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众人好奇,便听他又狂放了些道:“为了娘子,本王不当这王爷就是!”
☆、062、先杀她,再杀你
这便是,要美人不要天下?哦,不是,闲王只是个胸无大志,行事乖张的闲人,他这般就真的是除了要美人,什么也不要了,乱伦于他来说也不过是屁话而已。
众人睁大了眼睛看着这场从始至终都意料之外的戏,不知道这婚事最后是要如何来收场。
上官兮也十分惊讶裴聿的反应,睁着一双大眼看着裴聿。他这样子,明显是早就知道了这件事情,既然早就知道,却还强娶了她,他到底在想什么!自己早已不是原本的上官兮,她不多在意,但他明明知道却还有意为之,难道乱伦世俗对他来说真的如同草芥?
“闲王……皇叔,自是果敢大胆之人,可是兮却没有承受乱伦谴责的能耐,如此多人面前……”
裴聿微笑着打断上官兮的话,“哈哈,既然已经拜堂行礼,那就是有夫妻名分的,夫妻就该妇唱夫随,同甘共苦,这点舆论又能如何!”
上官兮气结,气结中又有一丝挫败,她连皇叔二字都叫出口,他都丝毫不甚在意,世上当真有散漫至如此地步的人?
“皇上驾到!”
众人都面色复杂,在一旁看戏不知道说什么的时候,突然有一道响亮的声音响起,众人恍然抬头,见一道明黄色的身影掠风而来,急切中似是带了一阵强烈的肃杀之气,让所有人一时间都正愣住,惊慌着跪下行礼。
乾龙皇率先进来,目光如利剑直直射向还身穿喜袍,一脸喜悦的裴聿,见两人现在并没有要立刻停止的意思,面色更是难看,扬着眉毛怒道:“裴聿!你这是根本不将朕的圣旨放在眼中吗!”
见皇上发怒,众人更是紧张着贴着地面,瑟瑟发抖,大堂之中,严肃井然之气弥散,却是怎么也不能影响到裴聿似的,他依旧闲立浅笑,“皇兄这般生气做什么,我既然已经不是闲王,即便皇兄突然生出了娘子这般大的公主,也并无任何不妥之处。”
“你不要在这胡言乱语,你们这是乱伦!朕不会容许这样败坏的事情在皇家发生!朕的旨意已经很清楚!你们不能成亲!若是你们敢抗旨不尊,朕就当场赐你们死罪!”
乾龙皇已经气愤到不行,他手一扬,身后突然涌上来一队士兵,个个都身着锦袍软甲,是宫中的铁戟御卫!
领头走在队伍稍前方的,正是三皇子裴延,他一双复杂的眸子紧紧盯了会上官兮,再看看这满场的红色,肃着一张冷峻面孔道:“皇叔,这不是儿戏,还是不要执意而为了。”
见面前这场景变得如此肃穆,裴聿突地轻笑一声,抬手一甩,手中已经现出了一把玉骨扇子,随意把玩了两下,“哦?竟是连铁戟御卫都派上了,我也正是好奇末蚩你手上带出的军队到底是何等威风呢!”
裴延面色一冷,再不多言,轻轻做了一个手势,“唰”的一道齐致声响,那两排御卫手挑长矛,冷厉尖端都齐齐指向正中央的一对红衣人影,飒飒杀气似是将风涌带动,将大堂中的一片暖红都染上冷肃气息。
跪着的众人都软了腿脚,一个个跪着都快要匍匐到地上去。
此时裴正天已经是在火山的边缘,面上隐忍着的怒火让旁人退避三舍,他猛的上前,一把夺过裴延身侧的佩剑,手一甩,剑鞘飞射,直插进红柱之上,铮铮作响。
只听得一声短促吟啸,银光一闪,那长剑已经直指向裴聿,“裴聿,你真以为有陆风尊皇保你,朕就不敢杀你吗!”
长剑之端,锐利冷光似是带上了嗜血的诡异蓝芒,离着裴聿的喉口仅仅只有三尺的距离!众人都不自觉的屏住呼吸,便是连站在他边上的上官兮都愣了愣神,不自觉为他捏了把汗,裴正天再不够心狠威严,却也是一国之主,即便是久病之龙,逆鳞也绝对不袭!
