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几个人又叫下人备了茶点,边吃边聊等大夫。正聊着,李清照醒了,迷迷糊糊的踱了出来,看李想跟岳飞都在厅里坐着,吓了一跳“一大早的,怎么你们都跑来了?”
李想笑道“阿姐,已经午时了。”
李清照愣了一会儿,又拍拍额头“这几天脑子混的厉害,果然是年纪大了……”
话没说完便被赵明诚一把搀住“良人不老,良人明媚如二八少女,快快坐下歇歇。”
李想当场笑出声来,岳飞也十分纠结,快四十的老夫老妻秀起恩爱来,真是闪瞎了一众狗眼。
李清照对赵明诚的表现十分疑惑,不过这阵子她脑子总昏沉沉的,也没多余的精神东想西想,便呆呆的坐下来想要喝茶,谁知道刚端起杯子,便干呕起来。
赵明诚紧张的上蹿下跳,正好女使来报说医生到了,忙叫了那医生过来看。李清照虽觉得赵明诚小题大做,但被丈夫关心总是开心的,让那大夫号脉,老头子伸出右手与她把脉,把了一会儿儿又换了左手,左手把完又换右手,李想实在忍不住了“老丈,到底我阿姐怎么样啊?你这么摸来摸去的急死人了。”
老头子瞪了他一眼“什么叫摸来摸去,你阿姐这才两个多月,我想看的准些自然得仔细点。”
话音未落赵明诚已经大喊起来“您是说良人真的有了身孕?”
大夫奇道“你专门让人去找我,这会儿又问这个?”
赵明诚扭头去看李想,李想干笑道“我觉得姐姐肯定是有孕了,就让冯四哥去找最好的妇科大夫,最好是专会给孕妇开保养方子的……”李想对岳飞十分信任,岳飞说李清照怀孕了,他压根就没想过岳飞会不会搞错的问题,又想起李清照这个岁数算是高龄产妇了,索性就直接让冯四去找这方面的大夫。
这边李清照听到有身孕几个字已经呆了,愣了半天,捂着脸呜呜的哭起来,医生被这一家子的表现弄得晕头转向,后来听赵明诚认认真真跟李清照解释了他不洗热水澡的事儿,在一边惊叹道“有道理,实在是有道理!我一辈子专看这些妇人病,却很少去研究男子不育之事……这位小郎君,敢问你看的是哪本医术,我回去定要找来看看。”
李想汗都要憋出来了,哪本医书?这是千年后才有的知识啊,偏岳飞还在一旁,只好硬着头皮说自己小时候看的,记不清了。那老医生连连顿足,十分的懊恼。
最后还是岳飞把话题扯回来“老丈,我方才看你时时蹙眉,可是有什么不妥之处?”
老医生捋捋那几根稀疏的胡子道“也不是不妥,只是月份太小,我有看你家这位先生十分紧张,寻思着别说这位娘子身体有什么不适,于是就想着仔细瞅瞅,别漏了什么……”
众人十分无语,一起扭脸去看赵明诚,是啊,他刚才直勾勾的盯着人家老爷子,眼睛瞪得跟探照灯似的,换了谁也得仔细仔细再仔细。
作者有话要说:通婚书,答婚书,别纸:这些都是宋朝定亲的程序里用的东西,男方要写通婚书求婚,女方要写答婚书表示答应,而别纸上则分别写明两方家庭出出身——往上数三代的先人,还有本人在兄弟姐妹中排行、婚史、性格(这一条我觉得基本都是好话,比如女孩子贤淑温文知书达理神马的……)等等……
所以婚姻是结两姓之好这话不是白说的。
☆、40第三十九章
赵明诚生怕李清照累着;一听医生说她没什么事儿,便走到她跟前扶了她的胳膊道“良人,快到榻上歇歇……”
老医生见过不少紧张兮兮的丈夫,不过这么紧张的不多,联想到这二人的年纪,便也有些感慨;劝道“先生大不必如此,娘子虽年岁大些;可身体却很好,略微活动一下松散一下筋骨没有坏处。”
赵明诚连连点头;又忙问要不要吃些药。李想实在忍不住了,插嘴道“是药三分毒,多吃些有营养的食物就好了;不活动也不行,体力不足怎么生孩子?”说完发现一屋子人都看他,只得解释道“我过去有个姐姐,她的身体不是很好,那会儿医生就说:不是非要卧床的毛病就一定多活动……”李想说的穿越前自己的堂姐,只比他大五岁,那会儿都是独生子女,所以他俩虽然是堂姐弟,却跟亲姐弟差不多亲,堂姐怀孕生孩子期间,他没少跟着跑前跑后,小外甥女出生之后,他喜欢得不得了有事儿没事儿就带着出去玩……只是妈妈去世的时候,堂姐正好生病在住院无暇顾及他,而他被接二连三的打击彻底击垮,一时冲动做了傻事儿,竟忘了这世上其实还有别的亲人,唉,堂姐该有多伤心啊!
