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这短短一句话的补充,田母、田珑越发得惊疑:究竟是什么事,那纪家非得将汪毓敏置之死地而后快?
两人想了半日,隐隐想到些什么,却总不能开口,眼里却渐渐湿润。当下间,众人都没有说话,只偏过头去,许久后,顾蘅方叹了一声,低低道:“老太太,珑姐姐,想必你们心底也晓得的,敏哥儿还小,如何能得罪了纪家,这事再不与别的想干,应是田琼姑娘……”
田母、田珑原还忍着的,但听到田琼两字,却再也受不住,眼泪夺眶而出。一时间,屋子里哭声四起。
顾蘅听了半日,眼中也不由滴下泪来。自己悄没声息没了踪影,倒不知道家中父母兄妹如何了。如此想了半日,不由呲牙将杜昀章荣两个名字嚼了半日,许久后只觉得眼前昏昏沉沉的,眼皮子不只不觉间耷拉下来。
第二十四章 隐秘
第二十五章 事了
不知何时睡了过去……
顾蘅微微睁眼,脑中方闪过一个念头,就觉得太阳穴突突得发疼,心口也略有些喘不过去的感觉。
“姑娘……”看着顾蘅眉头紧蹙,苏合忙忙伸出手慢慢地揉捏,瞅着她眉头略微舒展了几分,方扭过头与一边照看的丫鬟瑞香道:“瑞香,姑娘有些发热,你且帮着用巾帻擦拭一番。小红,快去回老太太,就说旁的倒还好,只摸着有些烫手,许是要寻个大夫再看看。小春,你去厨下寻些米汤之类的过来,几日米水不曾沾牙,定要吃点方好。。”
这一番话说完,苏合又瞅了瞅顾蘅,见她眼睛里也有了些神采,方笑着劝道:“阿弥陀佛,好姑娘,亏得你没事,那时可真真唬着我们了。原还看着无事,没想着一回头,就见你没了声,不说我们,就老太太、太太都连声唤大夫,脸色都白了。”
冰凉的触感在额间、脸颊、颈部乃至手臂上慢慢擦拭过,顾蘅低低地呻吟了一声,慢慢觉得有些气力。此刻,听了这么一番话,她也只能动了动唇角,轻声道:“原还好的,我也不知道怎么,就……”
话才说了一半儿,她猛然一顿,倏然想起另一件事,不由得顿了顿,半晌方斟酌着道:“这事,现是如何了?”
苏合抬手略略抿了抿鬓角,沉默了半晌,方叹道:“姑娘,你睡了两日,这事已是结啦。说来也是可叹,琼姑娘竟不是那贼人的手脚,原被纪家老贼推下水的。”
原来,这纪老爷本不是纪家的当家,而是他谋害其兄后,方得了这许多财产。说了也巧,那日田琼与她夫婿汪梓,因过些日子要去汪梓恩师钱益谦那边拜谢,便想着顺路将娇儿汪毓敏送到田府里来,也顺便住两日。走了半日,看着一路景色极好,他们便停了半晌看风景,不想就看到他生生掐死兄长的一幕。
两人虽然惊诧愤慨,却也静悄悄的离开,将汪毓敏托了老仆送至娘家,自己两人便携仆直奔城内。不想,邪不胜正,竟被纪家老贼瞧出究竟,生生将一干人杀了,又托了匪患之词,将事情圆了过来。至于那欢娘,原是田琼被逼跳水,为她所救。那老贼寻得踪迹,以她儿子前途银钱等为诱饵,诱得这寡妇应诺,又与田琼下毒,又做戏入了田府,卡住汪毓敏。
不想,欢娘到底不过是个女子,儿子不在身边,汪毓敏待她又好,日久年深,倒也有几分慈母心思出来,前前后后百般想顾着汪毓敏的性命。这事,方拖到如今这地步。
听苏合如此这般细细说了一通,顾蘅才算知道了事情的首尾,心里又惊又叹,细细想来,却说不得什么话儿,半日,也只垂下眼帘,幽幽着道:“可见苍天有眼,该是如何的怎么也逃不过去的。虽然那欢娘作威作福,行事霸道,倒也算做了一点好事了。”
苏合听了,眼帘微微颤了颤,半晌后,却也陪着叹了一声,也不知道是为了自己妹子,还是别的,半晌也回不过滋味来。
倒是一边的瑞香,听了这半晌子的话后,心里一酸,眼眶里便积了满满的水光湿意,看着顾蘅黯然,苏合默然,又细细想想这两人的事,终究滴下泪来。
看着她这样,顾蘅与苏合倒觉得不好说话儿,忙忙劝了几句,又与她擦拭干净,顾蘅方淡淡着道:“这世上的事,便是这般说不清道不明的,只日久见人心罢了。说到这里,敏哥儿倒可怜见的,这么些年待欢娘如同亲娘一般的,如今却是这么个事儿,不知道他心里该怎么难受……”
