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戎玄掌心滚烫,烙得落嫣心头慌乱,卯足了劲儿想要将手从他掌下抽出,不料戎玄一翻掌,将她要抽离的手牢牢握住。
落嫣羞恼道:“你干什么?放手!现下已经到了天子脚下,容不得你放肆!放了本公主,我还能绕你一命!”
戎玄依旧挑眉浅笑,眼里满是深意:“就算你从前是公主,现在也是我戎玄的娘子了!”说着手臂猛然一带,落嫣就一头扑进了他怀里。
戎玄的胸口硬硬的,落嫣摸着被撞疼的脑门,听见他居然还在笑,一时火大了,反正打也打不过,大喊一声:“我跟你拼了!”用脑袋往他胸膛继续撞去。
着了落嫣这几下狠撞,戎玄夸张地“哎呦”叫着,似是不敌其攻势,被撞得直往后退去。
落嫣撞得脑袋犯晕,被搂着急急后退,也不知退到哪儿了,直到戎玄的身子忽然失了平衡,两个人一起倒下去。
戎玄是仰倒,落嫣是扑倒。因为让他们倒下去的这东西是床。
落嫣喘着口气,晃了晃撞晕的脑袋,直起头瞅见戎玄一双桃花眼满是挑逗。
“公主这么急不可耐了,那就给相公我更衣吧!”
落嫣的脸又刷一下红到了耳根,瞪眼怒道:“死山贼!你好大的胆子!居然敢让本公主给你更衣!你……你别忘了,我们击掌发过誓的,你三个月不准进房门!”
“不准进房门,没说不准近娘子的身啊。嘿嘿……再说这次可是娘子邀请我的。”戎玄狡辩道。
“胡说八道!”落嫣从他怀里挣脱爬起来,愤愤不已,“好色之徒,还为自己找理由!我什么时候邀请你?”
“娘子今晚和那‘牙婆’说的话,相公可不可以理解为你我太久没有云雨,所以娘子有几分闺怨。说来这段日子都是我的错,竟不知娘子真真所想。要是再不知趣些,洞察娘子心思,日后可还怎么讨得娘子欢心?”戎玄柔声笑道。
落嫣彻底傻愣住,没想到那番话硬生生被戎玄发挥出这么个歪理。
戎玄得意一笑,兀自坐起来,优哉游哉地去解衣衫:“娘子不肯,我就自己来。”说话间衣襟已经敞露了大半。
“啊!别!”落嫣捂住眼睛尖叫起来,虽然不是第一次见这淫贼赤条条的模样,但还是忍不住面红耳赤,小心肝直扑腾。
☆、15至少还有我
被褥柔柔暖暖很舒服,似乎是回到了自己的寝宫,落嫣在梦中见到琉璃碧瓦,碧树繁花下父皇和母妃说等她很久了。
戎玄迷迷糊糊等着天亮,忽然听见身边的女人忽然吃吃傻笑,回头望去,见她已笑得流口水,还继续傻傻乐着。
昨晚吵闹了半夜,虽最后答应了她的要求,在两人中间隔了个枕头,把床公平均等地分作两半。可此时,戎玄这边的国土早就沦丧大半。
枕头歪歪斜斜地靠到了床边,戎玄暗叹一声,幸亏自己还有点功夫,否则一般人哪能悬在床边睡觉。不过,说到睡觉,自己这一夜到底算睡了没有?戎玄对这个问题苦恼起来。
昨晚,被她在老板娘面前一撩拨,他应羞愤,应生气,可那一瞬他竟莫名其妙地被激起了欲望。
随后被告知,因他们来得太晚,当日几乎客满,只剩下小客房。天可怜见,此乃上天安排,若是大客房,他自然没得纠结,小客房冥冥之中给他即将破土而出的欲望施了一把养分充足的肥料。
于是乎,天时地利人和的情况下,他也顺势撩拨了她一下,可惜她被吓得又是尖叫又是咒骂的,活生生又回到了新婚之夜。
戎玄不得不承认,望着她面红心跳的模样,很是心动。他也是个男人,娶了个老婆放身边,一个月来都只能眼巴巴瞅着,说是一点想法没有也是骗人的。可总不能用强的吧?
