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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奕不是蠢笨之人,在朝堂这么多年,也懂得审时度势,不可能会以卵击石,何况,如今他大仇得报,又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
他若是聪明,决不可能反赵衍。
说到底,不过是赵衍自己不放心。
不过,换个角度,站在赵衍的位置来看。赵衍的担忧也属正常。如果她是赵衍,也不愿有任何的威胁存在。
这皇位之下埋藏了太多尸骨残骸。
一不小心,自己也会被埋葬。
赵衍听见笙歌这么说,脸上笑意竟然更甚。
“可是,这种事情,朕一个人努力也不够。”他依旧执着她的手,眸光明亮,噙着笑意。
笙歌默了片刻。
有些尴尬道:“宫中美人众多,皇上总不可能一个也看不上眼吧。她们可都是大臣之女,个个貌美,且多落落大方。皆有资格为皇上诞下皇子。”
笙歌继续说:“皇上年纪不小了。再无子嗣,只怕国本动摇。”
待笙歌说完,赵衍竟笑出了声。
“乐笙歌,朕封你为淑妃,可不是希望你在朕耳边唠叨这些事。”
笙歌有些发窘。
“是皇上先提起的。”
赵衍接着她的话说:“朕跟你提子嗣,你跟朕提宫中美人。”
“可是,这种事,确实是皇上一人努力也没用的。”
闻言赵衍笑意有些淡了。
“乐笙歌,你听不明白朕的意思?”
…作者有话要说:1这个册封圣旨查过百度一卜
☆、第79章 生辰
——
笙歌轻笑。
“皇上;你什么都知道。”
她的声音轻轻的柔柔的,赵衍什么都知道;知道她不是乐笙歌,而是万俟晏。知道她曾为楚奕的夫人。可是,他今日偏与她讨论子嗣之事。
她不是听不懂他的意思,只是他既然都知道,为什么还要跟她讨论这么敏感的事情。
他不忌讳?他这么傲;有些事不可能会不在意。
赵衍眼底泛起几丝异色,他松开她的手。
“淑妃。”他再次这样唤道。
这是一种权利的宣誓;也再一次提醒笙歌,她如今的身份。
赵衍收敛些许嘴角的笑意。
即使他什么都知道;可是在世人眼中;她只有一个名字,叫乐笙歌。她只有一个身份,是周国之君的淑妃。
这二字在笙歌脑中久久盘旋,然后慢慢的沉淀。
笙歌眸子清澄明亮。
大殿两边的窗户都敞开着。有风趁机吹进来,吹散闷热,带着丝丝凉意。一层纱帘拂扬而起,给这殿中添了几分旖旎。
这里比重华殿宽阔很多。
“臣妾知错。”然后笙歌低下头来,她明白了,其实不论说什么,都是错的。即使是对的,赵衍说你错那就是错。他就是有这样的权利。
恍然大悟之后,笙歌连与他争辩的力气都没有了,这一切从来都没有意义。
笙歌那句知错,还有之后长时间的沉默让赵衍十分不满。
脸上再不见笑意,板着脸站了起来。
笙歌见状,挪转身子,依然跪在地上。
“恭送皇上。”
赵衍全身莫名的一僵,手指不由收紧。
正好他背对着笙歌,笙歌行完礼直起腰的时候,赵衍已经离开了永福宫。
笙歌舒了口气,终是可以清净。
月影婆娑,梳妆台前放了一盏烛火,笙歌背靠着梳妆台坐着,手中拿着的是一枝白玉簪子。
玉质与元尹送她的那支不同,上面雕刻的纹样也不同。
原因那只玉簪是竹,而她这个是梨花。
笙歌觉得,这分明就是特意为她所喜而雕成的白玉簪,拿在手中,就像是刚刚采摘下一株梨花一样,三朵梨花开在枝头又有两朵含苞待放,皆是如栩如生。
那日,赵珣亲手将这玉簪簪入她的发髻,当时又不准她抬手拿下来。
