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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念云眼中闪过一丝凄凉,望进她的眼睛。
“不要拿那种同情的眼神看我,我会觉得自己很悲哀。”
还好,没有想象中的伤心,沈倾城暗暗吐口气,就见林念云嘲讽一笑,带了一丝凄楚,一丝绝望。
沈倾城一时语塞,不知道该怎么安慰她,她似乎情绪已经平静了下来。
“你吃饭了吗?”她脸色蜡黄,憔悴不堪,应该是没有。
郑嬷嬷在一旁插嘴道:“回九王妃,我家小姐从昨晚开始就没进一粒米了,饿坏了可怎么是好啊?”
“奶娘!”林念云皱眉看了她一眼,颇为不满。
沈倾城也不太喜欢郑嬷嬷,不懂规矩,还似乎唯恐天下不乱,刚才在园子里大声嚷嚷,不知有多少人听了去。
“劳烦嬷嬷去熬些白粥来,再配些青菜来。”沈倾城吩咐道。
婆子立在原地有些犹豫,林念云已沉了脸斥道:“怎么,还要本小姐亲自去吗?”
“没有没有!奴婢马上就去!”婆子忙摆手,看了又看,才缓缓地去了。
沈倾城本想发作,但多一事不如少一事,以后再发落不迟。
沈倾城笑着握住林念云的手,细细长长,骨肉匀称,长得很漂亮,只是因为长期习武的原因,有一层薄薄的茧,却并不显得粗糙。
林念云是个坚强的女子,本想安慰的话说不出来了。
“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你也真是,干嘛要苛待自己?”
刚说完,就见林念云本来灰暗的眼睛忽然闪过一丝亮光,盯着沈倾城定定地看了半晌,直到她有些不自在地问:“怎么,我脸上长花儿了?”
她摇摇头,又怪异地看了她一眼,沈倾城没做他想,又道:“好了,你不要胡思乱想,吃了饭,好好睡一觉,明天又是新的一天。”
林念云没再说话,直到郑嬷嬷端了粥来,沈倾城哄着她吃,虽然没有什么胃口,她还是吃了小半碗粥和一些青菜,精神也好了许多。
林念云又看向那个婆子:“嬷嬷你去外面守着,把门锁了,就不用担心我跑了。”
“是,小姐!”郑嬷嬷退了下去。
沈倾城知道她想跟自己说说话,便让浣纱也出去了。林念云看着门被合上,咔嗒一声,门被锁上了,她的眼里露出一丝嘲讽的笑意。
“念云,我虽然不知发生过了什么,但是再大的坎都能过,你要多想想好的,千万不要胡思乱想啊!”
林念云有些奇怪地看她:“我没事,只是失望罢了。”
她摇摇头,似乎想要将某些记忆甩掉。“是不是奶娘夸大其词说了什么?”
沈倾城仔细看了她一忽儿,才忽然明白过来,难怪郑嬷嬷看似着急却雷声大雨点小,原来林念云根本没有寻死,她是故意那样说想引起她注意的!
“他以为锁住人,就能锁住我的心吗?”林念云看了眼紧闭的房门,幽幽道。
“你跟三哥,你们——”沈倾城看着她,忽然不知道该怎么开口。
“你不是都看出来了么?”她垂下眼皮,“我本是蜀中人士,偶然间认识了他,那时候他穷困潦倒,沦落到跟乞丐争一个馒头,都怪我傻,要是不那么好奇,就不会有现在的事情发生了。”
原来是美人救英雄的戏码。可是,如今他竟然这样对她!
林念云发了会儿呆,转向沈倾城,眼神有些迷茫。
“倾城,我知道九王爷对你很好,但是你偶尔有没有一种感觉,越是繁华的牢笼,越会让你感到恐慌,因为那好似将你束缚得越紧,连挣扎一下都显得困难。”
沈倾城没有说话,林念云其实是想找一个人倾诉,她只要做一个听众,静静地听着就好。
果然,她又接着说起来:“你大概也猜到了我们之间的纠葛。可叹我一个乡野丫头,竟能得到堂堂太子殿下的青睐,其实也算是福分不是吗?但是,我真的不在乎什么名分,我们不合适,我这种身份,就是一个贱妾都让人觉得是高攀,我何苦为难自己?他明明懂我的心意,为何不放我走?为什么?”
