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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似乎空了。
“难得见到你这般模样。”云鹤一身雪白的衣衫,长长的白胡子,在风中飞扬,一身仙风道骨。他对逍遥王的情感极其复杂,对于这个一世狂傲的王爷,他知道这是他的徒弟,可是也是一个将他至高无上的云山掌门人打倒,颜面尽失的人。
“是来恭贺本王难得的失落?”逍遥王余光只是淡淡看来他一眼,眼中已经冷冽如结了一层冰霜,唇边勾起一抹冷漠的笑容。在这个人面前,他无需伪装,无需狡辩,只需要随心随性。
“至少你还是承认了你的失落,我还以为你这辈子都不会承认这些令人懦弱的东西会发生在你身上。”云鹤一双炯炯有神,如利刃般尖锐的双眸,在长长的白眉下格外明亮而锐利。
“本王承认了能如何?不承认又如何?不过是一时的情绪化而已!”逍遥王自负地负手而立,昂头低眉,俯视一切,如那主宰天下苍生的王者,更似能保护万物也能毁灭一切的神,只是那冷漠的丹凤眼却再也扬不起那逍遥之态。他没有想过,一个简简单单的忘情就能让他连逍遥之态都显得苍白无力。
“万物皆有情,是人,总是会有软弱的一面,有些人会用强硬的外表来掩饰内心的孤独,而有些人则选择释放出心中无奈。”云鹤淡淡道,与他并肩而立,看着他一直关注的景致。
逍遥王冷笑一声,似乎听到了多么可笑的笑话一般,“呵呵……大师父这懦弱的一面岂不是更突显出你的懦弱?强者,永远不会屈服于这些所谓的孤独和无奈!孤独,永远不会让一个人变强,可是强者,却可以制服孤独!”
云鹤的目光微微一沉,这个就是他的好徒儿,这般自负,越是掩藏和压制内心的落寞,狂妄自大,却处处优秀,几乎没有致命点,可是,现在这种致命点似乎渐渐深入他心中。
“你可记得当初我为何收你为徒?”云鹤见逍遥王一个潇洒转身欲离开,这身潇洒却更显现他内心不明的情绪在隐隐作动。
“本王还叫你一声大师父,并不是要你给本王讨论什么师徒之恩。云鹤,可别忘记,云山只有强者为王,只有强者才能光耀云山。你应该感谢本王,是本王让云山名震天下!也是本王,让云山日益壮大成今日的模样!”逍遥王背对着云鹤,冷冷道,只给云鹤留下一个冷冽的背影。
“我自然知道你天资聪慧,智谋过人,云山落入你手中,不过是迟早的事情,我虽然不喜你的嚣张和狂野,可是我不得不承认你的能力,只是,你一直不知道,我收你为徒的原因。”云鹤似乎想要将心中隐藏了多年的秘密说出来,虽然这么做违背了誓言,但是他还是想要说。
“这个重要吗?不管你是出于和等原因,你还是收了本王为徒,对于你那些什么大仁大义的世间大道理,还是留给你的好徒儿羽翼说吧,他一心只想将本王打败,夺回云山,给你扬眉吐气,你倒不如将给本王说教的功夫留给羽翼,好好教他如何臣服于本王!”逍遥王冷冷说完,大步离去,只给云鹤留下了一个潇洒的背影,冷酷无情,却孤独落寞,以前还有凌霄公主陪伴身边,至少还看到一个伙伴的身影,可是现在,却只剩下他的身影,更显得凄凉,恍如在苍凉的大地上,只剩下他一个人,走在一条永远没有尽头的路。
“大师兄,你不是说过这个秘密永远不会说出来吗?当初你我都是立过誓,将这个秘密永远变成秘密。”突然,一个一身带着灰色的老头缓缓走过来,看着云鹤。
“也许他应该需要知道真相。”云鹤看着逍遥王那抹潇洒的身影,却隐隐透露着凄凉之色。
“你我曾经立过毒誓,不能说,一切顺其自然吧!”云秋长叹一声说道。
“当初我找了一个理由将他赶到你手中,原本想要撮合他和凌霄,却不想,他依旧如此,没有人能走进他心中。而今他刚动了情,却被无情所毁,难道要他一世孤独?”云鹤无奈说着,目光渐渐移向逍遥王刚才一直关注的方向,那是梅城的方向。
