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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瞧见了反倒焦急,便先不说,待得见面之时再说。不想,这一拖就是拖到今日了。”
这话说得真真合了顾蘅的心,她先前便想着冯徽只报喜不报忧,可嗔可恼之极,全没想他就来了这么一遭话。那一颗心立时化为一泓秋水,说不得什么话儿,只是低下头轻声嗯了一个字。
可那脸颊却是红的比发髻簪上的海棠花儿还要艳丽三分。
冯徽见着她含羞带笑的模样,心里头有许多话要说道出来,却又说不出来,好半天的功夫,才是巴巴着问出一句话来:“阿蘅,你可是恼了?”
“你都想到这地步,我又有什么好恼的?”顾蘅想着冯徽自到了余杭,第一日提亲,第二日托信,第三日见面,那一样不是围着她一个人转的,心里头便有些甜滋滋的味道:“可日后便不许你什么事都拖到最后才与我说。”
虽然这么说,但有些话还是先头说明白了,日后有了个底,方才是好的。
看到顾蘅并没有太过气恼,冯徽也是松了一口气。顾蘅的性子虽然温柔沉静,却也有她自己的骄傲与原则的。该做什么不该做什么,该说什么不该说什么,冯徽在那些相处的日子里,已经渐渐摸出一些门道来了。此时,他自然知道该怎么说,当下间便道:“那是自然的,我也没什么不能与你说的。若不是两地分隔,身侧又无心腹可托的人,我早便将事情一一写与你瞧了。”
“嗯,我晓得的。”顾蘅低声应承了一句,才想说些什么,一边故意装着顽水的苏合突然大声咳嗽了两声,她不由得一顿,只拨弄了那叶子几下,才慢慢着转过身往苏合那里瞧去。
只见有两个小丫头子忽而出现在不远处,一面仿佛在说笑什么,一面却总拿眼往顾蘅身上瞧,偷偷摸摸鬼鬼祟祟的,不大成个样子。顾蘅定睛一瞧,这两个丫鬟中右侧那个鸭蛋脸庞,红纱衫洒花百褶裙的,不就是前头曾确定已经是卖主求荣的那个东西?
想到这丫鬟的事,少不得要牵到章荣的头上,顾蘅又思及先前冯徽说到了那些话,便皱了皱眉,慢慢着走过去冷声道:“这是怎么回事,悄没声息的,倒是唬了我一跳。”
苏合看着顾蘅的瞧向那两个小丫鬟的神色不大对劲,心里头一想,只当是因为冯徽的缘故,便忙笑着上来道:“姑娘,瞧着这两个也是顽着过头,竟跑到这里来了。我打发她们到一边去,也就罢了。”
顾蘅听了这话,只是冷哼一声,盯着右侧那个丫鬟,不阴不阳着拿着腔调道:“这话说得奇了,两个小丫头也得你亲自过去。若是这悄没声西连个人也没走动了,再来个什么人我岂不是连叫人都难了?罢了,我也不多说,你们两个区另一头去顽,别再没眼色闯到这里来了。再让那香绫过来,让青缎管着丫鬟的时候,也不要离着太远了,免得真出了什么事儿,我连个人也叫不得了。”
先前苏合只当是顾蘅一时羞恼了,现在一听,却是不大对劲的样子,她略微一想,心里头也是急急跳了几下,当下再不敢多言,忙就是先上前去打发了那两个小丫鬟,又令顾蘅不怎么瞧着的左侧那个丫鬟请香绫过来:“姑娘的话,你也是听着了,且快快走一趟,免得姑娘生气了,你们两个都得不了好事儿。”
这两个丫鬟何曾见着顾蘅如此疾言厉色的模样,早已经慌乱了,听了苏合这么带着一点严厉的温和话,忙就是低下头应承下来。两人磕磕碰碰忙出去请了香绫过来。
苏合见着顾蘅转过头,又是重头走到那青藤边上,还有甚么不明白的。等着香绫才冒出个头,她便赶着上去吩咐了两句,又请她坐在一侧的大石头上,说些闲散话儿去——那里离着顾蘅不远,却也有一段距离,正是听不见声音,却又瞧得见人的地方。
