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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后狠狠一拍桌子,怒道:“给哀家找!就算找十年,二十年,都要找到他!”
太后怒喝完之后立马扶额,头疼病又犯了。
孙嬷嬷大惊,冲外面喊道:“秋蝉,快进来!”
秋蝉立即冲进来,熟练地为太后按压头部,太后脸上的痛色才渐渐散去。
凌霄公主的驿馆,她睡了几个时辰之后也听说了此事,她嗤笑一声,看来是谁敢的,已经一目了然了,南宫无忌比她还狠,看来他似乎看穿了石玉儿这个毒女的心思,这般百般算计却被算计进去,石玉儿肯定没有想到,不过她这般肆无忌惮杀人,可见她看清了实情,不杀那个癞子,就意味着要嫁个那个癞子,像她那种爱权势的人,怎么可能选择一个无权无势又无财的癞子。
一抹红色锦袍出现在她的视线里,凌霄公主挥了挥手,懒洋洋躺在屏风后,笑道:“唐大公子来我闺房所为何事?”
“只是很奇怪,为什么那个青衣男子没有中毒?”唐大公子坐在屏风外的椅子上,看着屏风后若隐若现的身影,眼中的爱恋之色毫不掩饰,带着几分醉意,煽动着白骨折扇。
“人家是正人君子,有何不妥?”凌霄公主漫不经心开口。
“是吗?我还以为是我给你的毒香不够毒,应该是动心就死,而不是动欲就亡!”这个男人漫不经心开口,笑得潇洒,却带着醋意和排斥情敌的敌意。
凌霄公主妩媚一下,挥了挥手,说道:“你走吧,我要休息了。”
唐大公主手中拿起一封信挥了挥,笑道:“那你就休息,皇上的信件,你就留着醒来再看!”
凌霄公主原本还懒洋洋躺在床上,猝然站了起来,一个闪电的移动,将唐大公子手中的信夺走,一眨眼的功夫,她又回到了屏风后,依旧保持这个刚才懒洋洋的姿态,只是那神情却再无一丝倦色。
唐大公子的脸色微微一沉,抿唇不语,眸光中凝聚的寒意醋意痛色渐渐溢出,轻轻煽动白骨扇子,却没有离开的意思。
“还不打算离开?难不成我这里值得你留恋?”凌霄公主妩媚一笑,却一笑妖娆,那撩人心弦的笑声,让唐大公子渐渐回过神来。
“不是不想离开,是无法离开!”唐大公子毫不掩饰他对她的喜爱之情。
“只要你想离开,没有哪个地方能困得住你!再说了,我这里也没有设下什么阵法。”凌霄公主漫不经心说着,一只手轻轻划过那封信上熟悉的字迹,眸光没有瞥向屏风外,而是那封信件。
“心已经被困住了,身子如何离开?”唐大公子第一次直言不讳,吐露心声,眸光柔和罩在床上那妖娆的身影。
凌霄公主只是轻轻动了一下,妩媚一笑,说道:“第一次见面我就已经说过,我不会喜欢你!别将心放我这里,否则,只会伤心!”
唐大公子眼中闪过一抹显而易见的痛色,这一句话如逾期降临,无情摧毁了他所有的幻想,那股寒冷由心底发出,令他心头一寒,薄唇轻轻抿紧。
整个房间的气息显得十分沉静,空气似乎瞬间凝滞,沉闷得令人窒息。
凌霄公主手指轻轻描摹着那苍劲有力的字迹,似乎在追随着他的脚步,红唇不自觉扬起一个绝美的笑容。
而屏风一断的世界却黯然失色,那俊美的脸上闪过太多情绪,怒,痛,恼,恨,可是最后一想到那个妖孽一般美艳的男子,他却只剩下愧色,自惭形愧,他虽然是人间少有的美男,可是那个妖孽却抵过一千个他,他长长叹了一口气,淡淡道:“若他和你一样,根本分不清他心中藏得最深的人是谁,你会怎么办?”
