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静元很是感慨,跟儿子媳妇共叙天伦,这种感觉好久没有了,想起过往的种种,她悔恨不已,儿子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肉,她当初是怎么狠下心来的?
这边叙旧完毕,沈倾城期待地看着她,从怀里取出一个锦囊递给她:”娘,您知道庵里有位叫兰姑的吗?静白师太说您是她的同乡,这个锦囊你认识吗?”
”兰姑?你怎么知道她?”静元眼睛闪过一抹异色,兰姑都去世五年了,她接过她手中的破旧不堪的锦囊,仔仔细细地端详沈倾城好一阵,倏地睁大了眼睛:”你是洛璃的女儿?”
沈倾城只觉得一颗心往下坠,点点头:”娘知道她?那你知道她如今怎样了吗?她还活着吗?”
静元重重地叹口气,看着沈倾城的期盼的目光,艰难地开口道:”兰姑就是洛璃,她跟我是闺中姐妹,小名唤作兰儿,我带着风儿从京城逃出来,过得很是艰难,崔家的人到处追杀我,后来我实在不堪忍受逃亡的日子,风儿也渐渐大了,我便想法让皇上的人找到他,自己假死逃脱,后来遇到兰儿,辗转到了这座白云庵。”
静元将自己和洛璃在江南风雨飘摇的生活大致说了一遍,两人心头都伤痕累累,情意更是深厚,便互相扶持着在江南安定了下来。她的往事不堪回首,在这里过得是如鱼得水,只是偶尔午夜梦回,想起京城的一切,就好像是在做梦。
可是,洛璃是个敢爱敢恨的女子,当年的伤心事在她心中留下了根儿,终日抑郁成疾,最后病逝。
沈倾城虽然早已料到会是这样,可是亲耳听到,还是忍不住涌起一股悲怆,她红了眼眶,冷啸风不知道该如何安慰她,只是将她拥进怀里轻声安慰着。
静元看他们二人夫妻情深,目光飘忽起来,曾几何时,她也跟一个男人你侬我侬,相濡以沫,可是,往事不可追,到如今她形单影只,孑然一身,只能怨造化弄人。
她看着沈倾城耳垂上明晃晃的明月珰,那是他送给她的,她怎么又想起那个人了?晃晃头,对沈倾城道:“倾城,你知道吗?其实你出生的时候,我和你娘就说过等你们长大要做儿女亲家的,没想到竟遂了我的愿!”
“这就证明我跟城城缘分深厚,无论怎样都是要做夫妻的!”冷啸风笑得开怀,沈倾城难得地害羞起来,静元眼中的笑意更深了。
”娘,您跟我们一起回京城吧!”白云庵一行的事已经办完,虽然洛璃离开了人世,但至少找回了冷啸风的亲娘,也是意外之喜。
静元眼神一黯,摇摇头道:”我现在过得很好,以前那样的日子让我心力交瘁,我不想再过了。”
”娘!您都不想三哥吗?”冷啸风伤感地道。
想啊,怎么不想,静元眼神一黯,那也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可是,她再也没有勇气踏入皇宫,它就像一只镶金的牢笼,束缚得她喘不过气来,如果她再回去,恐怕至死都不会放过她。
沈倾城看着母子俩依依不舍的样子,很有些触动,她忽然灵光一闪,计上心来。
”我有个主意,既可以让我们一家团聚,又能不让娘的身份暴露。”
两人都一齐看向她,冷啸风见她转动着眼珠,催道:”城城,你快说啊!”
”咱们来一招暗度陈仓!”沈倾城眼睛亮晶晶的,凑近他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冷啸风立即拍掌叫好:”城城的办法好,咱们就这么办!”
☆、182 兄妹相认
离开前夕,静元,现在是冷啸风母亲的萧婉带着二人又去了洛璃的墓前,满目悲怆地凝思了片刻,对儿子儿媳道:“给你岳母磕头吧!”
两个人认认真真地跪下磕了头,行了大礼,冷啸风握着沈倾城的手,郑重地对着墓碑道:”岳母大人,小婿这么久才来看您,实在抱歉,谢谢您赐给我这么好的妻,您放心,我会一辈子对她好!”