只说一物换一物。
元尹送她的那根白玉簪,他拿走之后就再也没还给她。
这根玉质虽不能与元尹那根相并而论,可是她倾心的却是这个。或许真的是太喜欢梨花,或许只是因为赠它的人。
笙歌的指腹在花瓣上来来回回。
眸中泛起丝丝暖意。
九月初三,楚奕生辰。
太阳下沉,左相府内灯火繁华。厅堂之中尤其明亮,府中奴才也添了好些。都是步子匆匆,或提、或拿、或搬,不见休歇。
朝中有好些大臣都来了,集聚在前厅,晚宴在后院,只不过大家都在等,等赵衍驾临。
楚奕今日神采奕奕,一头乌黑茂密的头发被玉冠束起,高挺的鼻子,厚薄适中的嘴唇抿着好看的弧度,不时扬起一抹莫测的笑意。蓝色丝绸缝制而成的衣袍,腰带上是银线綉成的竹节与竹叶。与之相互呼应的是银色滚边的袖口。
周国开国以来最年轻的左相,晋升最快的男子。
三年罢了,今日他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上人。
真让这些当了大半辈子,年华已经老去,却依然不大不小,却还要时时担忧一时失误丢了官职的官员羡煞,甚至是记恨。
可是,笙歌知道,他这一切得来都不是因为他满腹才华。
只不过赵衍想给,他便能得。
其实楚奕真的是个聪明人,可是,比不过赵衍。
谋略比不过,地位也比不过。
车轮轱辘,大道平坦,马车不快不慢的驶向左相府。没有任何阵仗队伍跟随在侧。只有一辆马车,越华骑马在前,再是一个驾车的车夫,马车后面还有身穿黑袍的侍卫跟随。
就这样的简单,低调。
在大道上行驶,没有人会注意到,这马车里面坐着的竟是周国国君。
笙歌背脊贴着马车壁,赵衍居坐在正中。
马车内的车壁上一左一右点燃了一盏琉璃灯。随着马车摇摇晃晃,火光却不见熄灭。
赵衍穿着墨色的袍子,金色缎子镶边,腰间系着玉带,胸前绣着龙形图腾,这世间,也只有他有资格穿着龙纹衣袍。他低垂着眼睑,五官在灯光的映衬之下更加的深邃。
在赵衍右侧的笙歌同样垂着眼睑。
夜已经来临,原本可以加快速度,早些抵达左相府的马车却像是被施了咒一样,总是快不起来。
笙歌知道那是故意。
生辰之日,皇上亲自驾临,回想在这之前的上官、万俟、吕三大世家,也只有上官家曾得先皇亲临过。
皇上不会特意驾临某个官员的府邸,就算有,也不会广而告之。因为这样很大可能会形成结党之状。就跟皇上经常去后宫哪个嫔妃的宫中其实是一个道理。
女人得宠都是非多,别说是朝堂上的官员。
想着,现在所有官员都到齐了,就剩下赵衍了。
皇上不到,就算是楚奕,也不能先行行乐。皇上一到,今日的主角便再也不是楚奕。
“启禀相爷,皇上车驾到了。”
有一个相府的奴才从门口跑进来启禀道。
前厅里立刻掀起一阵喧杂。
只见各位官员你看看我我看看你。
楚奕闻言,缓步走出了前厅,又经过前院,然后拾阶而上,正好,马车停在了相府门口。
楚奕走下台阶,走近马车。
在马车门前两步之外开口道:“臣恭迎皇上。”
此时此刻,马车之内。
赵衍打量着笙歌,笙歌始终处于平静淡然。
她这样的反应,不知是不是假装。
今日应该有一场很有趣的戏可看,可是,他竟然——笑不出来。
笑不出来,表情自然而然的很严肃。能让人感觉到自他身上散发出一股威慑气息。
竟然没有人走出马车!楚奕皱了皱眉,再一次开口:“臣恭迎皇上。”
赵衍依然凝视着笙歌。
笙歌突然失笑,竟像是刚刚回神,其实她并未恍神过。
她抬眸看向赵衍:“陛下,左相请了你两次了呢。”
声音婉转缠绵,不大不小,但是却正好透出了马车,传入了楚奕耳中。
