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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名:重生之弃女风华
作者:文/逝雪浅
内容介绍:
一朝穿越,发现自己还是逃不过断掌的命运,出生在一人之上万人之下的丞相府,因为是女儿是断掌,还连个姓都不赐给她。十岁,被赶出家门,从此流落在外。
好吧,那只能去别家做奴婢了,本想好好做自己的厨娘,谁知居然要被调去侍候少爷?!
得!那只好去侍候他呗!谁知莫名被他瞧上了眼,还因为他惹上了杀身之祸,无端命短好几十载!
情况不对!于是赶紧抽身拍拍屁股走人。
谁知一出门便是惊险不断,一块龙形玉佩领衔着她走过跌宕人生!
且看断掌女的命中多桀运如何翻身?
他道:“往后你的十余载,只能留在我身边了,哪里也不能去。”
“……”
他说:“呵呵,你还是如此的好玩……既然你这么有诚意,我也就不能对你客气了,事情完了以后,我便帮你找个风水好地,依山傍水的那种,你可喜欢?”
“……”
他说:“我说过我可是很计较的,我们这里做生意也着实不易,所以说,这一文钱借与你可是一定要还与我的。”
“……”
哎呀呀!遇到的一个个都是内里一张脸,外面一张脸,肚子里坏水一个比一个多,到底谁才是对她真?咦?还陆续有来?!
☆、001 两世断掌,重生为奴?
阴沉的天空不见半颗星子,黑漆漆地笼罩着大地上面,天空渐渐下起了今年的第一场雪,寒冷的北风席卷大地,撼动着粗大的树木沙沙作响。应城城西,白府后院,一四合院内,在窗户上依稀见到内里一灯摇曳,高盖过头的被子里传来隐隐的啜泣声。
喜儿又在哭了……
我看着对面熟睡中还在哭泣的喜儿,默默地搓洗着水盆中的双脚,用左脚轻轻地挠着右脚的脚背,再双脚一换,用右脚轻轻挠着左脚的脚背,传来一阵痛痒。抬起来一看,果真脚指头已经是通红一片,看来这个冬天又长冻疮了。
放下脚再泡了一会,轻手轻脚抬起水盆开门走出去,猛然吹来一阵冷风,吹得我直打颤抖,忙把手中的洗脚水泼了出去,回身关紧门窗。
只此一下,就已经吵醒了趴在床上浅睡的喜儿,她今日哭得太多了,如今还带着哭腔小心叫唤我:“天心姐姐……”
我把手中水盆搁在一边,走过去俯身小声问道:“喜儿,是口渴了么?”
看着床上躺着的喜儿,今天早上的她还是一个活蹦乱跳的小姑娘,如今却是一脸苍白的病态之色,心中一叹。抬手帮她擦去眼角还未干迹的泪水,见她咬唇点了点头,我走到桌边倒了杯水,回到她的床前,小心扶起她,慢慢喂进她的口中。
待我喂完想抽身走人,她一把拉住了我的手,眼中泪水又簌簌而下。
“天心姐姐,你相信我吗?我是冤枉的,我没有偷拿小姐的珠花!肯定是谁想要害我……”
拿手绢轻轻帮她擦干眼泪,道:“今天的事情我也有听闻……我相信你是被冤枉的,来把眼泪擦干。”又说了一句,“再哭下去,长的拧吧就不花了。”
这个是喜儿家乡语言,意思是长得难看。喜儿听了果然笑了出来,笑着笑着变成了呻吟。我忙放她躺下:“怎么?牵扯到伤处了?”
她点头,十三岁那还没有长开的小脸皱成了包子样,伸出手,比了两只手指:“打了二十杖,算是轻的了。我听他们说以前还有个人犯了事儿,打了八十大杖,成了残废,最后还被赶出府去了。”她语带凄凉,“天心姐姐你不是侍候在主子们面前的,自然不知,我们这些签了死契的奴婢,在主子们看来比牲畜还不如……”
她望着我,问:“天心姐姐,你签的是死契吗?”
