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着我的公子哥中间寻了个机会凑了过去。
我一边摇着扇子一边瞄着画,本以为他一边看着江水一边画的定然是荷花,却没想到那宣纸上画的竟是一大片桃花。
我的心,随着那纸上的浓墨重彩猛然一颤,手不自觉地按上了胸前放着桃花香囊的地方,那里还放着淳于晏在及笄礼上送我的那朵桃花。
我稳了稳心神,尽量神态自若地问了句:“淳于兄很喜欢桃花?”
淳于晏恰巧描绘完最后一笔,他将笔置于一旁,抬眼冲着我淡淡一笑,道:“不,我比较喜欢梨花。”
“哦?为何?”
“桃花在我看来太过艳丽馥郁,梨花却淡雅高洁,更合我心意一些。”
听着淳于晏的说法,我便不觉有些失落。隐隐觉得在他的眼中,我就是那过于艳丽馥郁的桃花,俗艳而呛鼻,而灵水仙却正如那高洁淡雅的梨花,出尘又空灵。我大概真是要疯了,居然因为淳于晏的一句话而如此胡思乱想,多愁善感的!
我狠狠甩开那些没用的想法,接着问道:“那为何画上是桃花而不是梨花?”
淳于晏望着潋滟的江面,带着一丝浅笑说道:“只是念起了一位故人。”
故人?难道是我?我很想开口询问,可是始终不敢问出口,便又用起了读心术。
怎么会这么像呢?……不知道她嫁人之后过得好不好?……
他的心里想的人的确是我没有错,不过我能清楚感觉到,他想起我的时候并没有太强烈的情绪起伏,可见我在他的心中始终都是不怎么重要的人。
第三十章,初登太史府
“莫言不如给我这画提首词吧。”淳于晏突然开口。
“我……我怕会毁了你的画,还是算了吧!”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着。
“怎么会?莫言的才学我可是见识过的,就不要谦虚了。”
“那好吧。”我当即执起笔,犹豫了片刻,便写道:满树和娇烂漫红,万枝丹彩灼春融。何当结作千年实,将示人间造化工。
这是唐代吴融的诗,诗名就叫桃花,因为朗朗上口又简单,所以我记得比较清楚。
淳于晏带着一抹赞赏的笑看了看我提的字,我有些不好意思的说:“我的字没练好,让你见笑了!”
淳于晏将一旁的镇纸拿开,交给手下一个小厮道:“替我去城西得月斋装裱起来。”之后又转头对我说:“怎会呢!莫言的字迹倒是别有一番娟秀的风韵。大概是久居南方的关系,写的字都有些温婉的味道。”
淳于晏这番话要是在女子听来绝对是夸奖,可如今我是男子身份,他这样的说法不就是说的太过女气了么?
“淳于兄这句不像是夸奖啊!”我淡淡地说了句,“莫不是说莫言的字太过娘了些?”
淳于晏挑眉一笑,道:“在下绝没有那个意思,只是单就字体上来说,的确是娟秀气过重了些。”
淳于晏:长孙小姐的字我是见过的,他的字竟与长孙墨妍的字一模一样,这两个人不管是长相、身形还是眼神也都是一模一样,到底是不是同一个人呢?可是为什么声音却完全不同?