楚奕表情一愣,霎时间变了脸色。
这声音。
笙歌与赵衍对视,她坦坦然然的接受赵衍的打量,侧头回视着他。脸色扬起好看的笑容。
这一笑,四周便失了颜色。然后目光更难离去。
今日她施了粉黛,妆容显得格外精致,不浓也俗。一看就知道是细心打扮过。乌黑的发丝绾成堕马髻,簪着一支木兰步摇。头稍微一动,上面垂珠便会摇摇晃晃。身着紫色拽地长裙,裙裾上也绣着木兰;一条更深紫色织锦腰带将她纤瘦的腰肢束着。明明简单却又华贵。
这一身装扮真适合她。
笙歌这一身从头到脚,皆为赵衍命人制造。今日才让安德送去永福宫。
谁料,在她从永福宫走出来的那一刹那,先被迷惑的竟是赵衍自己。
如今,她的笑容,又散发着一种说不出口的诱人风情。
而她,大概知道自己这一笑多么多么让人移不开目光,可是她却不知收敛,更是故意的笑得肆无忌惮。
或许,他不应该让这样装扮的她出现在别人面前,更不应该让她出现在楚奕面前。
现在心里竟是有些许后悔。
“陛下。”笙歌嗓音柔柔低低。
赵衍不禁合上双眼。
车外楚奕更是诧异。
当赵衍再次睁开眼睛,他站了起来,然后推开车门,笙歌缩在袖中的手指不由收紧。笙歌看着赵衍下了马车。
脸上笑意越发璀璨。
就在赵衍的身影离开视线,紧接着。
笙歌眸光触及到的,是楚奕的脸。
作者有话要说:酱油男终于出现了,我激动的哭了好吗。。。
☆、第80章 是否
——
楚奕脸上所有的血色褪去;眼睛瞪的极大。原本俊美的一张脸;此时表情却极其扭曲。
笙歌凝眸淡笑;目光并未在楚奕身上多做停留。自座位上站起来。然后走出马车;赵衍正站在马车边等候。
笙歌迈步正要走下马车之际,不小心踩到了裙边。身体往前一倾,赵衍眼明手快,迅速上前,将笙歌扶住。这才避免笙歌摔下马车。两人眸光交汇,赵衍眸子乌黑,笙歌稍稍撇开目光;羞赧而笑;恰当好处。
赵衍不知不觉手已经将她纤腰环住。他们两个离的那么近,赵衍的呼吸喷吐在笙歌脸上。有些痒有些麻。
好像四周时间都已经静止;没有奴才,没有侍卫,没有朝臣,也没有楚奕,只有赵衍与笙歌。
笙歌的余光瞥见赵衍身后的楚奕,他独自一人站立在原地,僵硬的不似血肉之躯,就如被人以石头雕刻而成的石像。没有动作,也不在看见任何表情,更加感觉不到温度。
然后笙歌看向赵衍道:“陛下,进去吧。”
赵衍嘴唇抿着,嗯了一声。恍然想起身后的楚奕,松开笙歌,自然垂下手臂,然后转身。
“左相,随朕一同进去吧。”赵衍开口说道。
一旁的楚奕好像被雷击中,全身猛的一颤,终于回过神来,脸上肌肉紧绷着,他微低着头,以示对赵衍的敬重。
然后将赵衍还有笙歌请进了左相府。
晚宴准备很久,等待很久,直到赵衍跟笙歌来了之后才开始。
赵衍坐在最上方,然后一旁是笙歌,左边是楚奕。
这样的气氛真的很微妙。
众位已经入席的官员都不敢说话,因为,不论是赵衍还是楚奕,两人表情都很怪异,只有笙歌还会勾勒起嘴角,总是带着淡淡笑意,奇怪的是,她的笑容竟将微妙的气氛衬托到了极致。
看着坐在高台之上的三人,不禁都觉得寒颤。
“朕这次出宫算私服,所以各位爱卿无须拘束。今日是左相生辰,来,一起举杯跟左相喝一杯。”赵衍身后还有笙歌身后都站着奴才,赵衍面前的酒杯早就斟满了酒。赵衍端起酒杯转向楚奕。
楚奕飞快的也端起来酒杯,然后站了起来,见状,其他官员也都站了起来。
“诶,朕刚刚才说,无须拘束,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