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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迟翔抬起头来，看了伊人一会，才说，“我家大奶奶可真是神算，这天还是灰蒙蒙的，就能算出今天是一个好天气。这功力实在是不可小觑。”
伊人抬头看看天，却是灰蒙蒙的，感觉到到自己方才那谎话说的太没有水平，支吾了一小会儿，才说到，“我也觉得怪呢，刚才还蛮好的天，怎么现在就变得灰了，真是让人莫名其妙。”说着，装着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在桌子旁坐了下来。
“起来。”迟翔面无表情地看着伊人，伊人应声站了起来。伊人将头扎了下来。
“说，昨晚去了哪里？”迟翔的声音变得严厉起来。
“我，我去了翠湖姐姐那儿。”伊人答到。
“为什么不好好在房间里呆着，到处乱跑？”迟翔的声音依然是很严厉。
“我，我…。。”伊人哭了起来，觉得自己满腹的委屈，迟翔却一点也不明白。
迟翔却并没有安慰她，只是静静地等她哭完，见她哭够了，才又说到，“你哭够了吗？哭够了，告诉我为什么？”
伊人红肿着眼睛，捏着衣角，说道，“还不是因为大爷？”
“为什么是因为我？”
“她们都说，大爷和我睡在一张床上，也没有碰我，所以并不是真的喜欢我。所以
我，我…。。”伊人说不下去了。
迟翔却接上她的话，说道，“所以你就去找翠湖，问，大爷是不是真的喜欢你？”迟翔说着这话的时候，人已经走到了伊人面前。
伊人抽泣地点点头。
“你心中有这么大的问题，为什么不来问我，而是要去问一个外人？你的心中到底有没有我？”迟翔用手托起伊人的下巴，使她抬起脸来。
伊人只是看了她一眼，又把头低下来，说道，“我，我怕大爷说我，我，我不敢。”
迟翔轻叹一口气问道，“翠湖是不是告诉你，要用心去感受，要用眼睛去看？”
伊人一听这话，正是昨晚，在翠云轩，翠湖根自己说的话。迟翔是怎么知道的，伊人不解地望着迟翔，迟翔叹口气，说道，“昨晚，你和翠湖的谈话，我都听到了。我以为你会很快回来，所以一直在这等你，一直等到现在。”
听了迟翔的话，伊人觉得自己昨天做的确实是一件傻事，看到迟翔脸色憔悴地坐在桌旁，她不好意思地说道，“对不起，让大爷担心了。”
迟翔一伸手将伊人拉到桌旁坐下，说道，“那你说说今天这事，你错在哪里？”
“我，我错了很多，不该不跟你打招呼，就跑了出去。而且……。”伊人正准备历数自己的错处。
迟翔将她的话打住，说道，“好了，嘴巴说说，是不长记性的，你把你对错误的认识，写成检查书吧。”说着，便从身旁拿出一张纸和一只笔。
伊人一看这阵势，是早有准备，想做垂死挣扎，忙说道，“这检查书，就算了吧，我保证以后再不犯就行了吧。”
迟翔很严厉地看了她一眼，说道，“怎么大爷的话，不好使吗？”
伊人嘴里咕咕噜地，不敢说明白。迟翔却从椅子上站起来，伸了伸懒腰，说道，“一晚上没睡，累得很，等一下，我醒来的时候，你的检查书应该写好了吧。”说着，头也不回地进了自己的卧房。
伊人气鼓鼓地握着笔在桌旁坐下来。
第八十六节： 争吵
伊人写了好几封检查书；迟翔都说不合格；让她重写。
这日；太阳正好；不冷不暖；伊人正在自己的园子里写检查书；新月、娥眉急冲冲跑进来说，小绿要离开迟府。
一听这消息，伊人也是很震惊，闲暇时，听新月、娥眉说小绿自小就被买进了迟府，这要离开迟府，她要去哪里。伊人忙问，“这小绿什么时候走呢？”
