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的棋局来考验她们。
这两者若是她没区分好,她就不知道这局棋该如何走。
“哎呀,这是什么跟什么啊,我可不懂下棋。”
“我们这一月来学的可没有下棋啊。”
各位姑娘已经开始幽怨,可是她们说的都是对的,在昭和宫学习宫廷礼仪,还有舞蹈、琴与女红。说起下棋,她想没有哪个女子会喜欢。这是一项又沉闷又费时间的事,她也不见得有多喜欢,只是她的爹很喜欢自己跟自己对弈,后来哥哥长大了,他们两个又经常一局又一局。
所以她不知道怎么的就会了。
而她的爹无非是此中高人,他们三个孩子在下棋方面不会弱到哪里去。听说先帝在世之时,两人就经常对弈,而赵衍喜欢下棋,绝不是偶然,而赵衍的棋艺也是师从自己的爹。
她怎么就没有想到,怎么就没有想到昨日的那局棋与赵衍有关,还以为是宫里哪个宫人,现在回想真觉得自己不仔细,那样下棋的风格,落子的方法,现在再想想,她才不禁失笑,竟然是有些爹爹的样子。
各位秀女虽说心中不满,但是都已经被引着在棋盘前坐下。
笙歌眼睛看着这局棋,心中波澜涟漪。竟是不觉的想,赵衍自小就由爹教导,连登上皇位都是因爹倾力相助,就算是对他们三个孩子也不见得费了那么多心思,可是,赵衍却下令抄了万俟家。
手臂颤颤的抬了起来,纤细的手指落在木质棋盒上。眼睛却是盯着这棋局,黑白双方皆被困死,牵一发而动全身。昨日她落了四字,将黑白一起救活。今日——她想她不该再跟昨日走的一样。
而不论赵衍此次到底是为了什么,她若是跟昨日一样走,总有一半的概率是错,而如果不那样走,就一定不会错。
笙歌深吸了一口气,提醒自己静下心来。提醒自己当局者迷,她不能陷入当中,不论是眼前这一局,还是人生这一局,如此便会看不清自己要走怎样的路。旁观者清!赵衍之所以不知道后路怎么走大概就是因为把自己困在了这局棋里。
她想着如果这局棋是爹和哥哥在下,而她站在一旁看,爹与哥哥会怎么走?
千芳阁里面一下子静谧的不对劲。
安德的眼睛在每个秀女脸上一一看过去,想找到昨日那一眼的那张侧脸,因为赵衍竟然以此棋局来选秀,那么就说明他是对昨日那个的那个女子上了心,不是宫中宫女,以他对赵衍身边女人的熟悉程度也可断定那不是赵衍后宫的妃嫔。
那么只可能是这届的秀女,虽说不知道为什么会出现在枫树林,但是在安德看来,此次赵衍的心意实在是太过明显。
所以他可不能在这上面除了差错。
就在安德寻到一半的时候,只觉得自己眼睛都有些花了。而坐在他身边的吕宜开口了:“安公公可知道为何皇上这样安排?”碧荷端了一杯茶给她,她抿了两口,然后搁下茶杯问道。
安德回过神来,觉得自己可能年纪有些大了,竟是这样看一小会儿就觉得眼前花了,莫不是这就叫老眼昏花。安德哈腰低头,用官腔答道:“皇上心思,奴才不敢轻易猜度。”
吕宜眸光一瞬朝众位秀女看去。
真是花样的年纪,想起自己进宫之时也是这样的年轻,她轻笑起来,也不再问,虽说跟了他那么几年,但是赵衍心思她也不是常常能猜出来。
且看着吧。赵衍喜好下棋她是知道的。
或许是因为万俟彧死了,宫中再没人能同他一较,觉得孤独了,所以想借此找一个能同他对弈之人,可是这些女子——可能吗?昭和宫里可没有这样的课程。
吕宜盈盈笑着,安德也就转过身子,再去找,可是越是看就越是觉得那一张张笑脸哟,都长的一样,两只眼睛,一只鼻子,一张小嘴。
时间一点一滴消逝。安德眼睛在秀女堆里来来回回不下五回,直到半柱香时间结束,他还没有放弃,想着无妨,既是昨日会下,又看见这样一个棋局,若那女子真是此届秀女,心思剔透一些,也该明白赵衍的意思,她应该不会放弃这样的机会。
有一位小太监喊到:“时间到。”
一下子千芳阁里又响起了闷闷的声音。
笙歌手指轻颤,眼睛看着棋局,竟是一步都未走。
——
☆、第28章 亲临
——
半柱香已过,她怔怔的看着棋局,她这样是不是算主动放弃了?
