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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您摄入的饱和脂肪已经超标了……这,这对您的身体健康不利啊……”
还未说完,就被无扔了一个盛满了奶油的盘子在脸上。
“去,给我放洗澡水。”
无百无聊赖地挥了挥手,早已做好断上几根肋骨的随侍听到这样的吩咐,呆滞了一下,然后才马上反应过来动作轻盈迅捷地转身走向浴室去。在去浴室的途中,他和另外一个随侍交换了一下“万幸”的眼神。
在滴了助眠的薰衣草精油的浴水里泡了一会儿后,又是吃下一大摊五颜六色的胶囊,然后是每晚例行的一碗浓黑的中药。吃完这些后,躺在床上,室内温度被调成恒定的二十五点五度,暗金色的蚕丝被像是量过似的精准地盖在他下颌下三分处。
“小主,需要我念书给你听么?”
“嗯。”
随即,低沉好听的男声响起,拉丁语。
他不在乎这些故事念的到底是什么意思,他只要有个人在他耳边絮絮叨叨的就行了,按照惯例,他会在这无聊的、催眠的声音中睡去。
只是今晚竟然有点睡不着。
一片绿色在眼前晃来晃去的,哦,是这本书的封面颜色。
唔,刚才那个女孩身前就有一滩绿色的水池。听说里面浸泡过很多东西。动物的胆汁,变形蜥蜴的脑浆,四脚毒蛇的浊液,唔,好像那些被D博士拿去做实验失败了的异能者尸体也全都扔了进去。
唔,有点恶心。
“小……小主……小主?……”随侍胆战心惊的轻唤让他回了神,然后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好像在皱眉。意识到这一点的他,眉头皱的更紧了。
这种愚蠢的女孩,逗弄起来,其实还是有几分意思的。听她念床头故事,像一个尽职的家教老师一样念着那些童话寓言,尽力解释那些很愚蠢的名词定义,那副引导他企图让他明白什么大道理的样子,看起来,真的很蠢……却又,不让人讨厌。
与之相反的,就是……那个人了吧。
一想起他,无何止是皱眉,他的嘴角深深下撇,做出一个超级不屑的表情,仿佛那个人就在面前,他恨不得让他看到他对他有多讨厌多鄙视。
那是在舞会上,第一次那个叫做顾煜的男人。
哼,那个卑鄙的小人!
他愤恨地闭上眼睛,努力不让自己想这些生气的事情。
随侍悄无声息地离开了卧室,将所有灯光的亮度调成最合适的暗黄色,然后轻轻关上门。
“你有没有发现,今天小主好像和往常不大一样?”那个被扔了奶油在脸上的随侍悄悄地凑上去,和那个刚刚出门的随侍闲聊起来。他们已经到点了,下一班的交接五分钟后就会来。
“是的,我刚才看到他皱了眉!”出来的随侍想想就觉得恐怖。
“哦,天哪。”前一个忍不住打了一个寒噤。
“是的,我那时候手抖的就差点拿不住书了。”出来的那个还心有余悸。
“到底是怎么了?”
“还记得那个小天使吗?”
“哦……你说的是杨?”
“是的……小主好像把杨送到了塔屋里去了。”
“塔屋?!”
两个随侍都不约而同地捂住自己的嘴巴。
一阵令人窒息的沉默过去后,一个随侍的声音轻轻地响起:“过一段时间,我再也不会做这份工作了,我一定要辞了它……即使它的薪资高的吓人。”
“他们会杀了你的!”
“不会的。在有织梦者之前,他们会那样做。但是现在他们可以抹杀、篡改我们的记忆,所以我们不必死。因为现在,这些□要立牌坊了。”
话说完没一会儿,换班的随侍就来了。四人短暂地寒暄了一阵,就交接完成。
门里那张暗金色的大床上,无突然睁开了眼睛。
“来人。”他稍微提高了声音,顿了一顿,“我要去塔屋。”
与此同时,在离月牙岛六十英里距离的小岛上。
夕暮睁开了眼睛。
“阿晚!——”
他们睡在树上,杨晚本该睡在他的身边的,而他的手本该握着她的手,紧紧的。
为什么现在他身边空无一人?
