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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追兵不敢对我怎样这句话,说得很没底气,我不确定。
心脏以前所未有的速度狂跳,我伸手整了整被窗口的风吹乱的头发,强迫自己镇静。说不怕是假的,在这样一种天气,孤身坐在马车里,就连赶车的车夫都是陌生的。
我的这种心情没能持续多久,马车在一瞬间就像一朵盛开的莲花,裂成了四瓣。我被包围在一群黑衣人之中。
暴雨来临前的空气分外压抑,冷风却让我的思维清晰起来。
现在的我,可是大大的无害。
“来者何人?为什么要拦我的去路?”
瞄了一眼已经倒在血泊中的车夫,如果他们有心要我的命,我早就成尸体了吧。
让人意外的是,没有人回答。
我只在一瞬间就被套进了一个大口袋之中,然后被扛在了肩上,急行了很久,久到我难受的想呕吐,终于被放在了大概是一辆马车上。
天似乎一直阴着,因为我没有看到透过布袋射进来的阳光。
从头到尾我都很合作,没有任何无谓的挣扎。但是,没有水,没有进食,没有药,如果他们再不注意,我将以他们无法理解的速度虚弱甚至死亡。
我无法准确判断时间过了多久,但是我能感觉到,因为没有继续服药,身体里累积的疲劳要苏醒了。
似乎有人抱起了我,走了一段路,然后放在了一个柔软的所在,袋子“嘶”的一声被直接划开。
抬起头,我的眼前——一片漆黑!
“你对我做了什么?我看不见了。”
一个很熟悉的声音传来。
“什么都没做过。你们有对。。。。。。这位姑娘出手吗?”
“奴才不敢!”
不是他们,那就是说。。。。。。
“先喝点水吧。”
有瓷器碰着我的嘴唇,我又饿又渴,管不了许多,张口大喝一通。
“吃点东西,你的身体——不该饿这么久的。”
一口一口吃着不知什么人喂的饭,随着力气的逐渐恢复,疲劳感反而愈发清晰,不知不觉就靠着椅背睡着了。
不清楚睡了多久,反正睡着与醒着,我的眼前都是一片黑暗。
旁边似乎有叹息的声音,“醒了?”
“你是谁?”
“你没必要知道,来人——带去水牢!”
于是,短暂的休息之后,我落入了更加悲惨的境地。
我什么也看不见,只觉得刺骨的冰水一点一点从脚开始一直浸到差不多胸口的地方,双手向后被锁在铁质架子上。
一切发生的太快,太不合常理,我怎样也梳理不出脉络。
他们肯定不是山贼,但如果他们在追那个黑色包袱,抓到任何一个可疑的人,不是应该立即严刑拷问消息吗?可是到现在,没有任何人拷问我,就直接关进了水牢。
如果不想拷问我,又为什么抓我呢?
水牢建在地下室,一般分上下两层,上层蓄水,下层关人,可以根据需求控制下层的水位。也就是说,如果他们愿意可以把我淹死在这里。
除去这一条,我听说过,关过水牢的男人,出去以后基本就不是男人了。
我。。。。。。
杨逍安全见到胤礼了吗?胤礼的病怎样了?他知道我深陷囚牢吗?
感觉不到阳光,我对时间完全失去了概念。
我用指甲狠狠的抠自己的手心,一次次将自己从昏睡的边缘拉回来。这个时候,我一定不能睡。我要活着等胤礼来救我,他一定会来救我的。
可是,我能支撑多久?
