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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欠他的情债已经是还不了了,要再添其它,真是没法子了。
一阵静默,室寂无声。在回想了所有的情由后,老康终于发话了:“你不能走,朕不会放你走。”
“风萨对科尔沁没那么大的用处。”
“可你的医术对朕很有用!”话毕,果见这小妮子指节一紧。心下顿时一笑,小丫头防人的心果然不是一般的重。不过没事,日子长得很嗯。
现在最要紧的是:“纯悫要不要紧?”听李德全讲,这里的药也不对了。虽说是一个月前的事了,可到底会影响到什么地步:“您别看我,风萨也不知道。”女人的身体构造原比就比男人复杂,尤其是生产育孕这块,能出什么事?
只有老天爷知道吧!
而果然然的,希颜最不想看到的一桩事还是发生了!
产后出血,古称出大红。素来是最要人命的一种死法,几乎无治。当接产嬷嬷从屋子里尖叫着出来说是公主出大红后,六个福晋全部吓瘫。策凌在屋子外面差点没有晕过去!不过好在的是:原来让老康单独关起来问话的风萨被放了出来,然后果然出击,从蒸锅里拿了那堆奇怪东西就是钻进了产房。
然后纯悫尖锐的痛叫声整整叫了一柱香的时间。再然后,命保住了,儿子也保住了。
只是:“策凌,她不能再生孩子了。”已经尽力,可是后果仍然无比严重。
看风萨累成那样,策凌一阵的摇头:“没关系,有一个就够了。”纯悫活着比什么都好。
看着床榻前紧紧抓着纯悫手不放的策凌,希颜一阵的苦笑。
确实,没有比活着更好的事了。
可是,不是所有的人都可以象纯悫这样,遇到自己这个正好会刮宫术的人救她的命的。而就算碰到了自己又如何?自己不过是个妇产科大夫,不是神医,更不是天神。
自己救不了那个真正想救的人。
只是,却也不能让他就这样白白的冤死!
☆、疑路
满京城的显贵们早已经习惯了在风萨郡主身上总是奇怪非常的事件。只是再奇怪,也没有料到这次居然能奇怪到这种程度上。先是听说在西蒙那边和皇上大吵一架,然后红果果明晃晃的圣旨上削了风萨的郡主爵位。可后来又猛然失踪,先听说是让人劫走了,可后来又有消息传出来是她自己偷跑的。皇上亲自带了一堆阿哥到纯悫府上堵小狐狸,果真抓了个现形。
然后:“博尔济吉特风萨医术卓绝、慈心孝感,特赐封和硕格格,依享固伦公主俸。谢礼!”
风萨的外祖父是亲王,她额娘的品级是和硕格格,因是蒙旗只能以郡主礼待之。轮到风萨这儿就只能和多罗格格一个品级了,而且还不带正式册封的那种。那年在太后宫里,也只是在旨上写了以和硕格格礼待之。后来又在比赛中赢了固伦公主俸,但再风光也是虚的。不象现在,实实在在的册封金册还有和硕格格的玉鉴金书。
“李总管辛苦了,请吃杯茶歇歇脚吧。”纯悫病重不能起身,策凌便成了公主府的主人。加上风萨关系,便从前到后一路相陪。
现在天气这么热,茶自是要吃一口的。只是:“额驸可否出去一下,老奴有话要单独和风萨格格交待!”哪里是他交待,明明是皇上要吩咐什么事的。策凌看了一眼风萨后,便是领人退出去了。
待到厅内无人后,李德全才是过去扶起了风萨。
从那天过去后,已经半个月了。风萨格格原本就不丰盈的身子更是瘦下了许多,脸色苍白不说,这么热的天手都是冷的。“这半个月的事,格格想必是听说了吧?”
