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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了方便,几人扮作过路商人,正好为了避人耳目,几人都做了乔装,簪环衣裳都换了,看着就是家境殷实而已,将马车和马匹留了人看管,几人徒步往最近的村子行去。
几人在村子里走了一段,沈倾城奇怪地道:“怎么一个人都没有?难道人们都出去了?”
冷啸风也注意到了,还未说话,忽然旁边的院墙内传来一阵小孩子的哭声,夹杂着大人的叫骂声,总算是有了一点声音。
这座院子挺大,程武看向冷啸风道:“王爷,要叫门吗?”
周围也只有这一座宅院看着大一些,冷啸风点点头。
“扣扣——”程武跟前一个士兵上前敲门,院里忽然声音消失了,隐约能听到小孩的哭声,却像是被人捂住了嘴,闷闷的发不出来。
程武亲自上前,大声朝里面喊:“打扰了,我们是过路的客商,走累了想讨杯水喝?能替我们开下门吗?”
静默,这下连小孩的声音都没有了,程武不放弃,又喊了一通,半天没有回答。
“爷?”程武询问地看着冷啸风。
沈倾城向他们做了个稍安勿躁的眼神,走到大门处,清了清嗓子:“大娘,请开开门吧,我们不是坏人,咱们走了两天了,想歇歇脚,您放心,我们会给报酬的!”
还是女人比较让人放心,过了一会儿,院中有脚步声往这边来,众人一喜,就听大门吱呀一声,开了一条细缝,一个老妇人探出头来。
沈倾城连忙上前,微笑道:“大娘,您看我们真不是坏人,能让我们进去么?”老妇顿了顿,终于打开门,一脸戒备地问道;“你们真的给钱?”
沈倾城忙点头,“当然!”浣纱连忙从袖袋里掏出两块碎银子,老妇人面现喜色,将几人让了进去。
与牢固的高墙相比,院子里面的房子就显得寒酸多了。低矮的茅草房,倒算是宽敞,一行七八个人站在院子里也不觉得拥挤。
冷啸风道明来意,“大娘,我们是外地的商人,这趟来岳家回乡,路过此地,听说盐关县产盐,想顺便淘点回去做买卖,您看能不能借宿一晚?”
那老妇有些不乐意,却没有做声,房里走出一个老汉,手里抱着一个三岁大小的小孩,怯怯地看着贸然闯入的几人。
“当然可以,只是这借宿,银子还得多些!”老汉扫了几人一圈,笑得有点谄媚,满脸的皱纹都堆到一处。
老妇掐了下他的手臂,小声道:“死老头子,你难道忘了,上次我们让那陆夫人借宿,遇到多大的麻烦?咱们儿子到现在都没回来呢!”
“他娘,这几位不过是商人,惹不了麻烦,你想想,要是有了银子疏通,耀儿说不定就能回来了!”老汉在老妇人耳边低语道。
冷啸风等习武之人,耳力极好,听了个清清楚楚。
“大叔大娘,你们儿子犯了何事?还有你们说的陆夫人是何人?”
夫妇俩一惊,万没想到自己说的话被人听了去,索性也不再隐瞒。
“那陆夫人,就是陆青天陆大人的夫人,几天前,我们见她昏倒在路边,就将她救了回来,结果后来才知道她是陆夫人,早知道我们就是见死不救也不会沾惹上这件官司啊!”说到儿子,老妇人忍不住抹泪。老汉也抱着小孙子无声落泪。
陆通的夫人?秦湘柔?几人面面相觑,她怎么会落到这样的田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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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2 农家投宿
“你们既然救了陆夫人,为何还会惹上官司?”沈倾城奇怪极了,就算陆通不做县令了,秦湘柔也不是朝廷钦犯,她是安国侯嫡女,竟然会昏倒在路旁,这件事太蹊跷了。
老妇叹口气道:“唉,我们也不知道啊?陆夫人来我们家第三天,就有人找上门来,说我家耀儿拐骗良家妇女,将他抓了起来,我们家只有他和他爹两个在盐场做工,这下他一进去了,我们连养家糊口都困难,今年的人头税都没钱交,唉……”
她擤了把鼻涕,又道:“昨天,我儿媳从娘家回来听说这件事,一气之下又跑回了娘家,说要跟我们耀儿和离!唉,我们这是造的什么孽啊?”
