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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哟,我半日见不得你们下来,才上来,就听到妹妹你这一番话,可真是还没成一家人,这一颗心儿就已经是跑到那边去了。”就在顾蘅与冯徽两人越发觉得甜蜜高兴地时候,忽而有个声音在远处响起,听着声音极熟稔,话里仿佛还带着一点点笑意。
顾蘅与冯徽两个到底是脸皮子不厚的人,方才没人的时候,他们说了那么一通话都臊得慌,还是亏得平素都是爽利有胆气的,遂都说的顺畅。这一会子,竟有个旁人在那里头听着,两人如何还耐得住,当下就如同才下油锅的活虾儿,立刻刺啦啦跳着分开来了。
就在这时候,那人也是走到亭子里。
只见她身着绯红色洒金对襟长褙子,下面系着海棠裙,在月光下头上一套亮金头面烁烁生辉 。不是别个人,正是那田珑:“怎么,这一会都害羞不敢说了?”
“珑姐姐,你近日总拿这些打趣我,若还有下次,我可不依了。”因着亲疏关系,田珑红了红脸后,还是头一个站出来说话,她面色绯红,眼睛却是亮亮的:“那些拜访的姐妹客人都是走了?”
田珑瞧着顾蘅埋怨一句就牵着话头往别的方向说,当下就拿指头刮了她鼻子一下,嗔道:“小滑头,也学会这一套法子了,没得有的就来忽悠我。若不是人都走了,眼见着时辰不早了,我会过来这里寻你们?好了,这日子还长着,什么话须得在这说清楚道明白的?我看着你们两个整日整日的黏着,都不晓得这么黏着过些日子可要生厌的。这人总归要有一点点自个的私密才行呢。总黏着那成什么事儿?”
顾蘅听了这话,自然是低着头应是的,她抬头看看,只见月上中天,的确有些迟了,再过半个时辰,怕都快到宵禁了。当下便与田珑点了点头,又顺着话说了两句,就告辞了。
田珑也是知道这时候实在不宜多留了,一边扶着顾蘅往下走,一边抬眼看了冯徽一下,见他略微顿了顿,离着她们有七八步才开始动身,便暗自称许,只领着两人走下亭子,令人将车轿子弄到这边来。
“好了,这车轿子里我放了些细点,你们先前都没吃多少,好歹填填肚子,免得等一会饿得睡不着了。”田珑瞅着两人分别上了车,便笑着嘱咐两句。
顾蘅点了点头,脸上露出浅浅的微笑:“多谢姐姐记挂,这我们都省的了,眼见着天色不早了,姐姐还是早点歇息吧。”
田珑笑着点了点头,又与几个车夫随从说了两句话,方退后几步,眼瞅着两辆车消失在夜幕中,她才是叹了一口气,转回身来。边上的玉蝉一面扶着她,一面疑惑自家姑娘为什么叹气,一双眼睛便老是忘田珑脸上瞧。
看到她这样,田珑不由得抿了抿唇角,伸出手轻轻拍了她一下,嗔道:“瞧瞧你这模样,竟不像是个做丫鬟的,倒像是才七八岁的小姑娘,老是拿眼看我作甚么?”
