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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离忧回以浅笑,心中感慨万千。
夜皓川和夜凌郗这对儿兄妹是真性情之人,简简单单的喜恶,干干脆脆的性格,与她连真实姓名都不敢报相比,实在光明磊落太多。
当然,就算再给她一次机会,她还是会选择隐藏身份,毕竟青莲王于渊国是个特别的存在,大概除了先帝外没有人愿意看她安心活着。言离忧不想因为与自己无关的身份自寻烦恼,在没有被人发现之前,她就做青楼来的“红莲”好了。
“喂,你的功夫是谁教的?刚才吓了我一跳,突然就从守势转为攻势,我都来不及反应。”说了几句话后,夜凌郗又把话题转向刚才的较量。
“是青楼的老板娘教我的,防身用。其实刚才我是破釜沉舟,撤掉所有防御去打你,如果那一击被你挡下,输的人就是我了。”言离忧谦虚答道,突然又想起令她百思不得其解的问题,“那些士兵为什么叫你姑奶奶?军队里怎么有这种辈分?”
听了言离忧的问话,夜凌郗噗地笑出声:“哪里是什么辈分,他们是被我逼的。我时常抓他们来比武,他们赢的话我给他们洗衣服,输了的话,他们就得乖乖叫我姑奶奶。军中除了我哥外就只有六个人不用管我叫姑奶奶,现在算上你,总共有八个了,我得加把力练功才行。”
言离忧一头黑线。
看来夜凌郗是个不输笑风月的硬派女子,难怪夜皓川上战场都带她一起,这对兄妹除了长相外,连那份勇武也极其酷似,当真叫人羡慕。
“红莲,以后你来前军陪我吧,平时能切磋切磋解解闷,顺道还能……”话说一半,夜凌郗似又有些犹豫,脸色渐渐转为凝重,“和我一起,保护我哥。”
“保护夜将军?怎么,他有危险?”环视周围森严军营,言离忧颇感不解。
夜凌郗默默点头,从地上捡起一颗石子扬手丢出,也不知道那石子落到了何处。遥望石子消失方向,夜凌郗面色严肃道:“这军营看似森严实则不然,别有用心的人想要进来易如反掌,光是上一次出征,哥哥就在军营里遭到两次行刺。我之所以到处逼着那些士兵比武,就是想从中挑选出功夫较好的人贴身保护哥哥,这样我才能稍稍放心。”
有谁会想要加害一个为国家立下汗马功劳的善良将军?
言离忧再度四望,也不知是不是心理作用,竟然开始觉得天明前的军营有些许阴森。
“朝堂那些事说了你也不懂,反正你帮我保护我哥就是了,到了流放地绝对不会亏待你们。”夜凌郗故作神秘眨了眨眼,却又忍不住把令她得意的小“秘密”急急透露给言离忧,“每次有随军流放的囚犯,哥哥都会尽可能给那些可怜的人找条好出路,这在其他军中可是从没有过的待遇。”
言离忧哑然失笑:“这样做就不怕皇上处罚?”
“有什么可担心的?皇上要依赖我哥为他守土封疆,那些犯人死活于朝廷又无关痛痒,只要没闹出事,哪一个不是睁只眼闭只眼?先帝宠信妖女闹得天下大乱、民不聊生,还有心思去管那些可怜人的,也就我哥这样的傻瓜了。”
尽管言语间满是对夜皓川的抱怨,可夜凌郗脸上骄傲神情赫然,可见对夜皓川的举动十分支持。
言离忧对夜凌郗的话一笑置之,倒不是因为不感兴趣或是什么,只因那句有关青莲王的评断,多少让她心里有些茫然——如果她现在使用的身体真的属于青莲王,那么这些咒骂怨恨与无数令人发指的罪责,她到底该不该承担?再假如夜凌郗知道她的名字身份后,还会像这样与她贴心交谈吗?