收紧手指,将黑子紧紧的握在了手心,沉闷的议论声还在继续,笙歌想着,大概是没有几个人完成了这盘棋。
深吸了口气,秀女一个接着一个站起来,。比起一月之前进宫时容光泛发的样子,此时脸色相当的苍白。
正在这时,有一位小太监匆匆的入了千芳阁,快步走到了安德身边,在他耳边低语了些话,安德脸上一惊,然后摆了摆手手小太监立刻退到一边,安德立刻在吕宜耳边说了些话,吕宜眸光不经意一沉,却见不得有多不高兴。
不知跟安德说了句什么,安德这时说道:“今日选秀到此结束,请各位秀女留下牌子,出千芳阁,回昭和宫。”
“什么?就这样?就让我们回去了?”
“这算什么选秀?”
“这不是跟我们开玩笑么?”
笙歌听到周围细细的议论声。但是不满也起不了太大的作用,这边在千芳阁里静候的宫人已经引着秀女往千芳阁外头走。笙歌跟着站了起来,却不料身后一个姑娘撞了上来,笙歌被她一撞往旁侧移了几步,算是勉强站稳。
然后几乎是被迫的被人推着往千芳阁外走。
回神之时,才猛的发现自己手中的黑子不见了。笙歌不禁回头往地上看了一眼,没有发现棋子掉在哪里。
或许是自己恍惚太久,想想便算了。
当所有的秀女都离开了千芳阁,吕宜站了起来,安德跟在她身后,快速的走到千芳阁门口,然后静候。
不消片刻,就看见赵衍先行,后面跟着四个宫人往这边走来。
吕宜跟安德两人跪了下来,千芳阁中留下的宫人也跟着跪了下来接驾。
待赵衍近了,吕宜道:“臣妾叩见皇上。”
“免礼。”赵衍也未亲自过来扶吕宜起来,“谢皇上。”吕宜站了起来,其他宫人也跟着起身退到旁侧。
吕宜抬眸看了赵衍一眼,只觉得他神采飞扬,心情不错的模样。
赵衍并未说话,只是走进了千芳阁,那些棋盘整齐的摆放着,就他最近的那盘他瞥了一眼,原本挺好的心情,似乎就被乌云覆盖了似地,脸上原本就浅薄的笑意渐渐收敛。
安德见状,立刻走上前去。
虽说这些秀女之中会下棋的可能少,但是这是赵衍亲自出的题,想着即使不会,也没有人会愿意放弃这样一个机会,即使不会也会硬着头皮落几个子,管它对不对。
不落子一定没希望,而落子了,不论对不对,却是总有一丝机会。万一歪打正着呢?
可惜,没有人想过,这千芳阁里头,可是有百来盘棋。
真要一盘盘来看,那也要花上好一段时间。
安德琢磨着,怎样能让他家皇帝主子不那么累,可是他们这些人啊对这个可真是不懂。想了想说道:“皇上,不如先让奴才们帮忙分类?”
赵衍眼睛自那盘棋上移开。
“哦?你想如何分?”
安德原本想道出自己如何想的,可是猛的想到赵衍必定是自己心中有了打算才会驾临千芳阁,安德立刻说道:“还请皇上明示。”
赵衍道:“怎么,你不是有什么好想法?”