“那陆夫人呢?她现在何处?”
老妇摇头:“我们当时急坏了,哪里注意她?许是被抓走了,反正等我们回过神来,已经不见人了。”说着,她一屁股坐在地上,狠狠地捶地,“都怪我这个老婆子糊涂啊,只道陆大人是个好人,她的夫人怎么会不知检点地离家?可怜我那耀儿,也不知是死是活,没有银钱,衙门的人连看都不让我们看一眼,呜呜呜……”
老两口哭眼抹泪,一脸激愤,看样子不像作假,冷啸风凝神片刻,命墨竹取出一锭银子道:“二位稍安勿躁,我们虽是商贾,也是知恩图报之人,今日借宿打扰,这银钱自不必说,好在官府还有几个认识之人,到时候替你们问问,如果贵公子真正无罪,我们可以替你们通融通融,让他们查明案情,将人放出来。”
“真的?太谢谢了!太谢谢了!”老两口喜出望外,老汉连连鞠躬,命老妇准备饭食,冷啸风阻止道:“不用,我们随身带了干粮,你们产点粮食不易,留着吧!”
“这……”老妇人觑了眼她家男人,老汉喜不自胜,连声道:“还杵着作甚,快去将咱们儿子的房间腾出来给老爷夫人住,这几位兄弟就只能委屈一下了!”
程武等人表示不碍事,他们出任务的时候,深山老林里都能过上几夜,如今有片瓦遮身已经足够。
老两口请冷啸风等人在堂屋歇息,喜滋滋地下去准备了,很快就张罗好了床铺出来。
“老伯别忙了,我们有点事情向你们打听!”冷啸风招呼老汉过来坐,他搓着双手看了眼一旁的程武几个,身材高大孔武有力,给他一股无形的压力,只讪讪地在一旁的小杌子上坐了。
冷啸风也不强求,等他坐下便道:“你们方才说的陆青天,可是盐关县令姓陆名通的?究竟是怎么回事?”
老汉眼珠瑟缩了一下,小心地看了眼冷啸风,不敢接话。
看这老汉的谨慎样,冷啸风笑了笑:“老伯您别担心,您的儿子现在被抓,又跟陆夫人有关,我们必须问清缘由,不然到时候走了弯路不说,若好心办了坏事更不好了。”
老汉想了想觉得在理,便将知道的一五一十地说了。
“那陆大人,听说来头很大,好像族里还有做大官的,来咱们这穷乡僻壤做官,真是委屈他了。”
老汉伸手取过一旁的旱烟袋,点了一袋烟,吸了一口,神色放松了些。
“起先,我们都很畏惧陆大人这样出身富贵的县老爷,大气都不敢出一个,谁知他来到这里,天天往田间地头跑,说是要帮我们建水渠,将来好种水稻哦,只是需要每家每户出劳力,咱们这里靠天吃天靠海吃海,能吃饱肚子都不易,谁有那个心思想那些?”
“你们不种水稻,那靠什么过活?”沈倾城问,民以食为天,没有庄稼的农夫们,日子该怎么过?她刚刚看过了,地里的麦子似乎也不好。
老汉呛了一口烟,“这里产盐,我们在盐场做工养家糊口,有外地的商人将粮食运进来,高价卖给我们,以往我跟耀儿两个做工,还勉强能够度日,但耀儿出了事,我也老了,将来这日子还不知道该怎么办哪!”
沉默半晌,冷啸风道:“事在人为,如果陆大人回来,你们就有望了。”
老汉吐了一口烟圈,幽幽道:“陆大人天天往村里里跑,见哪家揭不开锅了,还时不时贴补些银钱,他们都说,陆大人将俸禄都搭进来了,若不是陆夫人嫁妆多,都跟我们一样穷了。大家深受感动,有些人家已经同意修建水渠了。”
“可是,好景不长,水渠刚开始修建不到半年,陆大人就犯事了,听说他收受了私盐贩子的钱,水渠的事情也搁下了,您说,这天下难道就真没有一个好官吗?”
