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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汐笑着应了一声,上前吃了一块,道,“倒是有些甜腻,不过甚是新鲜的事物,我想将军肯定会喜欢的,尹姑娘有一双巧手,能有如此多的新意,也是新鲜。”
她的夸奖有些意味不明,意有所指的味道,尹玉柔愣了愣,却也只能装作什么都没听出,目光飘忽了下,突然转换了话题道:“看白宫主好像很少会画眉上妆,当然白宫主天生丽质,美艳无需妆容,但我想天下女子必定是极爱美丽的,不巧玉柔画眉的功夫甚好,白宫主介不介意玉柔施展一番?”
白汐看着她轻轻哂笑,一眼便看出她心中所想,良久,白汐才点头答应,“那就有劳尹姑娘了。”
尹玉柔心中定了定,便在屋子中寻找妆匣,她正无头绪四处寻找,白汐已然将一个红木匣递了过去,尹玉柔尴尬接了过来,取出画笔和石黛,白汐深深看她一眼,而后才闭上双眼,感觉到尹玉柔一手扶着她的下颚,一手在她眉头轻描慢画,但即便她的动作再轻柔小心,白汐还是感觉到她放在自己下颚的手有一瞬的僵硬。
良久,尹玉柔放下手中的工具,微笑着看白汐,“这样白宫主更是美丽如仙女了。”
白汐睁开双眼,也不立刻转身去看镜子里的自己,她缓缓伸手摸向自己的下颚,轻声道:“不过是一张虚假的面皮而已,人贵在灵魂,即便容貌毁了,灵魂也不会毁灭,好比一个人死了,还有灵魂所在,美好的灵魂会永久存在世间贪念的地方,做自己想做的事,那才是人之永存。”
她的话语有些空灵飘渺,每一句都似是能够扎进人的心底,引人遐想,她身边站着的尹玉柔身子重重的颤了颤,险些没有站稳,她抬眸震惊的看着白汐,急切的似是想要将心中所有的疑问都问出来。
“尹姑娘你没事吧,怎么脸色这么差?”
“我,我没事,只是身体最近有些发寒,我就先回去了,告辞了白宫主。”
尹玉柔面色发白,急切的告退之后,见白汐点了点头,便三魂不见七魄的离开了。
当天晚上,尹玉柔便在自己的院子里大病一场,病倒昏迷的时候,总是不断的叫着:“别过来,别来找我,别找我……”
其中,郝濬也只是到她屋子看了看她,却是没有待多长时间便怒气冲冲摔门离开。
第二天一大早,白汐刚走到大厅门口,便闻到一阵浓郁的焚香怪味,心口突然有一种干呕恶心的感觉,她伫在原地,连双腿都虚弱的有些太不起来。半响后,突然听到大厅里有郝濬生气大叫的声音,她愣了愣,感觉心口压抑的感觉好了许多,便再次抬步向前走去。
走到大厅靠里的拐角,白汐立在那里,静静看着前方已经乱成一片的大厅,府中几乎所有人都跑过来看热闹,而面色还未完全好转的尹玉柔正站在那里,指挥着几个身着怪异的法师四处施法驱魔,大厅已经乱的不像大厅,四处飘飞的符咒,被焚烧的带着火的纸条,黑色的烟灰漫天飞舞,四处充斥着难闻的味道……也难怪郝濬会大为生气。
“你到底在干什么!生病了不好好养病,谁让你在将军府里胡来,闹出这般笑话!”
郝濬面上血色狂涌,本是隐忍的性格也被激的有些暴躁,尹玉柔突然怪异的行为让他很是无奈害怕,心底无端也跟着发慌,虽然一切都归咎于一年前的种种,但他绝不允许现在还来混乱他的生活,闹出多种笑话。
尹玉柔本是命令平静的双目此时却是波动不宁,她神情恍惚,似是根本没将郝濬的话听进去,转身一个劲的去催那几个法师,“你们别停啊!快点做法,这里面不干净,把所有的鬼魂全部杀死!快点!”
