽如你所想。”
这话说完,杜昀轻叹了一声,又抬头看了章荣一眼,就放下手,径自离开。
章荣虽然听得出杜昀对顾蘅一事地劝告之意,但在他来说,世间千般都可以退缩,可以放弃,可顾蘅却是不同的。这是他从小儿起的执念,也是着一种执念,让他煎熬着走到现在。
要他放弃,可以,除非他死!
咬定了这样的心,章荣自然不会听杜昀的话。只是今日原是起头的时候,他倒也不会太过焦急,立意就要顾蘅如何如何。毕竟,所有的事情他都是埋下了伏笔暗线,只等着顾蘅回去,这些事情就能一一出来。
到时候,清芷就算不愿嫁与他,也不得不嫁了。章荣一点点斟酌着心里头的那些计划筹算,一面回过头到了自己的船舱里:这里离着顾蘅所在的船舱不过隔着一间,而那一件还是与这间相通的。
章荣心里带着一点喜悦,径自走入隔间里,吩咐了两句话后,就是静静靠在那一面墙上,听着里头隐隐约约传过来的声音。
“大哥,那章荣与杜昀怎么会在这里?”顾蘅脸色发白,眼里那些不舍得的眼泪早就消失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