不用看也知道,手心早已是一片血肉模糊。双腿早已失去知觉,只能在心里一遍遍告诉自己,不要放弃,在这里放弃的话,那些关心我爱我的人怎么办?他们一定在为营救我努力,我不能让他们失望。
不知道是不是冷到极致反而会感觉不到,我身体内的疲惫感竟然渐渐平息了。头脑变得清明,呼吸顺畅,从腰部开始,一点一点,双腿也恢复了知觉。
我轻轻转动了几下脚踝,没有大问题。
最后,奇迹一般的我的眼前模模糊糊有了这间囚室的轮廓,虽然还不清晰。
我激动的拼命眨了几下眼睛,眼前是亮的,现在是白天。
然后,更加不可思议的,门被“砰”的一声踹开,有如救世主一般站在眼前的——是胤礼。即使看不清楚我也知道,是胤礼。
“幽梦——”
这一声夹杂着无尽思念与心痛的呼唤,让我朦胧的双眼忽的溢满了泪水。
他一下子就冲到我身边,直接抽剑斩断了锁住我的锁链,将我从深水中抱起。
“畜生,竟敢这样对你!我去杀了他!”
靠在他怀里,还是很没有真实感,这些天发生的事,我一头雾水。但现在,我只想好好睡一会儿。因为——
“我终于等到你了,胤礼。”
第89章 党争党争
按照一次比一次昏睡的长的规律,身体受到严重创伤的我,这一次应该是以月为单位的。意外的,我只睡了五天。
“笼晴,这件事你知道多少?”
“奴婢通知了笼月着手调查。格格,现在全京城都在传,五天前,十七爷帅亲军营的人闯进完颜布顺达府,抢了一个女人。”
这个女人就是我,但是,不能让太多人知道。
“十七爷怎么知道我被关在布顺达那儿。”
“爷从见过杨逍就神色大变,那五天忙得几乎昼夜不分,一接到消息,您可能在布顺达府,就带着亲军营不管不顾的冲了过去。。。。。。”
唉,该善后了。
“他人呢?”
“格格,爷自己也病着,这样不眠不休的忙了五天,又跑到那水牢里亲自把您抱出来,他。。。。。。”
“扶我去看他。”
我想起身,才发现,我的腿没有任何知觉。
“格格,太医说,您的身子太虚,又似乎用了过分耗用元气的药,您的腿,恐怕一时半刻。。。。。。”
“太医还说什么了?”
“就算将来恢复知觉,也会撂下严重的风湿。”
完颜布顺达,完颜罗察的嫡长子,完颜佩珊的亲哥哥,还真是一家人啊。妹妹毁了我的双手,哥哥毁了我双腿。
“来人,抬我去爷那儿。”
“幽梦,你刚醒,别乱动。”
胤礼不知什么时候走了进来,强行把我按回了床上,其他人见状都退了出去。
“胤礼,你的手好烫,你的额头也好烫,你还在发烧。”
“不是什么大病,很快就会好的。倒是你,怎么总是让我这么担心。”
“。。。。。。对不起,这次是我考虑不周。”
对方的举动,实在超出了我的想象。
“那一个破包袱有什么打紧,丢了就丢了,大不了重新查过。要是你出了什么事,我该怎么办?你想让我下半生都在悔恨中度过吗?”
“对不起,我只是想帮你。。。。。。”只是感受到了那个包袱的重要性。
“我不要你帮,就像我根本不想你去准葛尔一样。你记着,对我来说,没有什么比你更重要,没有什么值得你去冒险,我什么都可以不要,什么都可以失去,除了你。”
千言万语溺毙在他的怀里,他的体温真的很高。让我冰冷的身体,包裹在阵阵暖意之中。这种感觉,很安心。
“对了,胤礼,你得了什么病,怎么会卧床不起?”
“这个说来话长。”
“那就慢慢说。”
他抱着我一起躺了下来,因为贪恋他的温度,我的心理竟然丝毫也没有想离开的意思,我的额头刚好贴着他的锁骨,他说话的时候,胸腔的震动,一丝不差的传递到我的身体里。
“我在查贪污军饷的事,前线实际拿到的拨款和账册记载的相差甚远。你知道,现在皇阿玛最看重的就是这一块。巧不巧,刚好一个芝麻小官,不要命一般的提供了行贿账册,和一应顶上官员收受贿赂的证据。。。。。。”
“就是那个包袱?”
