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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若香把小侄子递给嫂子抱着,走到何氏身边听爹娘说话。
“我当时听了也奇怪,结果如津说郭氏那女人闹绝食,这几天是只喝水不吃饭,说什么时候见到吕家与若怡的婚书她什么时候吃饭,这连着三天,若怡给她爹跪了,答应嫁吕家去…如津也没办法…”杜如海摇头,这叫什么事!
何氏倒是明白了,郭氏肯定是因为大房说吕家不好,反而非认为吕家是极好的了,她不由得叹气:“可怜若怡这孩子了…”
杜如海也无可奈何,因为嫁人的事逼死亲娘,杜若怡哪受得了这样的名声。
杜若香听了却还想再努力一下,晚上她出门去找林行羽,郭氏最疼杜长安,杜长安最听林行羽的话了。
林行羽听了只觉匪夷所思:“那郭氏真是你堂姐堂弟的亲娘吗?这先脚逼儿子出家,后脚就把女儿往火坑里送!?”
这点杜若香也不明白:“反正我堂姐前世就是嫁了这吕秀才,嫁了过去才三天就挨打,后来她说,这不是吕秀才要打她的,是秀才他爹她公公,说什么饭不软就让儿子动手,说她穿着不得体也动手,她给我看过她手臂上的伤…”
当时闺阁的杜若香哪见过这样触目惊心的伤痕,所以过了一世她仍没忘。
林行羽皱眉:“不能想办法让吕秀才休妻?”他是想到了林氏。
杜若香叹气:“老实说,这事具体的我并不清楚,娘亲说这种事不是未出阁的女孩该清楚,我去问堂姐,她态度我也弄不懂。”前世她真是太乖了,别说这半夜出门了,家里人说什么不该她知道,她就真的不去了解。
“反正就是姓吕的老的不是东西,小的也不是东西,这样的人家不该嫁。”林行羽清楚这点就行了,“我和长安说,这当弟弟的也该保护姐姐。”
……
杜长安现在真正是“两耳不闻窗外事,一心只读圣贤书” ,他是知道父亲在帮姐姐找婆家,可想这事怎么也得进行个一年半载的,到时候他要是有了功名,对选姐夫也有个帮助不是?
可怎么也想不到这亲事居然马上就定下来,而且林行羽说那家人还不是好的,而且这事居然还是他娘亲闹绝食逼出来的!
杜长安当然坐不住了,他终于冲去郭氏住的庄子找娘亲问问,可是郭氏早有准备,她手里握了把剪刀,一见儿子进来就将刀尖对准自己的喉咙:“你要是敢说不让你姐姐嫁吕家,你亲娘就是你逼死的!”
刀尖离脖子上的皮肤很近,郭氏这一说话就有血丝从脖子上流下来,可她拿剪刀的手一点都没有抖,杜家已经坏了她的一生,但她绝不让女儿的幸福也毁在杜家人手上!
这样的场面,杜长安还能怎么样?他除了败下阵来还能怎么样?
……
杜长安终于回家里住了,本来这是该让杜如津高兴的,可他边操办女儿的婚事边发愁,这议亲时他们两家家长是要见面的,杜如津父子还抱着希望,这吕家父子要是面目就可憎,就找人画下来给郭氏看,想来她也会相信传言是真的了。
结果这见面一看,吕家父子还都是挺斯文的人,吕老秀才是不苟言笑,但并不凶神恶煞,他张口闭口讲的是规矩,吕秀才看着就是老实人,杜长安问起他文章,人家说得头头是道。
不会这连死三个妻子只是巧合?被别人误认为才传出的谣言吧?杜如津和杜长安这亲眼见了,动摇的倒是他们。
杜如津倒是没怀疑杜若香说谎,不过想她一个女孩只是听别人说说,可能真是谣言。
杜长安还又和林行羽说了这事,说看吕家人似乎不坏,林行羽摇摇头:“长安,看外表是看不出人心的。”
“可我听吕秀才也是满腹锦绣文章的。”郭氏这回的以死相逼是动真格的,杜若怡不嫁吕家她就不活了,杜长安现在除了相信吕家人不错,他还能怎样?
