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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等他们缓过神来,夹杂着火苗的长箭唰唰的落了下来,扎在了每个房屋旁边的草垛之上。
秋高气爽,空气干燥。
带着火油的草垛毫无悬念的窜起了数丈高的火势。
烈火一下就在眼前焚烧了起来,长长的火蛇吞吐着一切,似乎所有的东西都变得容易燃烧了,房子,树木,草花,所有的东西都是一碰既燃。
朝着所有士兵展示着它妖娆的身姿,显示它能吞并一切的魄力。
“天啊……这是怎么回事!”
“救命啊……”
火势迅速的蔓延了起来,点燃了到那些士兵的身上,方才还踌躇满志的,誓要将镇南关拿下的士兵们一下惊恐的脸色都变了。
什么是重生!
是在火中重生啊!
被火蛇舔舐的人开始狂乱的惊叫,灼热让他们四处奔跑,惊嚎从口中出来,最终只能化为一具黑色的尸体。
城墙上的箭毫不犹豫的射了下来,不断的有抛石机将火油往城中抛下。
火势没有半点要减小的迹象,反而越少越猛。
方非瞬间脸色变青,络腮胡子几乎被满城大火映成血红之色,他拉起骏马往后去,“去攻城门!”
他一声大吼下,却发现没人听从他的指令,所有的兵马都乱了,青鸾和南平的将士们眼中都是满满的惊恐。
明明上一刻还是一座寂静的建兴城,如今变成了一个天然的大火盆。
而他们,就是放在火盆中央烤蒸的猎物!
乱了,乱了,这是真正的乱了,方才乱的是阵形,而此刻,乱了的是人心!每个人心中都生出了恐惧,害怕那炙热仿若能融人的火热吞噬了自己。
他们哪里还顾得上往那火焰燃烧的城门方向去。
哪里没有火焰,哪里就是他们的选择。
哀嚎声,尖叫声,夹杂剧烈的恐怖,马声长嘶,人声惨叫。
方才的欲要将镇南关拿下的英勇姿态已经荡然无存。
混杂着各种各样的声音飘荡在镇南关上空。
杜冷秋拉住跨下的惊马,一剑斩杀了几名惊叫得士兵,厉声吩咐道:“攻城门!”
在鲜血的胁迫下,或者,也许是在她主将威严的气势下,终于有一部分兵士回过神来。
夹杂着主帅的往城门外跑去。
打战不怕死人,怕的就是军心涣散。
那等于不战而败,他们在里面慌乱惊嚎,等于是自己送自己葬身在火海里面。
四十万大军,不是死在火海,是死在自己的惊恐中。
鸣金声起,退兵信号,所有能反应过来的人都往城门处跑去,争取逃生的机会。
城门渐渐被疯狂逃生的人打开了一点缝隙。
如同地狱燃烧的城池之上,清歌站在最高处的城楼,秋风吹过,拂起她落下的几丝碎发从眼前掠过,她的眼底映着这滚滚燃烧的烈焰,依旧冰冷如霜,红色凝成了一点血色,藏在最深处,她的目光遥望着一人穿着帅服,仓惶往城门跑去的身影。
一手缓缓向后拿起挂在背后的长弓,抽出箭囊的早已准备好的长剑,眯眼瞄准。
头顶的秋日依旧灿烂,就算被火烧的通红,依旧掩不住它的金辉,少女的瞳仁一缩,瞬间清亮得惊人,夹在中指食指的长箭随着刮过的长风送了出去。
箭头铁黑,带着坚硬的冷锋,破开熊熊的火势,挣脱速度的束缚,若冲天之势对着那已经到了城门前的人飞去。
“噗”的一声。
望着从背部穿透到心头的长箭,南平主帅一双圆大的眼睛瞬间变得更大,看着城门前方蜿蜒宽广的大道,带着绝对的不甘心,从高头大马上栽倒了下去。
清歌似笑非笑的勾起嘴角,她射出的箭力道不是最强,比起力道,在御天乾他们的内力前,她不值得一提,可是她有她的强项,那就是善于发现破绽,还有快!
