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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皱了皱眉,暂且放弃挣开动作,冷声道:“裴延,你要干嘛!”
“我要干嘛?呵呵,我也不知道我要干嘛。”他暴躁的气息萦绕在上官兮周身,忽然,他又逼近了上官兮几分,在昏暗的光线下,两人靠的极近,近到四目相对,能够看到对方眼眸中飘渺的光影。
裴延眼中幽光明灭,浓烈的酒气似是要将他全身都燃烧,抖动的眼眸光芒顷刻间就要控制不住挣出来一般。突然,他轻嘲一声,放低了的声音更是沙哑,“你不是很聪明吗?难道看不出来我要做什么?”
他话一说完,还未等上官兮从他的怪异的言语中回过神来,他便猛地扬头前倾,上官兮下意识一撇头,裴延带着寒意的冷冽双唇便紧紧贴在了上官兮脖子上,感受到玉润无骨的柔软,想到刚刚看到的画面,裴延脑海一乱,冲动而炽热吻便疯狂落在上官兮的颈脖处,撑在桌案上的双手也抬起紧紧抱住腰身,粗厚的大掌带着野性的掠夺在她腰际疯狂胡乱得抚摸。
裴延的举动实在太过怪异无礼,上官兮大怒,运气于双臂之上,一手往后反推,一手前转,将紧紧靠在自己身上的裴延翻转开去,她得了空隙,转身以手为剑冷冷竖在裴延颈脖处,怒道:“裴延,你疯了吗?要女人去找军妓!你也别忘记了,我是你亲妹妹!”
“亲妹妹?呵呵。”顺着透过来的一丝光亮,上官兮可以看清裴延面上却是无视一切的苦涩嘲笑,“真好的借口。”
他前倾一步,任由上官兮手指上的白芒罡气将他的脖子划出一道口子来,他双目如猎豹,紧紧逼视上官兮,“那我刚刚看到的是什么,你是我的亲妹妹,难道就不是闲王的亲侄女吗?你和他乱伦可以,为什么和我不可以!啊?”
上官兮一愣,他是刚刚看到裴聿和自己在一起才会有这样的反应?而他的意思是,他喜欢她?
她将指尖的罡气收敛一些,直直看着裴延道:“我并未和裴聿做任何出轨之事,即便我并不十分在意这层关系,但是对于你,最好收起这颗心,不管是乱伦的世俗准则,还是我根本于你无心,都不需要你自作多情。”
“自作多情便自作多情,我自然喜欢上了你,便是乱伦又如何!上官兮,我要定了你!”
他双目中带着酒意的猩红色泽,霸道的气息再次朝上官兮扑过来,上官兮眉心一凝,反手用了三成内力朝裴延打了一掌,裴延闷哼一声,却仍旧不管不顾的扑来,蛮横的动作让上官兮顿时头大,近身招数都不能将他如何。眼见他扑到了近前,长臂一伸勾住上官兮的腰身,就抱起来朝屏风后面走去。
急怒之下,上官兮也不再顾其他,一手轻扬在裴聿背后点了两下,带着内力的强劲力道立刻让裴延莽撞的动作停滞,低头凝视了上官兮半响,眼帘一垂,身体向后倒去,上官兮借着空隙跳下来。
这时候涉云和花裘也闻声赶了进来,看了一眼昏倒在地上的裴延,又看了看领口有些乱的上官兮,顷刻便明白了。涉云指着地上的裴延道:“怎么处置他?”
上官兮低头看了一眼地上已经消停昏迷的裴延,淡淡道:“我已经用内力锁住了他的穴道,他明日还要作战,就将他送回去吧。”
花裘有些不愿,正欲说话,却被涉云伸手拦住了,摇摇头,示意花裘不要说话,接着,两人合力将裴延拖了出去。
第二日一大早,上官兮便在战鼓雷雷声中站在了城墙之上,今日的天气不好,天刚蒙蒙亮,便透着一中阴冷狠厉的气息,暗灰色的天边不经意的袭来几道刺骨的狠辣冷风,让人从心底便莫名生出一股难言的惧怕,七上八下的,总是觉得会有什么事情发生。
今日自然是会有事情发生的,一切就都看裴聿和陆御两人到底会玩成怎样的花样了,上官兮嘴角微微勾起一丝淡漠的微笑,转头看着旁边不远处正悉心准备自己做法道具的巫师。
这一次大战,乾龙国铁戟军带着满腔壮志勃勃的雄心,早早就整顿好军姿,站在城门外静静等候羽赤军的到来,因为今日根本无需他们费多大的力气,一切都能由将军背后的计谋斩断敌军一切的力量,今日的大战还未开始便已经定下他们的大捷胜利!
