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事情到此还远没有结束,不知为何刘妃突然早产,并非常不凑巧的和李妃撞在了一天!
李妃不惜花重金聘请江湖上一等一的杀手,欲将刘妃母子处之而后快,幸亏在关键时刻被处理完南方灾情便匆匆奔回的庞籍救下,这才堪堪保住一命。
众所周知,庞籍可是出了名的护短。敢打他老婆孩子的主意,那必须得做好相应的思想准备才行!他先命郭槐以狸猫换下李妃诞下的男婴,出于对孩子的安全考虑,他让郭槐声称男婴乃刘妃所生,自己则抱着女婴回到了太师府。
那时恰逢太师府名义上的女主人刚生下二胎不久,也许是注定受不到关爱和祝福的关系,那男婴未满百天便不幸夭折。
几经思酌,庞太师决定用女婴李代桃僵,替那短命娃接受安乐侯的封号。
另一边,李妃诞下狸猫的事很快在宫中传开,宋真宗大怒,直接将李妃打入了冷宫。怒火难消的庞籍十分‘不小心’的往囚禁李妃的冷宫里扔了个火把,无奈祸害遗万年,竟让李妃在熊熊烈火中得以侥幸逃生!当然,有关赵祯的身世他已提前向宋真宗报备,却惟独没言明庞昱的去向。
宋仁宗深知,以师傅那瑕疵必报的性格,是绝对不会允许李妃在二十年后卷土重来的。李妃的确是赵祯的生母,但真的赵祯早在十几年前便离开人世。换而言之,李妃和现在的他连一毛钱的关系也没有。更何况,他最讨厌那种为达目的而无所不用其极的歹毒女人!
“对了,你处理完李妃,顺便帮那董氏孙氏置办个安身之所,尽量越远越好,回头我给她们立个贞节牌坊,省得她们非赖在开封府,当那劳什子的府尹夫人!”
“哟,乖徒弟你怎么越来越傻了?竟然帮情敌处理烂桃花?”庞籍眉尖挑了挑,那堪比年轻人的俊脸上,浮现一抹浓浓的戏谑之色。
“与其让她烦恼,不如我代她办之,顺便还能多捞些‘福利’。”丢下一句算计味儿十足的话,年轻帝王飘然而去……
漆黑的夜空,一轮弯月,孤独的悬挂其上,淡淡的清冷月光,洒落大地,两道黑影正以极快的速度飞驰在一排排的屋檐之上。
“怎么,有事?”察觉到身侧灼灼的视线,无双战神忍不住出声询问。
庞昱摇摇头,实话实说道:“没什么,我以为你在处决完襄阳王就回去继续守边,所以突然在京城看见你,略有些吃惊罢了。”
两人很快赶到皇宫,轻风拂过,吹起一缕发丝拍打在庞昱的额头之上,狄青忽然抓住庞昱的皓腕,淡淡的说了四个字:“一切有我。”短短四个字,却令庞昱觉得格外窝心,也许他们之间没有山盟海誓和甜言蜜语,却有着超乎寻常的默契和无法割舍的羁绊。
一路寻到仁寿宫,等待他们的只有凌乱的寝宫和躺在地上奄奄一息的刘总管,也就是狸猫换太子一案中鼎鼎大名的郭槐。
“发生了什么事?”
“小主子,快、快去救皇太后!”郭槐拼劲全身最后一丝力气,用自己那沾满鲜血的手指在地上标明刘太后被掳走的方向,然后气绝身亡。
“对方武功奇高,区区一掌就将刘总管的筋脉全部震断。”狄青那好看的剑眉拧在一起,冷静的叙述着自己发现的事实。
庞昱一把扯下系在窗框的布帘,仔细盖在郭槐的身上,鞠躬行大礼,这才和狄青沿着他所指的方向找去。对方的目的多半是为了引她出现,所以刘皇后短时间内应该不会有性命之忧。
“这是哪儿?”两人来到一处破败的院落,借着火折微弱的光,庞昱看到屋中桌案有一座黄铜油灯,粗大的灯芯已经烧黑了,灯油却还是满的,显然有人常常来这里。她用火折点着了灯芯,随着‘噼噼啪啪’的爆响,油灯凶猛地燃烧起来,转眼间就把整个房间照得通明。
灰色的墙壁和生锈的铜像上,已经布满了蜘蛛网,帘布破碎,物品凌乱。可以想到,此处最起码有十几年没住过人了。
狄青摇摇头,表示自己也不清楚。宫内面积广阔,再加上在当今天子身边的嫔妃也不是很多,所不少位置相对便宜的院落便闲置了下来。
“咯咯——咯咯——”
忽然院中响起一阵女子阴森的癫笑声,庞昱顺势望去,只见一散发披肩,脑门上勒着个皮条子,浑身上下一身青,外面罩着青色半截子斗篷的女子不知何时立在门口,笑盈盈的看着他们。
“您、您怎么会出现在这儿?”激灵灵打了几个冷战,顿时倒抽了一口凉气。因为这来者非别,正是曾教她一个月武功的飞天魔女龙云凤!
