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在座的人之中只有君无念和言离忧清楚了解君子楼发生的事情,对视一眼,脸色都不是太好看。然而君无念毕竟是碧笙的师兄,虽然心里明白碧笙的出现会让言离忧不悦,思虑之下仍狠不下心对师妹横眉冷目,表情语气难免流于无奈。
“南陲打得热火朝天,北边也安定不了几日,你跑来这里不是给夜将军添乱么?听话,明天一早就回定远郡去找碧箫,别再到处乱跑让人担心了。”
“我只是想皓川哥了才过来看看,又不是专门来添乱的。”碧笙面色青白,隐有几分委屈可怜,“姐姐整天忙着照顾墨鸿大哥,哪里有时间管我?除了姐姐,这世上也不会有别人担心我,我去哪里不都是一样?反正就算我死了也不会有人在乎。”
夜皓川呆了呆,拼命摇头:“碧笙,你别乱说,我……我们都很担心你啊!这段时间怎么找你都找不到,我连做梦都想着你,生怕你出事。”抓了抓耳垂,夜皓川颇为可怜地看向君无念:“君老板,营中又不是没有地方,就让碧笙留下来吧,我可以照顾好她的。”
“这不是能不能照顾好的事,而是……”君无念又气又笑,实在不知道该怎么接下去。
夜凌郗比夜皓川更敏感,直觉让她敏锐捕捉到碧笙与言离忧之间微妙气氛,想了想,抬手在言离忧背后轻轻一捅,附耳轻声道:“你和碧笙怎么回事?你想不想她留下来?”
怎么回事……还能怎么回事?
下毒,且是那种最无耻的毒,不止险些让她吃亏还连累了沐酒歌,这些事实说出来足够众人鄙夷死碧笙的。言离忧很有冲动把碧笙的表里不一扒给众人看,若不是碍着碧箫的关系,那些话早已告知夜凌郗,凭夜凌郗的性格绝对会把碧笙痛骂一顿。
好歹是结拜姐妹的亲妹妹,多一事不如少一事吧。
“明天我和凌郗就要走了,多个人帮夜将军打点也是好的,要是没个心细的女人里里外外收拾,真不知道这营帐会乱成什么模样。”故作轻松笑笑,言离忧尽可能不与碧笙目光遇上,有意无意瞥了眼君无念,“君老板有时间代我给碧箫去封信吧,这边的情况她大概还不清楚,我已经许久没和她联系了。”
“小事一桩。”君无念点头,回答得却有些心不在焉。
碧笙突然来到显然令得夜皓川之外的人不怎么愉快,尽管有言离忧百般遮掩,聪明的夜凌郗和楚辞还是看得出二人关系交恶,索性闭上嘴不再询问,话题仍围绕着言离忧的行程反复讨论。
“凌郗,你们要去霍斯都?兵荒马乱的,跑去那里做什么?”碧笙听得好奇又拉不下脸面问言离忧,只好去询问夜凌郗。
“你还不知道世子出事吗?”夜凌郗微微惊讶,旋即了然,“也对,你一直在外面闲逛,自然得不到什么有用消息。是这样的,君老板收到世子来信,大致说明世子人在霍斯都帝国内但遇到不小麻烦,现在行踪不明,所以明天我打算陪离忧往那边走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世子下落。”
倒吸口气,碧笙脸色一瞬惨白:“师兄出事了?怎么可能!好端端的他去霍斯都干什么?怎么办……这该怎么办?”
“呼天抢地哭到死也没用,当然是尽可能去找人。”微带厌恶皱紧眉头,言离忧淡道。
一个遇事慌张只会发问,一个冷静应对果断坚强,孰优孰劣一眼可见。楚辞玩味目光在言离忧和碧笙之间徘徊几番,漫不经心开口:“一路上似乎不会太安逸,即便如此,言姑娘还是坚持要去吗?也许会有危险也说不定。”
言离忧回头,盯着楚辞看了半晌才道:“那楚公子有什么好办法?”