“阿晚?!”
另一棵树上的杰伊闭着眼睛指了指下方,夕暮往下看去,便看到杨晚从另一棵树后走了出来,手中还拿着一些蘑菇,一脸的诧异:“怎么了?”
夕暮一下子跳到她的身边,紧紧抱住她,把头埋在她的头发里深深呼吸这个熟悉的香味,过了好久才闷闷地说道:“我刚才,梦见你被捉走了。”
“夕暮,你敏感过头了。”被夕暮抱着的杨晚笑了起来,“虽然这里很危险,但是我不是那么容易被捉走的啦,你不要把蘑菇挤坏了,我找了好久才找到这些没毒的。”
杨晚把夕暮推开一点点距离,邀功似的举起手中的蘑菇笑道:“瞧,这些绝对没毒。这里的蘑菇和我以前看到的都不一样,我虽然不能确认它们是否有毒,但是这些被虫子咬过的,应该都是可以吃的。火往南面去了,你再和我一起到西边去找些野果子。杰伊昨天晚上耗费太多力气了,累坏了,我们让她多休息一下吧……”
熟悉的语气,熟悉的声音,熟悉的笑容……夕暮双眼紧盯杨晚的面容良久,才渐渐平息了不安的情绪。
二人在草木茂盛的丛林中穿梭,看着前面杨晚的背影,夕暮却突然有些恍惚,他停下了脚步,杨晚回过头来疑惑地看着他:“怎么了?”
夕暮茫然地摇头。
“是不是累了?”杨晚走过来,担忧地摸了摸他的额头。夕暮感受着她掌心的温暖,闭上了眼睛。
突然杨晚的手掌迅速撤离,一声惊呼响起:“夕暮小心!”
夕暮睁开眼睛,看到昨天被打跑了的那个大怪物张着黑洞般的大嘴向他们袭来。这只看不到眼睛看不到鼻子像一团移动的黑色果冻一样的怪物,除了那张可以吞噬一切的黑洞洞的大嘴,就没别的东西证明它是一个活物。
这只怪物刀砍不入,水泼不进,形状百变……它难以对付的程度,就连夕暮看到都忍不住想爆粗口。
他迅速将她推到一边去,对她喊了一声:“到我身后去!”说完他抽出那把用起来还蛮趁手的匕首,闪电一般冲了上去。
“我想去塔屋,去准备。”
无张开手臂,对着给他整理衣服的随侍淡淡地吩咐了一句。随侍为难地看了一眼站在一边像影子一样沉默的黑西装保镖。
那个保镖低沉的声音响了起来:“小主,去那种地方,会脏污了您的眼睛。社长吩咐,如果您不去的话,您就再可以摄入一些甜食。”
无又沉默了。
随侍悄悄地松了一口气,擦了擦头上的汗,立刻以眼神示意另一个随侍去端来点心。
无坐回床上,随手抽了一本书翻开来看了看。看了两下子,他就觉得没意思了,所以他站起身来走到窗边。那个保镖亦步亦趋地跟上,绝对不让他们之间的距离拉开一米左右。
无突兀地转身,将手中的书扔向保镖。
“啪!——”书被躲开了头的男人精准的抓在手里。下一刻,他却拿着书本直挺挺地倒在了地上。
等到无来到塔屋的时候,还在楼梯口的他就听到了一声可怜的压抑的惨厉的哽咽声。他不由得快步走到密室门口,霍的推开了门。
杨晚第n次从绿水中捞出来的时候,听见了开门的声音,然后听到了站在门口的那个人的呼吸顿了一下。
她充满希望的眼睛在看到来人后就顿时熄灭成一种带着厌恶的死寂。
“啊,无,你来啦。”
戴着沾满了血迹的半透明手套的D博士抬头看向这边来,一向爱洁的他此时身上溅满了血,就连眼睛镜片上都有一两点的血迹。每当他兴奋时笑起来,就像那种干枯的、让人全身起鸡皮疙瘩的变态大叔。