责任与担当,她从不愿考虑这些令人烦恼的复杂东西。
作为对夜皓川兄妹的报答,言离忧在小男孩儿病好后就搬到夜凌郗所住帐内,每天穿梭于大军之中巡逻,傍晚陪夜凌郗切磋,日子倒也过得安宁,夜凌郗所说的刺客却是从未见过。半月后,大军逐渐接近北疆地域,战争的味道悄然弥漫,并且伴着紧张情绪一点点扩散蔓延。
烽烟将至的气氛中,一卷卷书信接连传回帝都,凤落城。
入夜,仍是佳人软语,温香横陈,只是行乐之处换成了更加奢华温暖的地方,皇帝寝殿。
以惊人速度从无名宫嫔晋升为正五品妃的青岳国长芸公主已是寝殿常客,宫中从嫔妃到宫女太监都不明白为什么一个容貌平常的女人能够如此得温敬元宠爱,但现实摆在眼前,自从长芸公主加封为芸妃有入寝殿侍寝的资格后,温敬元再未临幸过其他任何一位嫔妃。
“皇上可是倦了?”两度翻云覆雨后,芸妃枕在温敬元臂弯里,喘息着轻问。
“确实累了,白日里忙得焦头烂额。”温敬元翻个身面对芸妃,手指勾住稍显圆润的白皙下颌,眼神中似是有些不情愿,“已是三更时分,你还要回去?朕怎么做才能留你在此过夜?”
第036章 深宫云雨
芸妃娇笑:“皇上想的话只需下道圣旨便是,何必管我如何?无非是被其他嫔妃骂作骚狐狸,又或者被前朝那些大臣指责媚惑君心。”
“那些大臣……小题大做罢了。”温敬元揉着隐隐作痛的额头,表情有些无奈,“你倒是为朕着想得细致,只是苦了你每夜都要折腾来去,明日朕让赵公公选些补品给你送去,顺便再做件氅子,免得夜里行走着凉。”
“谢皇上赏赐,那么,贱妾先退下了。”
芸妃穿好衣衫又仔仔细细为温敬元掖好被角,而后才轻手轻脚离开寝殿,在赵公公护送下匆匆走到寝殿外稍远处,蓦地停住脚步。
“赵总管……看我这记性,以后该顺着皇上习惯叫你赵公公才是。赵公公,人给我找好了吗?”
赵公公面上堆笑,连忙点头:“找好了,是奴才的远亲,绝对可靠。”转身向不远处角落招了招手,一个约莫十七八岁的小太监小跑着赶来,赵公公拉着那小太监朝芸妃行了个礼:“娘娘唤他小亭子就好。这孩子爹娘没得早,八岁就净了身入宫跟在奴才身边,该说什么、该做什么都知晓得很。娘娘有什么重要事尽管差遣他去办,定不会有什么差错。”
“可靠就好。小亭子是么?今晚你就随我一道去玉仙宫吧,正好我有些事情要差人去办。”
慵懒挥手屏退赵公公,芸妃领着小亭子一路走到新赐的独居宫殿玉仙宫,才进院子,正房里便透出几点灯火,照亮漆黑夜路。
芸妃指了指门口,附到小亭子耳边轻道:“去外面守着,有人来就咳一声。还有,无论听到什么、看到什么都把嘴闭严实,这屋里发生过的事你心里知道就好,过了今夜,就得当做什么都没发生过。”
小亭子怯生生点头,遵着芸妃吩咐老老实实站到门口,不过片刻就听得房中传出不该有的声音——某个男人的说话声。
微黄烛光衬得芸妃皮肤愈发白皙,关上房门走入内间,里面早有身影背对着站立等候。芸妃并不意外,挑起妩媚笑容蹑手蹑脚凑到那男人身后,在那男人耳边轻轻吹了口气。
“末将见过芸妃娘娘!”那男人也不知在想什么想得出神,觉察到身后有人猛地转身,看见芸妃时不禁脸色一红,急忙低头行礼。
“装什么正经?那日你陪皇上在御花园闲谈时不是还望着我失神么?这会儿又成正八经的将军了?”芸妃抬起手轻轻抚过男人脸颊,如若无骨般软倒在那人怀里,一双眼妖娆流转,“戚将军,我可是豁出一切把你叫来的,你觉得,我值不值得你付出一些代价呢?”