我窥探着淳于晏的想法,嘴边不觉露出一丝狡黠的笑来。我不怕他猜到我是长孙墨妍,要不也不会蠢到化名为孙莫言。事实上,就保持这种朦朦胧胧的感觉让他去猜去想才是我的目的。
“是啊,还有很多人说我的长相也太过女气了些,我已经习惯了。”我淡淡地说了这么一句。
“莫言的文采我很是欣赏,不知明日愚兄可否请莫言到我家中坐一坐,我家中还有很多画作始终没有寻得合适的题词。”淳于晏突然开口邀请我。
“好。”我此时心里激动得不行,面上却尽量保持着无波无澜。
今天回到唐府,我心情格外的好。淳于晏他终于单独邀请我了,而且还是去他家。我一路哼着小曲,感觉自己与他的距离又近了一步。
“墨妍今天心情很好啊!”回房的时候,正看见在花园里对月自斟自饮的翔恭,他抬头看着我,脸上的银色面具在月光下散发出柔和的光。
我在翔恭对面坐下,抢过他手上的酒杯就喝了一口,“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你倒是惬意风雅。”
翔恭浅勾了下嘴角,打趣我说:“整日混在那文人堆了,你倒是时时出口成章了。”
我尴尬一笑,“恩,平白染了一身酸腐气。”
“酸腐谈不上,况且你的文采确实让我赞叹不已。”翔恭说着又倒了一杯酒,仰头一饮而尽。
我又拿过他的酒杯倒满,自己仰头干了,道:“我不瞒你,这诗可不是我所作,不单是这首,我之前在公子楼里所念的诗词统统都是别人的。”
“哦?不知是哪位有这么好的文采?”
“不是哪位,是好多位!”我本是念着自己与翔恭是知己,便不想骗他,可如今这样说出来,我又犯了难,好多位?要是一位我还能跟他说是我认识的一个人,这好多位我如何凭空跟他编出来?况且,我是真的不想骗他,可若是我全都照实说他又如何相信我不是这世界的人呢?
可我没想到翔恭竟是什么都没问,只是略显苦涩地一笑,“举杯邀明月,如何对影成三人?”
“花间一壶酒,独酌无相亲。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月既不解饮,影徒随我身。暂伴月将影,行乐须及春。我歌月徘徊,我舞影零乱。醒时同交欢,醉后各分散。永结无情游,相期邈云汉。”我将李白的一首月下独酌完整念了出来,一边又倒了杯酒,一边接着说:“这是诗人醉了之后,觉得一个人月下独酌很孤寂,于是拉来了天上的月亮,又凑上自己的影子,就凑了三个人,以慰寂寥。”
“独酌无相亲……”翔恭念着这一句,语气里有说不出的落寞,他的嘴角带着弯弯的弧度,可那明明就不是笑容。
翔恭夺过我手上的酒杯,“你的酒量那么差就不要多喝了。”他仰头将我刚刚浅饮了一口的残酒饮尽。
“我有没有给你讲过兰陵王的故事?”我头有些晕沉沉地,看着他脸上的面具有些迷蒙起来,“兰陵王高长恭,平素也是带着面具的,名字也和你很像。他面容俊美却英勇非凡,是个皇子,也是个将军,他是我的偶像哦,我觉得你和他的气质倒是很像。”我说着摇摇晃晃地站了起来,伸手就要向他的面具摸去。
“你醉了,墨妍,我送你回房。”翔恭说着拉起我的手将我打横抱在胸前。
此时,我看着月下花鸟都已不真实了,仿似眼睛上罩了一层淡金色的薄纱,朦胧又梦幻。我的手又不老实的覆上了翔恭的面具,一个用力,又将他脸上的面具给扯了下来。迷蒙中,我好像是看到了廉皓尘的脸……
第二天日上三竿,我才在一阵虫鸣声中醒来。起身晃了晃重如铅灌的头,怎么也想不起昨天是怎么回到房里的了。只记得,恍惚间似乎看到了廉皓尘的脸……不可能的!我怎么会看到廉皓尘呢?
“姑娘醒了?”唐宅里为数不多的丫鬟之一,霓春端着一盆水进屋,“姑娘快洗洗吧,马上就要吃午饭了!”
“哦。”我应了一声,突然就精神了,“午饭?你是说快到午饭时候了?”我猛地起身冲向脸盆,胡乱洗了个脸。
霓春递过帕子给我擦脸,“是啊,是快到午饭时候了,姑娘急什么呢?不过就是起晚了些。”
我当然不是因为起得晚了些就着急,而是因为昨日淳于晏可是约了我啊,说好了今日一早登门拜访,在他府上吃午饭的,我居然会睡过头。
匆匆穿好了衣衫,我便风风火火地往外走,恰巧与走到门外的翔恭撞了个满怀,我抬起头望着他脸上的银制面具,不知怎么地又想到了廉皓尘的脸,大概是宿醉未消吧!