终于,耳边又传来荡气回肠的震荡声响,上官兮遥目望去,迎风吹荡的“陆”字战旗豪气冲天,却又带着神秘的倨傲,强有力的一步步疾走而来,而今日,羽赤军竟然只约莫带来了五万人马!上官兮愕然,她轻易便能在正中间的位置找到一身暗红铠甲的陆御,只是他到底是有怎样高傲而无视对方的信心,五万大军对战对方二十万大军,这是能一口就能吞下的数量吗?
但,这已经不是她需要考虑的事情,只看着此时两军已经在城墙下两两相望,蓄势待发,恐怖而紧张的气息一下子将所有人的神经都扭紧,而边上的巫师已经准备充分,一手一只画着奇怪符咒的令旗,眉眼冷冷高翘,逼视着下面的羽赤军。
“轰!”
“进攻!”
突然,天边响起一道叱咤天际的轰鸣声,夹杂着不知是哪一方将领蓦然吼叫出的命令,两军就已经动作急速,纷纷打斗到一起,而紧张激烈的战况中,羽赤军还是一贯的井井有条,甚至是比上次更加有规划,有条理,光是从士兵的步伐眼神,就可以看出,这五万兵马傲视天下的狂傲是从何处得来!
上官兮了然,这次,陆御不是要以多相抗,而是要以精相抗!
“巫师,请动手。”
不知何时站在上官兮身后的裵愆冷冷吩咐道,她身旁不远处的巫师应了一声,立刻将早已经准备好的两只令旗挥洒出一道道光影四射的冷厉锋芒,几道锋芒之下,上官兮便感觉到前方半空之中已暗暗由小到大生起一阵阵的飓风,阴森急促的狂风似是被囚禁的虎豹,想要逃脱觅食,吞噬掉下方的一众军队!
紧接着,有黑莲外廓的黑影在飓风中慢慢形成挥舞,神秘而妖冶的冷厉气息让人看得头皮发麻。
上官兮收回目光,不再去管,不管这前奏挥舞的多么神奇可怕,结果都一样是失败,她回头瞥一眼淡定直立的裵愆,淡漠如玉中却又带着冷傲自信,只是,不知道一会他会有怎样的反应。
突然想起裴聿说他和自己一样,隐没在人群之中,上官兮不相信以自己对他的了解,真的找不到他的身影,她回眸望去,只能见到两军厮杀中,已经倒下了一片片的生灵,扫视一圈,根本不能找到一个与裴聿身形相似的人影,也感觉不到她历来能清楚感受到的熟悉目光。
裴聿,到底在哪里?上官兮不禁疑惑,他能够在茫茫人海中找到易容的自己,而自己却找不到他,难道是自己对他的了解还远远不够?
“嘭!”
突然,耳边传来一道轰响,上官兮看去,只见巫师身前高高的桌案上已经燃起了幽蓝的火光,手中的令旗更是被几缕蓝火吞噬了大半,他仓皇之下才用准备好的神水扑灭。
裵愆面色大变,几步窜到巫师身旁,睁大了双眼惊声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的话音未落,半空中正缓缓集聚的黑色烟雾已经形成了一个单一的黑莲形状,它周身环绕着的缭绕锋芒已经消失,下一刻,那黑莲就在众人惊恐的目光下染上一道幽幽蓝火,“嘭”的炸裂开来,转瞬便成为齑粉,随着漫天豪气的飓风吹散,不见半点踪影。
裵愆脚下微微一个踉跄,上前猛的拎起巫师的衣领,冷厉的面色上连千年不变的笑容都褪去的一干二净,“怎么会变成这样!不是说万无一失的吗!”