满是诱惑语气的娇声令戚将军呼吸急促,然而他明白,芸妃愿给他某些东西,那么必然要有对等的交换条件。
“娘娘有什么话尽管说,末将尽力去办。”眼看诱人身姿在面前撩骚摆动,戚将军终是欲念难耐,猛地揽住芸妃纤细腰肢,粗重喘息打在磁白如练的雪颈上。
芸妃摆动身子尽可能逢迎戚将军动作,眼中一丝阴狠闪过,声音,却是媚得人骨酥。
“我知道戚将军曾带领北征大军多年,与那里的将士十分熟稔,所以想拜托戚将军一件事……”
灯火摇曳,细语呢喃,无声阴谋在欢浪中悄悄铺开,伸向遥远的渊国北疆。
夜皓川率领三万兵马赶往北疆的行程并不顺利,在处理了几个私扣流放犯口粮的百夫长后,流放犯与将士之间个别人出现对立情绪,如果没有言离忧和夜凌郗两面压着,出问题是早晚的事。
除此之外,到达距离预定扎营处不足百里的小村落时,夜皓川碰到了更加严重的麻烦。
那小村落小到没有名字,行军图上亦不曾标注,通常都是行军途中一走一过的不起眼地方。夜皓川带着大军行至此处时恰是傍晚,为着让将士们投入紧张防守任务前能好好休息休息,夜皓川便下令在这小村落过夜,谁知这一夜间便生出灾祸。
事实上那天傍晚言离忧和夜凌郗就隐约觉察出不对劲儿,村子里的村民很少,偶尔在门前屋后见到几个,却是各各面容枯槁、神情恍惚,每个人的脸色都是诡异的青灰色,似乎是病了。夜凌郗本打算叫随军大夫给村民瞧瞧,谁知嗜酒的大夫早抱着空酒坛沉沉睡去,别说看病,就是让他睁开眼睛看人都难。当时言离忧也有过冲动想要代替随军大夫替村民诊察,转念一想自己身份特殊不该太过惹眼,最终还是忍住没有吭声。
于是第二日,言离忧肠子差点悔青。
早晨时有村民袭击了巡逻守卫,抢夺战马不成后突然倒地七窍流血、不停抽搐,凄厉模样十分吓人,就连赶去的随军大夫也吓了一跳。言离忧被夜凌郗叫过去时那村民已经气若游丝,不到一个时辰便咽了气,而死因尚未查明。
夜皓川反复询问随军大夫多遍,得到的结果全都是战战兢兢、磕磕巴巴又毫无用处的回答,无奈之下,一直在帮流放犯人看些小毛病的言离忧被推到前面,直接面对满身血污几乎看不出人形的冰冷尸首。
“我也瞧不出是什么毛病,从没见过。”言离忧皱着眉头,脑海里飞速搜索自己读过那些医书,然而没有一样能与死去的村民症状吻合。正在困惑之际,言离忧忽然发现那村民手中似乎攥着什么,让人掰开来看竟是一块生肉,再联想起前一晚见到的村民怪异模样,登时倒吸口气:“得去看看其他村民有没有事——有种疫病会让人非常饥饿,必须不停吃生肉维持,发作起来相当之快。如果是这种病的话,恐怕我们要有麻烦了。”
夜凌郗和夜皓川对视一眼,不敢有半丝怠慢,急忙派人去村中查看,而得回的消息让在场将士齐齐陷入恐慌。
“将军!姑奶奶!村子里……村子里的人都疯了!他们都疯了!”狼狈逃回的士兵带着哭腔,噗通软倒在夜皓川脚下,“那些村民把村子里的家畜都、都生吃了,还有些死掉的村民也被他们……都疯了,村子里已经没有正常人!我们快走吧!将军!”
夜皓川并没有像其他将士那般惊慌失措,沉吟少顷后看向言离忧:“红莲姑娘既然知道这是疫病,那么也应该知道治疗的药方吧?这里距离宣城不算太远,需要什么药材我可以派人去买。”
“没有,我并不知道治疗这疫病的药方。”言离忧烦恼摇头,“这种疫病我也只在书上看过,死了很多人,最终把可能感染疫病的人全部隔离才避免了扩散。”
“会传染?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