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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也略微缓一缓,横竖议亲这事儿久一点也是女儿家的尊重。就让我瞧一瞧那个什么冯什么的人。到时候,我在决定,你觉得可好?”
听了这话,顾蘅总算松了一口气,脸上微微露出些微欣喜的神色:“娘,您说的是真的?真的就拖到那时候?”
“自然是真的。”颜婉看着顾蘅瞬间亮了不少的眼神,心里头叹气,脸上却是一点都不显示出来:“我从不说谎话,不是吗?你也好生将养着自个的身子,莫要自己误了自己的小命。我这是嫁女儿,可不是要送女儿的性命。”
这话说得十分符合素来颜婉的性格,股恶化那个听了半日,由不得又咳嗽了几声,才是满是欣喜地应承下来。
见着她都是应承下来了,颜婉摇了摇头,先就是扶起她,一面说着话儿,一面低低道:“好了,既是这样,你先吃一点米汤。好几日都不曾好生吃一点东西了,这会子总该好好的吃一点了吧。”
脸颊微微发红,顾蘅低着头应了一声,顺着颜婉的意思吃了半碗米汤,才是昏头昏脑又是睡了过去。独留下颜婉在一边看了她许久,才是唤了丫鬟,嘱咐着她们好生伺候着,自己起身回了屋子。
苏合几个丫鬟看着自己姑娘吃了些米汤,心里头也暗暗有些欣喜:这些日子姑娘不知道怎么了,竟是可劲儿折腾自个的身子骨,总算这会子雨过天晴了。
正想着事儿,外头就有丫鬟禀报:“姑娘,大公子二公子两位来了。”
顾蘅正是睡着呢,几个丫鬟原是想要出去说一句,不成想那顾祯是个热闹的,没等那丫鬟说完,就是赶着进来了。丫鬟们见了,忙都是起身行礼,一面压低着声音说顾蘅已经睡过去的事儿。
全不想,这一折腾,原就睡得不算安稳的顾蘅,这会子又是苏醒过来了:“苏合,香绫,这怎么了?又是什么人来了?”说着这话,她睁开眼往外头瞧了一会子,才是猛然睁大了眼睛,脸颊微微发红:“大哥,二哥,你们怎么这个时辰来了?这会子可不是休憩的日子。”
顾祈与顾祯两个笑了笑,令人取来椅子坐在一丈之外的地方,一面打量着顾蘅的脸色,一面笑着将事情说道出来:“没事,这会子外头正是闹腾的时候,我们两个都是告了假,正想着偷懒,没成想听到一件事,便赶过来与你说一说。”
听了这话,顾蘅只当这两个做哥哥又是来逗弄她说笑的,当下抿着唇笑了笑,便伸手挽起头发松松绾了个髻儿,将手臂上一个青翠通透的翡翠镯子退了下去放到一侧的茶几上:“说罢,到底什么事儿。我这都把那镯子褪下了,倒也不怕你们说笑闹得我磕了它什么地方。”
“瞧妹子你说的,我们两个就是这般穷极无聊,转讲些好说好笑的笑话儿不成?”顾祯听了,看着几个丫鬟都是低着头偷笑,嘿嘿笑了两声,脸颊也微微有些发红。
顾蘅看着他这样,便打趣道:“这真的假的都是有人瞧见的,你也莫要瞒着事儿,做出正人君子一般的神色来了。对了,这究竟什么事儿,怎么大哥都跟着你来了?”
“还能是什么事儿?”顾祯满脸都是笑,看着顾蘅那烧得发红的脸颊与苍白瘦弱的身子骨,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轻声道:“自然是那个人的事儿。”
“那个人的事儿?”顾蘅听得一愣,好半天,脸上才露出一丝光亮:“你是说他的事儿?你们听到了什么?”
