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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边原是被苏合拦着不敢说话的小红小春,看到这样的情景,都不由得惊叫起来:“姑娘!”
苏合咬着牙看着眼前的情景,心里焦躁不已,却不敢回头看,忽然间脑中闪过一道灵光,忙喊道:“姑娘,小公子不行了,你快松手!”
这一句话说出来,不但顾蘅浑身一颤,纪老爷愣怔当场,就是原本一直瘫软的欢娘,也不由得跳了起来,如同疯子一般扑了过去,脸上,满是惊惶地嘶喊道:“不要!”
纪老爷哼了一声,挥手将让人拦住那欢娘,冷声道:“你是要那儿子,还是要那个小崽子!”
听到这一句话,欢娘浑身一软,虽然还眼巴巴看着顾蘅的手,却没有再说话动手。
“姑娘,快放手,小公子已是没救了,你不能再陪上一条命!”看到欢娘这样的神色举动,苏合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不顾拦住落在自己身上的拳脚,径直往那边扑过去,口中仍是嘶喊道。
汪毓敏他还没有死,这事顾蘅知道,苏合知道,纪老爷知道,在场的人没一个不知道的。但是苏合这么一喊出来,之后却有推脱的余地。最重要的是,使得顾蘅辨别出,这欢娘与纪老爷的目的,不是她,而是汪毓敏。只要他死了,顾蘅的死,并不是必须的。
虽然心里清楚,但顾蘅却不愿意这么做。汪毓敏与她相处过一段日子,那柔软的黑发,闪闪发光的眼睛,温暖的触感,都让她舍不得如此。或许,她还可以这么做。
顾蘅心里一番思虑,抓着汪毓敏的手微微颤了颤,僵直的手指慢慢渗出一丝丝血来,在这种缓慢而剧烈的疼痛中,她勉强动了动手腕,仿佛撑不住了,但到了最后还是没有放手。
这样的举动,却让死死盯着她的纪老爷与欢娘,心里都是闪过一些念头。后者更是忍不住扑到纪老爷的身前,喊道:“他已经死了!死了!给他留个全尸,选个地方埋了就是,不要再让他死得七零八碎了!”
纪老爷哼了一声,没有理会她,只盯着顾蘅,阴沉沉着道:“你应该知道怎么做的吧,做得好,我就留你一条小命。”
顾蘅在听到这一句话后,她苍白的脸颊隐隐有些发青,目光却隐隐露出几分犹豫,许久后才转过头看向汪毓敏,慢慢放开一个手指头,下唇却生生被嚼咬出一道道血痕。
纪老爷满意地笑了起来,而欢娘看到这样的情景,却再也忍耐不住,当下就不顾一切的地喊了出来:“如果他摔下去,我就把所有一切都说出来!是你,是你杀人!就算我死了,还有他知道,他会告诉所有人!”
这一句话,如同晴天霹雳,让所有人都为之一愣,便是纪老爷也不由得晃了晃身体。
“把那小杂种弄上来!”从嘴里迸出这么一句话,纪老爷冰冷狠毒的目光在欢娘身上转了很久,还是挥了挥手,让一边的人将汪毓敏弄上来。
苏合微微合上眼,脸上露出些微缓和与紧张,一双眼忍不住盯在顾蘅身上,许久后方是趁着别人不注意,悄悄地往后面瞄了一眼。
汪毓敏在冲击之下已经昏死过去了,顾蘅身上还带着伤,手指也是浸染出丝丝脉脉的鲜血,两个都不能动弹,那纪老爷看到了,只哼了一声,让手下将这两个人连同苏合、小春、小红,一起捆到一处平地上。
在剧烈的痛楚下,顾蘅不由得低低呻吟起来,身体眼神却忍不住避开了汪毓敏,仿佛惧怕什么东西一样。苏合看到她这么一副举止神色,当下脸色微微发白,想了想后还是靠了过去。而小春小红两人,却忍不住避开她们,宁愿离汪毓敏更近一些。
“哼!不识抬举的东西!”伸出腿往小春小红身上踢了一脚,纪老爷死死盯着汪毓敏,许久才移开眼神,漫不经心地往苏合与顾蘅身上瞟了几眼,一边把玩着自己手指上一杯翡翠扳指,一边冷声道:“你们两个聪明识时务的,知道该怎么做吧。喏,用手掐,用石头砸,随便什么办法,只要你们动了手,我就放过你们两个。”
顾蘅动了动手指头,目光低垂,许久才慢慢着往一边走过去,抓起了一块石头。看到她这么一个举动,苏合浑身一颤,脸上一片苍白发青,终究忍不住往后退去,同时不由得低声喃喃道:“姑娘……”
听到这低低的一声姑娘,顾蘅的脚下微微一顿,仿佛被惊扰到,又像是拿不住那石头,手中那一大块石头就滚了下来。
所有人的心都不由得提了起来。
而顾蘅在略略愣怔后,却低着脸,慢慢地蹲下身,重新将那石头抓在手里,慢慢地起身,走到汪毓敏的身边。
纪老爷露出自矜得意的笑容,踱到顾蘅眼前,弯腰打量了汪毓敏好一会,才半抬起头,冷声道:“还不动手!”