他这边儿又开始发呆,李清照他们却误会了他的意思,毕竟他曾说自己没什么亲人了,于是忙劝他莫要想过去的事儿了,李想醒过神来知道他们误会了,可一边还有岳飞跟大夫呢,也不方便解释,便含糊的带了过去。
大夫的意见果然跟李想说的差不多,李清照身体不错,唯一的问题是年纪大些,可这个问题也不是吃点儿药就能解决的,那就适当的活动,饮食上怎么顺口怎么吃——除了某些绝对不适合孕妇吃的东西。李想觉得大夫说的很有道理,后世一些营养专家总是说这个需要吃多少那个需要吃多少,恨不得拿了烧杯量勺去做饭,按他堂姐的那个非常不错的主治大夫话:注意影响均衡就行了,哪儿那么多屁事儿啊!
送上两贯钱的谢礼,送走了医生,赵明诚瞅着李清照就乐,李清照也跟着乐。李想跟岳飞实在呆不下去了,赶紧告辞,逃也似的从后院跑出来。
李想与岳飞到了二层院儿便告辞,各回各的房间。李想一进门就愣了,原来小桃正在屋里桌边做活儿,便笑道“怎么今天没跟小岳哥出去玩儿?”小桃脸一红“哪能天天出去玩儿,总得做点活儿。”
李想看她“是么?我怎么听说小岳哥今天进城去看望徐掌柜了!”
小桃佯怒道“阿兄都知道了,还来诳我!”
李想哈哈一笑,坐下来看小桃拿着划粉在料子上划形状“做鞋么?我看这个大小不像给我的,也不像给小岳哥的,咦,这料子怎么像是女人的鞋?你不是最讨厌缎子面的鞋,说容易挂丝么?”
小桃小声说“我听说娘子有身孕了,便想给她做双舒服些的鞋子。娘子一直对我很好,没有她,我还不知道什么样子呢……”
李想默然,可不是,小桃后来跟他说了,为什么她的身契那么高,这边儿雇个小丫头撑死了一年十贯:那会儿李清照选女使,被带去的女孩子好几个,唯有她最不像样子,而且她娘要价最高。李娘子原本只选了贞娘,就是因为看到小桃娘生气的给了女儿一巴掌,才决定把小桃也留下。
小桃认认真真的画完,正想裁,忽听见李想说“做的大些,孕妇都喜欢宽松的东西。”小桃一愣,随即点点头“好像是这样儿,穆阿婶家的新妇怀孕时,穆阿婶也特地给她做了大鞋子的。阿兄你懂得真多!”
李想微微一笑,在左边坐下,顺手将头上的幞头摘了下来,他还是不太习惯头上戴东西。小桃抬头看看他,皱了皱眉“阿兄头发长得真慢,这么久了,长了还没一寸。”
李想愣了一下,抬手摸摸头发,笑嘻嘻的说“这不是挺好,又凉快又好洗。”
没一会儿门被拍的砰砰响,却是岳翻回来了,他笑嘻嘻的进来跟李想打招呼,然后就挤眉弄眼的想要叫小桃跟他出去,小桃看李想冲她笑,十分的不好意思,便垂了头道“我今天忙的很,要做好多活儿呢!”
