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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03 去你的目的!
“少爷可是累了?要不要到床上歇息会?”他已经坐了好久了,双脚不能动,还一直都没有换过姿势,自然是会累的。
他收回手,淡淡说道:“不用,等青松回来就好。”
青松刚刚说自己出府办事去了,一时半会是回不来的,倘若白依漓坐到那个时候,肯定是不行的了。
“少爷,奴婢扶你过去。”
他皱眉,对我的多事,渐渐露出不耐的神情:“不用。”说完把手中的《诗词赋》‘啪嗒’一声合起,放置桌上,伸手指着书架最高的一排书,“我要看《四朝闻见录》,拿下来给我。”
“是。”我过去看了一下,并没有见到所谓的《四朝闻见录》,回头见白依漓冷冷看着我,眼里墨黑一片让人看不出个究竟,我的心中咯噔一下,这个人难道是试探我识不识字?这个世界,除了世家小姐或是有钱家小姐们有些文化,女子都是不识字的。
我慢慢回到他的跟前,低声道:“少爷,奴婢不识字,不知《四朝闻见录》在哪里。”
他眉头一扬,好似恍悟般道:“我想起来了,前几日烤火时不小心把书掉进了火炉里面,烧了。”放在桌上的苍白的修长手指点着桌面,似乎在想事情,眼神却暗暗往往我身上打量。这位少爷看来并不待见我,想要加难与我呢。
“听说你是位厨娘?”明明是问句,却被他说得像陈述句一般。
“回少爷,奴婢并不算是厨娘,只是底下的一个洗菜丫头。”我垂眸低目,规规矩矩站好。
手背有些发痒,我轻轻摩擦着痒处。却引来他望着我的手,那上面一片肿胀通红,就像是几只红色的小萝卜般,他微微皱眉道:“真是奴才的手。”
我感觉到手中那份粗糙,酥酥的,麻麻的,那是奴才的手。听到他的讥声,我也不恼,轻轻回了个“是”字。但是不知是否我这种态度又惹恼了他,使他停止了手中的点击,眉头轻勾。
“本少爷冷了,给我关窗!”他转头不看我,手上又抓起了桌上的《诗词赋》。
“是。”我过去关了窗,踱步会到他身边,刚刚站定,他一个眼神就睨了过来。“我不是说冷么?你就不会加些炭火吗?”待我添加了炭火,他又不知气什么了,‘啪嗒’一声合起书本,干脆不看了。
……这位少爷,我着实不知他在想些什么,脾气也是古怪得很,若不是秋夫人之前跟我说过了,我怕也不会相信。如今,我也知道了身为少爷母亲的无奈,自己一年前身体壮壮,如同芝兰玉树一般的儿子,如今尽然变成了这番模样,怕是她一直在自责自己没有好好看管好他吧。
看看天时,不知觉已经到了日中,稍会就有人送饭菜过来了,正当想着这事,白依漓的声音闷闷传来:“你以前是否在浣衣房待过?”
我一愣,这事情虽然不是什么秘密,但是对于白依漓来说,问这个问题着实奇怪了些,自己是一介奴婢,就算是秋夫人也不应跟他讲那么多的。不过想归想,还是点头回应。
“奴婢以往是在浣衣房待过。”话说完见到白依漓一脸游移,细声如喃道:“那你可否记得两年前……”
“天心姐,开门!”
院门口出现一道女声,把白依漓的问话打断,我急急应了一声,回身见到白依漓转过头不看我,实在是不知他在想什么。遂走去开门,进来一人,穿着婢子衣服,约莫十三岁左右,一头乌黑柔软的头发,梳着两只总角。雪白的瓜子脸,细长的眉毛下闪动着一双乌黑发亮的眼睛,流露出灵动的光芒,手中提着食盒,正笑笑地看着我。却是张大妈的女儿香芹,我一时怔仲。
“天心姐,这是食盒。”她见我的反应,抿唇一笑:“天心姐的反应真乐呵,原来真的是你在侍候少爷啊?。”
我眨眼回过神来,问道:“香芹,好久不见,你怎么会到这里?不用侍候小姐吗?”