顾蘅眼里闪过一丝淡淡的冷光,如同受伤的野兽,猛然一蹬,整个人都往那纪老爷扑了过去!
第二十三章 转折
第二十四章 隐秘
瞬息间,那纪老爷心里暗叫一声糟了,忙不迭扭过身想逃,却不想顾蘅早有准备,只见她右手一扬,一捧灰尘随风抖落,登时就让纪老爷迷了眼,成了个没头苍蝇。
趁着这机会,顾蘅扑了上来,一手死死抓住纪老爷,一手举起石头,狠狠砸了几下。这纪老爷自幼娇养,哪里吃过这等苦楚,只两三下,他就如同待宰的肥猪般嘶吼嚎叫起来。
“站住!不然我就让这杂碎脑袋开花!”顾蘅猛然踹了纪老爷几脚,对准他的头顶,扬起石头,冷峻狠毒的目光登时逼得那些人都退了几步。
苏合看到这么一个情况,原本苍白的脸颊上浮起一层淡淡的粉色,眼里也多了几分舒缓,她忙爬起身,一手抱着汪毓敏,又暗暗踢了小红小春几脚,方凑到顾蘅的身边,低声道:“姑娘,到东边一些,那里有田府的人……”
听得这一句话,顾蘅心里一惊,犹豫惊诧的目光在苏合身上转了一圈,方微微抿了抿,没有对她说些什么,只是拿起石头往那纪老爷脸上死死砸了几下,方在他的呻吟声里,厉声喝道:“你们,都给我滚下去,要是再留着,不要怪我心狠手辣!”
虽然纪老爷在顾蘅地手中,但那些个狗腿子爪牙却还是有些犹豫——如果就这么走了,这纪老爷要是怎么了,他们也没得什么好下场,可是……
顾蘅没有说话儿,只瞅了他们,笑吟吟着抬起手,往仍是呻吟的纪老爷又死命狠砸了几下,方拿起那血淋淋的石头,唇角勾起。
那柔婉温润的笑容在血色淋漓的衬托中,生生透出凄厉诡异的阴森,众人看得顾蘅这么一副模样,在那刺耳的嚎叫呻吟中,都不由得退了数步,终究慢慢地撤离。
顾蘅心底一松,到底没能完成撑住,只觉得手指微微一颤,在剧痛中,她手中那块染血的石头落到地上。
这声音极轻,却像是晨钟暮鼓,登时让所有人身形一僵,懵在那里。
而后,欢娘尖声叫了起来,她那蜡黄的脸上露出不可思议的神色,口中却急躁地喊了出来:“快抓住她们!”随着这一声,纪家的仆从也露出惊喜诧异的神色,猛地就想往这边扑过去。
就在这时候,顾蘅她们身后倏然涌出一堆仆役并和尚,各个拿着棍棒等物件,也是如同猛虎一般叫着,扑了过去。
略微愣怔,顾蘅诧然转过身,只见这些田家仆从中倏然让开一条道来——田母、田珑并一个发须斑白的和尚正急急赶来。
看到顾蘅灰头土脸,衣衫褴褛,双手血痕斑斑,一边的汪毓敏又是昏死过去,苏合、小红、小春三人也是钗环撒乱,满脸惊恐,田母、田珑心里越发慌乱,差一点就是双脚瘫软下来。还在边上的丫鬟眼疾手快,好说歹说,终究将她们扶到顾蘅的身边。
当下,那田母田珑如同得了多少气力,猛然将顾蘅、汪毓敏抢过来抱在怀中,嘴中颤抖着想要说些什么,却死活说不出来,到了最后,也只是抱着嘤嘤痛哭起来。
顾蘅看到她们这般真情流露,心里又是感怀又是疑惑,只听着两人哭声凄厉,不由得想起自己的一干事,少不得也滴下泪来。