她大声叫着,冷静高贵的她竟是变得有些疯癫,郝濬面色更是铁黑,环视了一圈,见周围人面色都跟着变化,便狠了狠面色,上前一把抓住尹玉柔,按捺住狂躁之气,低声劝道:“柔儿,你病了,需要看病!乖,我们去看病。”
说完,见她根本没有要停下来的意思,手下一用力,尹玉柔便整个人缓缓昏倒了下去。
郝濬松了口气,将尹玉柔交给旁边的侍女,“将尹小姐送到房间休息。”
侍女应声接过,正要扶着她离开,却突然听到门口有一行人大步进来,在见到大厅内的竟像时,领头的人愣了一愣,这才屈身道:“风骑将军有礼了,门口未有人通报,下官自行进门,还望将军莫要怪罪。”
郝濬极快整顿了一下,道:“哪里,不知史官来我将军府所为何事?”
“是这样,陛下近日听闻江湖上鼎鼎有名的孚宫宫主竟是到了风骑将军府前来做客,陛下以为孚宫宫主在将军府住了三日也应该让将军您尽了地主之谊,因此想要请宫主前去皇宫做客,陛下求贤若渴,还望将军理解。”
史官彬彬有礼的开口请示,虽然说的婉转低调,却也已经算是皇上亲自发的口令,只是缺了一道圣旨而已。
郝濬闻言面色有些疑虑,他目光轻扫在大厅拐角找到白汐那张淡漠的面庞,想要请示她的意思,却不见她有任何的表示,郝濬有些尴尬的回眸,只能应道,“既然是陛下的意思,那本将军也就不能勉强留住白宫主了。”
史官弯身笑道:“那就多谢将军了。”
他目光在人群中搜索一番,竟是直直盯上了白汐,“还要请宫主给下官一个面子,即刻启程可好?”
见所有人目光都焦在了自己身上,白汐这才一言不发的缓缓走出人群,看了看一脸神秘笑容的史官,道:“大人这般请本宫主倒像是抓犯人一般,大人没有任何准备,难道也不容本宫主稍稍准备一番再行出发吗?”
没想到一直默默无闻,像是没有任何脾气的白汐突然会开口反驳,史官面色稍有呆滞难看,转瞬也就顺势应和,“是下官疏忽了,宫主随意。”
白汐嘴角缓缓勾起,似是讽刺轻嘲一般,将面前史官的面色看的愈加难看。她回身就走,在房间里坐了一个时辰,连衣服都未换过,便领着涉云,花裘,月离,风袭,白谦羽和小金浩浩荡荡的上了马车出发,叫一直在那里干等着的史官连半点虚假的笑容都憋屈的再也挤不出来。
马车上,白汐一手紧紧握住白谦羽,白谦羽怀中紧紧抱着小金,小金感觉到气氛有些凝重,乖觉的没有卖萌吵闹。
“阿羽,没事的,不管是谁,我都不会再给他们伤害你的机会。”白汐双目看着前方,低声对白谦羽劝慰。
白谦羽瘦弱的面上尽管假装的十分淡定,却还是透着隐隐的紧张,毕竟还只是一个十三岁的孩子,很多事情都是很难放下的。
他倔强着坚定道:“阿姐,你不用担心我,母亲跟我说过,太在意一件事情,只会犯更多的错误,所以我要变得坚强,我是男子汉,我要保护好阿姐和母亲,这次去的皇宫里,都是我们的敌人。”
他这样坚定的说完,面上的神色又坚毅了几分,有力的话语给了他自己无穷的力量,连身子也不再那样紧绷,白汐看着满意的微微点头,这才是她的好弟弟。
半刻钟后,白汐一行人便来到了皇宫之中,所有的一切都还是这样的熟悉,白刹皇宫不同于陆风国和乾龙国的大气恢弘,每一处都精雕细琢,就像是这里的人一样,每一处细微变化都昭示着这个人的细腻多疑,她的国家,她的家庭,在这里,本应该是一个人最开心最美好的回忆,但对于她来说,这里却是她埋葬亲情和爱情的坟墓,是她生命截止的地狱。