凌霄公主不知他指的是何意只是轻轻抬起头,看着屏风后那么身影,原本高大俊朗,可是这一刻却如那掉了的枯枝树叶,格外凄凉,却不会让她心疼,不会像看到逍遥皇落寞的身影那般不由自主留下心疼的泪,她只是浅浅一笑说道:“原来堂堂唐门掌门人唐大公子也会和我打哑谜?你若再不走,就真的影响我休息了。”
唐大公子自嘲一笑,摇了摇头,脚步显得很沉重,渐渐远去。
凌霄公主见他走出房内,手一挥,一道风将风门关上,她才拆开信封,可是里面的内容,让她的心猛地生疼,纸上简简单单的几个字,深深刺痛了那美丽的桃花,清雾缭绕在她眼眶,却迟迟不肯落下!手中的信渐渐化为灰烬不给任何人看到信中的内容。
与此同时,残王府已经灯火通明,石幽梦和南宫无忌在饭桌前用膳。
南宫无忌一直在为石幽梦布菜,眼中的笑意越发明显,似乎还在想着白天她问的那句话,还要等到什么时候?他每次一想起,嘴角便不自觉轻笑,幽梦可就没有那么开心,因此无意的一句话,弄得她想收回都收不了,一直低着头,吃饭。原本的优雅只剩下囧色,她很想办妥这种尴尬,可是它却如影随形,让她面红耳赤了一天。
南宫无忌难得见到她这般模样,心中越发觉得有趣,只是细细打量着她,将她的恼和羞都映在眸中,石幽梦机械般吃着饭菜,不知不觉中居然还吃了两大碗,南宫无忌松了一口气,缓缓放下筷子,温声道:“难得你肯吃下两碗,平时都只是一小碗,是不是该奖励你才行?”
幽梦猛地抬头,她嘴角狠狠抽动着,“那是因为中午在闲云阁,我还没有用午膳,所以晚上饿了,别误会!”
她越是想解释,就越显得心虚,她的确是没有用午膳,晚膳饿了多吃很正常,可是今晚看来却格外不正常,谁让她白天问他要等到何时的?谁让他说养养的?之后她就比平日多吃了一碗,这意思不是显而易见?石幽梦越想越恼火,只感觉自己丢脸算是丢大了,弄得像是饥渴难耐,问他什么时候可以开吃?石幽梦想着想着,恼羞成怒,站起来,不再解释,不说话,却拂袖而去,南宫无忌只是无声轻笑,心情格外明朗,他没有拉住她,而是让她一个人静一静。
幽梦走出院子,残月也随着而来,将石玉儿的事情禀报了一遍,幽梦轻笑一声,果然是南宫无忌,出手这么狠,想必皇宫中那个太后必然是痛心疾首,不过,太后,这才只是开始!
“王妃,听闻石玉儿回府之后依然抽搐,像是中了什么毒,怎么解都解不掉,薛太医说,毒是解了,可是她的命脉被人封住,这毒性的药效还会折磨石玉儿五六天才消失。”残月开心说着,似乎对于石玉儿如何从祥云阁到怡红院,她不知情,可不想追问。
幽梦脸色只是淡淡一笑,脚步渐渐走向黑鳞的林边,黑鳞一声雪白的锦袍如林中的仙人,在黑夜的笼罩下,那抹白影格外刺眼,眉宇间那妖娆的花瓣印记点缀了他俊美的容颜。
“你先别开口,你一开口就打破了这种美感!”幽梦伸手做了一个打住的动作,潇洒而优雅。
黑鳞嘴角狠狠抽动着,这个人居然敢耻笑他的俊美?“我天生俊眉,不会因为你说不美就不美!是不是教你怎么破阵法我就免了每次出来接你的麻烦?”
幽梦轻笑一声,冲残月挥了挥手,让残月下去,优雅的脚步随着黑鳞渐渐走进林中。她觉得,和黑鳞说话,不会有压力,可以谈任何出格的话题,因为黑鳞就算嘲笑她,她也不会介意,因为她也没少嘲笑他。
“阵法就算了,你又不是没有尝试过,我似乎天生对阵法就是不敏感,倒不如先将幻术学好,这才是最关键的,我可不想每日都在眉宇间画一个图案,最关键是气味太香。”幽梦漫不经心开口。
黑鳞轻笑一声,“你是不是为了他,才这么努力学幻术的?谁不知王爷最不喜欢胭脂味?可是他为了你,忍受了这么久,都不说出口,我当真是佩服。”
幽梦见他没个正行,淡淡道:“你还是不要开口微妙,一开口准没好话!”