她眼里净是痛苦绝望,水雾氤氲却倔强地逼了回去,不让它落下来。沈倾城黯然垂首,只能握了她的手给她能量。
她神情渐渐失控,呼吸都急促了起来,肩膀急促地抖动着。
“想哭就哭吧!”沈倾城揽住她,轻轻地拍抚着她的背,林念云声音越哭越大,一发不可收拾,她终于可以痛痛快快地哭一场了。
她哭得恣意,裹住身子的衣裳滑下,清晰可见的伤痕暴露在空气中。尽管早已有了思想准备,沈倾城还是惊得张大了嘴巴,白希的肌肤上何止是淤青,还有血丝凝固的痕迹,冷啸竹怎么能对她下这样的手?
“我没想到他竟然是这样的人!”沈倾城愤愤起身,此时他们兄弟一定在一起,她要去找他们!
“别去!”林念云拉住她,沈倾城拨开她,“念云,无论出于何种原因,他都不该这样对你,我一定会给你找回公道,至少,你不好过,也不能让他好过!”
说完抬脚就离开,林念云喊不住,忍着不适也爬起来,趁着她穿衣裳的间隙,沈倾城已经命郑嬷嬷开了门,气冲冲地出了掬月阁。
☆、250 出头
墨竹正在二门上等着,沈倾城不由分说就要她带路,墨竹见她神色激愤,哪敢抗命。
却说冷啸风找到了书房,门扉紧闭,无论外面的小厮怎么敲门,就是没有人应。
小厮为难地看着冷啸风,“九王爷,殿下心情好像不好,您看?”
冷啸风蹙了眉,联想到园子里碰到那个婆子说的话,意识到出了问题,拨开小厮:“让开!”
“可是殿下……”他的脸色黑得不像话,小厮可不敢去触他的霉头。
冷啸风阴云密布,一把将小厮推开:“今天本王就是拆了房子也要进去!”说着退后几步,猛地往书房门冲去。
一门之隔的书房内,冷啸竹靠坐在书案前,心里烦闷,似乎只有手中动作不停,他才不会去想烦心的事,可待笔停下,看着雪白的纸张上那张娇俏的脸,霎时顿在那里。
纸上的女子秀美中带着一股飒爽英姿,一双眸子似喜还嗔,说不出的温柔婉转,可是此刻,他脑子里回想的是她昨晚绝望的眼神。
他颓然地扔掉笔,靠在椅背上,只感觉自己像是做了一个噩梦。
昨晚他回府时,照例去掬月阁看她,心情有些不好。
父皇留他说了许久的话,最后问:“老三,身为太子,你的责任重大,俗话说先成家再立业,你年纪也不小了,就是你九弟小你好几岁,也成亲了。”
他有些慌了,他心里一直都只有林念云,已经很多年。他知道她的骄傲,不愿委屈她,但她他甚至许诺她正妻之位,可是她总是不回应自己,这让他很是苦恼。
尤其是回到京城后,这种感觉尤为强烈,他们渐行渐远。
谢家明里暗里的试探,曾派媒人来说项,都被他挡了回去,可是不能再这样干耗下去,横下心,他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她:“念云,你究竟要让我等多久?别让我太累好吗?”
他的无奈,她到底懂几分?只要她点头,他可以给她最好的,父皇曾经答应过他,婚姻自主。他多么希望她能给一个想要的答案。
谁知,林念云却淡淡地看他:“太子殿下责任重大,让殿下累是念云不好,何苦这样为难自己,为难我呢?”
本就心情沉重,听了这话,冷啸竹顿时变了脸色,冷冷地看着她:“你是什么意思?”
林念云被他的眼神盯得发虚,他既然问起,索性实话实说:“我一介乡野女子,实在配不上殿下,你能否放我离开?”