说到这里,顾蘅微微一顿,眼睫之间也沁出几分湿意,墨色深润,生生透出一丝柔婉细腻的光晕。苏合与瑞香两个女子见了,都不由得心中一动,生出几分可怜可爱之意,才堪堪掀了帘子走入的田氏母女,听了那话,又见了这景象,心中越发定了一件事来。
“阿蘅……”田珑与田母对视一眼后,便将屋子里的各色人等都挥退下来,娘仨儿坐在一处,执手深深唤了一句。
顾蘅猛不丁看到田琼田母过来,又见着她们这么一番神色变化,虽然猜不出她们要说什么话儿,但这么郑重其事,必是要说些重要的,自然不愿怠慢了,忙忙应道:“老太太、珑姐姐,这早晚你们怎么来了?可有什么事儿不成?这早晚的,唤个人说一句便也是了,何须亲自过来的,我心里倒过意不去了。”
“阿蘅,你对我这老太婆怎还如此客气……”田母轻轻拍了顾蘅一下,眼皮子渐渐耷拉下来,口中的话却渐渐低了下来:“这一次亏得你,不然,莫说琼儿一家冤仇难有昭雪之日,便毓敏他,怕也是要……”
一边的田珑听得眼眶一红,那泪珠儿就耐不住滚落下来,田母见了,也忍不住哭了,虽含含糊糊又吐出几个字,接下来却梗咽着说不出话来。
田珑看得自己母亲如此,少不得忍住心中悲恸,与顾蘅两个人一起劝说着,便还拭去眼角脸颊上的泪珠。
说来顾蘅也想过汪毓敏几次,只是碍着苏合的心,不好问的太多,此时间她们两人过来,越兴细细询问了一通。
“他这么一个孩子,心思重,又常不说话儿的,如何能好呢。”田母想到汪毓敏,黯然叹息了一声,道。
“既如此……”顾蘅略微迟疑了一会,又想了想,方对着田母田珑道:“何不寻个地方让他散散心,莫要在这里日日伤心。不论如何,他总归是个孩子,向日又极聪慧的,顽些日子倒也罢了。”
这么一说,田母田珑两人也有些心动,但细细一想,却也不能急着一时,不然就显着厌弃的意思。顾蘅也想到这里,心底倒有些讪讪的。
田珑见了,眼珠子一转,忙笑着推了田母一把,道:“娘,阿蘅妹子还病着呢,倒扰得她心里伤心,我们原是来说紧要事的喜事,怎么都提到这些去。”
“原是我糊涂了,竟也忘了说那事。”田母哭了一场后,心里悲恸发泄出来后,倒也算渐渐回转过来,当下就说了这一句话,她就伸出手握住顾蘅的右手,摸索一番后,方郑重着道:“阿蘅,之前虽然我也说过当你女儿似的,但到底没个准话,后来细细想过,你一个女儿家没个娘家,到底不算好的,琼儿的事,多亏着有你,若是你愿意,我便吩咐备下宗谱,提一个干亲上去。不须改名换姓儿,却也算有个着落了。只是不知道你愿意不愿意。”
听是这等宗谱上的大事,顾蘅听得一愣,下意识便想拒绝,但她抬头一看,见田氏母女目光殷切慈和,那到了喉咙的话又咽了下去。
“这事你细细想一想后,过些日子再说,想必那大夫也该过来了,你且专心养病便是。”看着顾蘅欲言又止,田母田珑心里却越发得满意,忙拿话止住顾蘅心头的想法。
她们两人唤了丫鬟询问,听大夫已是到了,忙亲手放下帘子,吩咐请大夫入屋子里诊治,听着无甚大碍,又劝了顾蘅几句安心休息养好身子等话儿,嘱咐苏合瑞香等丫鬟几句,母女两人方带着丫鬟婆子,告辞而去。
第二十五章 事了
第二十六章 归家
“姑娘……”
就在顾蘅凝神细思的时候,一边的瑞香等了半日,总听不见什么声响,眼瞅着那药汤上的热气都没了,只得轻轻地唤了一句。
听到这么一声,顾蘅顿时缓过神来,唇边微微勾起一丝弧度,见她端着一盏药汤,便与她柔声道:“竟又是吃药的时候了。”说了这一句,顾蘅便接了过来,低头吃了几口。
药汤温凉苦涩,汤碗却颇为温热,顾蘅眉头微微皱起,堪堪饮尽了,便将那汤碗放到一边,嗔道:“瑞香,我不过坐在这里发愣,你既来了,唤一声就好了,平白站在那半日作甚?”说完这话后,她看着瑞香只抿着嘴笑,并不辩驳,便伸手将她按坐下,随手拈来两块糕,递了过去,道:“罢了,不说那些琐碎的事,你且陪我说一会子话,可好?”