白汐一手紧紧握住白谦羽的手,一步步缓缓走在宫殿之中,满眼而至的事物都曾经是一个回忆,但每一个童年时的美好回忆,到最后都会成为一个可怕的噩梦,在她脑海中久久不散。
“阿姐,前面就是懿和殿了。”
白谦羽似是感觉到了白汐的不对劲,开口提醒道。白汐愣了愣,垂眸看向面色淡然的弟弟,没想到他即便没有双眼,一切却都已经深深存在他的脑海里,如此清晰。
白汐微微一笑,深吸一口气,一行人浩浩荡荡朝大殿走去。
懿和殿中,白启修和裴如已经早早坐在那里等候,白启修面上有些急切恍惚,他扬目远望,远远见到殿门之外,几个身影慢慢靠近过来,他身子有些紧张的前倾,只是在刺眼的光芒下,根本看不清晰背光而站的一行人长相如何。
“陛下,不要着急,就进来了。”
裴如静坐着缓声提醒道,白启修回眸应了一声,却还是十分紧张,坐立不安,眼见得那一行人转眼便进了宫殿而来,外面的阳光在他们相携之下照进来,又挡住了一片的明亮,变得昏暗,一片迷糊中,白启修愣了半响,这才看清楚站在最前面白汐的面容。
果然不是!白启修重重松了一口气,心下一块难上难下的石头总算掉落下去。
而白汐走进来之后,便面色淡漠将整个宫殿环视一圈,在看到上位的裴如和白启修的时候,眼眸深处恍若有无数道利刃相撞出森冷的光芒,却又转瞬消失不见,归于平静。
“陛下,下官奉命去请孚宫宫主,却迟迟而至,让陛下早早等候,望陛下恕罪。”
那史官一来便下跪请罪,白汐一行人却像是根本不懂任何礼仪一般,动也不动。
“不怪你,起来吧。”
史官在白启修的示意下起身,却见白汐一行人没有半点要行礼的意思,急切的低头轻声唤道:“宫主?”
白汐恍若未闻,在他叫到第三声的时候,才转头看向他,“怎么了?”
史官面色已经灰白的不成样子,他尴尬笑两声,轻声解释道:“白宫主是江湖人士,恐怕不知道这宫中的礼仪,见到我白刹国陛下,是要行三跪九叩之礼的。”
“羽儿?”他话一说完,白汐还未开口,便听到白启修很是激动的惊叫了一声,待他看清楚站在白汐身边的确实是他的儿子白谦羽时,他惊恐的唰的站起身来,瞪着一双眸子,紧紧的盯着白谦羽。
他没想到,白谦羽竟然还活着!
史官愣了半响,见陛下并没有在乎礼仪,而是关注到了其事情,便也只好收住了口,不再说话。
白启修站在龙阶之上,怔愣了半响,整个身子似是僵硬了很久才有力量活动,他双目紧紧盯着白谦羽,眼中有害怕有疑惑,他不能抑制似的朝前两步,一手指着白谦羽轻声问道:“你,是不是羽儿?”
白汐面上生出一缕若有似无的笑意,回道:“本宫主不知道皇上口中的羽儿是谁,而这位只是本宫主的弟弟,孚宫的继承人而已,皇上有何指教?”
她说完,淡淡看着白启修的目光还顺带扫视了一下裴如,见她虽然掩饰的很好,却还是透露出几许疑惑的神色。
白启修面上惊疑不定,“你是说,他是你的弟弟?亲弟弟吗?”
“孚宫亲若一家人,阿羽是本宫主的继承人,自然就是我的亲弟弟。”
白汐的每一句话都模糊的很,叫白启修根本难以判定,何为真假。半响后,他才慢慢静下来,回身坐到坐姿位子上,眼神仍旧十分不自在的在两人身上逡巡。
“赐座。”
他一声令下,很快就有人端来凳子,让白汐等人坐下。
白汐也未推脱一番,就优雅落座,似是根本没将这恢弘大殿中的严肃冷厉放在眼中。
她稍稍整顿了姿势,回头看向白启修,道:“不知皇上叫我们来所谓何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