我摸摸她的头:“不是。”
她呼出了一口气,为我感到高兴:“幸好不是,姐姐的爹娘肯定不想让姐姐你受那么多的苦。不像我,阿爹把我卖了进来,把得到的银钱拿去赌,结果如今日日找我要工钱……天心姐姐,厨房的张大妈经常夸赞姐姐你事情做得都很好,会不会有什么诀窍?”
我笑,这个小丫头,是在采访吗?
“大事化小,小事化无。倘若我说的话你用心记住了,就会知忍让,明进退。”
她像懵懂领悟,张大嘴巴道:“天心姐姐你只比我长一岁,却比我懂得太多了!”
我比你大了很多很多,我但笑不语,帮她掖好棉被:“睡吧,若是有什么需求就叫醒我。”她依言闭眼睡觉,我吹熄灯回到床上躺下,却睡不着。
父母么?记忆飘忽在脑海之中——
依稀想起在铁皮屋一起生活过的花婆婆口里狠狠说道:你这个该死的断掌女!克死我女儿不说!还想来克死我吗?看我不打死你再说——
那位所谓的奶奶动不动就拿孤儿院里的大小威胁我:雷嵛,你若是不回去雷氏顾全大局!我就会把孤儿院地皮回收,让里面的孩子们都无家可归!
再就是一位白衣古装美女,一头乌黑的发丝翩垂芊细腰间,莹莹的双眼好似会说话:天心,今后无论辛酸还是痛苦,你都会遭遇很多……要秉持自己的步调,扶住实行,要对自己有信心……
她的白色随风飘动,像受惊的蝴蝶翅膀,最后还是被微风带走了,以我怎么追都追不上的速度……
究竟自己为什么会到了这里,这个阡陌交通的古代,自己怎么想也想不明白,而且,还是两世都是断掌。
似乎老天爷对我特别坏心眼,喜欢作弄于我,无论我多么想守着心中的秘密,最后都会被他知道,然后把我重要的人都一一抢走……
“……天心姐姐,天心姐姐、、”
耳边传来喜儿的呼唤声,我急忙起来点灯:“喜儿,怎么了?”
她一张清秀的小脸憋得通红:“好姐姐,我想要如厕,帮帮我……”说完扁着嘴巴似要哭了起来。
“好,你等着”我连忙把桶提了过来,小心翼翼扶着她如厕完毕,完事后疼得她哇哇哭着躺上床。
“天心姐姐,好苦……”喜儿哭声慢慢大声,不可抑制般,“讨厌,我不想哭,但是我偏偏止不住……”
心,突然一揪。这个小女孩,才十三岁,平时无论如何都是笑嘻嘻的惹人心喜,如今却顶不住了,跟我哭诉心中的苦。
等我发现的时候,眼中已微热潮湿,本想眨眼消去,但还是让喜儿给撞见了。喜儿哭着问:“天心姐姐,你哭什么?你也苦吗?”
一幕一幕的,从那窄小的小巷开始,花婆婆那厌恶并着仇恨般的眼神,作为私生女的奶奶冷酷而得意的眼神,小叔子对雷氏贪婪的目光,以及堂弟把我推下车轮底下时候那扭曲的容颜,以及刚到这个世界自己还是个婴儿时,母亲临终前的一番温言……
我笑了,一幕幕想起时,是有些苦涩。我声音沙哑搪塞道:“你姐姐我嘴笨,不懂得安慰人,你哭我只好陪着你了。”
她闻言连忙收声强忍住眼泪:“那我不哭了,姐姐你也莫要再哭。”
“好,你快点睡。”她连忙闭眼。我看看天时,已经是夜半,开始安置。
今年的第一场雪下得很大,一踩上去,已然过了膝。
路上见有几位婢女在一旁清扫着雪,积雪很厚,她们显得异常的吃力。一旁的树木已然被初雪压弯了枝梢,挂满了冰棱,有几位拿了木棒正将这些冰棱给打下,以防它们突然坠落而伤到了人。
我呵了一口白气,两手反复搓着,促进血液循环,自己的体温偏寒易生冻疮,虽然是在厨房工作,温度也比外面高,但是也已经有点发痒的迹象。这冻疮不是病,要冬天一过才能好。
远远看到厨房方向已经升起了炊烟,见到张大妈一个人在里面忙活。
“张大妈,早。今天怎么这么……”早。
张大妈稍显肥胖,一张圆脸甚是喜人,她一见我,本就显小的眼睛眯成了一条线,扬起了笑容,亲和唤道:“哎呀,是天心啊!快快帮忙熬粥,少爷早起来了,叫着饿呢!”她的语速很快,就像连珠炮般。
我点头,接过她手中的汤勺,她连忙去切配料:“少爷最近吃得多了,也是,现在正是少爷长身体的时候,他身体这么瘦弱,吃得多固然是好的。鸡肉放进去……”停顿一下,一拍额头:“哎呀!王二家怎么还没有送菜过来?我正愁着用葱呢!”