“妹子你尽管放心,那是什么样的人,旁人不知道,你还不知道不成?”顾祈也是满脸都是笑容,目光柔和:“他在京都诸事都好,这好名声都传到我们这里来了,你还有什么担心的?自然是要好好将养自个的身子,这才是你该做的。”
听到这事儿,顾蘅心里一阵欣喜,再瞧瞧自个大哥、二哥都是神色疲倦,眼圈儿发黑,心里头也是微微一颤,原本有些愧疚的心情,由不得更是深了几分:“大哥,二哥,都是我不好,这些日子累得你们这般担忧……”
“好了,自己好生将养着自个身子,就算没白费我们一番心思。”顾祈轻轻叹了一口气,面上去还是一片柔和:“再者,那杜昀也是回到京都了,他走之前送了一封信笺过来,说是解释自己求亲的事儿,你瞧一瞧吧。”
顾蘅低低应了一声,令苏合收起来。
第二十一章 坚冰
第二十二章 花园
第二十二章 花园
自然,这杜昀不可能为了求亲的事情做出什么解释——那事儿原就是她要求来的。不过借一个由头罢了。毕竟。女儿家的身份也需稍微顾及些,边上还有几个丫鬟在呢。
顾蘅心知肚明,也就将那信笺放置在一侧,没露出什么神色变化,又与顾祈顾祯说了两回话,便露出倦怠的神色。
“妹妹既是倦了,就好生安歇着,我们明日再来看你。”顾祈看着自己妹子倦怠地眉眼,笑了笑,起身过去轻轻揉了揉她的头发,柔声道。顾祯在一边也是说了几句,伸手捏了捏她的脸。
顾蘅忙伸手将那手拍开来,嗔怪了两句,就瞧着自己大哥二哥笑着离开了。颜婉已经略微放开了手,她自然也不再折腾自个,吃药吃饭,都是按着大夫说的做。三两日过去后,她就是渐渐有了好脸色,日光有神,脸颊微微有些红晕,再不是先前一般的苍白。
只是那身子骨仍旧有些弱。受不得风。
虽然如此,顾蘅却有些受不住这些日子躺在床上无法动弹的感觉,见着好了差不多,每日选个天色好不热不冷的时候,自个起身到小花院子里走一圈。也不走远,都是选些清净的小地方转一圈。
连着几日如此,这府里的人也都知道自家大姑娘喜欢清净的地方,也不再多加打扰,那一圈便更少了人行,越发清净起来。
这日午后,见着日色不烈,顾蘅便唤了苏合扶着自己往一侧的清池荷花堤走去。这是她近来最是喜欢的地方,虽然荷花渐渐有些衰败的景象,但那一抹清香是遮不住的,清清静静,细细微微,很是令人觉得舒爽。
只是今日,顾蘅才沿着荷花堤走了一半,就遇到一个不该遇到的人。
“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蘅微微抬起头,目光淡漠冷然,径直看向正慢慢走近的章荣,话语间透着说不出地冷淡。
章荣看着自己眼前的这个女子,薄面雪肤,眉目宛然,浅青墨竹纹的杭绸衫子,白绫细褶裙,清雅地如同一株初开的水莲花。亭亭玉立,濯濯然不沾惹丝毫污浊。仿佛当初的经历,也是一场虚空,一场梦幻,没有让她有丝毫的动容。
“清芷……”感觉到自己唤出这一声时的苦涩,章荣有些倦怠地揉了揉眉,一双眼睛却像是看不够一般,仍旧是死死定在顾蘅的身上:“听闻你近来多有不适,现下,可还好了些?”
“多劳挂念,已经没什么大碍了。”顾蘅紧紧抓着苏合的手,脸上没有什么变化,但手上却生生崩出一些青筋:“只消没了那些事儿,我这里自然都是好的。”
这一句话,显示出赤luo裸地冷淡与厌憎,章荣一时间有些说不出话来了,好半天,才是生生将心里头的话全都压下去,取出一个白绫荷包,轻声道:“这是颜夫人差人送来与我的。”
顾蘅只消看一眼,就知道那是自己先前绣的短发明志的荷包。白绫黑图,瞧着就是透着一股子丧败气。亏着章荣还拿在手中,珍视不已:“这是我绣的,至于母亲将它送了过去,我却是不知道了。你今日来这里,就是来兴师问罪的?”