瑞香原还脸颊微红,颇为窘迫着想起身,听了这话后,却也不由得顿了顿,屈膝半坐在那里,接过糕点咬了一口,低声应了。
看着瑞香低首敛眉,沉静宁和,思及先前因为苏合旧事,不曾多询问汪毓敏之事,又想着这干亲之事,种种事端,烦扰之极,顾蘅想了一会便低声道:“瑞香,敏哥儿现下如何了?”
瑞香等了半日,听顾蘅问的是这事,倒生出三分惊讶:这顾姑娘既没忘了小公子,又不在苏合面前询问,倒是难得的好心人,明明受了池鱼之灾险些没命,不曾迁怒不说,竟还有几分怜惜体谅的心思。心里既是这么想了,她脸上更柔和温软,道:“姑娘真真是个好心肠的,寻常人哪能想到这里的。小公子他身上都还好,都只皮肉伤罢了,就那心里,可就难说了……”
说到这里,瑞香不由得顿了顿,又想了半日,瞅着顾蘅神色温柔目光怜惜,便小心翼翼道:“姑娘,说到这里,我有一句话,只不知道当不当讲……”
任是什么事,没有什么不可说的,顾蘅自然应道:“有甚么话,你尽管说就是,说到底,我也不过和你们一般的。”
“姑娘说笑了,您怎么和我们一般,本就是天上地下差得远了去。”瑞香连连眨了眨眼睫,脸上也露出几分不安,低下眼道:“原不该我说这话,但小公子素日与姑娘亲密,此时欢娘又是这样,姑娘若当真心疼,不若认一个干亲,日后也好相处;若心里生了罅隙,倒不如舍了去,免得……”
说到这里,瑞香倒有些讪讪然,说不出话来,脸颊却腾出两团红晕。
顾蘅瞅着她这么一副模样,说的又是那等不该说的大实话,不由生出三分好笑,正想说些什么,忽而想起田母田珑说的事,两厢勾连后眼里一亮,唇角的笑意越发得深了:“原是如此……”
“姑娘……”瞅着顾蘅凝神深思,半日后又是这半句不清不楚的话,瑞香不由得挪了挪身子,干巴巴地开口唤道。
顾蘅轻轻抬眼,一双湖水般深邃灵透的眸子端端正正打量了瑞香半晌,眼见着对方局促起来,方掩唇轻声笑了出来:“没甚么,只是听了你这些话,倒令我想通了一件事。”
说完这话,顾蘅又郑重谢了瑞香。瑞香素来沉稳识大礼的,自然不敢受,但一来二往的,两人说的话却越发得入港,不多时,竟融洽亲密的如同多年好友一般。
苏合从外头掀了帘子进来,见两人言笑晏晏的,还笑着啐了一句:“姑娘当真偏心,瑞香虽是个好的,到底不能忘了我这个旧的。”
顾蘅、瑞香听了,自然与她又说笑了一番。
第二日,顾蘅便与亲身前来的田母田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