“小娃,你当初学能耐前曾说过,将来晚辈一定听我的吩咐,但凡我老人家点出的名字,你一定处之而后快。现在,我就给你一个报答的机会!”
闻言,庞昱的心顿时‘咯噔’一下。
“喏,就是她!”说话间,龙云凤脚尖轻点,纵身飞上屋檐,将放置于上面的刘太后背下,然后解开其睡穴。
“咳咳…咳咳…”灰尘和颠簸让幽幽转醒的刘太后不由自主的咳了起来,她迷茫的打量四周,视线最终定格在距自己不远处的庞昱身上,眼底的欣喜很快被深深的担忧所取代,她急忙出声呵斥道:“大胆安乐侯,夜闯后宫,该当何罪,还不速速退下!”
“这儿没你的事!”冷笑一声,眨眼的功夫,身如鬼魅的龙云凤已经移至庞昱近前,紧接着寒光一闪,那把堪称削铁如泥的避月羞光扫魔剑便架在庞昱的颈间,“我说过,倘若你敢违背誓言,我就用这把剑取你的狗命!”
不愧是变态中的极品,竟然想出让孩子斩杀自己娘亲的残忍条件!
“喂,我的耐心可是有限的,想好了就赶快动手!”说罢,龙云凤把刀刃往前逼近了几分,在庞昱那白皙的脖颈上划出一道浅浅的血痕。
嘴角一阵抽搐,拳头捏得嘎吱作响,庞昱目光阴鹫的狠狠盯着面前一脸平淡的龙云凤,异常坚决的回了四个字:“恕难从命。”
忆起与刘太后相见的寥寥几幕,庞昱这才如梦初醒般的恍然大悟。明明甚是想念,却只能用疏远的态度和严厉的苛责来掩盖内心的真实感受,只是偶尔过去坐坐,就高兴的连饭都顾不得吃,只是一味看着长大成人的孩子是如何的狼吞虎咽。即便自己身处险境,率先考虑的竟是她的安危!
大概,这便是那份她一直可望而不可及的母爱吧……
“好,我现在就成全你!”龙云凤倒是不含糊,举起宝剑,反手一记横扫,直取庞昱的项上人头。
见状,刘太后顾不得自己所受的伤,单手撑地,抬腿直扫龙云凤的下盘。虽然她这些年一直在宫中养尊处优,但功夫却一点儿没落下,甚至比成日舞枪弄棒的丁母还要厉害几分,狄青则趁龙云凤躲向一旁的功夫救下庞昱。
可就是这样,他们仨个加起来仍不是龙云凤的对手。
不出十个照面,狄青便被龙云凤一掌拍飞,挨了凌空一脚的庞昱也随即栽倒在地,倍感力量悬殊的刘太后索性张开双臂护在庞昱跟前,央求道:“龙云凤,我知道你对我有很多误解意,我愿一死,但求你别加再害于她!”
“误解?”似是听到什么好笑的话,龙云凤的嘴角绽出一抹轻蔑的弧度:“你们母女俩专门四处勾引男人,拆散别人的姻缘,弄得天下百姓不得安宁,难道这些都是误会不成?”
“我呸!”一向自诩沉稳冷静的庞昱,此刻忽然宛如疯子般的暴跳起来,小脸布满狰狞:“OO你个XX的,你不照照镜子,看自己和我娘哪个更像红颜祸水?”