“缘起缘灭不由人,何必强求,凌霄的心思,也不在他身上,至少没有成为孽缘。而药师说了,这种忘情最易出现物极必反,忘记了,此生不再见,便相安无事,可是,若再见到心中的那个人,情将烈如火。”云秋的眸光随着云鹤的目光看向那小城,淡淡开口。
梅城内,消失了十日的羽翼和疯和尚终于回来,疯和尚臭气熏天,脸色那疯癫痴傻的笑容却像个纯洁的孩子,而羽翼依旧如离开时的模样,脚尖轻轻立在屋檐之上,冷漠的双眸如蓝天般清朗,肩上那几根长长的羽毛之上,飞旋着一个奇怪的白鸟,没有绚丽的颜色,却如羽翼一般美丽出尘,一双如蓝宝石的双眸圆溜溜盯着这个陌生的坏境,轻轻落在羽翼肩上,洁白如玉的羽毛,在日光下透着一层淡淡的白光,修长的羽毛如少女修长飘逸的裙摆,在风中吹出一个美丽的幅度。
残叶一看到疯和尚一身污垢,脸色一沉,手中的网飞出,一把将他抓住,就往院后的湖泊扔。
羽翼只是冷漠扫了一眼那疯和尚,疯和尚挣扎大骂,可是无论他如何,残叶都没有放过他,将他丢进湖中,狠狠甩手,残叶也掉进湖中。
“王妃,王妃,羽公子回来了,羽公子回来。”残月一看到羽翼,就像见到了救星,开心直奔回去找石幽梦。
羽翼清冷的目光看到那扇窗里,隐隐见到一个清瘦的身影,渐渐走出来,只是那红色胎记,又惨白了一分,他的眉轻轻蹙起。盯着这她脸色的肌肤片刻,身姿如羽毛轻轻飘浮,缓缓落入石幽梦窗前。
修长的玉指轻轻钳住那只白鸟,白鸟口中吐出一滴晶莹剔透的液体,滴入他事先准备好的瓶子。
“哥,这是什么?”石幽梦见那只白鸟着实不错,难得起了兴致,伸手去摸。
“别动它,它不是简单的鸟,是苗疆蛊。”羽翼冷漠的语气从未变过,将小瓶子伸出,挡住石幽梦的动作。
“什么?蛊毒?”残月原本看喜兴看着那只白鸟,觉得这只白鸟让羽翼更加美了,可是一听到是蛊,立马脸色大变惊呼。
羽翼不语,对于残月的误会,他不解释。
石幽梦微微蹙眉盯着那只白鸟,那蓝宝石般璀璨的眸子,清冷无比,她的身子已经一日不如一日,却日日强撑着,这些日子除了自己用药物调理身子,就是漫无目的的等待,等待一个可能,等待疯和尚和羽翼的归期。她的身子已经瞬间消瘦不少,若非她功力深厚加上用药物养护,只怕已经不能走动。
“哥哥,你也养了蛊毒?”石幽梦接过那个小药瓶,心中隐隐作痛,她不希望羽翼为了他,要将自己的性命系在一只鸟身上。
“不是蛊毒,只是蛊,苗疆最原始的蛊,能治病救人,喝了它,暂时解你一时体虚。”羽翼简短的解释,却未透露途中遇到了马夫人,疯和尚故意扭伤,和她纠缠不休,不肯放过她,她却没有弃之不顾,而是助疯和尚,用她的蛊医治了他的腿伤,中间几日的曲折,他更不愿意说。这是简简单单解释,对于他而言是很难得的事情。
石幽梦关切的神情盯着他,薄唇轻轻颤抖,她不在乎这个蛊是否有毒,是良蛊还是恶蛊,她只关心,羽翼要用生命系在一只鸟身上,若蛊王死,那个主人也会死,“你有没有……”
“放心,没有。”羽翼淡淡道,他知道她担心什么,他的命只掌握在自己手中,绝对不会系在一只动物身上。
石幽梦细细看了他片刻,才松了一口气,羽翼并没有多言,飞身退回自己的位置,只是那眉宇间那抹淡淡的担忧之色,在他转身时渐渐显现在脸色,却背对着所有人,再次飞上屋顶,依旧飘逸潇洒,双手怀抱胸前。轻轻垂下眼帘,遮住眸中的担忧之色。下一刻他的瞳孔猛然一怔,一道冷冽之色一闪而过,慢慢放下双臂,每一个动作都完美和撩人,那只白色的鸟飞离他的肩膀,那蓝宝石的双眸将整个院子倒映在眸中,只见一抹紫色的身影如一道紫色的彩虹划过长空,直击那院落,稳稳落在院中,看到石幽梦将唇边的小药瓶轻轻放下,清冷的眸光迎着他的凤眸。
“逍遥王大驾光临,有何要事?”石幽梦的身子明显不如十天前,可是那双明眸却依旧璀亮。
“你的脸色很不好!”逍遥王的话语一沉,他只是忍不住要来见她,看到她清瘦不少的模样,那原本以为空旷的胸膛居然似一道晴天霹雳,在他胸口炸开,她怎么了?