伸手接过她手中的食盒,见她甩了甩手,许是提着手麻了。她嘟着嘴,不满道:“我也只是去看看我娘,回来时候娘说顺路,硬要我把少爷的饭食一道拿来。”
小姐的院子就在后方不远,确是要经过的,不过……看着眼前的小女孩跟我说话的期间,眼睛却往屋内瞄去,脸上有两道不自然的红,回身望见花梨书案前一身黑衣的白依漓托着腮冷冷地盯着我们院内,远远依然能清晰望见他眉清目秀、相貌堂堂、风流倜傥,心中了然。
面前的少女一脸娇羞,抬头见我含笑的样子,霎时就像打了鸡血般,速度跳出门外,提起放在门外的食盒,两腿叉开仪态不佳,转头弓身小兽般低喊:“我走了!”便在雪中跑了起来,雪花被踩得飞溅在她身后,裙裾飘飘,霎是灵动好看。
这就是青春该有的样子啊……我望着她的身形在转角处不见,方才关门,进屋布置了饭菜,见少爷白依漓依然是在定定看书,我踱步走过去。
“少爷,用膳了。”
“嗯。”
他细长的手伸了过来,我抓住用劲拉起他,瞬间他的身子靠了过来,扑入鼻中一股异香,却不是什么皂角的香气,清新好闻,只是今天早上扶他时怎么没有闻到?或许是我没有留意到。
这位少爷不似看起来那么瘦弱,还是有些重量的,他两腿虚浮无力,整个身子都靠在我的身上,这时我也知道了为什么以前侍候他的女婢被他赶走了之后都会伤心欲死了。只见少爷白依漓的白皙光滑肌肤尽在眼前,清晰望见脸上有白致透明的细小绒毛,皮肤竟好得一个毛孔都看不见,我这个角度,可以望见他长得让女人妒忌的上下睫毛盖住了幽暗深邃的冰眸子……
收回视线,我脸不红心不跳气不喘,若是真有这样的反应,我还真是不正常了,以我一个内在年龄已经三十多岁的人来说,少爷这个年纪就如同自己的儿子。我稳稳抚着他往桌子走去,自己做婢女的这几年,练就了一身的力气,少爷这个身子板,对我来说不算什么。
反观少爷白依漓,才走几步已经喘了气,待到了桌边坐下,他脸上已经是一片晕红,这让我不得不又跟早上的时候做了比较,那时候的他可是脸不红气也不喘的,怎么到了我这里就……
许是见我暗中的打量让少爷白依漓很不自在,终于他‘叮’一声放下手中汤勺,皱眉望着我,其里竟是厌恶。
“我道是母亲派过来的该有多好,还不是跟其他的婢子一样!”
我心念一转,这个人,莫不是说我想爬上他的床?心中冷冷一笑,这人未免把事情想得太好了点,我对还没有长开的小屁孩没有兴趣。
“怎么,不说话,莫不是被我说中了你的心思?哼!果然。”少爷白依漓脸上的厌恶更加明显,就连身前的饭菜都如同我般不入他的眼,推了开去。
我一眨眼睛,压下心中的不快,恭敬道:“少爷,饭菜要凉了。”
他冷哼一声,冰眸子睨着我,唇边勾起一道蔑笑道:“怎么,不敢承认?你是怕承认了,日后不能待在这里吗?”
这位少爷依然不放过我,他是哪里来的自信我会看上他的?我的气不打一处来,压在心里就要发出。
“少爷。”
“嗯。”还是嗯声,这让我觉得我很不被尊重,……算,自己现在是个女婢,不能让主人说尊重我,但是,这反应着实让人生讨,这就是我宁愿在浣衣房、厨房工作,怎么都不肯来侍候这些主子的原因。
“奴婢有床睡,而且奴婢不喜欢换床睡。”
“……”冰眸子依然睨着我,微微眯起冷笑道:。“怎么?你还瞧不上了?”