杨晚不知道过了多久的时间,她偶尔昏迷,偶尔清醒,但是每当她睁开眼睛的时候,看到的都是这个让人恶心的博士。
在这种发臭的水底窒息的感觉真的太恐怖了,但是每当她觉得她的灵魂已经轻飘飘地欲飞离她的身体之时,她又会被猛地拉出水面,被人从后面猛击一掌,将她呛进喉管的水给拍出来。急促的呼吸让她遭受新一轮的残忍,空气刮过她的气管时,就像生满了倒刺的冰冷铁棒在喉咙里捅过一般。
她强烈挣扎过,她的潜能被逼到最大的限度,锁链被她挣断,整间密室被她甩出去的锁链毁掉了半壁有余,只是不知道他们在她的手臂上植入了什么东西,D博士一按下手中的遥控器,那种无法忍受的剧痛让她像断了线的风筝一样不受控制地掉落下来。
见她死也不开口的倔强,那个名叫做月川毅的日本男在沉吟了半晌后,答应了让D博士拿杨晚做试验的请求。
“我最喜欢这种充满了神秘基因的身体了,它能告诉我好多东西。小姑娘,你最好维持现在的样子不要说话,最好永远都这么嘴硬。”
杨晚耷拉着头,被折磨的一句话都说不出了。
她进不去空间里了。咕噜和她之间那条微弱的联系也像突然被切断了一样,什么都没有了。好像这个空间感知到什么强大的危险,将所有的通道都关闭一般。
这让杨晚感觉到——自己被抛弃了。
是的,这本来就不是她的东西。莫名其妙得到,莫名其妙失去联系。在这种高压的心理折磨下,她的精神似乎快要奔溃。
她一遍一遍地期待着推门而入的拯救者,她确信夕暮会来救她的,而在看到无之后,她那颗心,就像是经过高温煅烧后融化成溃然形状的铁水,此刻被一泼冰水彻底浇熄了所有的热烈期盼,她几乎可听到自己心脏因为承受不了如此大的温差而迅速凝结成一个坚硬的模具,且从中裂开几道坚硬裂痕的咔嚓声。
此刻,她的脑子像抽了筋一样不断回放着杰伊的话:“……等她真正到了梦寐以求的月亮上时,她会发现,她到达的,根本不是她想的那个‘月亮’。她到达的,只是一个荒无人烟的、坑坑洼洼的、一点都不浪漫的月球而已。没有小王子,没有玫瑰,没有那些让她向往的童话。”
对,这不是童话。她太幼稚太天真了。当她狠狠摔过跟头之后才知道,她当初所设想的一切是有多么的可笑,她把夕暮带进了这个深不见底的深渊里,是她亲手将自己推向这样的境地,在她没有那个能力之前,就贸然前来送死。
这些都是她自找的。
她之前所做的一切都像没头的苍蝇一样东撞西撞,得到这个头破血流的下场。但是——
她绝不允许自己死在这里!
“我告诉你们……我是怎样得到那个空间的……”
听见她微弱的声音,D博士快要扎进她身体里的针停在了她的皮肤上,犹豫了好久,才眷念不舍地缩了回去。杨晚费劲地站起来,她的四肢全被玄铁链绑住,体内的气息因为经脉被截断所以堵塞滞住。
她像个破败的布娃娃一样无力地仰起头,看向高处那个小窗口外的阴沉的天空,感觉到那股风雨欲来的气息……
她强行驱动体内的灵力,一遍一遍地强行流转过那些被截断的经脉,每一次的循环,都让那些受伤的部位疯狂地呐喊叫疼。她黏湿的头发开始无风自舞,体内所有的灵窍都开始疯狂张开。
没错,就是这个感觉——快要和身周所有的一切融为一体的感觉!
“我告诉,我是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