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伊人一看,顿时食欲大发,这桌面上摆着的都是自己爱吃的卤味小吃。
伊人刚刚还硬气的说不想吃,现在不等人邀请,人已经扑了过去。
拿着筷子,每样都尝了一口,便不绝口的称赞起来,“如是哥哥,这真是你做的?”
“馋猫,有吃的,就叫哥哥了,没吃的,就凶的不得了。”
伊人自知理亏,也不与他逞口舌之快。埋着头,苦吃。
柳如是难得挑上两筷子,只是倒了一杯酒,小口小口的抿。
伊人,见他喝的有趣,也要给自己倒一杯。
柳如是却说,‘ 我自己都不够喝,哪有你的。”
伊人硬是抓过,一摇晃,慢慢一坛子的酒,嚷着要喝一点。
柳如是却一皱眉,“好人家的女儿,喝什么酒,好好吃你的小吃就好了。”
伊人说一声小气,也不再说喝酒的事。
嘴里说不吃,也不饿 ,可是几盘小吃,竟然被自己吃了个精光。
看着面前的光盘子,伊人很不好意思。柳如是却高兴地收起盘子,离开了。
伊人收拾好自己,吹熄灯,躺在床上,摸着吃的饱饱的肚子,心里一时间被幸福充满了。
起初以为柳如是深夜来,肯定会说点什么,可是他什么也没有说,只是让自己吃饱吃饭。
伊人在床上翻了几个身,便不自觉地睡着了。
而在门外,柳如是提着空篮子,站了很久,才离开。
对于伊人,他习惯了守候。
这一夜,很平静地过去了。
第二日,天还没有大亮。便有人来报,说有两人前来拜访寨主。
伊人当然知道那两人是谁。
她沉思了一会,大喊一声,“拿我的披挂来。”
不一会,一套战袍呈上来,紫英侍候着穿上了,并帮伊人戴好了头盔。伊人穿上这一套,顿时英姿飒爽,气宇轩昂。
这一套战袍,还是柳如是让人给做的。伊人上身的战袍是第一件稀罕物,软猥夹,据说是刀枪不入。伊人由不相信,柳如是不说是,也不说不是,只是说,穿上后,会更加英气逼人。
对于女人来说,好用比不上好看。伊人当然喜滋滋的穿上了。
再说这头盔上的两条大翎毛,到是如是亲自装饰上去的。
当伊人穿上这一套,众人都不由得暗呼一声,“好一个女将军。”
说来惭愧,伊人虽有这样一身众人羡慕的装备,却是很少穿戴在身上。
即使是和各寨打战时,伊人也是不穿着一身的,用她的话来说,这些人都不值得她穿着一身。
但是,今天,仅仅是两个人来拜访,债主便要大张旗鼓地穿戴整齐。众人不禁猜测起来,这来者究竟是谁,竟能让寨主如临大敌。
可是寨主说了,江湖儿女是不需要这么多的想象力,所以大家只得将这些猜测都放在心上。等着和寨主一道出去看个究竟。
第一百六十一节: 战袍的纠缠
伊人不仅自己穿戴好战袍,还督促十二金钗也穿上自己的披挂。
伊人穿上战袍,骑上自己的战马,在院子里一亮相,真是英气逼人,寨子的人都不觉惊呆了,平日里,只知道寨主足智多谋,能决策于千里之外,只是不知道寨主能这样的英姿飒爽,一种身为听风寨的骄傲感油然而生。
十二金钗,环肥燕瘦,真是眼眼的很。
伊人骑着战马,率先出门,十二金钗紧随其后。当伊人一行浩浩荡荡地出现在寨门前时,迟翔和卓辉皆惊诧不已。
他二人也是策马前来,然而在这只队伍前,却不得不用单薄二字来形容。
伊人驱马奔到离迟翔不远处,朗声问道,“来者何人?”
迟翔听了,微微皱一下眉头,好半响才说,“你我之间一定要这样剑拔弩张,兵戈相见吗?”
