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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且,这张上京城防图说不定也是道悟献给铁木真的投诚礼物!”郑甜儿添了一句道。
“完全有这可能,”曲尘又看了一遍信道,“信上说,一旦得南,必将还恩,以叔侄相称,永世为好。换作道悟的话来说就是,一旦得了这半壁江山,将报答铁木真相助之恩,称其为叔,与其家族永世交好。我现下总算是明白了,道悟为什么敢谋夺这半壁江山,原来他背后找了蒙古族的铁木真首领做后盾。倘若只凭他一人之力的话,根本想都不敢想。”
“这人还是挺有眼光的嘛!知道谁厉害就攀谁,不过啊,他就没做皇帝的面相!是不是,相公?”
“嗯,可以这么说。既然现下知道道悟有可能跟蒙古族联手,那么要查道悟就容易得多了!甜儿,去把侯安找来,得好好查查这道悟。”
且说曲尘这边在盘算着怎么查道悟时,道悟却在赵构面前吹起了邪风。与曲尘碰面后,道悟去了安西王府,得知安西王保住了性命却伤了喉咙,以后都再也不能说话了,甚至失望,随后就离开前往皇宫了。
到了皇宫里,正好撞见赵构发火。赵构得知安西王在宫门前被刺,简直是龙颜大怒,气得连拍了八仙桌几下道:“简直是太嚣张了!安西王乃皇族宗亲,又是在宫门外,居然有人敢恶意行刺,简直是狂妄至极!宫门口的守卫和安西王身边的人都是干什么的?居然连个人影儿都没追到?”
立在一旁禀报的御前侍卫总管道:“回陛下的话,来人动作太过迅速,好像是一早就安排好了逃跑路线,混进大街上,属下等实在是……”
“混账!”赵构重重地扫了扫袖子,坐下气愤道,“这俨然是在向我赵氏皇族挑衅!到底是谁这么大胆?要叫朕查出来,朕必然会诛他九族方可解气!你也不必杵着了,速速去查,非得查出个究竟来不可!下去!”
这侍卫总管赶紧退了下去。道悟走进去,弯腰拱手道:“陛下请息怒。”
“先生回来了?安西王如何?”赵构稍微平息了一下怒火问道。
“安西王命是保住了,可惜往后再也不能为朝廷为陛下效力了。”
“这话怎么说?”
“那箭直接穿喉,虽未中要害之处,但却也重伤了喉咙,从今往后再也不能说话了。”
“什么?”赵构气得又拍了一下桌面道,“太混账了!实在是太混账了!就那么一箭,要去了朝廷一栋梁,朕真想立马处决了那刺客!对了,先生,你当时也在宫门口,不知道可有什么发现?”
道悟道:“草民倒是有个疑心,但只怕陛下……”
“你但说无妨!”
“那好,草民就如实说了。陛下不觉得很巧合吗?陛下刚刚吩咐了安西王去阮府抓人,安西王就被刺了,是不是太巧合了?草民也帮忙追过那刺客,正如刚才那位侍卫统领所言,那刺客逃逸得相当迅速,对路线十分地清楚,就如同早就安排好了的。”
赵构微微颦眉道:“你是怀疑——阮曲尘?他有那么大的胆儿吗?”
“他这叫先发制人,是对陛下您大大的挑衅。除了他,草民一时也想不到谁会如此地胆大妄为。对了,草民昨日去见了一位江湖上的朋友。跟他聊天时聊到了阮曲尘,听他说,阮曲尘好像还是掳金帮的。”
“掳金帮?”赵构眉头立刻锁成了川字。
“想必陛下对掳金帮也不会太陌生吧?朝廷通缉了这么几年一直都一无所获,可见这帮派的人有多能上天入地。狂妄自大那就更不消说了。阮曲尘若真是掳金帮的人,那在宫门口刺杀安西王也不是什么稀奇事儿了。”
“怎么那个阮府里的人都这么稀奇古怪,还都有江湖背景呢?”