“本巫师,我,我不知道,若是真正的黑莲,是绝对不会出现这样的状况的,这,我真的不知道,将军饶命!”
“你是说这个黑莲是假的?”裵愆面色冷峻,冷冷逼问着巫师。
“放!”
一道凭空乍起的厉雷声响将两人的对话打断,紧随着轰然而响的铠甲抖动的声音,几人抬眼看去,只见城墙之下,紧随着这一道厉声命令,那暗红色一片的羽赤军突然极其诡异的变幻队形,身形如风似水,流动辗转像是一条条红色罡风疾行,那速度,极快!变幻中仍能手起刀落,不让对方有可乘之机,那手法,极狠!上官兮睁大了双眼聚精会神去看,竟然根本不能看清那队伍急速变换中的规律路数,而下一秒再看时,队形已经形成,军队士兵站定,但队形已经截然不同,前后拉开,两端前伸,隐隐中却似还在不断变动,上官兮暗暗赞叹一声,这队形,极妙!
铁戟军也是站在那里愣了半响,这才挥刀而上,继续血拼,而城墙之上,上官兮却是看的清楚,铁戟军不断前进厮杀,羽赤军也在不动声响的移动,在众人看出端倪的时候,已经晚了,羽赤军已经将铁戟军一大半的军队都包围住。
正中间,陆御高高举起长剑,厉声喝道:“收!”
红色的身影如风,杂乱如麻的点点身影极快的走动,燃起了一道道红火烈焰,一道,两道,三道……一片!上官兮不能置信的看着,红光焰火中间吞噬大片黑光,前方烈焰火舌狠狠舔舐,穷追不舍。
上官兮低声叹息,琉璃眸中满满皆是兴奋激动的光芒,“原来这才是赤焰阵真正的厉害之处!”
正中间的位置上,陆御如同地狱修罗,长剑青芒,手起刀落下,根本无需见血,一个个黑色身影就如同死人般倒在他的马蹄之下,他踏马而来,如春郊散步,却是势如破竹,无人可挡,那全身散发出的森冷凌然的气息,将黑衣铁戟军吓得根本不敢再靠前一步,只想后退一点,再后退一点,不想在还没有抵抗的情况下,就成为这个恶魔的剑下亡魂,这样悬殊的力量差距,这样的战斗,这太不公平!
只是一眨眼的时间,羽赤军中间所包围的士兵已经被全部解决,似是从未存在过一般,只剩下凭空飘荡,肉眼不能看见的哀怨幽灵和空气中让人几欲作呕的浓浓血腥气。前方,烈焰火舌还在不断的厮杀吞噬,似是已经红了眼,不能轻易停下。
已经躲到了队伍后面的贺天青面如土色,用力咽下了喉口那一道哽住的骇然,用稍稍颤抖的声音大声命令,“退!快退!退兵!”
他声音很大,铁戟军都已经听到,却还是一个个在惶恐不安中抽着功夫回头瞥他一眼,退?往哪里退?前方已有近八万的士兵同伴被那疯狂的火焰吞噬消灭,还有一部分正在火舌的包围之中,他们后退,羽赤军也在疯狂前进,谁的速度快,一看便知,他们放下大半的力气抵抗,转身退后,一个不慎,也只是送命的结果!
但是,即便是脑中十分的清楚,铁戟军士兵还是在那疯狂火舌的舔舐下不自觉的后退,私心寻找活路。
铁戟军退了,乱了,羽赤军紧紧逼上,几乎是不费吹灰之力便又斩杀了一万兵马,这是送到嘴边的肉食,怎么能有不张嘴享受的道理!
城门再一次狼狈紧紧闭合,上官兮可以看到裴延和贺天青的面上的铁青和苍白,更反衬出战场上已经逐渐偃旗息鼓,踩压着一众尸体的羽赤军一片艳艳红火,身上的斗志火焰似是还未消退。
“尔等仓鼠之态,休辱战场神圣之地!”死尸堆积的小丘之上,一片红火之中,陆御长剑高指,厚重冷厉的话语迎风袭来,在铁戟军众将士心中又狠狠剜上一刀。
羽赤军转身便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