玉蝉并不惊慌,这一段时日田珑虽然还有些郁郁的样子,但待下人却越发的雍容了,想着这事情并不越礼,她便嘻嘻一笑,反而将自己的脸凑了上来:“还不是姑娘的错?这好端端的日子,莫名其妙的叹气作甚么?我眼瞅着样样事情都是妥当了,老太太也安好了,只觉得什么都好了,不想姑娘这儿就不这么想。不是有一句文绉绉的话,叫什么食君之禄为君分忧,我也就那个意思。”
“你呀,哪怕什么都没有了,就靠着这一张嘴,也能过下去日子。”田珑好笑地拧了拧她的脸,一面往里头走去:“这事,还说得早了,你这么个年轻的,到底还不知道这里头的事情。我也不与你说这些,先去娘那里吧。”
“哎。”玉蝉虽然爱说爱笑会奉承,但眼色也还是有的,瞧着田珑心里有事,也便不再多说什么,只点了点头,就扶着她到了田母的屋子里。
打起了大红堆绣龙凤花纹的盘锦帘,田珑只觉得一阵暖暖融融的香味扑面而来,整个人都舒爽了不少。
“这人都安置妥当了?”田母见自家女儿过来了,便笑着抬起头大量两下,脸上露出欢喜的神色来:“你过来,我瞅着你脸色看着有些不大好呢。”
田珑见她起身要过来的样子,忙几步赶上来,一边还劝道:“娘,您别起来,看头晕。我过去就是了。这也不算大事儿,不过我心里瞎琢磨了一回罢了。”说着话,她就坐到田母的身边,挥手让其他人都退下,自个将心里的那些事说道出来了。
第四十三章 衷情
第四十四章 盘点
第四十四章 盘点
田母的脸色随着田珑说的话而微微有些变化。等田珑终于说完了,她才眉头微动抬起头来轻声道:“照你的说法,这冯徽与阿蘅两人是两情相悦了?”
“这是自然的。”田珑连一点点犹豫都没有直接就说道出来了:“我看着他们两个,往往其中一个使了眼色,另一个就能说出话来,端是心心相印的。再者,若是一点心思都没有,今儿我过去的时候,他们怎么就手拉着手红着脸靠在一起儿?必定是郎有情妹有意的一对儿了。”
“就算如此,这件事还需斟酌着处置方是。”田母看着田珑眼里脸上掩饰不住的艳羡与成全的神色,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才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她的背,轻声道。
田珑听到这一句话,顿时有些失望,她抬起头看向自个母亲,眼里有些微的疑惑:“娘,他们既然是心有灵犀一点通了,我们何不做主成全了他们?这么金童yu女一般的人儿,总得撮合了才好,免得他们害臊不愿说,反倒耽误了他们。”
田母摇了摇头。她是个积年的老人,看事情总归是有一套的,自然瞧得出顾蘅与冯徽两人间真正的症结所在。只是这些却有些难以细说,她想了想后,还是沉吟着没说话。
她这里不说话,田珑却是忍不住心里的情绪,眼瞅着自己亲娘不愿意,她忙就是伸出双手缠在田母的腰上,左右地摇晃起来:“娘,我的亲娘,究竟什么地方不对,你就和我细细说一下。我们这些小辈,自然有不清不楚的地方,您既然看得着了,总归与我说一句,免得日后真的出什么事儿。”
看着田珑死活纠缠着,田母又是觉得好笑,又是觉得有些好气,当下就弯起指头往那额头上轻轻敲了一下:“你呀,说是无心的,可有些事情偏又能看得出看得准,说是有心的,可重要的事情怎么都忘了?他们两个人相处如何,我是不知道的,但以阿蘅的性子,她既然对那冯徽有了淑女之思,自然不会动摇的。而那冯徽若是没有那等心思。凭着他素日的行事,也不会让顾蘅有那样的心出来。所以,这两人之间最是能隔断的,倒是与他们有血脉联系的至亲了。那顾蘅今日来了,不就带了她的大哥?”
听了这么一番话后,田珑也是有些缓过神来,她脸颊微微发红,眼里却有些微叹惋的意思:“是我忘记了。那位顾公子,的确不像是对冯徽有什么好感。”
“那是自然而然的事情。”田母出身大家,往来经历地多是些世家,自然知道这些人家的忌讳:“你瞧瞧顾蘅的品格儿,要我说,就算是一个皇后,也不过那样子的人了。行事稳妥中透着端方,不论什么事儿,都是能耐得住心,忍得住心里一番火气,这可比你强多了。在瞧她在吃穿用度上的眼光,满屋子的东西,她竟是没有一样是没见过没听过的,穿着绫罗绸缎也是丝毫没有什么神情变化。反倒对花纹绣活很是有一套看法,我料想,她的出身必定也是上等人家的。那冯徽虽然好,可也不过是个赤贫一般的白丁,那样的人家,怎么会把女儿嫁给他?”