就算这么远的距离,她也能将人一箭必杀!
她的箭法,在杀手营中,便让冷血铁面的教官,也不惜称赞她是天生控箭的人。
南平国,就先用二十万大军和一个主帅暂时偿还你们设下陷阱的利息!
秋风吹起,御天乾搂过站在身边的少女,雄壮的身躯上,一身玄色披风呼呼做响,墨蓝色的双目扫了一眼下方完全混乱的火海愤场,眼中闪过绝对的肃杀和冰冷。
火烧之道,他御天乾用的绝对比南平要好,以彼之道,还彼之身。
这一场战争,不仅仅是三国的事情,其余三国也将这一切都收在了眼里。
天星国主看着手中的密报,叹了口气。
旁边的丞相立即接下来一看,也叹了口气到:“原以为能趁机攻下玉门关,御天乾果然不是个省油的灯。”
密报上赫然写着,杨雷带领三十五万大军在玉门关镇守,东屏关黎电率三十万大军镇正在演习,没有任何间隙可任人寻去。
若是他们想要攻城,起码要双倍以上的兵力才可以,六十万大军一出,他们可是后有东雷啊,将自己的后背完全交给东雷,他们是决计不做这样的事情。
“若不是如此,为何东雷夜王一直都将他视为对手,想要除之呢,这样的人,留着那就是个隐患啊。”天星国主不无感叹的说着,让御天乾这样发展下去,什么时候他们被吞了都不知道。
东雷皇宫中,夜王大殿内。
云顶檀木作梁,水晶玉璧为灯,珍珠为帘幕,范金为柱础。
六尺宽的沉香木阔床边悬着鲛绡宝罗帐,帐上遍绣洒珠银线海棠花,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
殿中宝顶上悬着一颗巨大的明月珠,熠熠生光,似明月一般。
地铺白玉,内嵌金珠,凿地为莲,朵朵成五茎莲花的模样,花瓣鲜活玲珑,连花蕊也细腻可辨,赤足踏上也只觉温润,竟是以蓝田暖玉凿成。
千夜离穿着一身藕色常服靠在榻上,洁白如玉的手指拿着一封信纸,看完以后将手中信纸一抛,雪白的信纸迅速的在半空之中燃烧了起来,化为一点灰烬飘落在了白色的软裘之上,风一吹过,半点都看不到影子。
跪在地下的来禄低头道:“没想到那样的瘟疫,乾王妃也能治好。”
沐清歌?
千夜离眼眸一闪,低头勾唇浅笑,“她让人没想到的地方多着呢,一箭射杀了南平主帅,只怕是在报上次南平设下陷阱之仇吧,真是和我一样,是个爱记仇的。”
“南平和青鸾这一战损失巨大,没想到他们这样废物,完全帮不到主子的忙。”来禄很是嫉恨的说道,脸上都是帮千夜离打抱不平之色。
“他若是这样就败了,也不是御天乾了,呵呵。”千夜离低头一笑,抬头之时,那双琥珀一样清明的眸子忽尔罩上一层薄雾,就好像阴森森大海中,漫天的大雾,让人没来由的恐惶,找不着方向,轻轻的道:“拉下去,杀了!”
温和的声音似羽毛一般轻,仿若没有一点重量,却让所有站在周围的人都不寒而栗,来禄忍住全身的寒意,问道:“拉谁出去?”
“哈哈……”千夜离忽然大笑了起来。
花容站在后面挑起眼道:“还有谁,不就是你了。”
旁边立即有隐卫出来,将那还没搞得清楚情况的来禄拉了下去,来禄北拖着往外走去,一面大声的喊道:“主子,为什么,我一直对你忠心的……”
千夜离将折扇一收,懒洋洋的含笑看着他,好似仍是在嬉笑般不正经说着让人阴森冷怖的话语,“你的眼神让我觉得恶心!”
