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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七章 喜讯
第二十八章 归来
第二十八章 归来
然而,顾蘅的心再坚定。也抵不过现实。
先前她就曾与亲娘颜婉说道起冯徽科考一事,颜婉感念自家女儿的心,自然对这个也多有留念。因此,这科考放榜之后,没两日,颜婉就是唤了顾蘅过来说话儿。
“女儿,你之前说的那人,这次科考可曾得中?”看着顾蘅一如既往不曾见着有什么憔悴之处,颜婉心里也颇为满意:她的女儿就是比旁人更有眼光,瞧着什么人有才品什么人便有才品,万无断漏的地方。
顾蘅没说话,手指头微微颤动了一下,便低下头抿了抿唇角,轻声慢慢着道:“确实得中了。”
颜婉听得顾蘅如此说来,原本心里头拿定的心思立刻换为欣喜高兴,当下就笑着道:“真真不愧是我们顾家书香之中长成的女儿,巨眼识英魁,什么人是好的,什么人是扶不起的阿斗,一望即知。对了,这人得了甚么名儿。可是个进士?”
听到这里,顾蘅反倒暗暗有些焦急,只是看着自家母亲殷切的眼神,到底说不出话来,顺从地低下头轻声道:“不是进士,为序为三甲之中,原得了个探花……”
这话一说出来,颜婉先是满脸都是笑容,后才想起一件事儿,皱了皱眉头,冷声道:“探花?难道是那个满城传言先得探花,后得千金娇花的探花郎?”
说道后头,那话已经透出一丝凌厉来了。
“娘……”顾蘅有些呐呐说不出话来了,她抬头看着自己亲娘紧紧皱起的眉,倏然凌厉起来的眼神,心里一颤,便低下头去:“子隽必不会如此的,这都只是传言而已。再者,娘就不奇怪,这放榜的日子还未多久,怎么满城都流传这样的事儿?”
颜婉一时间神色冷淡地如同冰霜一般,眉头紧皱,只瞪着顾蘅呵斥道:“你一个女儿家家的,懂得什么!那男人怎么会同我们女人一般念旧情思旧义?那有情有义不嫌弃糟糠的男人,千百个里头也就那么一个而已。你怎么就知道遇到的便是那样的人?”
顾蘅看着自己亲娘神色激动,心里头也有些冰凉,只是半日过去了。她咳嗽了两声,还是慢慢着道:“娘,女儿信他不会负了女儿的一片心。再者,纵然真的是到了那地步,女儿也就忍了。我与他之间不过言谈行止略微亲密些,旁的,却是再无一丝一毫的。娘,女儿说了那么些,只求您看在这些上头,多宽裕几分,瞧瞧他究竟是个什么样人,再说旁的,好不好?”
听着自己女儿低着头款款道来,言辞委婉轻柔,如同夏末的一阵清风在水莲花之上掠过,透着一股子清亮柔美,颜婉心里头一动,说不出是心酸还是怅然,当下就拍了拍顾蘅的脸,柔声道:“你这丫头,怎么就不愿意听娘的话。娘这辈子都盼着你过得好啊。也罢了。这流言也好,传言也罢,你这不见佛祖不回头的劲儿我也压不住,只看着日后吧。”
见自己亲娘总算是妥协下来,顾蘅也松了一口气,但看着颜婉神色间颇有些冷淡,她心底又少不得压上一块石头:看来娘不是真的将这个事情放下,而是瞧着自己这么说来,怕她不舒坦方才勉强说出这么一些话,实际上,怕是怎么都不愿将自己嫁与冯徽的。
暗暗叹了一口气,顾蘅强自打起精神,说了好些话后,又陪着颜婉吃了半盏多的桂花酒酿,方告了倦怠须的好眠一场,扶着丫鬟慢慢地回到自个的屋子里去。
“姑娘可还好?”那丫鬟香绫不曾听得别个,只听着顾蘅说及倦怠,还真当是如此,自入了屋子里,就是忙前忙后张罗着,伺候着顾蘅躺下来了,方轻声问道。
顾蘅挥了挥手,话也懒怠说,只慢慢着合上眼,细细回想自个心里头那些杂七杂八的琐碎事儿去了。
另一头的冯徽却不晓得自己在余杭城里多了个探花郎摘得千金女的美谈,他张罗了几日的应酬,眼瞅着诸事已定,官职尚在谈论之中,便趁着闲暇之时。细细讲家中新的的各项赏赐、赠礼之类的东西好生清点一番,又去置办了些田产,买了些丫鬟小厮,方才整肃各项事儿,将大小事情尽数先交与清茗、青芹两个张罗,自己带着两个小厮并三四个长随,跟着顾家的顾祈,一并回到了余杭城里。
“这荣归故里之时,可有几分锦衣着花之感?”顾祈也是帮着冯徽做了几日事情,瞧着他得了高位也就心心念念自个妹子一人,连那些个美貌丫鬟也都是斯斯文文,半点不规矩的地方都没有,看着他的眼神也越来越柔和,说话言谈,多有些自家人才有的亲热。
冯徽笑了笑,抬头看向城门上头那两个古朴苍劲的‘余杭’,心里的炽热劲头越发涌了上去——再过去,便是到了顾府,顾府里,阿蘅正等着他:“锦衣着花怎如解语花?看到这余杭两字,我哪里还能想到旁的去?”