刘太后甘愿为亲人朋友和所谓的皇室颜面放弃自己的幸福,做一只笼中雀。在庞昱看来,这几乎是无法理解的行为。
想要的东西就要抢到手,抢不到可以偷,这才是她信奉的人生哲学。
刘太后可以为了天下百姓教导宋仁宗成为一代仁君,可以为孩子毫不犹豫牺牲自己的性命…对于这种烂好人,前世的庞昱定会嗤之以鼻,但正因为如此,容貌并不算过于出众的她才会博得几位男子的青睐。想必只有这样女子,才能拴住她和便宜老爹那颗漂泊不定的心…
“庞昱,我知道你能言善辩巧舌如簧,可惜说再多也是徒劳。既然你们母女都争着要去见阎王,我就送你们一同上路!”语毕,龙云凤便挥剑刺向刘太后的胸口。
然而,剑锋却在距刘太后还有一寸的地方猛地向后翻去,似是打在了一座透明的墙壁之上,隐隐震得龙云凤虎口发麻。
“啧啧,我说云凤啊,几年不见你的脾气怎么还这么犟,难怪一直嫁不出去!”话音未落,只见与庞昱有过一面之缘的百步神拳无影掌陶禄陶老剑客晃晃悠悠的从墙角蹦下来。边说还边不住的摇头,“真是的,现在的娃一点儿也不知道敬老,硬是把老头子我从千里迢迢的塞外叫回来,也不考虑老头子我的身子骨是否能承受得了!”
“陶老,此乃我的私事,旁人无需插手!”龙云凤秀眉一挑,她的言外之意是:哪怕是你陶老出面,我也不会退让半步!
陶老捋了捋下巴上的须髯,苦口婆心道:“云凤啊,得饶人处且饶人,你对老幺有没有情你心里最清楚,何必没事跟自己置气呢?”
“你——”龙云凤语塞,实际上她对庞籍不过是少女情窦初开时的一种朦胧好感,远达不到爱的地步。她的几番纠缠只不过是出于两人的嫉妒,自诩容貌上佳的她无论如何也想不通为何那些优秀男人会对刘太后这样一个平凡女子趋之若鹜。
“不愧是继承了师傅衣钵的小凤儿,任时间蹉跎,依旧美丽动人。来,快让大师兄仔细瞧…诶哟…”龙云凤晃神之际,墙头上又蹿下一拨人,为首的那位还没来得及把话说完,就被身后的女子一脚踹翻在地。
“爹,告诉您多少遍,切莫在娘亲面前夸赞别的女人!诶哟!”搀扶自家无良老爹并再三叮嘱的颖儿随即也非常不幸的被殃及池鱼。
龙云凤见来人不由得轻呼出声,“大师兄,二师姐?你们怎么凑到一块儿去了?”
“什么叫凑到一块儿,爹和娘本就是一对儿,哦不,是天造地设的一对儿!”没等颖儿开口,无比自恋的八贤王便替她反驳。
陆汕吐掉不小心啃到嘴里的泥草,跳脚道:“小子,谁是你爹?”
“岳父大人在上,请受小婿一拜!”八贤王的脸皮可谓是厚得堪比城墙,不分场合不分时机,抓住一切可以利用的机会,拉近自己与颖儿的关系。
“云凤,饶是你再厉害,也抵不过我们三人联手。听师姐一句劝,放下那些无聊的执念,去过你自己的人生。”也许是经常练习的关系,哑姑的声音已经不再那么晦涩沙哑,而且透着一股令人信服的成熟韵味。
半响,龙云凤这才手腕剑花,把那避月羞光扫魔剑重归剑鞘,“算了,这件事就此作罢,以后我不会再找你们母女的麻烦了。”说完,她双腿一飘,似一缕幽魂悄无声息的消失在众人的视野里……
额——
庞昱诧异的眨眨眼,有些难以接受这急转直上的发展。但微楞过后,她眼神一凛,沉声道:“别躲了,我知道你一直在暗中看好戏,现在帮手走了,你是不是特失望?”庞昱豁然转身,鹰般锐利的目光紧紧盯在院中一角。
“庞昱,你有什么值得骄傲的,倘若不是爹爹和皇上的帮衬,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