是听说了!听说到一个惨得无法形容。
老康真是会打擦边球,明明是他大儿子的手下为了替自家主子弄钱,而在医药单子上动手脚,以假充真,以次充好,犯下大错。可最后老康砍的脑袋却是那位手下的,当然其中也脱不了他自己暗中剥皮受财的真事!然后借着那个由头,把太医院内药局私药局一并彻底清洗,凡举有改药受贿移方弄药之事的全部从刑严判,而且签了十六个斩立刑,二十八个流放。三天前的菜市口,听说血染遍地。
风萨不是没有见过死人的,可是……“皇上要老奴转告格格,那些人虽不是正犯,却也不算是无辜。”宫里的事从来水深得很,这次的事是让风萨知道了,不知道的情况下谁知道不明不白的死了多少?着实是该死的。
“风萨明白。”怎么会不明白,别说宫廷大戏上从来演得热门,就只来到大清这九年这种事也是从头到后亲身体验了个遍的。
“太子和大阿哥那头,皇上分别密召过了。格格暂时不必担心。”李德全话说得隐晦,可希颜却听得明白。暂时不必担心,过了这一阵子风口后,想必不会轻易放过自己吧?
说了这么多,却仍是看不到这位格格一点点的笑颜,李德全心下暗叹。左右瞧瞧后,细说:“格格,皇上这次其实是很感谢您的。您这一路上给皇上用的都是自己制的私药,临走前又想了法子改了几位王爷的药单子。这几笔帐,皇上都是记在心里的。您放心,皇上会护着您,不会出大事的。”
大事虽然没有,可小事恐怕断不了吧?
见风萨依然焉焉,李德全也不好再说什么了。估计再说什么也是白搭!只是有桩事要说明白:“皇上倒是不介意您在公主府这里长住,可到底几位王爷的病是不能拖的。”该例诊的还得例诊,不能总窝在家里不出门。这个希颜自是知道的,点头应下却没有说话。然后一张透白莹亮的玉牌吊着金穗子出现在了风萨的眼前。抬头看看李德全,有些不明白。这是什么个东西?
李德全把那玉牌翻了过来,赫然然后面小篆明刻着药字,上下左右灵枢素问。“皇上已经往太医院内外下过旨了。您随时可以去大小医库丹房内查药验单,这便是赁证。”说到这里顿了一下:“格格,皇上这可是把上上下下全家的性命都交待在您手里了。这可是极大的信任!”若只是放在暗处,倒也罢了。可这事挑到了明面上,效果却绝不一样了。这几天风萨是没出门,出了门就会晓得别人看她的眼神是怎么个不一样的法儿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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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不一样!
很不一样的眼神!
以前风萨不管走到哪个府里,都少有不相干的人过来打招呼凑热闹。毕竟虽然明面上风光,可到底大家都知道,这位郡主不过是皇上留在科尔沁的一枚暗质罢了。可现下却不同了,别说旨上明明白白的把她的封号从郡主改成了和硕格格,就只是太医院那一桩子事就足够让人另眼相看了。
当然,这是男人们的心思。
女人们巴结风萨则是因为这位郡主,不如今要改口叫格格了。医术实在是叫了个高超,出大红耶!当年赫舍里皇后就是死在那上头的,当时太皇太后和皇上用老了力气也没救回人来。可眼下,纯悫那天听说是受了不少罪。那个叫声惨得让在场内外的人听得身上直起鸡皮疙瘩。可好在的是人救下来了。而且才半个月的功夫身子据说了好得和通常产妇差不多了。小阿哥就更不用提了,虽说在肚子里受了罪,可出来后却是一丁点毛病没出,该吃吃该喝喝,身子壮得不得了,份量一天天的往上升。才半个月就已经长了两斤了。真是把好手啊!
巴结热切的眼神一浪高过一浪,可风萨却一点动静反应也没有。
简亲王雅布的脑子哪是不好使的,虽说皇上把关连切得差不多,可到底猜得到后面是怎么个事。好在,自己一向听风萨的话,这次幸免于难了!只是:“裕王还有法子吗?”这半个月,福全可是病了个一塌糊涂。保泰保绶还有胤禩天天守在跟前,可照样没个起色。今个好不易,风萨总算是出门了。听说第一个就去了裕王府,可瞧眼下风萨的这气色,想必不怎样如意。
确实是很不如意!