听得这话,顾祈笑着拍了拍冯徽的肩,眼里的欣赏之意越发得浓了起来:“你们许久不见。自然想念。放心吧,旁的不说,我这大舅子可是当定了的。现在,先去帮你安置妥当,到时候再去我家中,她想必也正念着你。”
点头应了一声,冯徽说不出心里头到底是什么劲头,满心满脑都是欢喜。两人带着一干车辆马匹到了里头,转入两三条巷子,就到了一处宅院门口。这宅院原就是先前冯徽托顾祈置办的,眼下收拾得干干净净。自然好进去住的。
一行二三十个人,有丫鬟有婆子,还有些小厮长随,各自都是吩咐妥当了,一声令下,便是各自安置东西。没多久,这些车辆马匹都是处置妥妥当当,一应财物银钱也都锁得严实,旁的东西,早已有些放置着了,只需打扫情理四个字。
冯徽与顾祈都是将就着盥洗梳理一番,各自取来干净的衣衫换了一身。只是一个仍旧是往常模样,另一个却是恨不得将平素的模样再上几个层儿,竟是斤斤计较一点不好就整个换了,折腾了许久,方才收罗着妥当,重头走了出来。
顾祈往他身上瞧了一瞧,见着他穿着一身簇新的石青竹纹纱衫,头戴攒珠冠,脚下踏着暗绣蒂莲花纹皂色厚底靴,整洁之中透着一些精致华贵,映衬着那一双俊秀的凤眼,整个人竟是如同润泽的温玉般舒服又华美。
“谦谦君子,温文如玉,当是如斯了。”先前顾祈还觉得冯徽相貌上不过清秀,瞧着便是寒家养成的,并无甚雍容华贵的底蕴,不曾想,这略微一着紧,竟是显出些大气来,心里头越发得喜欢,当下就赞了一句。
冯徽脸色微微发红,忙硬撑着说了几句含糊的话带过去,一边说着旁的事情,一边令人备下车马,预备着往顾家去。
看着冯徽这般焦急,那边的顾祈不由得抚掌大笑。道:“如此焦急作甚?这提亲之事,原当不得这般焦躁的,哪里有自己亲自过去送庚帖的道理?自然是要请了媒人,托赖着她应承其事,自己才随着一并过去的。”
“是我疏忽了。”冯徽原是兴冲冲地想要赶过去厮见一面,但被这冷水一浇,倒是有些想起些实在事了,当下又是令人去请顾祈所说的媒人过来,又是令人撰个礼单,自己一一斟酌来去。各项事情仿佛一时涌了上来,他竟有些心里有所不及的感觉过来。
可笑那媒人过来了,略微说了些话后,冯徽立时便忙上加忙,连顾祈也是惊动着了,两人略微对视一眼,就是一个和媒人说话,另一个赶忙去做旁的琐碎事情。
原来,这媒人一听是才新鲜出炉的探花郎要说亲事,满以为是与京都某大人府里的千金女做亲事,满口应承,什么听得懂京中话音,什么晓得京都风俗等等。待得冯徽心中有些疑惑着提出是为城内顾家的大姑娘提亲,她讶然出声,道这不是说大人早与京中贵女订亲之类的话,他们才是黑着脸知道了这传言。
“原来竟是个流言。”那媒人也是满脸惊讶地看着冯徽,打量几眼后,便略微有些叹气:“大人竟是这般说,我这也明说了吧。若是城内旁的人家,我这就应承下来,必定都是妥当的,可若是顾家的大姑娘,那就难说了。先前那章家的章公子,杜家的杜公子都是过去求亲,那都不得什么好的。那两位,章公子是今上亲口称过的才学品行,家资富饶,人口简单;另外的杜公子,原是京中大官的子嗣,容貌好,性子好,才学更不必说,先前还是状元来着的。就这两人,顾家的颜夫人也还是一个紧接着一个说考虑。唉,也是,顾家旁的不说,那百来年的清贵名声可不是摆着看的。旁的世家都少那一分底气不是?”