但上官兮知道,对于裴聿,他却一定会反其道而触逆鳞!
果然,裴聿眼中视长剑如无物,他轻笑一声,声音温和却又邪肆,“皇兄真的,敢吗?”
那一声似是嘲讽的音调将裴正天彻底激怒,手中长剑一甩,带起猎猎罡风,众人心头一颤,都不敢再直视下一刻的惨烈场景。
风起而顿,长剑忽转,锋芒逆袭之下,众人这才抬头看去,却是怔愣。
只见长剑一端竟是换了身影,裴正天拖着手中长剑,冰芒冷剑却是架在了上官兮的脖子上,这个一炷香前才被圣旨册封为玉禄公主的女子,此时却被皇上亲手用剑架着脖子,情况何如,所有人心中已经都没了底。
裴延也是吃了一惊,没想到父皇会突然有这样的动作,他急切中下意识上前一步,又感受到裴正天的浑身戾气,只好顿住了脚步,紧张地看着事态发展。
裴正天气息微喘,他复杂得看了一眼上官兮,又转头看向裴聿,声音沉沉,“朕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不然,朕先杀了她,再杀你!”
裴聿面上的微笑由始至终都退却不掉一般,但此时,笑眸之中,却是带上了幽深清寒,他深深看了一眼面色淡定的上官兮,脖间锋利剑翼下,有丝丝殷红鲜血溢出,在白皙如凝脂的肌肤上更显诡异妖冶。
上官兮也回头看他,那眼中并无害怕,心中却是各色猜疑一掠而过,裴正天被裴聿气到这等份上,最后时刻还是止住了动作,剑锋回转。是迫于怎样的压力使得他在几近无意识时还能坚持?陆风尊皇对裴聿的力保?这又是什么情况?
“好,我可以放弃娶她。”良久之后,裴聿的话总算是化解了一场生死一瞬的僵局,众人齐齐松了一口气,裴聿此时就像是一个救世主,救了所有人的性命。
“但是……”裴聿又开口,众人又紧跟着提气,一致警惕的看向裴聿。
众人目光灼灼之下,裴聿邪肆轻笑,一甩手中的扇子,轻摇两下,道:“我只是想说,既然兮儿已经被封为玉禄公主,又常年未居住在宫中,总该有个宅院才是。恰好我闲王府边上最近修葺出一所宅院,作为皇叔长辈,就将这当成贺礼送给兮儿了!”
接收到裴聿含笑的深邃的目光,上官兮撇嘴,这人变得真快,转瞬就知道自称皇叔长辈了,这长辈当的还真是回事儿。
脖子上的长剑已经不再僵硬,缓缓放下之后,裴正天的态度却也强硬,“不行!身为未出嫁的公主,自然是要跟朕回皇宫去,你休想让她再待在你府里!”
“呵呵,皇兄年事已高,怕是忘记了一件事情。”裴聿轻扬了唇角,瞥了一眼裴正天,便悠闲着踱了两步,道:“上官夫人说过,多年前寂谛佛师替兮儿算过命数,说她有弑国凶兆,正因为在宫外待了十几年才未有生出事来,皇兄确定是要将兮儿带回宫中?”
裴正天面色突然大变,看得出他是清楚这件事情的,弑国凶兆这样大的事情,即便是子虚乌有,对于一国国主来说,却是最忌讳不过的事情了。
他面色变了几遍之后,最终还是僵着面色妥协,“那就先让她住在你这里,谅你也不敢做出有有损伦理的事情来!等朕另行安排了宅院再将她送去!”
他抬头,又深深看了一眼上官兮,似是透过她看到了另一个人影。但目光中的迷茫也只是一瞬,转而清明冷却,甩袖而去。
裴延看了一眼上官兮和裴聿之后,动了动嘴唇似是想说什么,最终却还是闭口不言,紧跟着撤兵退去。只是片刻的时间,大堂之内人便走了大半,但留下来的浓浓肃杀之气还是弥漫在空气中,久久不散。地上跪着的众人一个个都暗松了口气,一下子浑身无力瘫在了地上。
裴聿黝黑的双眸懒懒环视了一周,突然开口道:“都愣着干什么,喜事不在,喜宴还在,也都别起来了,还不赶紧恭贺玉禄公主喜得封诏!”