沈倾城湿了眼眶,那个她未曾见过的这具身体的生母,一下子亲近起来,泪珠忍不住从眼角滑落下来,哽咽道:“娘,我会好好的,您放心!”
冷啸风扶着她的肩膀拍了拍,沈倾城悲从中来,已是哭得泣不成声,不光是为地下的洛璃,她还想起了自己前世的母亲,她处处严格要求自己,可是如今却分隔两世,再也不得相见,不禁悲从中来,若是再给她一个机会,她想让自己做什么,一定按照她的要求,做一个她希望的名门贵女。
萧婉在洛璃的墓前迟迟不愿离去,似乎欲言又止。沈倾城哭红了眼睛,抬起头去看她,“娘,咱们走吧!”
萧婉却直直立在墓前立了一阵,不知道在想什么,良久之后,她转身看向两人,轻声道:“走吧!”
冷啸风和沈倾城就扶了她,一同回到了白云庵。
三人一同去见了静白师太,说明了要带萧婉离开。
“娘已经不在了,师太跟她姐妹一场,想要好好侍奉着,权当在向娘亲尽孝!”沈倾城说着眼泪就往下垂落。
静白目光在几人身上扫了一圈,恍然大悟道:“师姐啊,有这么好的去处,是你的福气啊!”又对沈倾城道:“九王妃放心,兰姑那边我也会好生看着,每年忌日会替她超度的。”
沈倾城对静白说的是,萧婉和兰姑是她娘的远房亲戚,单是这一点,静白就热情极了,若要是知道这位是堂堂皇后之尊,她不定成什么样。
从白云庵出来,一行人就往盐关县奔,夫妻俩怕萧婉闷,就一同在马车里陪坐着说话,萧婉脸上露出平和的笑意,但目光中还是隐着一丝忧郁。
冷啸风跟沈倾城说起另一件事:“当年大哥住的那个院子已经被烧毁了,听去的人说,里面有好多骸骨,也不知道谁是谁的,就都草草葬了。”
“那大哥呢?”里面有没有他?沈倾城不敢问出口,生怕一语成真。
冷啸风皱了眉摇头:“已经面目全非,没有人知道。”见沈倾城难过,又安慰她道:“你也别担心,听说也有逃出去的,说不定他不在里面。”
沈倾城眼睛一亮,随即又暗下去,“都寻了这么久都没有消息,怕是……”
冷啸风不知道怎么劝她,只将她揽入怀里轻声哄着。
萧婉看着两人这样,清明的眼睛里闪过一道光芒。沈倾城忽然抬起头看她:“娘,您在江南这么久,有没有听过大哥的事?”
萧婉看她的样子,便问:“你大哥不是被赶出来了吗?你为何要寻他?”
沈倾城简单将当年的事情隐晦地说了一遍,叹道:“这事已成了父亲的一块心病,为了这事,父亲已经急白了头发,他以为派了人在身边伺候着,大哥至少衣食无忧,却不想有人还不放过他,这是想要将沈府赶尽杀绝啊!”
萧婉深深地看着她,似在探究她话里的真假,沈倾城急道:“娘,您在庵里这么多年,跟我娘在一起,就一点也没有大哥的消息吗?”
萧婉叹口气,决定不再瞒她,说不定是一场误会,于是道:“其实这些年,他一直来看你娘!”
沈倾城眼睛蓦地瞪大:“真的?”可想到后面出的事,她又黯然了。
萧婉不忍心看她难过,拉着她的手道:“他没事,虽是受了重伤,但幸好他的师父及时赶到,如今已经无碍。”
沈倾城立马激动起来,满眼希冀地看着萧婉:“娘,你你带我去找他好吗?”
冷啸风忙安慰她,恳求地看着萧婉,她又是一声叹息,点点头,吩咐道:“去凌云寺!”