“不可能!”冷啸竹斩钉截铁地打断她,眼里冒着危险的火光,“林念云,你这辈子都只能是我的,休想离开!”
林念云不知从哪里来的勇气,倔强地看着他:“冷啸竹,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而我不过是蝼蚁一样的存在,高处不胜寒,我不想整日战战兢兢地生活,只想找个平平淡淡的人,过着柴米油盐酱的日子,足矣!”
这番决绝的话让冷啸竹失了理智,抓住她的肩膀猛烈地摇晃:“林念云,你有没有心?你明知道,自从那一次,你帮我从其他乞丐手中抢回那个馒头之后,你就已经占据了我全部的心思,怎么能说出这样绝情的话,你是不是要剜了我的心才罢休?嗯?”
林念云被盛怒中的他抓住衣领,整个人被提了起来,喉咙被勒得难受,不停地咳嗽,脸涨得通红。
奶娘郑嬷嬷一直候在外面,听见声响冲了进来,忙着上前劝着:“殿下!殿下您消消气!小姐她不是成心说话惹您生气的,您快放手,小姐快不行了!”
冷啸竹依然红着一双眼,像要杀人一般,一脚踢向郑嬷嬷:“滚!”
郑嬷嬷却不知哪里来的勇气,抱着他的腿不撒手:“殿下,您快放开小姐,喝杯茶消消气,消消气!不然小姐有个三长两短,伤心的还是您自己!”
冷啸竹只是盛怒,此时才发现自己勒着林念云的脖子,忙放开她。
郑嬷嬷趁机递上茶盏,他一连喝了四五盅,总算是将火气勉强压了下去,林念云就那样不说话,垂首立在旁边,呼哧呼哧地喘着粗气。
他的怒气又上来了,她至于这样吗?连看自己一眼都不愿意?生怕再伤害了,深吸了口气,再次问:“做我的太子妃,难道委屈你了?”
她不语,冷啸竹越来越感到烦躁,耐心渐渐告罄,林念云低垂着头,露出一截粉白的脖颈,在灯光下泛着温润的光,心底一股**忽然升腾而起。
正在此刻,林念云抬起头看着他,鼓起勇气道:“我知道你对我好,但我无福消受,你贵为太子,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行,为何非要逼我?我以后还是你的侍卫好不好?咱们就是单纯的上下属关系,我依然会全力辅助你,好不好?”
“不好!”冷啸竹的双眼已经赤红,一把将她扯入自己怀中,只觉一股清幽的香气扑鼻而来,心头燥热更甚,眼神泛着幽幽的绿光。
林念云终于意识到危险,惊恐地道:“你、你怎么了?”
以前他也想亲近自己,就是这样的眼神,好像一头饿狼一般,随时都准备将她拆吃入腹,可是,今天的他更危险,刚问完这句,冷啸竹已经紧揽着她动弹不得,嘴角勾起一丝邪魅的笑:“你也说了,我冷啸竹贵为太子,想要什么样的女子不能?今天我就先要了你!”
说着大手就抚上她的娇躯,林念云慌了,以前他都是发乎情止乎礼,从未有过这样放肆的举动,此时大手准确地握上胸前的一对柔软,强势地挤压着,两只手被他反剪到身后,吻也铺天盖地地落下,不给她任何反抗的机会。
林念云意识到会发生什么,拼死抵抗,渐渐地竟发现,自己竟然使不上力气,移不开他分毫,终究力不从心,轻易就被他制住。
冷啸竹以为她顺从了,满意地放开她,林念云想喊人,却发现丫鬟婆子都不在了,身体越来越软,连站立都成问题。
冷啸竹血气方刚,将门从里面锁了,回头就见她这副模样,樱唇半张,脸色红润,真真是我见犹怜,刺激得他更加失控,不顾她拒绝,打横抱起她就进了内室。
当她被压在身下那一刻,林念云已经连说话的力气都没有了,冷啸竹终于如愿,本以为两人有了肌肤之前,她就会应了自己,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