只有香绫一个,猛不丁被叫过来,正是摸不着头脑的时候,又听着苏合长篇大论地说些人情世故,抿了抿唇角后,她瞅了顾蘅一眼,便低下头拉了拉苏合:“罢了,不论什么事儿让我在这做泥塑木雕的和尚,你也说个旁的事,这什么人情世故的,好没意思。”
第三十二章 逢君
第三十三章 破釜
第三十三章 破釜
第三十三章 破釜
听得香绫这么说来。苏合倒也有些讪讪起来,她抬头瞅了顾蘅一眼,便低下头瞧瞧着与香绫道:“那你想听什么?先说了啊,姑娘的事儿我是不敢说的。”
香绫原就有些疑心,此时听了苏合这么说来,越发合了心头的疑惑,哪里容得这话,自然百般缠磨起来了:“姐姐当真连一丁点也不说的?到底什么事儿须的这般守着话?我们一般也是处了许久的,你还不知道我素来的模样,再不是那种爱说爱闹的人,什么话该说,什么话不该说,我都是晓得的。”
虽然这么说,但苏合如何能说出顾蘅与冯徽的那些事,只是抿着唇不说,到了最后磨蹭不过了,才是点着她的额头狠狠地指了一下,道:“真是磨不过你,你瞧着姑娘这会子的样子,也该晓得了,还不住地拿话问我作甚么?你再磨我也不中用。只两句旁的话,我还得与你一说。”
香绫听了这话后,忙接着话头道:“什么话儿?姐姐说与我听一听。横竖这会子也是没事儿,就当是闲着打打牙祭呗。”
虽然香绫这模样与平素的样子不大合,但苏合说得都是些无用的话,她倒也没觉得说不得,当下便道:“姑娘心里头早就相中一个人了,却不是那章家的杜家的。这个你可是晓不晓得?”
猛不丁地听到这话,香绫却没太惊讶,也是,那章家的章荣,杜家的杜昀,可是连她这么个小丫头都是听过名字的,可是姑娘却是一点都没欢喜的意思。旧日里,她就琢磨着不对,今日看来,还真是有些不对的地方了。
只是这苏合素来不爱说这些的,猛然说出这个……
香绫的眼睛倏然瞪得溜圆,她有些惊诧地偷偷地往顾蘅那里瞅了一眼,才是转过头凑到苏合的耳边,低促地将自己心里头猜测的事说到出来:“难道姑娘那是和那个人在……”
“知道就好。”苏合松了一口气,轻轻拍了香绫一下,便咳嗽了两声,装模作样地又是说起些闲散话来了。
这会子过来,香绫也是半日恍不过神来,只愣愣听了半日,嘴里没口子应着话。眼里却没甚么精神。好半天才慢慢着回神来,她也不敢多说什么,只低着头有一句没一句地与苏合说些散话来。
由着如此,这各自闲散自顾自的两个丫鬟一姑娘,竟是没瞧见略远处一处阁楼上,一扇窗牖忽而晃动了几下,而后便猛然啪嗒一声整个闭合起来了。
顾蘅与章荣说了半日的话,那些含情脉脉含羞带怯的话却不多,除却一些大小琐事外,主要便是顾蘅的亲娘颜婉颜夫人。这顾蘅的亲事,固然说起来时顾雍做主的,但这些内宅事儿大抵都是做娘的做主。
两人的婚事,自然也越不过颜婉颜夫人这一关口的。
身为嫡亲的女儿,顾蘅对于自个亲娘也是清楚的,该是说什么话讨得了喜欢,该是说什么事让她注意,该是穿什么衣衫什么配饰她顺眼,色色样样都是有一把尺子在心里头的。
身为世家的主母,颜夫人倒也没什么特别之处,一应事情都是瞧着大方整肃、和气端正为好的。除却这个,她也喜欢花木。尤其喜欢兰花,这一点或许是能讨好的地方。
此时见了冯徽,顾蘅自然将这些一点一滴都是说到清楚明白了,尤其点了那兰花一事:“娘爱兰花那是出了名的,便是她的屋子外头就种着不少。各色各样都是有的。可越是如此,娘在这上头越是难讨好,若是做的不好,没讨好着反倒要惹着她盛怒的。不论什么人说了话让你选兰花送来,若不是极好的,可千万不能送过来。”