她是说她的哥哥就在凌云寺吗? 沈倾城心儿砰砰直跳,脑海里就浮现出各种画面来,她的哥哥如今长成什么样了,小时候桃树下关切地问他疼不疼的小男孩,极少的记忆却让她感到十分温馨。
带着忐忑的心情,终于到了凌云寺,沈倾城一下子想起杭城郊外的那间同名的寺庙,怯怯地走了进去。
萧婉带着二人七拐八拐,最后来到后山的一座峭壁前,极目望去,远处一人站在峭壁边,身穿白衣,玉树而立。男子手里拿着一管箫,却并不吹奏,猎猎的风将他的衣袂吹起,不停翻飞着,他一动不动地站在那里,若有所思。
家安?沈倾城忽然想起上次送秦湘柔去盐关县的男子,不就是他吗?原来他们兄妹已经见过了。
冷啸风也很惊讶,萧婉看了他一眼,扫了眼跟着的随从,冷啸风明了,手一挥,所有人都退到安全距离之外,恭敬地守着。
此时就听萧婉道:“倾城,他就是你的哥哥倾国!”
沈倾城只觉得自己心里像是揣了一只小鼓,紧张极了。她真的有一个孪生哥哥?这一切怎么像是一场梦?
男子听到声响转过身来,沈倾城眯了眼,这么远的距离他也能觉察到他们,耳力这么好,该是身上有功夫的人。
“姨娘!”他看见萧婉,眼睛一亮,快步走了过来,“您怎么来了?”
语气中透着亲昵,萧婉慈爱地笑着点点头,视线转向沈倾城和冷啸风,男子也看到他们,狐疑道:“九王爷?九王妃?”
沈倾城眼中蓄满泪,看着沈倾国的脸想说些什么又无从说起。沈倾国一惊,他们不过见过一面,她这是怎么了?
他地唤了声“九王妃!”语气中含着自己都没有听出来的担忧。
沈倾城忽然往身上摸,一时激动,好半天才掏出那半块玉佩,递到沈倾国眼前。
熟悉的感觉直往沈倾国的脑海里冲,他定定地看着玉佩,转不开眼睛。
“这块玉佩还认得吗?哥?”沈倾城终于喊了出来,泪水不期然地滚落下来。
电光火石间,沈倾国猛然想起什么,收回视线偏过头去,声音冷冷的:“在下不认识什么玉佩,九王妃弄错了!”
“倾国!”萧婉唤了他真实的名字,慈爱的表情变得严肃起来,“我知道你这些年生活得不易,但是你忘了你娘临死前的话了吗?她让你不要恨,好好活着!如今你们兄妹相见,是幸事一桩,你不该这样伤你妹妹的心!”
沈倾国一怔,妹妹,好久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
“大哥,爹每年都派人来看你,知道你好好的他才能安心,去年你突然失去了消息,他急得早生华发,直后悔不该把你送走,这次知道我们要来江南,专门嘱咐我要一定要找到你,将你带回去!”
沈倾国身子一震,有些动容,回去?他想过很多年,可是为何在这么晚之后?他的眸子闪过一丝痛苦,瞬间恢复了清明。
萧婉见他如此,对沈倾城道:“你给他一点时间,这些年他被沈家抛弃,又看着亲娘郁郁而终,心里一时转不过弯来,还有那一次意外,他以为是沈家人做的,逃出来之后就改名换姓,打算与沈家撇清关系了。”
沈倾城没有办法, 只好道:“好,我只告诉你一件事,爹因为娘和你的事整日自责,不仅是你,就是我,虽然人在沈府,也如同空气一般,他看到我就会想到娘,还有你。他真的很想你!”
说完,她转身离开,冷啸风拍了拍沈倾国的肩膀,也跟了去。
沈倾国看着她离去的背影,目光变得悠远。
“倾国,回去吧!当年的事不是你爹的错,他也是为了保全你。如果你觉得委屈,就回去亲自问他,这么多年了,也该解开了!”
“姨娘,您也要回去吗?”沈倾国忽然看着萧婉。
萧婉点点头,坚定地道:“我要回去,当年的事必须有一个了断!”
沈倾国垂头想了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