福全的病本就难治,这半年多不过是尽力给他托着,少受些罪罢了。再加上那位也实在很是配合风萨那些看起来就有些古怪的招术,才一直稳住。可这次:“过不了半个月了。”提早准备吧。
雅布闻言,心下就是一阵哀默。虽然平素感情不是很好,可到底是年青时出生入死多少回的老兄弟了,现下死在这种事上头,实在是太不值了。“我让阿扎兰去盛京了。”那个大阿哥实在是个败家子,这种事都干得出来,没指望了。退一万步讲,就算不是他自己发的话,可手底下竟然养了这种家奴,也可看出此人的心术手腕有限。皇上经此一事,算是对老大彻底死心了。
屋子里一片静寂,风萨请完脉后,一直趴在桌上动也不想动,神色那个叫冷啊!也是,毕竟是头一次因为自个的聪明和所谓的不得已正直,死了那么多人。虽说那些人该死,可心里到底不好过吧?
摸摸她的头发:“习惯就好了。再说你也该转个念头想想,经此一事,可少了多少冤鬼。”这样想的话,心里会好受多的。
从简王府出门时,正巧碰上了实格。
一看到这个人,风萨就头痛想躲。可实格今个儿的反应却很是有些奇怪,和风萨点点头后,半句话不说就走他的路去了。状似体贴,可越是这样,希颜心里就越觉得难受非常。
恭王一直是最爱在问诊时刺激风萨的,可瞧瞧她眼下的这气色,也实在是下不了口。只是在诊脉完放人前,有桩事却是要说清楚的:“赵佳氏走了,你知道吧?”
希颜点头,文殊保在信里说过了。半夜走的,还算平静。虽说海善于她只是关爱,可到底多少年的夫妻了,总是难过的。这也是为什么自己现身半个月,那位都没来找过自己一次的原因。
常宁本来想借机说说,让这两个人早点请婚办事算了。可看风萨眼下的这气色,算了,由她和海善两个人折腾去吧。也不知道这两个人到底怎么回事?明明先开始好得紧,后来却味道越来越怪。可瞧海善那样子,分明这次是真动了心,可……“儿孙自有儿孙福!风萨,皇室就是这个样子的。女人,笨些其实是有好处的。”男人没法子笨,是因为要顾家。女人则不一样了,笨其实是福。
连着三家都没有什么好气氛!
待到转到庄亲王府时,气氛却是意料外的好。因为博果铎在吃了风萨的丸药后,身子恢复得很快。已经不必每天都躺在床上了。风萨进府来时,他正坐在院里廊子下,看着四个小太监给两只玉团儿似的长毛小狗洗澡。那两只小狗象是极不喜欢洗澡似的,又叫又跳,折腾得那四个小太监一头是水,狼狈不堪。
“喜欢吗?喜欢送你一只。”博果铎见风萨来了,也不急着让她问诊,只是和她一起瞧那起子小狗闹腾。“才两个月大,正皮得有趣。你喜欢哪只?”这两只小犬一只白底金毛在顶,一只白底黑毛在顶,哪个更漂亮嗯?博果铎其实比较喜欢黑毛的那只,倒不是说更漂亮,实是更皮了些,逗着有趣。
希颜当然也是喜欢的,不过是喜欢看,并不想养。因为:“风萨有敏哮之症,不能玩这种东西的。风萨劝王爷您也就看看罢了。”虽说洗得干净,到底是有寄生虫的。博果铎的心症本就是器质上的问题,再来个这东西,就真的算是交待了。最近实在是见不得死人!
博果铎挑挑眉,没有当即说话。让人扶着回到内室躺好后,把脉问诊,然后风萨又重调了调方子上的药量,略略添增了几处别的方子,又嘱咐了些饮食单子后,就要走了。可博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