林行羽可不认同他这种自欺欺人:“文章好人就好?柳家还是诗书门第呢,他家连老夫人都有诰命在,可干起见利忘义,宠妾灭妻的事,脸都不带红的。”
杜长安不说话了。
可杜若怡嫁进吕家的事也定了下来,这事除了杜若香不开心,何氏也不痛快。
何氏倒不是多心疼杜若怡,她在乎的是自家女儿,二房那边坚持要将杜若怡嫁进吕家,当然不会是因为和杜若怡有仇,那就是不相信杜若香了。
为这个,何氏专门找杜若香问了:“香儿,你说的吕家的事你是怎么知道的?别和娘亲说什么女伴,娘亲知道你没什么女伴,是不是你师父…”她说到这儿,声音放低。
“这不关我师父的事,真是我听人说的,我师父人家在云雾山,她哪管吕家是谁,不过吕家的事真不是假的,娘亲,堂姐她非要嫁吗?”其实因为郭氏的关系,杜若香和杜若怡并不像别家堂姐妹那样亲近,只是明知道是火坑还眼睁睁看一个无辜女子往里跳,是人都会不忍心吧?
何氏也没这狠心,不过对这事她也无可奈何:“郭氏逼你堂姐嫁的,我们能有什么办法,连你二叔,他可是你堂姐的亲爹都说了无可奈何,我们也只有无可奈何了。”
这亲爹亲娘都敢拿女儿的婚事赌气,外人又能怎么样?何氏拍拍女儿,又想起杜若香的婚事,那她的坚持是不是也不对呢?
第一百三十六章 命定
(感谢秋风竹的打赏。)
“其实你可以这么想,那个吕秀才肯定是要娶妻的,你堂姐不嫁也会有别的女人嫁他,上辈子是谁现在还是谁,这就是命中注定的,没有谁愿意替你堂姐受这份罪。”那边劝不了,林行羽改成安慰杜若香。
“我可不是想让别的无辜女子受罪,”杜若香先声明这点,“我是奇怪,像这种不珍惜自己妻子的就该讨不着媳妇,那老秀才怎么还能连娶三个,现在吕秀才也要成亲了!?”她愤愤不平。
“人家舍得花钱。”林行羽点出关键。
……
吕家的确舍得花钱,这回的下聘吹吹打打热闹得很,礼箱也是重重的,一路长长的队伍少说有半里地,足见这家人对杜若怡的重视。
郭氏在庄子里听杜长安给她念吕家的礼单,笑逐颜开得意极了:“娘亲说得没错吧,这家人从礼物上看就知道把你放心上的,他们又怎么舍得动你一个手指头!”
杜若怡低头羞红了脸,但心里的确不像是刚开始那样发慌了。
可行羽说,当初柳家的聘礼少说排了一里地,后来又都让他外公外婆当嫁妆给了他娘亲,结果柳家人赶走发妻嫡子时连嫁妆也昧了下来…
杜长安这样想着但没敢说出来,虽然他现在在和林行羽一起读书,但郭氏一听林氏是何氏的手帕交,就总说林行羽会带坏她儿子,杜长安实在没办法解释。
再说现在聘礼都收了,他对自己姐姐的将来。还是多说些祝福的话吧。
……
杜家送到吕家的嫁妆也很丰厚,足足有三十六抬,老实说,这嫁妆连杜家人自己也吓了一跳。
之前虽然杜若怡管着钥匙。但她愁父母和弟弟的事都愁不过来,哪有心思数库房里的东西,而且杜如津每月的薪水也按时交给女儿。实在不需要动库房。
这回在开库房前,郭氏特别告诉杜若怡:“这右边库房是娘亲给你攒的嫁妆,左边库房是给你弟弟娶亲的聘礼,这钥匙你嫁人之后就交给你弟弟,千万别给那个女人!”
