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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没有,”曲尘摇头道,“我说过不会计较,自然就不会再找人帮他。怎么了?他被人绑了?是他说我找人绑了他?”
“他是被人绑了,拼死拼活地跑了回来,浑身都是伤。绑他的人一直在逼问他那晚你们喝的酒到底是什么配方,谁给的配方。你自己想想,阮曲尘,当晚知道这事儿的其实不多,除开胜芳馆那几个贪生怕死的女人之后,就只有夏夜林爷和我们几个,再有就是小方!那晚你被送回这儿来的时候,小方说要留下陪我审芳郁,其实当时我就已经怀疑上她了,我故意让她留下来,让她听听芳郁的话,让她知道整件事情的来龙去脉,看她到底要怎么护着你!果不其然,她真的绑了蒋楠星要替你出头呢!”
“你什么时候开始怀疑她的?”
“就是那晚,她一到房间里,什么也不问,直接拿起你手腕就把脉,熟得跟一家人似的,后来她看见你胸前的红疹时,一眼就认出了是青竹癣。若不是一早就知道你对青竹果过敏,她怎么会认出那是青竹癣?其实所谓的癣都大同小异,只是按照误食的东西来命名。对桃花过敏的就叫桃花癣,对牛乳过敏的就叫牛乳癣,你对青竹果过敏,那自然就会发作青竹癣,而她知道一清二楚。当时我就猜到了,你跟她多半都是那什么帮的,我也看出来了,她挺喜欢你的。”
“那么今晚呢?你是不是跟她交过手?”
“没错,就在表婶娘家后巷子那边,”宝梳说着拔下了头上一支比较长的珠钗道,“我就是拿这东西,跟那个潜入表婶娘家后院的黑衣人过了几招。我记得很清楚,我拿这珠钗划伤了她右胳膊,而且交手的时候我也隐约觉得这个人拨开我手的动作很熟悉,就跟上午小方出手的力度和动作是差不多的。”
“今晚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怎么会和小方交上手了?”
这话说起来就长了,得从宝梳在童氏家吃完晚饭出来说起。当元宵陪着她们走到乡客茶馆外的巷子口时,迎面一个带着血腥味儿的人忽然跌跌撞撞地扑了上来,吓得三人都惊叫了一下。
那人当场就晕了过去,等元宵把他翻过身来时,立刻认出了这人正是失踪了快两日的蒋楠星。禄成等人闻讯赶来,七手八脚地将奄奄一息的蒋楠星抬了回去。
宝梳替蒋楠星包扎时,他忽然醒了过来。禄成问起他怎么回事时,他满腔愤怒地说道:“是阮曲尘!是阮曲尘找人绑了我!那个伪君子,一面派人跟我说不计较,一面又暗地里找人绑了我,虚伪至极!这笔帐,我一定会找他算的!”
宝梳当时便问:“你怎么知道是阮曲尘绑了你?”
蒋楠星忿恨道:“不是他还有谁?抓着我的人逼问我,给芳郁的酒是打哪儿来的!我蒋楠星敢做敢认,最近也就找芳郁对付过阮曲尘,别的也没有了!那个小人,伪君子!等着瞧,这事儿没完!”
☆、第二百二十六章 我很爱她
其实此时宝梳心里已经多多少少猜到是谁了。之前曲尘曾经跟她提过,不会再跟蒋楠星计较,曲尘的话她还是相信的。若不是曲尘绑的,那么就只能是那个紧张曲尘,心疼曲尘的人了。
只是宝梳没想到,当她和元宵去灶屋找正在煎药的桂姐时,人刚走到灶屋门口,里面就传来桂姐的尖叫声,随即,一个黑影闪出!宝梳立刻让元宵去看桂姐,自己则跟着追了出去。追至后院小巷子两百米处,两人交上了手。一交手,宝梳就觉得对方有点熟悉,好像在哪儿见过,再多过几招,她就隐约察觉到了什么。她知道自己打不过对方,便拔下发髻上最长最尖的珠钗刺向了对方,在对方右臂上留下了一条血痕,想留作辨别的记号。
几十招后,对方脱身而去,宝梳则返回了茶馆后院。一回去就听说桂姐在灶屋里小产了,从腹部的衣裳上来看,有被粗柴棍击打过的木屑和灰尘的痕迹,很明显是那逃走的黑衣人所为。看着桂姐躺在*上痛苦叫唤的模样,宝梳这才勃然大怒直接从童氏家跑回来找小方算账了!