一时间,这边喊打喊杀,这边哭声一片,竟有些兵荒马乱的感觉。那老和尚站在一边,低头念了一部经文,睁开眼后看得顾蘅等人还抱在那里痛哭,便高声一声佛号,道:“阿弥陀佛,田老夫人,田夫人,这等兵戈之地,这几位施主本是弱智女流,又颇受惊吓伤痛,还是暂回后寺精舍歇息一番,这里自有老衲担待着。”
田母听了这话,便拭去脸上的泪珠,颤颤巍巍地与那老和尚道了谢,方哑着声音嘱咐几句,扶着丫鬟的手,慢慢着回转过去。
且不说顾蘅等人回转精舍,盥洗梳理,包扎整顿,待得她们躺在榻上歇息好一会后,正与田母、田珑说着话儿,那边就有个丫鬟过来回话,只道这纪家人都已逮住。寺里认为这事干系甚大,不能擅作主张,还得请官府过来。不知道老太太、太太、姑娘怎么说。
“我们妇孺之辈,原不能出面,寺里所做正当其事,原便应该如此。你且去回大师,说我说的,这事原便应由官府做主,蒙大师料理处置,略迟一些,我们便过去。还请大师见谅几分。”田母淡淡地吩咐了一句,打发了那丫鬟过去,方转过头看向顾蘅,叹道:“若不是苏合素日小心,查知其中蹊跷后,就与那些婆子嘱咐了一番,先前又曾与新蝉等说过几句话,怕我这老婆子还不知道事呢。你也忒过委屈自个了,任是什么事儿,既是觉得有些不对劲,何不多带几个人去。日后万不可这般了。”
顾蘅自然只有点头的份。
田珑瞅着她唇白脸青,形容憔悴的模样儿,心里略微一酸,叹道:“娘,我瞧着阿蘅身骨仍是不大好,这会还是少念叨几句吧,左右也得让她歇一会,旁的日后再说,也总不迟的。”
“这也罢了。”田母略略点头,忽想起纪老爷的事,当下不由得皱眉,道:“说道起来,这事也透着稀奇古怪,那纪老爷与欢娘究竟是什么关系,为何要毓敏和阿蘅下这等死手?我们且去瞧瞧,到底也问出个缘故来,方能做算的。”
一边的苏合与顾蘅听了,略一思虑后,顾蘅便忙起身道:“老太太,且等一等,许我说些话儿。”
田母、田珑听顾蘅像是要挣扎起来,忙将她压住,边还嗔道:“什么话儿只管说就是,不必起来,能有事比你的身子康健更重要的?”
“姑娘,你身子不好,那日的事我也知道的,还是我先说了,你听着哪里不对再说,可好?”苏合也忙过来,劝了几句,方慢慢着说来。
顾蘅原张口还想说些什么的,但想到苏合的事,心里一动,便叹了一声,温声道:“也罢,这事,许是你更晓得几分,到底我来的时候不长,原比不得你经心的。”
这淡淡的一句话过来,苏合眼里闪过一丝流光,却只低低应了一声,慢慢的说道来:顾蘅的屋子里如何出现怪声,府里如何流言四起,欢娘如何窥视还与林间一男子纠葛以及今日一干事情的前后脉络,她都说得详细端谨,没有丝毫偏向。
顾蘅便没多说什么,眼见着苏合慢慢停下来,方记起一件事,忙低声道:“说到起来那林间与欢娘纠葛的男子,我们虽没见到人影,但那衣衫料子,却是与纪老爷身上的多有些相似,这许是一条线儿。”
这短短一句话的补充,田母、田珑越发得惊疑:究竟是什么事,那纪家非得将汪毓敏置之死地而后快?
两人想了半日,隐隐想到些什么,却总不能开口,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