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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完这话后,他顿了顿,抬头看向章荣,一脸似笑非笑的神色:“这话我已经与你说了,做不做,就端看你怎么想了。不过,要我是你……”顿了顿,他才凑过来道:“早点入了门道方算正事,不然,这旁人能遭的横祸,哎,也说不得什么时候砸到什么人身上,您说是不是啊,赵大人?”
赵嘉听得脸色一阵青一阵白的。连自个的脚也都有些发软,好半天的功夫过去了,他才缓过神来,兢兢战战颤着声音道:“您,您要我怎么做?”
看到赵嘉这么个熊样,章荣挑了挑眉,知道这个人是怎么都不敢违逆自个的意思了。他眯了眯眼,唇边就弯起一道极好看的弧度,拍手道:“陆刃,你进来。”
“得了,终于能进来了。”一个粗犷高昂的声音倏然响起,赵嘉转头看去,雅室的湘妃竹帘啪啪被拉了起来,两个身材高大魁梧的壮年男子一并走了进来。
见来的不只是陆刃一个,章荣的眼睛轻轻眯了眯,面上却是连一丁点的变化都没有,依旧是涵养极佳地点了点头,温声道:“陆易,你也跟着来了。也好,这事情,你知道了才好拘束一下陆刃这暴躁性子。”说完这话后。他看了看赵嘉,才重新看向陆刃陆易:“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你们都坐下细细谈一谈,免得出什么纰漏。”
陆刃陆易两个听了,眼睛往周围看了看,就直接迈着懒洋洋的步子走到赵嘉这里,一股劲就将他挤到角落里了:“公子,有什么事就直说吧,我们两个比不得您清闲,领了差事后还得回去和那些小崽子说一说的。要耽误了,也就麻烦了。”
这话说得语气虽然有些亲近,但透出的意思却颇有些不大合适,赵嘉素来在这个上较真,看到这手下颇为做大的样子,心底倒是稳当了几分,又想着田珑自那件事后竟是连一点体面都不予他了,一发狠,他就咬牙暗暗有了决定。
一边的章荣看着赵嘉脸色一阵一阵的变化,最后终于稳定下来,便知道这个人终究有决定了,当下心里暗暗点头,口中的话却还是不紧不慢的:“是有一件事要你们去做。喏,这位赵公子你们也认识认识,免得等会要他带路的时候,出什么事儿就不大好说了。”说完,他顿了顿,将事情细细说了一通,原也不是什么难以说清楚的,只几句。这两人也就知道了。
“就这么丁点事?”陆刃陆易两个听了,立时伸出手拍了拍膝盖,大笑了出来:“公子,不就是往几家里逛一圈顺走些东西,顺便再栽赃嫁祸吗?这事我们是做熟了的,算什么大事,也值得我们这么些人都集合起来?”
章荣听了这话后,只轻轻哼了一声,脸就沉了下来:“什么大事小事?若一个做不好,什么小事都会成了大事!且这一次不同以往,最好,连一个人都不要伤着,免得出了事,又是一场麻烦。”
赵嘉听了这话后脸色猛然一变,显见着是想不得还会出人命的事情。另外的陆刃陆易却是有些不舒服,他们是刀里来火里去的猛汉子,素日就爱打斗拼命的,满以为这次能好好闹一场拼一场的,结果这没看,竟是没这样的事情,两人的脸色也都有些不好了:“公子说的可是真的?”