伊人闻言,不语先笑了,“你我已成陌路,你行你的阳光道,我走我的独木桥。”
“伊人。”迟翔听了这话,心里一阵痛,呼一声,便策马奔来。
伊人手一挥,十二金钗也策马而来,伊人手一抬,十二金钗又整整齐齐地停在伊人身后,动作整齐划一,气势磅礴,迟翔心头微微一震。迟家军治军严谨,是举国闻名,但是,今天看到这样一队女兵,心里已经分出了高低。
“迟大将军,留在原位,即可。若不小心伤了你,这对大家都不好。”伊人很平淡地说到。
迟翔硬生生地顿住马,眉头皱的更紧了,他的声音低沉之中又带着伤感,“伊人,你一走就是5年,你可知我寻找了5年,知道你在这儿。我连夜赶过来…。。”
“停。”伊人不让他继续说下去,“寻我干什么?我是被你宣判了死刑的人,何必要到这里惺惺作态。”
“伊人,你何苦要说这些话。当年的很多事情并不是你看到的那样子,你为什么不肯给我一个解释的机会?”
“太迟了,5年是一段不短的时光,它的漫长足以让我遗忘很多,爱也好,恨也好,都埋葬在这段不短的时光里。”
迟翔看着伊人,隔的太远了,伊人看不清他眼中的神色,只是能看到他愣在原地。马儿在原地踢着土。
“难道这就是你说的无爱无恨吗?若无爱,那无痕呢?他是我的儿子,这是不争的事实。“
“哼。”伊人轻哼一声,眼中全是不屑。“你可知,他姓什么。他姓水,水无痕,你我的过往,就如水流过,了无痕迹,所以不要再说,他是谁的儿子。众人皆知,他是我水伊人的儿子。”
这一番话,让两人之间陷入了长久的沉默,良久,迟翔才说,“你果真是变了。”
“是的。我早已不是以前的水伊人,所以请回吧。”
伊人说着,拽住马缰绳,双腿夹住马肚子,说声驾。马儿就迈步朝前去了。寨子门口,柳如是正牵着无痕站着。
迟翔也策马追上来,可是十二金钗在途中截住他。
迟翔怒容满面,骑在马上,喊着,“水伊人,你休要忘记,你生生世世都是我迟府的人。”这声音气势之大,直入云霄。
伊人本已经快奔至门前,可是听了他的话,却勒住马笼头,回转身来;又策马奔驰过去;在离迟翔不远的地方停下来;问道;” 我问你,我可是戴罪之身,是朝廷通缉的对象,我若跟你回去,你敢带我进迟府吗?”
迟翔不说话了,迟疑了一会,才说到,“我们可以从长计议。”
伊人听了,轻笑一声,便不再理他,回转身,策马疾驰而回, 十二金钗也跟着飞奔入寨。
随着一声厉喝,“关寨门。”,诺大的寨门就徐徐关上了。
迟翔和卓辉留在原地,看着那扇紧闭的寨门发呆。
迟翔没有想到伊人会这样问。
南疆国虽地域辽阔,但是堂堂的将军府,要找一个人,何需5年?可是,迟翔他作为朝廷命官,身居高位,怎么能明目张胆地寻找一个朝廷要犯?因为不敢,所以他只能偷偷的,动用自己身边亲近的人去找寻伊人的下落。
迟翔他不仅是朝廷命官,更是迟府一家大小的支柱,他有太多需要考虑的东西,他怎么敢轻举妄动?
所以他的找寻之路整整花去了5年。正如伊人所说的,5年是多么漫长的岁月,该忘得早就忘了。
“大将军,走吧。”卓辉在一旁劝到。
迟翔好一会才说,“回吧。”
两人两马一路走走停停,快走至山脚下,迟翔还忍不住,回过头来张望。
“大将军,我们明天还来吗?”