石幽梦嘴角勾起一抹冷笑,不需要从别人眼中看到自己每况愈下的模样,她不想输!为了南宫无忌,她愿意等待一个未知的可能,“这个不是你该关心的问题!”
“本王喜欢关心,你也奈何不了本王!”逍遥王嘴角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容,掩饰了他内心那抹凝重的紧张,似乎这种惊恐的紧张自己曾经也有过,在他的世界里,惊恐这个词,永远不会和他沾边,可是这一刻,他居然担心这个女人当真这般继续下去,会消失。
石幽梦的脚步轻浮而无力,怒视逍遥王,一把将窗户关上。
逍遥王怔怔站在窗前,他思索了这么久,岂会不知自己心中的那个人是谁?他当然知道是这人,他还是忍不住来看她,哪怕知道她腰间的醉花是为他而准备,手中开始出现红斑,脸色的红斑渐渐呈现,他也不理会,一直站在窗前,没有人敢去敢他,羽翼俊眸微垂,盯着逍遥王这般模样,若按照以前他的性子,必然是薄唇扬起,可是这一刻,他既然反而蹙眉,逍遥王这模样,令人不安,似乎可以感应倒他身上那么当当的落寞之色,令人心生不忍。
羽翼低眉细细看着逍遥王,他依旧站在那里,身修颀长,岿然不动,似乎就算她直接将那扇窗摔在他脸上,也不能将他赶走,这样的逍遥王让他暗暗不安,他还不知道逍遥王忘情之事,他只感觉逍遥王似乎更加疯狂。
“冷美人,你不出来看看你的杰作吗?这一身红斑,和你的胎记极其般配。”逍遥王轻笑一声,伸手推开那扇窗,毫不在意让她看到他最糟糕的模样,似乎只是单纯地想要讨她一笑,她绝美的笑容下却清朗,没有嚣张的笑容,没有嗜血的冷笑,没有嘲讽大笑,没有幸灾乐祸的笑,这一次,也是他第一次这么单纯笑,没有邪魅,只求她能一笑回礼,可是却只看到了一个冷漠的倩影在纱帘之后,她背对着他,目光只落在另一扇窗外的芭蕉树,恍若未闻,似乎没有什么能打扰到她的心情。
逍遥王的手慢慢变成一拳头,咯咯作响,在他即将爆发之际,羽翼轻盈的身影轻轻落在他身后淡淡道:“王爷,请回!”
只听到逍遥王咯咯的磨牙声在作响,他的耐心已经到了极限,他甚至感觉自己的行为完全不符他的性子,可是除了一口闷气憋在胸膛,却并无杀人之意,隐忍这这种不快的烦闷。
“十日前那两名歹人并未找到,你还是小心为妙,照你这样下去,不用等她们出面,你就已经……”逍遥王冷冷道,可是当要说出‘香消玉殒’这短短四个字时,他的胸膛像被什么狠狠撞击,原本的怒气瞬间熄灭,美丽的丹凤眼染上一层不明的情绪。
羽翼紧蹙眉,居然有人要痛下杀招?是谁?十日的时间,看来这个疯和尚又耽误了他们不少时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