于是戎玄在最后一刻偃旗息鼓了,默默背过身,乖乖睡到了床外侧。他的身体还不答应这个决定,某处仍固执地□着,任如何安抚都没有用。
戎玄哀叹,客栈肯定都是有井的。寄希望于井水后,头脑里的自我劝说功能竟纷纷倒戈。最后,他只得选择了这条被逼无奈的道路,在落嫣惊诧的目光中披衣夺门而出。
两桶凉水冲头而下,神清气爽,火灭灯熄。
回房时,刚才惊诧不已的那女子已将身子铺成大字型疲倦地睡着了,隔在两人间的枕头被挤到床边,戎玄只好贴着床沿躺下。可那两桶水着实有用得过了头,困意全无之下,漫漫长夜,戎玄只得瞪着黑乎乎的天花板发呆。
身侧之人喃喃呓语,她说梦话的声音很温柔,一点都不像平时那么凶悍。戎玄想到了另个一个语音温柔的女子,她是否日后也会睡在别人的身侧呓语?
不能再想了,戎玄急忙打住,不容自己呼吸乱想。他今晚是怎么了?已经很多天不去想那些事了。
他有妻,她有婚约,既已如此,过往种种都放了吧。
在路上颠簸的多日,从来都是天未亮就要起,难得今天没有人大呼小叫地拽她起床,因而落嫣这一觉以睡到天荒地老的势头直抵正午。
醒来后,面对早已空了的另一侧床,落嫣有些恍惚,想起昨晚情景,急忙将衣物和被褥枕头仔细检查一遍,直到发现没什么可疑痕迹才放下心长舒了口气。
一想到这是他们相处的最后一晚,落嫣心里居然多了些奇怪的感觉。
山贼与公主,这样一段前无古人后无来者的离奇经历,日后她高坐明堂时也会想起吧,其实想想,这段日子倒也过得奇妙,只不过这终究不是她的生活,落嫣低叹了一声。
没有戎玄的帮助,她只好挽了个最简单的发髻,不忘感叹一句山贼梳头的手艺着实不错的。
出门前,落嫣觉得还是给山贼留个字帖的好,毕竟人家也给自己梳了一路的头,便蘸着昨夜的剩茶水在戎玄常看兵书的背面,写下三个字“我走了”。
似乎不用跟山贼说什么再见、珍重之类的话语,否则也太给他面子。做完这些,落嫣痛快拍拍手,打开房门大踏步离开客栈。
“解忧公主?只听说她受伤了,然后就没听说什么了……”路人甲面无表情地如此回答。
“公主昏迷还没醒过来啊!我怎么知道?驸马爷时常到我店里买酒喝得醉醺醺,我怎么会不知道!”酒家老板乙拍着胸脯如是说。
“是还没醒……听说要请道长招魂……”街头浪荡儿丙报告了条小道消息。
在跟不下一巴掌的人打听确认过后,落嫣激动起来,原来情况没有她想的那么糟糕,缪兰夕的魂魄并没有到她身体里,更没有顶着她的名义作威作福,和驸马恩恩爱爱。
这般想着落嫣便朝解忧公主府行去,去公主府的路她认得,因为那处府邸是她亲自选的,邻近东市场,方便集市溜达买各种吃食,比邻东城门,方便出城游山玩水赏各色风景。
人逢喜事精神爽,落嫣这一路看谁都是面目和善、心情愉悦,不知不觉便飘也似地来到公主府门口。
盯着紧闭的朱红大门,落嫣不由呼吸加速,手微微发抖,无数次梦里到了这个地方,但是从没将门敲开过。她也曾担心父母会不会不认自己,可此刻她实实在在地站在了这里,站在了真相的门口。
只要说出真相,说出那些缪兰夕不知道的事,府里的那个假公主就会被揭穿。
落嫣闭眼深吸口气,昂首挺胸,以端庄的姿态徐步走向大门,还没等她靠近,那门就自己开了。
朱门大启,八人抬着一顶描金镶碧的华贵轿子从中稳步迈出。
这轿子,万分眼熟,再看看在府门口跪着恭送的众人,落嫣顿时激动得不能自已,神仙总算是还有点良心!让她苦尽甘来了,居然这么好命地让她一来就遇见娘亲。
亲缘使然,见着娄贵妃,落嫣脑中一片空白,只管呼着“母妃!”便往那轿子扑去。
“噌”数柄利刃同时出鞘,落嫣还没到轿前,脖子就被一堆白花花的利剑同时架住。
“大胆!我是解忧公主!都给我把剑放下!”