冯徽心知是什么缘故,心里头有些甜蜜,说话倒少了三分的焦躁,一一详细说清楚道明白了,礼单上的东西也都是妥当了,方才令媒人在前,他随之在后,带着东西去了顾府。
第二十八章 归来
第二十九章 冷待
第二十九章 冷待
但到了顾府,冯徽仍旧是受了冷待。
“这就是那位探花郎?”坐在里头。冯徽才低着头吃了一口茶,就听到外头细细碎碎的丫鬟说谈声。他想了一会,身子略微往右侧靠了靠,抿了抿唇角,静静听着那些小丫头说的闲话,越听,却越觉得那些流言可恶可厌得很。
边上的媒人苏婆子也是有些惴惴的,若是这满城传言前得了这事儿,她许是巴不得过来好生做一番,也让人认识认识她的本事——那杜家、章家请的媒人可都是城内数一数二,比得过那两人的少之又少。
可眼下,那传言满城都是,哪家的夫人愿意将女儿嫁过去?
毕竟,这苍蝇不保无缝的蛋一句话,虽然说起来粗俗,但那理儿可不俗。这究竟是传言,还是京都那个什么千金女嫌弃,抑或这探花郎厌弃京都里的千金女,任何一个人心底免不得多一点疙瘩,少不得多想一分。而顾家的颜夫人是出了名的挑剔,连那杜家章家两位公子都瞧不大上。这个探花郎也是说不得能不能有一个好脸色。
想到这些,这苏媒婆少不得暗暗在心底叹了一口气,眼里露出些微的遗憾。
一边的冯徽看到她的神色变动,也不由得再往下沉了沉心,唇角慢慢勾起一丝有些微苦涩的弧度:难道这事情比之他所想的还要严重?也是,这样的事情,阿蘅听见了,说不得也得误会一二,更别说……
就在他心中想着的时候,外头忽而传来一阵脚步声,再过一会,颜婉唇紧紧抿着,眉头紧紧皱着,目光严厉而庄重,打量冯徽的时候透着一种严苛与挑剔。待得做定了,她略微一抬眼,边上几个一丝不乱一点点声音都没有发出的丫鬟婆子才忙忙悄没声息的上来,或是赶着去外头端来清茶细点,或是略微整了整衣衫,或是轻声细语地禀报消息,还有的帮着颜婉褪去手腕上的披帛,如此种种,不一而足。
“探花相公怎生上了我顾家的门?”颜婉低着头只略微用下唇沾了点清茶的味道,就是微微抬起头:“听闻是来求亲的?”
一边的媒婆听着有些不像,忙就是赶上来行了个礼,笑着道:“夫人真真是好见识,好眼光。这冯公子确实托了我这个媒婆来求亲的呢?冯公子人便在此,瞧着这人品相貌,才学名声,正该与贵家大姑娘相配。真真是金童yu女,郎才女貌,合该是一对儿。”
这话一说出来,那颜婉由不得轻轻冷笑了一声,再三打量了冯徽,才是用纱帕擦了擦唇角,笑着道:“若是平日,探花郎登门求亲,我怎么都得扫榻相迎的,只是这满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