我接过鸡肉,放进锅中,汤勺搅拌。脑海回忆一年前还活蹦乱跳的少爷,身体不算瘦弱吧?
刚刚抱怨完,门口就传来了一道:“好了好了!张大妈,如今不是来了吗?”张大妈听到马上火速燎原般出了去,拿了一扎葱回来,快手快脚洗好切上。
后面随着进来一脸憨厚的庄稼人打扮的人,那人嘴上留了两撇胡子,一脸麦色,正是那王二,只听他笑道:“张大妈还是这个急性子……哟,天心小姑娘早啊!”
我连忙回道:“王二叔早,我去提菜进来。”
张大妈回:“我若是不急,主子们就等着挨饿!”
我笑着出了门,这也是,张大妈管着府中上下的五脏庙,主子们爱吃什么,不爱吃什么都悉数得出,甚得主子们的喜爱。
与王二叔把菜都提了进去,张大妈的粥也已经起锅,周围的空气也泛着食物的清香味。
奇怪的是等了许久都不见婢子来提,以免放久了不好,张大妈要我提去给少爷院里。
白府是应城里最大的府邸,不管内外都是气势恢宏,走过许多条弯弯曲曲的走廊,少爷的院子就在湖畔边,那是个清澈见底的湖,如今已经结成了一面透明的冰。冰下,依希还能见着鱼儿的嬉戏,湖边的杨柳迎风飘摇,如一个个婉约的女子在空中飞舞。
在外面闻到人声,正要叫门,而后传来咳嗽,有人说道:“少爷,你生病了!?快快多穿件衣服,我去拿件厚衣裳来。”
清润的男声冰冷道:“无碍,青松你让人去厨房看下做好餐点没?”
我皱眉看了看手中的鸡肉粥,转身往回走。回到厨房,张大妈惊讶看着我手中的食盒:“怎么?少爷不在吗?”
我摇头,把途中的事情跟她说了一遍:“少爷貌似着凉了,不能沾油腻,张大妈你还是弄个清淡点的吧。”
张大妈自是信我为人不会空说大话,她本来就熬了糯米粥,这次只是放了食材进去就好了,她边煮边哼哼:“七根葱须七片姜,煮熟兑入半杯醋,伤风感冒保平康……”等到少爷那边的人过来时我们刚刚做好。张大妈跟他打听了少爷的事,确定是感冒了,回头赞我有颗七窍玲珑心。
厨房工作渐渐忙碌起来,各人手中都忙着工作,要么就是跟我打听着同室喜儿的事,我随意敷衍几句,只有张大妈响亮的声音在厨房里面犹为鲜活。我洗着手中的菜,还好井水都是温温的,如若不是,这个天气,就要尝尝十指连心的痛了。
终于忙完了中午,提了饭菜回去喂了喜儿,又休息了一会,回到工作岗位,跟前世的上班下班没有什么差别。
把手放进袖笼里,冬天人见到都不会说什么,若是夏天人见到了,必定会奇怪问我。我也道这是习惯,谁也不知道我藏着的自卑。这个世界,是很排斥我这样的人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