“明天……”迟翔顿住不说了,只是看着卓辉笑了,这笑看在卓辉眼中意味深长。
伊人摔领着十二金钗回寨后,便急不可耐地要脱下战袍,可是这战袍穿起来,脱下来却不容易。十二金钗手忙脚乱地弄了好一会,结果是越弄越乱。伊人一头长发也绕在战袍的一粒扣子上,只能这样仰面看着天,悬着脖子,坐在座椅上。
十二金钗,手脚笨也就算了,还在一旁叽叽喳喳,吵得伊人一个头,两个大。干脆挥手让这些乌合之众都下去了,没有了这些女人的叽叽喳喳,后堂终于安静了。
伊人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大堂之上,静静地拨弄着自己被他们缠绕进扣子的头发。
这如丝一样细的发丝,缠进去容易,要弄出来,可得陪着十二万的小心,因为稍未用点蛮力,就会拉扯的头皮生疼。伊人就这样悬着脖子,一根一根地往外拉。时间久了,脖子真的是酸疼不已。
伊人本就不是一个慢性子,现在要她做这等细心活,真是比杀了她还难受。终于,于忍无可忍之际,干脆扔下手中的头发,仰天长啸,“老天,这是要灭我吗?”
“老天若灭了你,我要怎么办?”柳如是欢快的声音在一旁响起来。
“如是哥哥,别说风凉话了,快来帮帮我。”伊人急了,也顾不得什么颜面,大声喊起来。
话一出口,就觉得这话如此的熟悉。是啊,在百花城时,从小到大,伊人遇到的难题全是柳如是解决的,他总是在她最需要的时候,奇迹般地出现在自己面前。
今天,他也是在自己最窘迫的时候,挺身而出。
柳如是大踏步走过来,笑着说,“难得看到你如此安静,安静得样子原来是非常淑女的。”
柳如是走过来,很是细心地解开伊人绕在扣子上的头发,但是头发绕的已经看不出任何纹路了,柳如是也只得一根一根地往外拉。
“如是哥哥,听你的意思,你已经在那站很久了,是吗?”
“是啊,十二金钗还在逞强的时候,我就已经在旁边开始欣赏了。”柳如是说得很平静。
伊人却不平静了,用力用胳膊肘子撞向柳如是。
可是攻击不成,却让头发把自己拽的生疼,痛得大叫一声,终于安静了下来。
柳如是皱皱眉头,将腿抬高搁在椅子上,然后双手捧着伊人的脑袋,轻轻地放在自己的大腿上。
“这样不会很难受了吧?”柳如是看着伊人问道。
“嗯,这样果真舒服了很多。”伊人的脑袋终于不用再悬着,脖子上的酸痛,终于得以缓解,活力又回到了身上。
“真狠心,在一旁看着我被这一群丫头折磨,也不过来帮忙。”浑身舒服了的伊人,说起话来也利索了许多。
“我若狠心,现在就该把我的腿放到别的地方去。”
“别,千万别。”伊人一着急,就双手乱抓,结果就抓住了柳如是的胸前衣服。
柳如是一张英俊温和的脸便俯了下来。柳如是停了手中的事,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伊人,两人相隔距离实在是太近了,彼此的鼻子都快挨到一块去了。伊人能从柳如是的眼中,看到自己略带娇羞的影子。
“伊人,你的脸好红。”柳如是轻轻问到。
“哪有?”伊人伸手抚上自己的脸,果真是烫的很。
“你在想什么?”
“我,我什么也没有想。”伊人说着,感觉到脸上更烫了。
柳如是在伊人额头上,轻轻落下一个吻,才站直了身子。伊人有些愣神,柳如是却说,“果真是好烫。”
“你,你,讨厌。”伊人头枕着柳如是的大腿,轻轻说到。
柳如是看到伊人这样的窘养,禁不住哈哈大笑,“原来伊人娇羞的样子最可爱。”
柳如是虽然心细如发,但到底是男人,也有不顺手的时候,这细心活,他也没有别的巧法子,也只能是笨着手,一根接一根的望外拉。
“干脆剪了算了。”伊人也替柳如是急。
“说什么胡话呢,头发怎么能随便剪,这样长长的头发,多斯文。”
“可是要这样一根一根地往外拉,这要等到什么?”伊人很着急。
“你趴在我大腿上睡一觉起来,这头发就会好了。”
“那怎么能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