“你们说的什么话,我明明白白说出来的,你们都听不见了?难道还真是不把我这毛头小子看在眼中了?”章荣脸色微变。神情却越发得冷淡,只盯着两个人冷声道。
那两个人见了,脸上竟露出愤愤的神色,只是碍着之前章荣的狠厉决断,还不敢顶嘴说什么,只自己不嘟囔了几句,就勉勉强强应许下来。
章荣见了他们这么个神色,也不恼火,也不动怒,只淡淡的瞧了一眼,就将目光转到赵嘉的脸上:“既是这样。赵公子,你就与他们好生说一说,免得出了事还弄不清怎么回事儿。”
听出这里头带着的警告意味,赵嘉忙就是应许下来,一脸的顺从安分,竟是与平素完全都不相同。章荣见着他这样,唇角微微一扯,露出些微嘲讽的神色来,与他们略微说了几句话,就自顾自要离开了。
剩下的三人在章荣离开之后,越发得噪杂喧闹好是半天的功夫,他们算是尽兴,至于时间地点,就选在田家隔了一条小巷子的宅院里。
至于时间,则定在两日后。
章荣在外头停了一会,又吩咐了一个留下来的小厮几句,方端着脚步慢慢地离开这一处酒楼。坐在车上时,他心里不是不得意的。这一出戏眼见着就是要上场了。除却能掐着田家使清芷不得不应许他的要求,那里面的陆刃一伙人素来目中无人行事鲁莽,眼见着就要尾大不掉,这时候一准都收拾了,倒也算好的。至于赵嘉那个东西,就算是给要在牢房里带伤几日的田珑等人一点补偿吧,毕竟,那也是清芷看中的人,能拉拢过来,那可就好了。
他心里头这么想着,不免期待起来。好在光阴流转既是迅捷,没多少时候,这两日就过去了,待到深夜里的时候,章荣站咋小楼上,目光若有所思。
眼下,这一大片地方都还是安安静静,连一点火光都没有,但很快,就有些事情要出来的。章荣在心底笑了笑。站在小楼那里静静瞧了一会子,就转身下了楼,使人请唐昀宁过来说话:“去,请唐昀宁唐公子过来,就说我有些事想要与他说一说。”
仆役听了,忙就应了话,退下去。
没多久,那唐昀宁就带着一壶酒,笑着走入屋子里:“济仁,你使人唤我过来,可有什么要事不成?要不是什么大事,我可没心思呆在这里陪你,那边娘子还在等着我过去啊。”
章荣笑了笑,唇角边有些微弧度,眼底却是一片冷静:“昀宁,你过来了?倒是好脚力,平素都不见着你这么快,想必是要早些结束我这里的事情,再回去陪嫂子吧。”
“知道就好。”唐昀宁把酒壶往那里一搁,自己就做下来,伸了个懒腰揉了揉眼睛:“说罢,到底什么事儿,这缘由你也清清楚楚的,凭是什么事情,早些说了也就早了结。”
章荣看着他,幽黑的眼里闪过一道光:“我想搬出唐府去住。”
“什么!”唐昀宁听了这话后,登时愣了,好半晌才是回过神来,他脸色却十分的不好,只盯着章荣道:“你知不知道自个在说什么话?”
“自然是知道的。”章荣眼里闪着光,话语却是十分平稳的:“只是错过今日我不说,过两日,你也会请我离开的。”他静静看着远处,仿佛听到刀剑的声响,火光在夜里划过的弧度。
只是,眼下这时候,他没有甚么得意或者激切的心思,心里反而是一阵又一阵的虚弱与黯然。这种情绪来得莫名,却久久褪不去,他迟疑许久,也说不得什么话,只静静叹了一口气。
看到他这么个模样,唐昀宁原本想说些什么的,一时也说不出来了,好半天过去了,他也只得冒出这么一句话:“你不必想那么些事情了,这事情我算是决定了,不论如何,只要我们还是朋友,你就不能搬出去。不然,我这都成什么人了!”
这话说完,他再也没让章荣开口,忙就抬起脚,留下一句该回去瞧一瞧娘子的话,起身就离开了。
章荣看着他消失在夜幕里的身影,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阴霾,只伸出手将那酒壶拿了过来,举起来往嘴里灌了几下,火辣辣地刺口:昀宁,只怕到时候,我们已经不是朋友了。
第三十二章 盗匪
第三十三章 入狱
第三十三章 入狱
不论章荣如何想的。那时间终究还是流逝而去。而在几瓶烈酒入腹之后,他自个也是撑不住酒径自醉倒睡了过去。待得第二日的清晨,方是悠悠醒转。
揉了揉仍旧在突突猛跳发痛的太阳穴,章荣低声呻吟了一声,就用手撑着头扬声唤了个贴身的仆役过来问话:“阿福,外头现下怎么样了? 一切可都还算顺利周全?”