“陛下也觉得疑心吧?其实草民也对那个阮府很好奇,所以多少有点在意。平日里跟江湖朋友往来时会忍不住打听一下消息,没想到还真打听出了大消息。”
“要是这样的话,”赵构一边盯着案几上的茶杯一边拍着膝盖道,“阮府里的人就必须统统查一遍了。万一那是个掳金帮的窝点,留它在城里岂不是危险了?”
“陛下所言甚是!”道悟赶紧附和了一句。
“嗯……”赵构点着头自言自语道,“是得派个人去查查,派谁去呢?安西王都不能说话了,那就得另外派个办事利索的……”
“陛下,”吴贵妃忽然匆匆走进了殿内,向赵构行了礼道,“陛下,此事万万不可!”
“爱妃说的什么事?”赵构一头雾水地问道。
“就是刚刚陛下所说的派人查阮府的事情,妾身以为最好还是先别打草惊蛇,暗中探查为上。”
“哦?为何啊?”
吴贵妃扫了道悟一眼,回答道:“刚才道悟先生自己也说了,阮曲尘好像是掳金帮的人。他自己都不肯定,没准是他那江湖朋友一时信口开河呢?”
“正因为如此,所以查查也无妨啊,娘娘!”道悟接过话道。
“何谓无妨?”吴贵妃看着他质问道,“你一句好像就要让陛下兴师动众,本宫倒想问问你,你到底是何居心?”
“娘娘这话严重了吧?草民只是把自己知道的一一禀报陛下而已,如何做决断陛下自己自然有谱,岂是草民能左右的?倒是娘娘您,好像对阮府是特别地在意。上回陛下说要派人去接靳宝梳,娘娘拦着,这回陛下要派人搜查阮府娘娘也拦着,不知道的还以为娘娘跟阮府上哪位沾亲带故呢!”
“放肆!”吴贵妃正色道,“对本宫说话居然含沙射影!本宫与阮府有无干系,陛下可以派人先查个清楚再说!”
赵构见两人要吵起来了,忙抬手道:“好了,爱妃!道悟先生不过是就事论事罢了。你别生气了,先回宫去吧!这事儿朕自有主张。”
吴贵妃一脸诚恳道:“陛下,恕妾身再多嘴一句,兴师动众地查阮府实在是没那个必要。万一阮曲尘是清白的,陛下岂不是伤了一个好臣民的心?妾身恳请陛下三思!”
“朕明白,不过那阮曲尘处事实在太嚣张了,朕不得不给他点颜色瞧瞧,让他好知道收敛。”
道悟忙接了话道:“若陛下只是想给阮曲尘一点颜色瞧瞧的话,那草民倒是有个主意。”
“先生你说。”
“阮府上不是还住着一个戚巡检吗?阮曲尘和詹媛是好臣民,陛下不方便动他,可戚汝年是朝廷命官,皇上查办朝廷命官是理所当然的。抓了他,杀鸡给猴看,对阮曲尘施以威严,阮曲尘说不定自己就乖乖臣服了。”
吴贵妃听到这儿,忍不住斜眼狠狠地瞪了道悟一眼。道悟却笑容自得,一副胸有成竹的样子。果不其然,赵构点头称好,笑着对道悟说:“先生果真是能人,想出来的主意就是妙!阮曲尘朕暂时不好动他,那朕可以动戚汝年啊!随便找个由头将戚汝年押下,好叫那阮曲尘知道怕!先生这主意实在是太妙了!”
“要不然陛下明日就下旨抓人?刚好明日阮府要办喜事儿,正好可以给阮曲尘等人来个下马威!”
“好!就这么定了!明日上午朕就派人前去阮府抓人,朕要当着那些人的面抓了戚汝年,好叫阮曲尘知道什么是皇命不可违!”
“陛下……”
“爱妃不必多说了,”赵构抬手道,“朕明白爱妃的用心良苦,但朕的威严不能在一个小小买卖人身上折了。朕也不是要大动干戈,只是小示惩戒而已,爱妃就不用忧心了。”
“对了,陛下,”道悟瞟了吴贵妃一眼道,“此事最好别走漏了风声。万一阮曲尘那边得了信儿,把戚汝年藏起来了呢?他狡猾无比,不得不防啊!”
“说得是!谁要走漏了风声,朕绝对不饶!”