众人会意,连连在就着地上行礼,齐呼,“恭喜玉禄公主!玉禄公主万福!”
上官兮直直立在那里,面色淡然的看着裴聿邪肆浅笑,她心中甚至在想,这一切是不是都是他一手策划好的。
感应到上官兮的目光,裴聿笑着转过头来,面上的流光浅笑似是浓酒,令人陶醉,他几步走到上官兮面前,目光凝了凝,伸手在上官兮脖子上轻拂了下。
上官兮感觉到脖子上微微惊痛,更是有指腹的酥麻触感令她不适,下意识向后躲了一下,抬头拧眉瞪了瞪裴聿,还好现在周围的人都跪在地上,不然看他二人这样子,肯定又要传些流言到市井上了。
裴聿轻笑一声,将手掌轻轻在她面前摊开,食指指腹之上正有少许已经开始凝固的鲜血,上官兮这才想起来,自己脖子刚刚受伤了,她伸手到一半又放下去,端着一张毫无动静的面孔道:“不知皇叔安排的别院在何处,我需要去休息了。”
“还真是急啊。”裴聿轻笑着叹了口气,道:“我带你去便是,不过真是可惜,本该是洞房花烛的时候,今晚却还是要异床同梦了。”
他话音一落,低着头的众人又是一阵到抽气,这闲王还真是不将皇命和伦理当做一回事啊!这个时候还满口胡言调笑。
上官兮瞪了一眼裴聿,率先转身走开。
那天中午之后,上官兮果真就在闲王府旁的别院处先住下来了,而裴正天当然也并不会放心,当天便遣了十个御卫和裴乐过来,明面上说是来保护玉禄公主的,实际上却也不过是防着裴聿这家伙罢了。
不过,成亲那日之后,裴聿倒是真的没有再到她的别院来,当然,上官兮不会以为这是那几个御卫起了作用,但裴聿行动上的疏离又让她开始怀疑本来心中的猜测,难道,她和裴聿真的就是亲叔侄?而裴聿的种种散漫表现根本不能说明任何问题。
“唉,兮姐姐,你怎么就真的成了我的姐姐了呢……”
上官兮旁边坐着的裴乐垂头丧气的叹息,这已经是她这两日来第三百多次叹息了。
上官兮收起思绪,顺了顺侧身躺着的身子,回头瞥了一眼裴乐,无奈道:“好了,别叹气了,你也闷了一两日了,等一会我出去一趟,你要不要出去?”
“当然要出去啊,我来就是要陪着兮姐姐你的嘛。”裴乐翘着一张小嘴,闷闷不乐道。
“那就快去准备。”上官掀身而起,掠过一阵清香,在裴乐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便外走去。
裴乐一愣,又突然一拍脑袋,快步追上去,在上官兮身后急声道:“兮姐姐,我们现在就走啊?要不要去告诉皇叔一声,让他陪我们出去啊?”
上官兮突然转身,止住了裴乐差点装上去的身子,裴乐身体前后摇晃了两下才定住,看上官兮轻皱眉头道:“来的时候你父皇没跟你说,不要让你皇叔和我见面?”
裴乐低头无力的绞着衣角,“说了。”
“那你都当耳旁风了?”
裴乐抬头瞥了一眼上官兮,弱弱道:“可是皇叔还和我说了,兮姐姐去哪里要告诉他的。”
上官兮扶额,原来这丫头始终还是裴聿那边的,轻叹了口气,又道:“那如果我说不准你听裴聿的话呢?”
裴乐瑟缩了下脖子,闷声道:“那我不去告诉皇叔就是了。”
上官兮这才满意的点点头,“那这就走吧,只是去一趟上官府而已,天黑时就能回来。”
两人相携而去,也未管暗中是否有人跟着。
进了上官府,上官兮并不准备惊动任何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