老汉一边说一边唉声叹气,冷啸风拍了拍他的肩膀:“老伯,陆大人是不是真的收了别人的钱,我们都不知道,谢谢你告诉我们这些。”
老汉垮着一张脸:“老爷夫人,你们可千万不要说这些话是小老儿说的,不然还不定惹上什么官司呢。我们年岁大了,经不起折腾,若真有个万一,我们的小孙孙该如何是好啊?”
“老伯放心!”冷啸风安慰他道。
安置好一切,墨竹和浣纱拿出干粮来摆在桌上,歉意地道:“爷,夫人,今晚简陋了些,将就用些吧!”
冷啸风招呼程武一同坐了,沈倾城的确饿了,迫不及待夹起一片牛肉,津津有味地嚼起来。
她以前最爱吃的就是牛肉干,这个风干牛肉很有嚼劲,还有着古代肉类独特的香味,她馋得厉害,吃了好一阵,才看见冷啸风和程武都没有动筷子,眼睛直直地望着她,不由脸颊微烫。
“你们怎么不吃啊?看着我做什么?”她不好意思地放下筷子。
冷啸风憋不住笑,将水递给她:“慢点吃,别噎着了!”
沈倾城白他一眼,喝了几口水,就觉得肚子有些饱了,她满足地抚了抚肚子,忽然瞥见灶间门口一颗小小的头颅,她一下子离座往那边走去。
老两口在灶间做晚饭,见沈倾城进来,老妇人连忙将三岁的小孙子往灶间拽。
“呜呜……吃吃……”小孩哭着不肯进去,抱着门框不放,老妇人瞥见沈倾城进来,心中一急,啪地一声打在孙子的小屁股上。
“哇……”小孩本来撒娇的低泣一下转了向,哇哇大哭起来。沈倾城走近他,对老妇人笑笑道:“大娘您做饭吧,我替您看着。”
老妇人见她一脸笑容,放手将孩子给了她,沈倾城抱着孩子回到了桌旁,喂他吃了片牛肉。小孩立刻停止了哭泣,眉开眼笑,吧唧吧唧地吃起来。
老妇人一直留意着这边,见状悄悄低下头抹了下眼睛,沈倾城心中一酸,这里百姓们都是过的什么日子啊?
简单用罢完饭,沈倾城觉得憋得慌,冷啸风看她愁眉紧锁,小声道:“你不是想出去走走吗?”
沈倾城点头,任由他拉着出了老汉家的院子。
春季本是春意盎然,生机勃勃的,可落凤村周围,不管是树木还是庄稼,都显得与其他地方萧条不少,有些大片大片的田地就那样荒芜着,要是能种上庄稼,那这一带的村民们就好过多了吧。
沈倾城将想法说了出来,冷啸风仰头望向远处,幽幽道:“这里离海太近,每年汛期,大片大片的良田被淹,就是治理好了也是麻烦,要从根本上解决,还得修筑牢固的防洪大堤。”
“这样说来,那陆通倒是有些抱负,要是真建了水渠,修了堤坝,百姓们就有福了!”沈倾城现在迫不及待地想要见一见陆通,说不定自己能给他提些建议呢。
“说得轻巧,朝廷每年都拨巨款治理沿海一带的盐碱地,每年仍然洪水泛滥,盐关县以及周边一些县,也是拨过款项修筑堤坝,现在这里已经这样,离海更近的乡镇恐怕更加严重。看来朝廷拨的款项真正到位的少之又少。”
沈倾城不语,她怎么不明白,这些钱从朝廷往下,经过层层盘剥,剩余的少之又少,所以陆通才会那样不辞辛劳地奔走,结果呢,似乎是徒劳。
这一晚,众人的心情都有些沉重,冷啸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