☆、第五百一十二章 鼎不见了
道悟面含得意之笑又看了一眼吴贵妃,吴贵妃回蔑了他一眼,告退走了。出了殿门后,环铃悄悄地问吴贵妃道:“娘娘,这回该怎么办?奴婢不好出宫去报信了,难道就由着那道悟怂恿皇上去抓人?”
吴贵妃脸色冷沉道:“那个道悟果真是贼心不死!他不整死阮府上下是不甘心啊!这个人用心太毒了,让他继续待在皇上身边绝对是个祸害!”
“可皇上好像很信他。”
“方士之言就算信也是一时的!本宫还不信了,他一个小小的方士还能斗得过本宫!对本宫说话敢如此含沙射影的,他是第一个,本宫会叫他知道有什么后果的!”
这日道悟在皇宫里陪了赵构整整一日,天黑才出了宫。第二天他又起了个早,特意穿了件喜庆的衣裳准备出门。冬姑不解地问道:“阁主,您穿成这样是要去哪家赴宴吗?要不要奴婢准备些贺礼?”
“不必了,空手去就行了。送贺礼会显得我与主人的干系很生疏似的。”道悟站在铜镜前整理了一下衣衫,脸上全是得意的笑容。
“阁主今早的心情似乎很好啊!”冬姑又说道。
“那是自然,因为今日在阮府上将会有一场好戏看,你说本阁主能不高兴吗?”
“原来如此,却不知到底是什么好戏?”
“回头你去瞧瞧就知道了,走了。”
道悟穿戴一新,拿了把小香扇得意洋洋地出门去了。这时候,阮府里正忙得热火朝天。今日在阮府内外会有六十多桌宴席,府里三十五桌,府外三十桌,所以从清早起,府里的主人下人都忙着一团了。
而在詹媛院子里,一大早就挤了一群叽叽喳喳的绣娘;帮着贴喜字贴窗花挂灯笼。詹媛则正坐在铜镜前,让初真和秦氏给她梳头打扮。秦氏一边给她梳着溜黑溜黑的长发一边学老辈人念念叨叨了一些吉祥话。
念完后,秦氏感触了一句:“今儿夏夜的爹娘也算安心了,那没个正形儿的小子好歹娶上媳妇了。一娶还娶了这么个如花似玉的,准是他爹娘在天之灵保佑的。刚刚我跟夏婆婆说这话的时候,夏婆婆还哭了呢!不容易啊,半大小子拉扯到这么大,她那伯娘做得不能再好了!所以啊,詹姑娘,算我多嘴再唠叨一句,往后过了门儿可得好好孝敬你伯娘和大伯,他们拉扯大夏夜不容易的。”
詹媛点点头道:“那是自然的。昨夜里我和夏夜商量了,伯娘和大伯要是愿意,半年在我们这儿,半年在大哥那儿。”
秦氏搁下梳子笑道:“那更好啊!她能留在这儿我多个说话的人呢!”
刚说完,初凝初蕊就各捧一束刚掐的月季花嘻嘻哈哈地跑了进来,争先恐后地要递到詹媛面前。宝梳忙拦下她们俩道:“慢着点,两位小姑奶奶!别撞着人家新娘子了,刚刚上好的头弄乱了就不吉利了。来来来,花都给我!”
“红包!红包!”初蕊初凝伸手笑嚷道。
“真是两个小财迷儿!”宝梳从袖子里掏了两个红包拍在她们手掌心道,“好了,拿去!今儿可不许乱跑,不许跑街上玩个老半天儿都不回来知道吗?”
“知道!知道!”两个小姑娘笑嘻嘻地接过红包道。
“还有,你们看见晓宁吗?”
“看见了!”初凝抢先说道,“在后院伙房那儿呢!”
“啊?他去伙房干什么?今儿也轮不上他掌勺啊!”宝梳奇怪道。
初凝掩嘴一笑道:“嫂子你又不是不知道,最近啊,甜儿姐去哪儿他就去哪儿呗!活脱脱一个跟屁虫!甜儿姐这会儿在后院伙房里当监工呢,晓宁自然也在那儿啦!”
“甜儿理他了吗?”
“甜儿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