阿福原就对章荣那一手感到兢兢战战的,此时听到这话,忙就是将自个今日听得许多信儿都一一说了个清楚明白。末了,他还叹息了几声,道:“虽说那位田家的大姑娘在婚事上头十分没心机,但这一头却是做得极好,明明这多少人都是看见了的事情,她也能拿着话堵住众人的嘴,看这样子,倒也不是个省油的灯。”
“哦?”章荣听阿福将事情一一细说来,也动了几分兴致,挑眉道:“你说那个田家的大姑娘拿话捏着人的脖子?这倒是起了,若当真有这么一个性子,站在那个位子上也会落得如此下场?这倒也算奇了。罢了,这些鸡毛蒜皮的事情也没什么好计较的,照着我们的手法。这田珑真能拦得住方是奇怪了。”
阿福躬了躬身,略微显得圆胖的脸上露出一个紧巴巴的笑容:“谁说不是呢。小的那时候正躲在隐蔽的地方看着呢。一眼就瞅见了人,真真切切没有看错了。再说,田家大姑娘正站在大门口厉声严词,就那么个人,能有什么人能顶替了去?只是一件倒是可惜了,那也算是一朵花儿,怎么就遇到一堆牛粪?平白使我们得了个便宜。”
对于这话,章荣却没有太多的感叹,以他看来,这个田家也端赖着素日在本地的积威而已,行事却透着女子的孱弱,若非如此,他也不会趁机来个一箭双雕。一方面,陷害田家以求顾蘅,另一方面,也是趁机将那些个不听话的东西铲除了。
毕竟,这一条道虽然获利丰厚,但并非正道,走得多了难保哪一日不会遇到鬼。那些蠢货想干下去,那就让他们这一次干到结局吧。
心里这么想着,章荣略微思虑了一会,就推被起身,淡淡着道:“琥珀,取一身素净的衣衫过来。”
“是,公子。”外头候着的琥珀听了这话,忙应了一声。又转身到了外头与几个小丫鬟吩咐了几句,方领着她们到了里屋,帮着整顿梳洗。没多少时候,章荣就穿着石青竹纹素袍子,踏着锦边云纹皂靴,神采焕发地走出了屋子。
那边的阿福早就退下来预备了车马,见章荣过来了,便迎上来笑着回道:“公子,马车备好了。这是先去田家还是……”
“直接去田家。”章荣点了点头,略微迟疑地抬头往右侧的院子看了一眼,眼里闪过一丝莫名的光:“动静小些,免得再出什么事。”说完这话后,他撩起衣袍上了马车里。
阿福跟在后头应了一声,又嘱咐了丫鬟琥珀并几个长随,方赶着上了马车,回了章荣一句,便坐在车辕上与车夫道:“去丰裕巷子那边。”
赶车的车夫听了,自然是应了一句,就拉着缰绳往马边上甩了几声,这几匹驯服的健马便顺着意思开始慢慢向前而去。
章荣坐在车内,闭目听着骨碌骨碌的轮子滚动声。嘀哒嘀哒的马蹄声,感觉到自己的呼吸声在略微闷热的车厢里短促地交替,心里仿佛灼热起来,又仿佛是有些冰冷下来。那种复杂莫名的感觉从心底,从四肢涌出,使他在瞬间有些窒息一般的焦躁难耐。
明明是快要达成目标了,为什么还有这种感觉?他心里忽然有些倦怠,为了当年的那一抹鲜艳的色彩,他不惜一切地拼搏,终于要成功了么?
章荣深深地呼出一口气。
就在这时候,一阵喧闹嘈杂的声音渐渐大了起来,章荣睁开眼睛,原本在脸上浮现的疑惑、烦躁、企望、黯然、伤怀等等的神色全都消失殆尽,此时的他,沉静庄重地如同一个正主持祭祀的老人。
“公子,地方到了,听路人的说法,田家的大姑娘已经入狱了。剩下的仆役也有些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