新月说，“现在，正在大门口呢。”伊人一听，忙催促着新月、娥眉赶快去看看。
急冲冲赶到门口，门口早已围了一圈人，原来都是来相送的府内丫头。伊人站在一旁看去，看到迟夫人和小绿站在一处，只见小绿哭得两眼通红，瘦弱的肩膀哭得一耸一耸的。伊人再好好看看，却没找到海棠的身影。
新月在一旁说道，“海棠姨娘真是的，小绿要走，也不来送送。”
伊人说道，“许是伤心的不行，正在屋子里哭呢。”
门外马车来了，正在门外候着呢，迟夫人也眼圈红红地，说道，“你这孩子，非不听，一定要走，这一路上，也没个照应。”
小绿抽泣着说，“谢谢夫人关心，我那远方表亲人也是极好的，自不会亏待我。”
迟夫人叹一口气，说道，“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我多说也无用，你好好保重吧。”说着，便将小绿送上了马车。马车渐渐走出众人的目光。
迟夫人望着马车远去的方向，叹道，“小绿这孩子，犟的很，硬是过不去这一坎，非得要走。唉，这苦命的孩子。”
来送行的人都依次离开了，伊人和新月、娥眉站了一会，也走了。她三人没有直接回别院，随意走着，不知怎么的，就来到了海棠的住所，园子的门是半开着。透过半开的门，伊人能看到海棠落寞的身影。她孤身一人正坐在桌子旁喝茶。
伊人看了一眼，正准备离开，却听到里面海棠在说，“既然来了，为什么不进来坐坐，难不成怕我这地方脏了大奶奶的身子，不成？”
伊人三人听了这话，相互看了一眼，便进了院子。
伊人在海棠的对面坐下，新月、娥眉在门口站着。
海棠提起茶壶给伊人到了一杯茶，就开始淌下眼泪，伊人说不出劝她的话，只是叫她别难过。
海棠说道，“小绿和我一同长大，情比姐妹，我做了姨娘，她也是用心待我，今日她走，我怎能不难过？”
伊人还来不及说出劝慰得话，海棠又说道，“大奶奶，看到这么落魄的我，你现在是不是特别得意？”
伊人忙说，“怎么会呢？”
“那你为什么霸着大爷，不让他来我这儿？”海棠止住了眼泪，突然问道。
“我并，并没有霸着大爷，我真的什么也没跟大爷说啊。”伊人急忙表白。
“那你的意思，是我的吸引力不够，是吗？”海棠进一步问到。
伊人看着她这样子，有些紧张，连忙站起来，说道，“海棠姐姐，你现在怀着孩子，不能太过伤心，我改日再来看你。”
伊人说着，便起身匆匆离开了。海棠站起来，目送着她远去。
伊人和新月、娥眉回到别院时，却见迟翔正坐在院子里，看伊人写的检查书。新月、娥眉给迟翔行过礼后，各自找了个理由，便跑的远远的了。
迟翔坐在椅子上，静静地看伊人写的检查书，伊人就站在他旁边静静地等。迟翔看了一会，将眉头皱起来，把检查书递给伊人，说不行。
伊人问哪里不行。
迟翔看着她说，“你的认识不够深刻。”
伊人追问，哪里不够深刻。
迟翔却笑着说，你其余的都写得都很好，唯独有一点没有写进去，你自己再好好想想。”
伊人拽住他的衣袖，急切地问道，“还有哪一点，我马上加进去？”
迟翔依旧笑着说，“如果我告诉你，那岂不是是我写的检查书。”
伊人见他不肯说，心里也十分有气，这封检查书，已经写了9遍，他都说不行。自己绞尽了脑子，他还说不行。心内气鼓鼓的伊人，说道，“海棠姐姐说的一点没错，大爷是最狠心的人。”
迟翔听了这话，问道，“我怎么狠心了？”
伊人说道，“海棠姐姐跟了大爷6年，还怀了您的孩子，可是，这一段日子，她发生了那么大的变故，您连她的门都没有进过；这不是狠心是什么？”