“急着去哪?”翔恭稳住我有些左右乱晃的身形。
“今日说好了去淳于晏府上的,我居然睡过头了。”我慌忙地说着,“我先走了啊!”
“好,那你快些出去,马车待会儿漠清还要用。”
一路晕沉沉地,我终于到了太史府外。看着面前富丽堂皇的府宅大门和字迹苍劲有力的牌匾,我不禁有些感慨命运的造化弄人,如果四个月前没有廉皓尘的搅合,此时我已是这门宅内的人了。
我走到守门的小厮面前拱了拱手道:“劳烦小哥通秉你家二少爷一声,就说孙莫言来拜访了。”
小厮对我模样很恭敬,丝毫没有豪门官家看门人的跋扈,他对我点头哈腰地说:“孙公子终于到了,二少爷一早就吩咐我们候着呢,孙公子快请进。”
原来是淳于晏早就吩咐好了,我回头吩咐唐宅的马夫可以先行回去了,便自己随着小厮往里走。一路上亭台楼阁鳞次栉比,园中随处是奇石美景,姹紫嫣红,被这里的景致吸引住了目光,好半天我才发现领路小厮看我的眼神不太对劲。他似疑惑似迷惘地看了我半天,我实在是被看毛了,便用读心术探了探他到底是怎么了,只听他心中不停地疑问着:这位公子好生奇怪,为何胸前鼓囊囊地像个娘们?
我一惊,忙低头一看,我的个亲娘四舅姥爷!我居然忙乱中忘了缠裹胸布!这怎么办?!不行不行,还是先回去吧,太丢脸了!
正想向小厮说明自己身体不适,淳于晏偏偏迎了上来,“莫言,你可晚了些!”
我忙弓下腰,道:“淳于兄,小弟晨起身体不适,所以晚了些。”
“莫言,你怎么了?可有请过大夫?”淳于晏一脸关切地看着我。
“请过的,说是没什么大碍。不过就是风寒。”随着他已经步入了他园中的书房,他将我让到一处坐下,忙吩咐小厮将四面开着的窗户都关上了。
“我看莫言你一直弓着身子,还有哪里不舒服吗?”
我弓着身子还不是怕挺起胸膛胸部更显了,虽说这十五岁的身体还没有发育完全,可是胸部却小有规模了,平日里我还嫌它小呢,今天却觉得真是累赘。“不是,就是有些冷,淳于兄可否借小弟一件外衫穿穿,小弟出门着实急了些,衣服穿少了。”
第三十一章,花间一壶酒
此时刚进九月,仍旧是闷热的天气,不过,多套件肥一些的外衫应该就好些了,我今天身上这件男装是量身做的,也太合体了些。
套上了淳于晏的外衫,我又借口肚子不舒服去了趟茅厕,情急下用身上的腰带将胸部随便一束,总算是不显眼了,我大大松了口气,真是坑爹啊,天天这么摧残老娘的胸部会不会影响发育呢?
跟着小厮回到了淳于晏初园的厅中,淳于晏已命人准备好了饭菜。
“本想和莫言你一起在花园中用餐的,如今你既受了风寒,还是在屋里好些。”淳于晏说着给我倒了一杯温热的黄颜色的酒,“莫言多喝几杯,这是姜黄酒,对于风寒是大有好处的。”
“好。”我看着他心里甜丝丝的,端起酒杯仰头就干了。“咳咳咳……”可紧接着我就被呛得脸红咳嗽起来。
“莫言,你怎么一口就干了,这酒烈得很。”淳于晏忙又递给了我一杯茶。
我抬起眼泪汪汪的双眼,心里那个恨啊!死淳于晏,就不会早点说?不是你说让我多喝点?老娘都快被辣死了。我喝了口茶觉得作用不大,忙又夹了点菜大口嚼着,好半天才缓过劲来。
“还是换种酒吧,这个味道委实让我难以接受。”我现在看着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