岳翻蹭到她跟前,自以为隐蔽的递给她个小小的帕子包成的包,小声不知道嘀咕了什么,李想装模作样的扭头向窗外看去,努力保持面无表情的样子,心里简直快要笑死了“这俩熊孩子太好玩了,太好玩了!”
岳翻到底还是没能把小桃叫出去,一百八十个不愿意,一步三回头的蹭出门,他刚一走,李想赶紧问“快给阿兄看看么,他特特的跑来给你送了什么东西?”
小桃十分不好意思,轻轻打开手帕,不禁一愣,里面是个镯子,却不是新的,是个半旧的银镯子,做工非常一般,擦的倒是很亮,上面的花儿都磨的平了不少,显然是一直被人戴在手上的。李想拿过镯子,看来看去,却在内侧凹进去的地方看到个“岳”字,便又小心翼翼的递回给小桃“收着吧,这怕是他家家传的镯子,十有□是岳翻的阿娘让他带来的。这孩子总丢三落四的,准是让他哥哥替他拿着,这会儿才想起要过来。”
李想猜得没错,岳翻可不就是才想起这回事儿?这镯子是他们母亲从他们奶奶那里拿到的,一共一对儿两只,另一只已经先给了岳翻的嫂子,他这会儿出门,母亲便把另一只给了他,让他把婚事定下来就交给小桃。
岳家兄弟不可能在这里呆的太久,五月份就要麦收了,他们还得赶紧赶回家去,一千多里的路,这俩人虽然是骑马,可也得七八天才能赶到,所以实在不敢耽搁。
赵明诚这阵子心情都要爽的爆掉了,对于岳飞的离去他的表现是又舍不得又兴奋:这家伙兴奋的亲自指挥下人杀鸡宰羊办践行酒,不知道的还以为他多想岳家兄弟走呢!其实他只是太高兴了,没法宣泄,所以才整天都处于这种兴奋状态。
确实是兴奋状态,赵明诚现在跟一年前完全不像一个人!那会儿他白衣鹤氅,一把长须,衣带飘飘,跟仙人似的;这会儿呢,褐色的直裰,胡子留的短短的成了山羊胡,配上时不时傻笑的模样,简直就成了个村汉。之所以不穿白不留长须,全都是因为这家伙的洁癖!但凡洁癖,心理上都有点强迫症,赵明诚现在不能洗热水澡,总觉得衣服也跟着容易脏了,胡子也显得不干净了,最后破罐子破摔干脆不穿白了,把胡子也给剪短了。
这会儿赵明诚正问岳飞对以后的打算“鹏举啊,我看你学问不错,没去考个秀才试试?”他这话纯粹是试探,实在是通过这段时间的了解,他对岳飞越来越佩服,这家伙真的还是个人么?武艺超群,可以没问题这是岳飞嘛;可为什么文采也这么出众啊!这家伙怎么不去考状元而是去投军呢,脑子被驴踢了么?
好吧,事实证明至少现在的岳飞脑子还没被驴踢,他认认真真的说“我前年就考中了秀才,只是这几年边疆不稳,我觉得我这的本事用在保家卫国上才更能显得出用处来。我想投军,只是一时半会儿还没想好去哪里投,而且……”他低下头一笑“我还不够投军的年纪。”
赵明诚一愣,随即一下子反应过来,他受到李想影响,心里非常重视岳飞,再加上他办事十分沉稳老练,时间久了,自己竟把岳飞如今的实际年龄给忽视了:再怎么沉稳,他也还不过是个十六岁的孩子罢了。
正想着又听岳飞说“我倒是还好,我现在担心的是翻云的学业。他性子莽撞,不过功课倒很好,我想着他还是正经考学的好……”岳飞顿了一下,轻声说“战场上刀枪无眼,马革裹尸的,有我一个就够了。”
赵明诚吃了一惊,抬头看岳飞,却见他脸色如常,慢慢的解释道“翻云的学问全靠我教,可我也没那么多时间……再说我想弃文从武,课业上不会学得更深了;当初教我的那位私塾先生年纪大了,如今代课的是另一位,学问实在一般,我怕耽误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