刚才还是满脸含笑的迟翔，听了伊人的这一番话，脸色马上变的十分难看，他冷着一张脸，问道，“不要在我面前提海棠。”
“为什么提不得，海棠姐姐怎么了，您不喜欢了，就可以这样随意地丢在一旁不管吗？”
“是的，我不喜欢了，所以也不想见到她，也不想听到她的名字。”
“大爷，你真是很得心，若哪一天您也厌了我，也会这样对我，是吗？”迟翔的这一番话，让伊人觉得心冷，眼睛里不知何时装满了泪水，含着热内，她问道。
迟翔看着伊人，好一会，他才说道，“是的。”这两个字如石头一般，沉沉地将伊人击中了。
她呆呆地怔在原处，说不出话来，迟翔看了她一眼，也不说话，就甩袖离开了别园。迟翔离开时，恰好碰到了翠湖。翠湖给他行李，他看也没看，就径直去了。
迟翔这一举动，让翠湖很是不解。翠湖进到园子里，却看到伊人呆呆地站在石桌旁，小脸上泪水涟涟。
翠湖见了，忙问道，“这是怎么了，跟大爷吵架了吗？”
伊人见了翠湖，更是伤心，索性趴在石桌上，痛哭一阵。翠湖也不劝她，只是捡起地上的那封检查书，认真看起来，等她不哭了，才问道，“哭成这样，看来是伤了心，是吗？”
伊人看着翠湖，问道，“二爷，成天和莺儿、雀儿在一处，你不伤心吗？”
翠湖笑着说道，“以前会，现在不会。”
伊人问道，“为什么？”
翠湖说，“以前，他还在我的心里，所以我会伤心，现在他已经不在我的心里，所以不会伤心。”
听了翠湖的话，伊人不语了，翠湖却说道，“大爷在你的心里，所以你伤心的哭了，是吗？”
伊人听了，说道，“大爷今日这样对海棠，明日有了新人，也会这样对我。我的伤心只是白流了眼泪。”
翠湖听了伊人的话，不禁笑起来，说道，“傻妹妹，这些莫须有的担心，也弄得你泪水涟涟。大爷这样对海棠，我想肯定是有缘由的，你又何必去纠结别人的事呢。”
翠湖这一席话，让伊人心里宽松了不少。
翠湖见伊人心情平复了不少，便笑着朝她摇了摇那张检查书，问道，“这检查书，是妹妹写的？”
伊人点点头。
翠湖笑道，“就因为那晚宿在我那儿，大爷让你写的？”
伊人又点点头。
翠湖笑的更厉害了，一边看，一边说道，“写得不错吗，检讨的很深刻。”
伊人却皱着眉头，说道，“好什么，每次都说我写的不够深刻，让我重写，我这都是写第九封了，还说不够深刻。”
翠湖却笑道，“当然不深刻了，你把所有人的感受都写了进去了，却唯独忘了一个人？”
伊人忙问道，“忘了谁？”
翠湖却不说透，只是说，你再好好想想，跟你最亲密的人，还有谁？
伊人听了翠湖得话，脑子里一转，嘴巴渐渐张圆了。
翠湖见了，问道，“怎么，这么快就想到了吗？”
伊人抿着嘴，也不说话，只是朝着她笑。
翠湖说道，“一会哭，一会笑，像个小孩似的。”
第八十七节：纸上传情
晚上；迟府上下都掌灯了；到处都是闪烁的灯火。别院静悄悄的；在这一片静谧里；伊人在灯光下；写字。新月、娥眉在一旁做着针线活。
大门处传来轻轻的推门声，新月扭过头去看，看到迟翔正站在门口，新月正准备出声，迟翔却伸出食指轻轻放在嘴唇上，意思是让她不要出声。新月当然会意，她放下手中的活计，拉过娥眉，两人轻轻悄悄地出了别院。
迟翔轻轻走到离伊人不远处，坐下静静地看伊人写字。许是要准备睡觉了，伊人披散着长发，这一头乌黑发亮的长发一直垂落下来，如瀑布般垂落至小腿间。伊人身穿一袭宽松的月白色长袍，在桌子旁磨墨。这样的女子，迟翔不禁怀疑，是不是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