田珑不由得沉默了下来,她抬头看向田母,眼里多少带出一点哀求的神色来:“娘,那可怎么办?我们是瞧着两个人一对儿相处过来的,总不能一点都不帮吧。再者,他们对田家都有恩惠,尤其阿蘅,我差不多就当自个妹妹看了,总不能让他们一对有情人不得长相厮守吧?。”
瞅着自己女儿田珑为此担心不已的样子,田母眉头微皱,当下就不赞许地摇了摇头:“亏着你也是经历过的,怎么还念着什么情啊爱啊的事?他们是有情的,可真情深缘浅,没有缘分,我们两个又能做些什么呢?要知道,那可是阿蘅的至亲,我们到底还是隔了一层的。”
田珑一时也是没有什么话说了。她抬头看向田母,想要说些什么,却又说不出来,只心里越发得难受了。与自个不同,阿蘅与冯徽两个人却真真实实是有情人,他们心心相印,倒头来却还是难以有个好果儿。
“怎么还是这么一副脸?”田母瞅着田珑这么个模样,忍不住伸出手拍了一下。嗔怒道:“人生在世,什么事情都得自个乐意才行。阿蘅与那冯徽都不是轻易放弃的人,他们既然有心,自然会有个行事的章程。你既然担心,就去问问他们可真的有什么准备没有?要他们真是连着一点都没想到,可就白瞎了他们素日的精明了。”
“这也是若那时候有什么能帮一把手的,我也好伸手,倒也没有辜负阿蘅这一段时日的援手。”田珑觉得自个亲娘就是有眼光,说出来的话也是安稳的,当下她那一双眼睛就忍不住闪闪发亮起来。
母女两个又将这事情细细分说了一回,各自想着差不多了,方将这个放下来说旁的事情——比如田母的身体状况,比如汪毓敏这些时日要送到书院去的事情,或者钰儿她要请针线婆子过来等等。
等着一番话说完,这时辰已经迟了,两个人便也安安稳稳睡在一处了。
至于顾蘅与冯徽两个回去后,不曾想到,这才下了车,就瞧见顾祈脸色发黑,站在屋子外头瞅着他们。
顾蘅脚下不由得一顿,她抬起头看向冯徽。而后者也是转过头看向她。四目相对之时,两人的脸都不由得红了红。
顾祈站在那里,看到这似乎心心相印的两人。心里越发得不舒服,只阴沉地往两人身上扫了几下,就忍不住咳了一声,冷声道:“阿蘅,你随我来。”
“呃,是,大哥。”虽然想提醒说一句这时候已经十分迟了,但她想着自己与冯徽才刚刚到了家里,便只能将那话压在喉咙里,哑着声音轻声应了一句。
顾祈忍不住又蹬了冯徽一眼,说不清心底是什么滋味儿。就胡乱与顾蘅点了点头,转过头就到了屋子里。看到这样的景象,顾蘅脸上一片淡淡的绯红,与冯徽做了个眼色,她就抿了抿唇角,随着顾祈一并走入大厅右侧的一处小耳房里头。
清茶一壶,两个茶盏,袅袅的茶叶清香四处洋溢,暖暖的热力从各处涌上来,顾蘅有些惬意地舒出一口气,脸上也舒缓了几分:“大哥,你在这里等久了吧。”
“你还知道这是等久了。”顾祈伸手拉住自个妹子,一并入座后,他的脸色才稍微好了些:“你倒是个有能耐的,早早就将哥哥支使了出去,这接下来,就是与那位什么冯公子谈天谈地,说花说月道人生了吧。今日,倒是尽兴了?”
“大哥!”顾蘅脸上的绯红越发的深了,红彤彤的脸蛋上尽是羞涩:“瞧你说的是什么呀。我和他才不会说这些不中用的东西,那些都是拿来哄骗小姑娘的,我们两个平白说这些做什么。”
难得不顾及礼仪翻了个白眼,顾祈的脸上一片肃冷:“不谈这个,那小子就不能哄骗了你去?我也与你直说了,要那小子真的是个付不起的阿斗,你还是死了那样的心。纵然母亲能容得下,父亲那头绝对是过不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