事情说到这儿,曲尘脸色绷紧了,松开了宝梳,转身往窗户边踱了两步,好像在沉思着什么。宝梳继续说道:“我不管你那个破帮到底是干什么大事儿的,可至少桂姐是无辜的!若你们为了干那所谓的大事儿,可以如此伤害无辜,那我只能说,我的是非观跟你实在是相差太远了!别的都可以算了,可这一点我没法当看不见!我这会儿要去找那小方算账,你要拦要帮,随便你!”
“待着!”曲尘转身说了这么两个字后,打开门快步地走了出去。见他出来了,小方忙迎了上去,刚想开口,却被他低低地喝了一声道:“跟我来!”
小方脸色一白,稍微怔了一下后,跟着曲尘去了前面铺子。从小门进了铺子后,曲尘将门上闩,转身沉声问她道:“是你派人绑了蒋楠星的?”
小方见瞒不过去了,点了点头道:“是我,可最开始我并没想过要绑他,只是想派两个人去跟踪他,没想到被他发现了,反过来设下陷阱想抓我们那两个兄弟,那两个兄弟也是出于自卫,这才把蒋楠星抓了。”
“那么乡客茶馆的桂姐呢?别告诉你也是出于自卫才动手的!”曲尘轻喝道。
一提到这事,小方脸上浮起了一丝愧疚,低下头道:“我没想到她怀着孩子……”
“没想到?她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妇孺,就算拿跟木棍子来打你,能伤着你哪儿?”
“当时她发现了我,丢了一根粗棍子过来,我只是顺脚踢了回去而已,哪儿知道会打中她,还让她……让她小产了……”
“你去那灶屋干什么?下毒?想毒死蒋楠星?”
“不是,我只是想去下了点扶灵散,让蒋楠星暂时昏迷过去,不至于把有人绑了他的事情闹大。”
“你是不想闹大了让我知道吧?”曲尘质问她道。
她再次垂下头去,沉默了片刻后说道:“是,我的确不想让你知道这事儿。你说过不会找蒋楠星麻烦,要是让你知道我在背后查蒋楠星,你应该会不高兴的。我只是想暗地里查一查,若是蒋楠星没有跟什么人勾结,那么上回的事儿也就罢了,我这么做也是想保个万一。你想想,若真有人在背后指使蒋楠星害你,那么这个人很有可能已经察觉到我们在庞府的计划,如此一来,对你,对师傅精心设下的这个局岂不是很不利?”
“这城里有谁会害我,有谁能害我,蒋楠星是个什么样的人,包括蒋家是什么样的人家,你认为我一点都不清楚吗?要真是这样,我阮曲尘能混到这会儿?早给人丢护城河去了!”
“对不起,”小方走近曲尘,满怀愧疚道,“我不是有意瞒着你的,我只是觉得你在庞府应付那些事情已经够累的了,想帮你分担一点事情,至少能确保你在庞府是安全的。”
曲尘转过身去,冷冷道:“你要道歉不是我,而是桂姐,要知道你今晚害的是一条人命!”
“桂姐的事儿我真的并非有意的!我真不知道她怀着孩子,要是知道,我怎么可能把那木棍子踹回去,我宁可自己挨一棍子好了!你不信我吗?我们认识这么久,你至少也是清楚我的为人的。要是允许身份暴露,我这会儿就可以去跟她磕头请罪,我绝没有推脱的意思!”