“对,那里不只有和军饷有关的证据,恐怕他上任以来的行为全都在里面。听说的时候,我就知道,那东西要是属实,送到皇阿玛那里,本朝恐怕就要经历一次大变动。”
“所以你就‘病’了?不像你啊。”
“东西其实是分几次送来的,我在前面的东西里,看到了布顺达的名字。他是十四嫂的哥哥。”
“那又怎样?”这可是你立功的好机会啊。
“我不想和十四哥有直接冲突。”
因为,你知道那是我不想看到的。
“又是为了我。”
“不只,这几天我研究那些东西,发现人员虽然牵涉甚广,但真正会危及根本的都是八哥那边的人,四哥这边虽然也有涉及,但都是些人微言轻,不痛不痒的类型。”
“你是说。。。。。。”
“我也不想被利用。党争,真的越来越剧烈了。”
夹在中间的我们,该何去何从?
“布顺达可是其中最重的一颗棋子?”
“不错,若真的查起来,他必是重点审问对象,他的背后,不知还能扯出多少人。”
“所以,他追那个包袱才会追的那么紧。我不明白,他抓到了我,为什么没有用我来跟你换证据呢?”
胤礼没有回答,只是更加用力的抱紧了我。
胤礼因为私自动用亲军营,还是为了跑到大臣家里抢女人,被老康罚在家里闭门思过三个月。这个惩罚,真的是太轻了,那可是动用军队啊。我有理由怀疑,老康知道真相。只是这个真相,是一定要掩埋的。大臣私囚皇子福晋,成何体统?
胤礼有了时间,对我的照顾更加无微不至,也许是失而复得的关系,他恨不得二十四小时都和我黏在一起。好不容易把他赶去书房,我想该和笼晴谈谈了。
“我一直想不通,他们抓到我,为什么不问包袱的事?为什么不用我换回证据?”
“格格,奴婢先问您,如果今天救您的换成四爷,他会怎么做?”
“他不会这么鲁莽的直闯,他会应该会私下交易吧,神不知鬼不觉的解决。”
“没错,十七爷这次的行为,更像谁?”
“更像。。。。。。十四!”
对,什么都不去顾忌,什么都不在乎,只一心想着要救我,这是典型的十四的作风!
“格格,奴婢要说,今天救您的换成任何一位爷,您都不能活着走出布顺达府。只有十七爷,让这一起成为了可能。”
“怎么说?”
“先说八爷这一边吧,您阿玛是八爷党的中坚力量,可是自从您嫁给了十七爷,钮钴禄府就相当于有了退路,和四爷党有了斩不断的关系。上面的人不怀疑,可是下面的人,那些把身家性命都押在八爷一党的人,对钮钴禄府的信任就此打了折扣。”
“原来是这样,因为我,阿玛和大哥在党内的地位才会动摇。”
“对。造成这一切的关键,是您的存在。”
“你是说——布顺达从一开始就没打算让我活着回来。”
“对。只要您不在了,钮钴禄还是从前的钮钴禄。可是另一方面,他们也需要拿回十七爷手中的证据,所以还不能立刻让您死。”
“奴婢问过您,如果是四爷,他一定不会像十七爷这样直接闯府救人。他的方式严谨,可是也更费时间,如果换成四爷,五天之内可能勉强才和完颜府接上头,更不要说后面的谈判。”
这一系列地下操作的复杂性,不容小觑,步步都是极耗时间的。
“你是说,他们认为,平时谦和有礼,进退有度的十七爷,会循着四爷的方式救我,而等到十七真的见到我的时候,在水牢里泡了那么多天的我,可能半条命都不剩了。他们遵守约定交还一个活的我,没能活下去,不是他们的错,也不关他们的事了。”
“是啊,既要您死,又要拿回证据,完颜家设的局,不可谓不精彩。为了保证您一定会死,那水里可是加了料的。”
“你说什么?”
“格格,您听说过这样一种药吗?当军队被重重包围的时候,紧要关头,将领会选一批敢死队充当先锋,去为后面的主力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