两个人渐渐走出迷魂阵,走进林中最深处,幽深的林子,带着低低的虫泣鸣声,显得安静,两个身影并肩夜行,几盏昏暗的灯光照耀着一挑幽深曲折的小路,黑鳞见石幽梦脸色隐隐可见的恼怒之色,他突然大笑道:“看你这神情,你并不是来学习幻术的,倒是很像来避难的。”
幽梦的脚步渐渐停下,瞥了一眼黑鳞。
黑鳞见她的神色顿时狂笑不止,说道:“当真被我猜中了?哈哈……”
“不讨论这件事情。”幽梦现在最想忘记的就是祥云阁的事情,根本不愿意提起。
黑鳞笑了许久才压住笑声,说道:“好,不说,不说了,不过你来得正好,石玉儿的事情想必你已经知道了吧?”
幽梦点了点头,只是‘嗯’了一声。
“可是还有另一件事情,你绝对不知道!”黑鳞的神情严肃起来,他认真的时候,身上那股强烈的皇室贵族气息自然而然地流露出来,那眼角间绽放的光芒,璀璨如美丽的星辰,“白心柔被姑苏玲珑收为义女!”
幽梦的眼眸一道冷光掠过,白心柔?她对南宫无忌的痴迷和暗恋异于常人,兴许这是在雪峰之上培养出来的感觉,做不了他的女人,居然认了残害南宫无忌的凶手做母亲?她们的目的又是什么?白心柔那个病美人,娇柔动人而楚楚可怜,那一双眼睛却比第一次见到她的时候黯然无光,这又是为什么?她到底是含着什么样的目的?凌霄公主说过白心柔带了血蛊来的,可是那只伤她的蛊王已死,说明那只血蛊的主人不是她,却是她身边的人,和石玉儿一样会算计。幽梦突然想起白心柔那暗沉的眸子,微微蹙眉,她暗沉的双眸又是什么?
“白心柔在很小的时候就和王爷一同习武练剑,此人体弱多病,每次都逞强和王爷练武,王爷不屑与她为武,就一剑刺伤了她的心脉,险些让她因此丧命,白老头便将她带走,从此很少出现在王爷面前,王爷当真是一个腹黑之人,平日里看不出喜与不喜,可是在练剑的时候,毫不客气,那一剑下去,他眼前也算是清净了。我当时就像,要是我,我未必下得了手,可是他的眼睛,连眨都没有眨一下,出手快,狠,准,风之尘都为算到他会这么出手。”黑鳞想起那个时候的南宫无忌,当真是心狠之人,他也在场,白心柔那时才八岁有余,他练剑的时候,白心柔也拿起剑在他的视线范围内学着他的样子。南宫无忌的剑一转弯,直刺向白心柔的心脉,连黑鳞都被吓了一跳,南宫无忌出的杀招当真是没有一点预兆,那一剑拿捏得当伤了命脉却不至死,让白老头将白心柔带走。
石幽梦知道南宫无忌心狠,可是却不知道南宫无忌在受伤前就心黑如炭,面比纸白,当真是腹黑从小就开始了。不过,她一想起白心柔,心中莫名其妙醋意上涌,这个一直惦记着南宫无忌的女人,从她第一眼见到她的时候就心里堵得慌,而今她故意接近姑苏玲珑,做了姑苏玲珑的干女儿,那就是南宫无忌的干妹妹?她这般想要接近南宫无忌,到底欲意何为?
“雪峰上次受人袭击的事情,是太后的人所为,想要捣毁雪峰,可是没有想到王爷居然回去,将他们打个措手不及,还将雪峰的逆臣贼子都剿灭殆尽。白心柔带着一批人离开了雪峰,和薛城汇合,进入宫廷,薛城现在在讨好太后的同时,还讨好皇上,可谓两手准备,不管哪一方出了问题,他的地位都可以保住!不过我总感觉薛城和白心柔联手不是一年两年的事情,只能说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