安德笑眯眯说:“奴才那些想法自然不能跟皇上比。”
赵衍眼光再次移向前方,眸光幽深。却是已经缓步走过去,安德小心谨慎的跟在他身后,生怕他一句吩咐没有听到,可是他却什么话都没吩咐下来,眼光却是一盘盘棋局扫过去。
“等待你们分类的时间,朕早可将这些一一看过。”说着他已经从第一排的左端往右端走去。
安德噤声,诺诺的低下了头,赵衍说的对极了。
看来他是要亲自一局一局的看。不过赵衍的速度真的是极快的。不一会儿已经走过了第一排。
安德原本还想说些什么,但是自觉的沉默,吕宜站在原地目视赵衍,深色绣着龙纹云锦的衣袍,裹着他看着极瘦的身躯。目光锐利幽深如潭,眸光看似漫不经心匆匆略过,却是看的非常的仔细。
吕宜微微合眸,抬头瞥了一眼天空,近日都是好天气,天是碧蓝,云很白净,阳光在这样的初冬季节并不热烈,让人觉得温暖。
就这样,她安静的立在原地,即便是如此,姿态依旧从容优雅。
不知哪个女子有幸能因此而得赵衍青睐?
时间悄然过去,赵衍终是在一处停下脚步,安德见状立刻看了一眼棋盘边侧留下的牌子。
“抚远大将军王宇之女王浣。”
安德念完再看棋局,心里琢磨着这局棋丝毫未动。不知赵衍为何停留。
只见赵衍颔首点头,安德立刻将牌子拿起来交给身后的小太监,小太监小心的接过,此时有几分笑意在吕宜嘴角漾开。
“知道为何朕留她么?”
不料赵衍突然这样问,安德以为那应该是不想驳了太后面子么,这王浣可是自己的表妹。可是他可不能把这样的话说出口,笑着摇摇头。
“朕从第一个位置走到这,全部都是些不懂装懂的。这局虽一子都未落,至少让朕觉得她是个爽快的女子。”
“皇上英名。”安德赞道。
赵衍眼光在他身上落下,安德立刻收起笑意,严肃的低下头。
然后赵衍继续走。
几乎全部走完,到最后的时候他再次停住了脚步,起初平静无波的表情忽然有了些许变化,连安德都没注意到的变化。
安德一看赵衍又停下来,像是能舒口气了,立刻看向那牌子,念道:“淮阳郡太守乐庞之女乐笙歌。”
他这样念着,原本出神看向别处的吕宜也因此而被吸引过去,她不禁的走近几步,眸子凝视着赵衍的脸。
赵衍看着棋局良久,千芳阁静谧无声,阳光是金灿灿的。
就在这时,赵衍突然一笑,笑声悠扬片刻,然后见他突然俯身,亲自将搁置在棋盘左侧的牌子拿在了手里,指腹轻巧的摩挲着木牌。又是呵呵两声。
安德诧异的看着赵衍,然后又看了看棋局,说实在他什么都看不明白。
“乐庞之女,乐庞——”他念着、笑着:“就是那个死都不肯来帝都任官的乐庞。”
听着赵衍这样说,安德突然明白,或许赵衍根本就不是看上这局棋的女子,而是女子她爹。
赵衍的目光回到棋局,然后竟又听见赵衍说:“乐笙歌,有趣。”他思量片刻,然后示意安德将耳朵凑过来,低声说了几句,吕宜目光微烁。
“奴才遵旨。”安德恭敬的说道。
赵衍却已经转身,安德问起:“皇上,还有一些。”
“不必了,全部撤了。”赵衍摆手,已经绕过棋盘走了出来。吕宜这才回神,走到赵衍身侧,赵衍低头对她说:“今日辛苦贵嫔了。”
“皇上言重了,能为皇上分忧,是臣妾的福气。”
“好啊,贵嫔累了这么久,回宫休息吧。”赵衍说。
吕宜淡淡一笑:“谢皇上。”
赵衍满意的点头然后离去。吕宜这才转身,只见安德已经吩咐千芳阁里的宫人开始收拾,却是让人将笙歌的那局棋小心的移开。
吕宜缓步走过去,眼睛落在棋局上。
安德哈腰走过来:“娘娘。”
“这个不撤?”
“皇上说,这局棋要留下。”安德回答她。
吕宜走的更近,原本以为以棋为题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