“听着,”曲尘转身看着她肃色道,“今晚就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去渝州暂避。”
“去渝州?”小方心里一慌,忙问道,“你让我去渝州暂避?那这里的事情呢?这里的事情总该有个人来接手才是!我知道你很生气,但我可以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再有下回!往后有任何事情我都会先跟你说一声儿再动手……”
“不必了,”曲尘回绝道,“就这么说定了,明早就离开,去渝州那边暂时待着,没有我的命令,不许离开渝州。你走后,你手里的事情我会找人接手,你完全不必担心。”
小方脸色全变了,眼里落满了失望和不舍,那不舍,似乎更强烈一些。好不容易,真的是好不容易才回到雅州城,回到可以看见这男人的地方,可转眼间,却又要让她离开?她望着曲尘,心有不甘地问道:“你就不能让我将功折罪,继续留在这儿吗?”
“我已经说得很清楚了,”曲尘看着她道,“若你真想将功折罪,将来我会给你机会,但不是眼下。”
“为什么不是眼下?你在庞府里的事情已经进行到这一步了,庞硕天收了你为义子,那么接下来他很有可能让你插手血鹿暗部的事情,一旦你打入血鹿暗部,师父的计划就已经成功了一半,这时候正需要帮内人相助你!你就留我下来,好不好?”
曲尘冷着一张脸,没有回答,似乎也不会答应她。她又求道:“我不想去渝州,我真的不想去渝州做些小打杂的事情!我想留下帮你,我不想看见师父这个计划夭折,更不想看见你因此而丧命,你在庞府已经有很多事情要应付了,又要腾出工夫应付那个什么都不知道的靳宝梳,至少我可以帮你照看住庞府以外的事情……”
“你认为我是在应付宝梳?”曲尘打断了她的话,口气略有些不爽,还带着一丝丝疑惑。
“至少在她一无所知的情况下,遇到某些涉及帮中计划的事,你必须得找些理由和借口去应付她,不是吗?这都是很正常的,帮有帮规,她不是本帮的人,就不能知道本帮的事情。可靳宝梳不是个容易应对的人,你少不得需要费些心神,不是吗?”小方一副很了解所有事态的表情说道。
曲尘却垂下眉眼,盯着地上那团白色的月影想了想后,自嘲地笑了笑道:“宝梳的确是不容易应付的,要让一个原本很聪明的人假装不够聪明,这才是最难的。”
“所以,”小方并没有听出曲尘话里的意思,只是想急切地劝说曲尘让她留下,“你留下我,对你,对帮里都是有好处的!我是生在这儿长在这儿的,有些事情没有人比我更了解了!你就留下我吧,我保证往后不会再擅自行动了!”
曲尘看了她一眼,没回话,但那眼神足以告诉她,求情是没用的。她好不失望,垂下头沉默了几秒后,叫住了正准备离开的曲尘问道:“是因为靳宝梳吗?因为她不喜欢我,因为我今晚跟她交了手,所以才这么迫不及待地想让我离开雅州吗?”
曲尘停下脚步,侧回身口气淡淡地说了一句:“你认为我是那种公报私仇的人吗?”
“可我不觉得我有必须离开的缘由!”小方回身力争道。
“那你可以修书去跟师傅提,倘若师傅认为你还可以继续留下来,我无话可说。”
“说到底还是因为靳宝梳吧?”小方声音有些颤抖地问道,“连改变计划都是因为她,眼下你心里脑子里全是她,我真怀疑你到底还是不是从前那个阮曲尘,还能不能很清醒地完成师傅交给你的任务!”
曲尘看她了一眼,缓缓吐出了一口气后,没说什么,抽身往小门边走去了。
“师兄!”
“我很爱她,”曲尘停步开口道,“有多爱我也不知道,但愿我有能知道的那一日。正因为这样,我会拼命地活着,以求可以和她百年好合,子孙绕膝。所以你不用怀疑我对这个任务的态度,就像当初你加入我们掳金帮时说的那样,为家人报仇是你活下去的理由,而对我来说,看着她好好的,就是我活下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