几名侍卫一愣,表情古怪。轿子里传来一道冷冷淡淡的声音,带着刚哭过的浓厚鼻音:“张统领,何事吵嚷?”
落嫣望着几步开外的轿子,恨不能将轿帘看穿,扑到里面之人怀里痛哭一场,眼泪已唰唰往下淌:“母妃!我是落嫣!母妃!你出来看看我!”
一只保养尚好的白嫩玉手猛然将轿帘挑起,娄贵妃微露半边侧脸,往外一瞥。见是不开外,一个陌生女子正跪在地上哭喊,虽是不认识,但那哭声竟莫名地生生揉碎她的心肠。
娄贵妃失望叹气,重将帘子放回,方才那一瞬,这姑娘的语气让她有一刻恍惚,以为落嫣醒了,正站在外面喊她。
可惜,声音不是,人,更不是。
“母妃!”落嫣眼瞅娄贵妃放下轿帘,又急又气,“我真的是落嫣,你出来和我见一面,我慢慢讲给你听!公主府里那个是假公主!我才是真的!”
娄贵妃本对外面那女子还有一份说不明道不清的感情,听她如此一喊,烦乱之外更添堵,居然敢说府里躺的是假公主?娄贵妃愤怒了,自己十月怀胎生下,养了十几年的女儿,自己还不知道长何等模样?世上居然还有明目张胆就虚凰假凤之人!
“张统领,不必耽搁了。赶她走,即刻起驾回宫。”娄贵妃最后关头还是忍住没下令治那女子的罪,许是个失心疯吧,就放过她好了,也算给至今昏迷不醒的女儿积德。
落嫣呆若木鸡地听着冷冷飘至的声音,不明白娄贵妃为何连一点机会都不给她。
张统领接旨,命手下将剑拿开,对落嫣道:“娘娘开恩放了你,还不谢恩快走。”
落嫣傻愣愣地望着那凤辇,突然恍然大悟,疯狂大喊:“母妃,我虽然样子变了,但是我真的是落嫣!我知道你的喜好!你最喜欢堇色衣服,喜欢吃江南黄鱼,你的生日是四月初九。我还知道你和父皇的故事,你当年还在闺阁的时候就认识了父皇……”
娄贵妃拈一方丝帕扶额长叹摇头,这姑娘疯得不轻,落嫣公主明明就躺在公主府内,她倒也好意思在公主府前信口开河。自己的喜好可从好事宫娥处打听,她和皇帝的那些往事,早被说书人编成戏本讲成一段风流,知道又何足为奇?
落嫣不知娄贵妃做想,只管胸有成竹道:“那个冒牌货,她根本不知道这些!让她出来,和我当面对质便知!”
娄贵妃将手中的丝帕突然绞紧,眉头蹙紧。她本还想放过这女子,可这女子一番不知死活的话又将她的心戳得鲜血淋漓。落嫣已昏迷近月,生死不明,这女子却还喊着让她出来对质,这不明摆着欺负人?真是好大的胆子!
“张统领,按规矩教训教训这个不知规矩、以下犯上的贱民!”娄贵妃冷冷发话。
落嫣怔住,她从没想过有朝一日自己的母亲会如此冰冷地和自己说话。混乱的拳脚从四面八方袭来,她却似懵然不知痛般蜷在地上。
突然,有一道熟悉的声音传来,满含带着谄笑的讨好:“军爷!别别别!她脑子不好使,经常乱讲话,开开恩,放过她!”
张统领不悦地将那劝阻之人的手甩开:“你是什么人?还不快闪开,不然连你一起教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