杜若怡开了库房的门打开里面的箱子,东西着实不少,光衣料就分毛的、绸的、纱的、棉的、绢的。一年四季换着穿都够她穿好些年了,只是她久不开箱,有点潮了。
另外还有做家具的木材,那可是上好的黄花梨木,还有一盒盒的首饰。里面金饰上的珍珠有小手指头那么大。
杜若怡看着心里一热,她一直觉得娘亲重视弟弟,并总嚷着白生女儿了,她一直认为自己的嫁妆会寒酸得拿不出手,可这么多…娘亲是从生下她便开始攒着呢!
杜如津看见了心里也一软,郭氏虽然不是贤妻,但还算是良母,将来要是她能改过了…
……
杜若怡到底是在过完年后的二月就嫁了,然后所有人都在看她在吕家究竟过得怎样。杜若香却知道,只要三天,三天就清楚吕家的真面目了。
果然第三天的中午,何氏沉着脸进了杜若香的绣楼:“你二叔那边说,若怡本来今天早上就该回门的,可现在还没见到人。你二叔和长安在家坐不住了,现在去吕家接人了,他也不放心,让我去你二叔家看看,你和我一块去吧。”
前世因为郭氏在家,所以不用何氏这个大伯母过去,杜若香也是过了差不多半年才知道居然有这种事的,而现在…
杜若香叹气起身:“今天到底是回门的日子,吕家应该不会强留人的,不过娘亲还是让人请汤老郎中也到二叔家吧。”
“…”何氏没说什么,只点点头。
……
何氏带杜若香去杜如津家的时候,杜如津父子还没回来,只有吴姨娘抱着孩子,忐忑不安的在屋里转圈子,一看见何氏就像看见了主心骨。
这女人和郭氏完全是两个典型,何氏对吴姨娘印象倒是不差,也能看出她确定没坏心,是真在担心杜若怡。
不过何氏和吴姨儿也没什么可聊的,几个人沉默了一会儿,终于听到外面的马车声和人声,可算回来了!
何氏带着杜若香她们开门迎出去:“若怡呢?吕家为什么不让她回来?你们接回人了吗?”
杜如津本来是一脸铁青怒气冲冲的,可看见何氏脸马上红了,头低得简直恨不得地上有个洞让他钻进去。
“若怡呢!?”看杜如津不说话,何氏直接去马车那儿掀帘子。
“大伯母…”先下马车的杜长安一脸是泪,显然是哭了一路的。
“大伯母…”杜若怡的确是回来了,跟着弟弟的后面下车。
“若怡…”何氏看着这个丈夫的侄女,真不知道现在该说什么,杜若怡的发丝有点乱,脸色苍白完全没有新嫁娘的红润,左颊明显有一块淤青,最重要的是她不哭也不闹,表情就…就不像个活人该有的。
可她嫁了才不过三天啊!
“夫人,汤老郎中来了。”去请人的冬雪正好带汤老郎中这时候赶到,给彼此解了围。
何氏忙说道:“正好,先给若怡看看…”
而见何氏伸手去扶杜若怡,一旁杜若怡的丫环果儿忙道:“大夫人,小姐身上也有伤的!”不小心碰上会很疼的!
何氏手停下来…这孩子到底伤得多重!?
杜如津和杜长安表情吃惊的望过来,他们以为女儿只是脸上有伤,这伤了一处他们父子已经心疼痛悔得不行了,怎么还有伤,这三天女儿究竟受了怎样的罪?!
“先进去看伤吧!”何氏不敢再伸手碰,只能示意果儿和叶儿上前,可两个丫环也不敢扶——小姐哪处没伤啊!
还是杜若怡自己进了家门,然后何氏让果儿她们带人回房,请汤老郎中给看伤,等杜若怡离开了客厅,何氏就冲杜如津父子拍桌子:“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新婚才三天,这回门哪有姑爷不跟着的!?他们吕家用什么样的理由打我们杜家的女儿!?”
杜若怡是多温顺的女孩,何氏就不信这三天她能犯什么天大的罪过!?
杜如津想开口,一抬头看见杜若香还在场,只是先说:“香儿你去看看你堂姐,二叔这边是大人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