听了这话后,冯徽自然是连连点头,他是个省事的,自然也晓得该是作甚么不该做甚么,知道这一点后,便暗暗点头道:“这事我会记在心里的。”
两人说了这么些话,时候便也不早了。
可这情热意浓的时候,谁个愿意分开各自归各自的去处?顾蘅与冯徽虽然都是心思坚韧的人,但到了这时候,也还有些依依不舍,好半天,才是各自道了温寒,劝着对方好好度日,小心身体等话。
只是这日头高升,眼瞅着不走不行了,顾蘅也没法子,只得劝了冯徽两句,又再三说了小心身子等话,才一步三回头地慢慢走回到那边的涌泉处。
冯徽也是心里头难受,他看着顾蘅的身影消失在眼前。又在那里呆立了半晌,才是有些心有不甘地转过身。这里他也确实呆地久了些,若不是顾祈顾祯两个迎他过来,又在稍远处候着,他也不敢说这般久。
等着他转过身,带着一股怅然不舍的心思回到原先那个台榭之后,那顾祈顾祯也是迎出来了。
“竟是说了这么些时候,若是你还不出来,我们两个说不得就要找过去了。”顾祈身为兄长,这一个是未来的妹夫,一个是妹子,倒没什么调笑的意思,只是说了一句话,就预备着将话题挑开。
可他身侧的顾祯却是有些不甘愿。虽然这冯徽也算不错的人选,想着顾蘅未来就得离开家,重头归属于这个男子,这顾祯便心里不舒服,瞅着机会好是一通调弄嘲笑。
可冯徽这样的人,除却顾蘅相关的事,平素最是沉静,遇事说话都是不疾不徐一丁点也不乱的,便顾祯如何拿话拿腔说着嘲弄的话,他也就笑着应承两句。一点火气都没有,倒是让顾祯自个闷着了。
“罢罢罢,你这样的人,最是没意思,说什么都是一样的。”顾祯到了后头也没再说什么,只坐在那里生不知道哪里出来的闷气。顾祈瞧见了,也不理会,与冯徽说了些话,就是将他送出府去了。
可三人都不曾瞧见的地方,早有不少小厮丫鬟交头接耳,没多久。就有一封信儿送到了同城不远处的章家章荣的手中。
“这信上说的可真是有些意思了。”章荣放下手中的信笺,脸上露出一种似笑非笑地诡异神色,眼里也是透着一丝说不清道不明地神秘光彩:“颜夫人这样的人,竟也是随着女儿行事的。顾家两个兄弟,竟也没想着自家妹子嫁个好人家,就选了那个冯徽。最有意思的还是那顾雍,明明是堂堂皇皇要当家主事的人,这内宅的事情竟也是一点也不中用的。”
虽然这么说这么笑着,但章荣手中的信笺却是被猛然一扯,撕成十来片,而后一一落入一边早已放置着的香炉里了:“不过,清芷倒真真是有心思的,竟也瞧的出几个不对劲的丫鬟。也难怪,她那么个冰雪聪明的人,怎么就不会怀疑先前顺顺当当见过两面的事?”
顾家原是大家子,任凭什么地方,若是没有拦人的在,没多时候少不得也得有些人走动的。先前章荣两次跑到顾蘅的面前,却是一点纰漏都没有。顾蘅怎么会不对此起疑?
就是因此,她小心谨慎打量着周遭的各色人等,才抽出那两个小丫鬟出来。
“公子,您预备如何做?”虽然章荣自言自语着似乎十分地自得自然,但一边候着的人却是不敢这么想。他在章荣的身边已经五年了,章荣是什么样的人,行事有多么的疯狂,他可都是看在眼中的。此时章荣的心情如何,他也是一清二楚,知道自己如果不开口,说不定章荣就要直接爆发了。
章荣唇角微微翘起一丝冷然的弧度,看向身侧这个人的目光倒还是透着一股欣赏的味道:“短笛,倒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