他的余光从光可鉴人的酒杯中看到自己的脸,这张天下皆叹郎绝无二的脸,他的眼中没有自得,只掠过一丝复杂的神色,夹杂着深可见骨的厌恶,眉头一蹙,举起酒杯,一口将浅色美酒吞下,那样子,仿若喝的不是酒,而是酒中倒影的那张容颜。
隐卫拉着来禄走下去,面色如常,心中却是一片冷叹,主子最讨厌的就是有男人用色眯眯的眼神看着他,就算一点点,都不行。
千夜离连饮数杯之后,修长的手指带着广袖一拂,姿态卓逸,指着另外一个暗探笑道:“以后,你就是来禄了。”
“谢主子赏识。”那暗探突然一下得了这样的升职,心内半点喜悦都没有,只低着头不敢看千夜离,生怕自己眼中露出一丁点不合适的东西惹得夜王不开心,低头暗道:夜王身边福禄两暗探人都说是夜王用的最长,最得宠的手下,现在看来,也不过是被用的暗叹都叫做这个名字罢了,可惜了福禄这样的名字,却是短寿的命,他想到这里,心内颤抖,再也不多想其他。
千夜离瞄了他一眼,嘴角似笑非笑,“继续探,有消息随时来报。”
“是。”新的来禄立即退了下去。
“呵呵,果然有意思啊,沐清歌啊沐清歌……”千夜离端起塌上的美酒喝下,喃喃的念道,沐清歌算不算是在他毫无乐趣的人生中多出的一点色彩呢。
一旁端坐了许久的红衣女子一双水眸盈盈如水浸,看着容颜浓丽的男子手中酒杯一杯接着一杯,微微抿了抿唇,壮了胆子道:“夜王,你少喝点。”
一句话还没有说完,一杯琼浆夹杂着冷气扑的一下淋到了她的脸上,那原本楚楚可怜的脸蛋上酒水一滴滴的往下滴落,凭空生出几分妖娆妩媚。
千夜离将手中酒杯丢下,眼角挑起看了一眼,那一滴血红的泪痣在他白皙的肌肤上分明,为他浓丽的容颜平添了一点柔润,他撩起衣摆,一把将全身发抖的红衣女子拉了过来,翻身一转,将她压在了身下。
琉璃一般溢彩的瞳仁望着女子,深情专注的像在看着最珍贵的珍宝,让人忍不住心跳加速,遗姬脸上有些怯怯的,男子身上的花香混合着酒气,馥郁芬芳让她沉醉,心内如同有一直兔子在咚咚咚的直跳,半天说不出话来。
两个人贴的非常的近,从身后看去,宽袖长摆逶迤落下,就像是贴合在了一起,正在行欢悦之事,遗姬却可以感觉到千夜离的身躯离她还有半寸的距离,就算如此,他身上的热量还是传到了她的肌肤之上,几乎要将她烫伤,那双琥珀色的眼眸就这样望着她,她多久没有这样近距离的和小千接触过了。
大概,有十余年了吧,长得就像一个梦一样,若是当初她没有……小千也不会变成这样……
她鼓起勇气闭上眼睛,往男子的脖颈上一搂,满怀希翼的纤细手臂在半空中抱了个空。
“你也太迫不及待了。”男子讥诮的话语在殿中冷冷的响起,“可惜我对天下第一美人遗姬你,一点兴趣都没有。”
这一字一句,恍若刀割一般,遗姬只觉得浑身发凉,方才千夜离的举动不过是在看她的笑话。
她战战兢兢的睁开眼,千夜离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站了起来,藕色的长袍外有一层冰蓝的轻纱,衬得他整个人如烟云笼罩。
这一次他没有笑,面色不喜不怒,看不出半点神色,就这样看着她,却莫名的让遗姬全身抖的更厉害。
大殿中一阵不知从何方刮来的冷风,卷起垂下的透白绡丝,风起绡动,如坠云山幻海一般,如梦如幻。
千夜离沉冷的眸子突然一动,喉头滑动,一口咸腥的血液被他强压下去,脸色发白之中,嘴角也流出了一丝殷红的血丝,衬在那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