若是我手中有锤子,我会考虑要不要对着他的脑袋敲下去,看看里面装的是什么,是什么让他这么自信,以为我一定会爬上他的床!
“少爷,对奴婢来说,少爷您的床太舒服了,奴婢的身份只能睡铺稻草堆的硬板床。”
第一次的,我的眼睛对上他的眼,不再卑微地低下头,因为必要时,我要有我的尊严。“所以,这不是瞧不瞧得上的问题,少爷您多虑了。”
白依漓抱手背靠在椅背上,自有一副慵懒之气:“不是为了身份,难道是为了钱财?”
“倘若少爷是这样想的,那奴婢就是为了钱财而来。”我入白府,本来就是为了打工赚钱,这样说也不无道理,自己过来照顾少爷,拿的工钱是跟一等丫头一样的工资,待我身上的钱够我赎身了,我就离开这府邸,到外面讨生活。
瞧着他一幅‘我就知道有目的’的神情,不再继续方才话题,这话题愈扯愈纠缠不清,既然他认为我侍候他一定是有目的的,那就是有目的罢。
“少爷,饭菜要凉了。”望着那怎么冷酷却仍然美丽侧脸,虽然他不待见我,但是我还是要把手中的工作努力做好。
可能是刚才的对话让他没有心神,一挥衣袖:“不吃了,都撤下!”
我也不规劝,拿了手帕给他擦嘴,问道:“少爷是要回床上歇息,还是到书桌继续看书?”
“回床歇息!”
待我扶他过去,他侧身坐在床上,拉了被子盖好他的腿,才回身收拾好桌上的碗碟,放进食盒中,期间少爷白依漓的眼光一直随着我,我假装没有看见,出了门回到自己房中匆匆吃了午饭,把食盒放在门边,自然有人过来取走。
回身打了盆水回去少爷白依漓房中,放置他床前,他疑惑看着我。
“为何把这盆水放倒这?”
“少爷,您屋内的炭火烧得太重了,那灰尘四处飘扬,若是被呼进去会对肺部有影响,如今这盆水放在这里是为了吸尘,而且,房子要通风才行。”倘若我说二氧化碳,他也是不识的。
☆、004 玩味的关系。
“少爷,奴婢给您更衣了。”
待我帮他更完衣睡下,细细帮他掖好被子,放下帘帐,道:“奴婢就在外间,少爷有什么需要就唤我进来侍候。”
“嗯。”见他闭上了眼睛,我方才退身出去,到炉前加了炭火,开了一扇窗,坐在窗前看着院内的银装素裹发起呆来。
入冬之后,雪总是下个不停。届时城内一片太平,家家户户忙着采办年货,准备过年。白茫茫的雪,将天地饰成晶莹剔透的琉璃世界,景是绝佳。天寒地冻的,放眼望去,真个一片干净,连只鸟雀也无。
瑞雪之年,王二叔家明年许是个好收成。抬手伸了伸懒腰,听见身上的骨头‘喀拉喀拉’作响,忽而一阵冷风迎面吹来,身后传来纸张翻开的声音,回身一望,少爷花梨书案上的纸张飞散掉落地上,忙起身捡起。
纸张上面写满了字,字体非常漂亮,字体苍劲有力,书写又犹如行云流水一般顺畅,落在精致的卷轴上,光看着就觉得赏心悦目。
“八月廿七,与九寒相坐,谈笑……”这—好像是日记啊?我连忙放下,把地上的纸张都捡起来排列好,放在书案上用纸镇压住,手在书案上拂过,忽而想起了少爷还没有问完的话。
“你可否记得两年前……”
两年前?两年前做什么?那时的我还在浣衣房,恪守本分做着事情呢!这样说来,难道少爷两年前有见过我?脑海里倒带般想起从前,并无有关他的印象。
回至窗前,在怀中掏出了二夫人给我的药膏,小心擦在受伤红肿处,看着原本还算是好看的双手如今肿胀变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