“不,怎么会……”章荣笑了笑,伸出手轻轻摩挲着那个荷包,眉眼里透着一股温柔:“这是我收到的第二样你送来的东西。不论是什么含义,也不论是什么意思,我都会好好收藏的。”
看到他这么个温柔和善的样子,顾蘅一时觉得有些毛骨悚然,由不得退了两步,勉强道:“你不须多说了,我先前早已明明白白说与你听了。我是绝对不可能嫁与你的,除非,我死了你还想接个阴亲!”
听了这话,章荣轻轻笑了一声,没见着多少不舒服的样子,反倒是笑着道:“也就是对着我才这般说吧。接阴亲?你还想着那个冯徽吧。”
顾蘅静静站在那里,听到这里,原本冷淡的神色微微一变,竟是透出一丝凌厉来:“你想对他作甚么!”
看着心中最为重要的女子露出森然的神色,章荣在一时间有些恍惚。若不是他先前行差踏错了一步,是不是在这时候,还能争取一下她?毕竟,杜家的杜昀,喜欢的不是她,而是傅明漪……
只是做过的终究不能抹去。有些事情已经做下了,便要承受起。杜昀,已经是不可能的人选,余下的也就是那个冯徽了。一个父母双亡,出于贫寒的人如何才能真正打入尘埃之中?
自然是将他一切能够脱颖而出的机会掐灭。
看着眼前激动的顾蘅,章荣觉得心中仿佛一时虚空起来,说出来的话也透着一股自己都没有察觉的恍惚:“我想对他作甚么?我能对他做些什么?你以为这数千士人举子,他就真的能出类拔萃,真的就是能考中?莫忘了,有些斑白的半百老人也不定能考中。若是没了一条,你以为颜夫人顾大人真的就会如了你的意?”
“这是我的事。”不是不担心,但已经下定决心不惜一切了,还能计较什么呢?顾蘅看着眼前这个英朗的男子,原本憎恨厌弃的心情又是翻涌而上:“不论嫁不嫁,不论嫁与谁,这都是我一个人的事情。这一切,与你无关!”
章荣听到这里,古怪地笑了起来,眼里透着一丝冷然:“是吗?清芷,只盼着你早日醒一醒,有些事情,原也不是你说得就算的。你能不顾自个,难道连自家都是不顾了?”
这自家都不顾。透着一丝不吉利,顾蘅心中一凛,张口想要询问,却见着那章荣扫落尘埃,自顾自转身离去。
“姑娘……”一侧的苏合看着自家姑娘只顾拿话刺激人,好半天后,却只得了这么一句话,心里头也是一跳,轻声道:“这事儿听着不对,该是怎么办?”
知道现在的顾家虽然暂时得了一点安稳,但官场上的事情。原是说不准的事儿。这章荣三番两次都是能到这内宅之中,可见是爹爹那里倚靠他,连一些本不应该放行的事,都是放松了。
顾蘅心里头有些苦涩,正是想要回头,抬头却瞧见那边的花树下露出个人影来,只是隐隐绰绰的,看得不大分明。
“谁在那里!”顾蘅吃了一惊,那边苏合瞧着她脸色变化,顺着视线往那里一瞧,就忙忙赶上来呵斥道:“什么人在那里窥视,还不快出来!”
花树微微动了动,好半天过去,慢慢走出两个人影来。顾蘅与苏合两个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着浅黄衫子沉绿裙,一个在身后隐隐露出些秋香色来。待得完全露出脸面来的时候,顾蘅的脸上越发得难看起来。
这不是旁人,正是那顾芊与随身的丫鬟素蕊。
“二妹妹,你怎么会在这里?”顾蘅神色淡淡的,目光却透着些冷然:这也是怪了,自己两次遇到那章荣,顾芊总在一侧看着,难道真是这么巧了不成?每每都是遇得见的?
顾芊低着头,在离着顾蘅大约十来步的地方站定了,才是微微抬起头飞快地掠了顾蘅一眼:“大姐姐,我也是来寻你说话的,便按着小丫鬟说得地方过来了。没想得,章公子他也在这里。”
唇角微微颤了颤,顾蘅看着顾芊那低眉垂眼的样子,也不好多说什么,半日过去了,也就轻轻咳嗽了两声:“什么事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