“没有,只是徒劳说上一句,希望言姑娘能安心待在这里——当然,这是不可能的。”
此前楚辞并没有阻止言离忧的意思,突然说出这么一句很难让人不去联想,这句话是否与碧笙突然出现有关。事实上仔细想想不难猜到,同样执着于温墨情的碧笙怎么可能让言离忧专美于前?如果言离忧执意要去霍斯都,碧笙也一定会跟去,所以楚辞才会有那么一句隐晦询问,只不过这句询问显然是废话,连楚辞自己也应该明白,任何人都无法阻挡言离忧的决定。
果不其然,在短暂沉思后,碧笙毅然抬头:“我也去,我不能明知师兄有危险却置之不理。”
言离忧动了动嘴唇,冷笑刚有一些味道便被生硬散去:“随你,不过我不会跟你同行。”
“凭什么?路不是你家开的,师兄也不是你一个人的,我要去你还能拦我不成?”碧笙沉下眉头,满眼厌烦恨意,“言离忧,别仗着师兄被你迷惑、一心护着你就为所欲为,总有一天师兄会看清你的嘴脸,在此之前,我绝不会让你这种人害了师兄!”
互相厌烦已至极限,勉力维持的平和一瞬崩解,只消一句话,言离忧和碧笙两人都不再掩饰彼此间的敌意,言语间毫不留情。
“想去你可以自己去,跟你一路我没办法保证自己的安全。还有,我是什么人用不着你来下定论,自己做过什么你最清楚,有什么资格来对我指手画脚?”
碧笙气得冷笑:“我做过什么?我做过什么不都是被你逼的?我告诉你,别让我逮到你的狐狸尾巴,你想再害人得先过我这关!总之你愿意也好,不愿意也好,我偏要跟你一起去找师兄,免得我不在时你又使什么卑鄙手段迷惑师兄!”
“恶人先告状,你也就这点能耐。”轻描淡写地,言离忧把来自碧笙的满腔怒火和恶毒目光甩到八百里云天外。
与小人纠缠下去只会没完没了,何况此时言离忧没心情跟碧笙分个胜负,冷冷撂下蔑视态度,在夜皓川错愕目光中大步向营帐外走去。
与人对骂不算难堪,最难堪的事莫过于与人对骂被说得哑口无言,而在自己狼狈落魄时对方仍然从容不迫。碧笙本就心胸狭窄,被言离忧无视态度惹怒,登时头脑一片空白只余冲动,竟然不管不顾抢出夜皓川手中长剑,出其不意向言离忧直直刺去。
“碧笙!住手!”
君无念脸色陡变,想也不想起身挥袖出掌,硬生生将碧笙的剑打偏三寸;同一时刻,处于言离忧和碧笙两人中间的夜皓川横过身子挡在言离忧背后,面对刺来的冷剑躲也不躲,竟是打算咬牙硬抗下那一剑。
千钧一发,生死之间,看得所有人头皮发麻,心跳几欲停止。
还好,走偏的剑锋在夜皓川心口处及时收住。
紧绷的心终于落地,夜凌郗松口气,转而怒上心头,劈手夺过碧笙的剑,脸色沉如阴霾:“碧笙!你胡闹什么?疯了吧?!”
那一剑没能伤到言离忧半分,得来的却是众人或惊讶或愤怒或失望的神情。碧笙踉跄后退,两只水灵杏眼中慢慢涌上泪花,转瞬泪落如雨,楚楚可怜:“师兄被她迷住,不管什么事都护着她,君师兄和皓川哥你们也一样吗?我为师兄做了那么多事你们都看不到,就只看到她如何好?是不是只要她在我就没用了?是不是我死了你们才开心?那我就死给你们看!”
话音随长剑一同落地,碧笙呜咽着冲出营帐,夜皓川见其他人都没有起身追去的意思,只得苦叹一声寻碧笙而去。
这一出争执闹得突兀又离奇,春秋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傻呆呆看着楚辞发愣;夜凌郗和楚辞也是一知半解全凭猜测,不约而同把询问目光投向君无念。
“碧笙任性,做事不知深浅,先前在君子楼对言姑娘的所作所为确实过分,但她终归是碧箫的妹妹,又已经领受惩罚被逐出师门,还请言姑娘不要再与她计较。”
君无念的话多少有几分袒护之意,言离忧并未生气,缓缓摇了摇头:“我不是想与她计较又或者故意挑起争执,实在是我怕了她那些小手段。倘若放在平时由她怎么闹都可以,可是此去寻找墨情事关重要,我必须排除任何可能存在的祸端,万一半路出事,再想要找君老板你们帮忙就来不及了。”
言离忧再有底子,跟温墨情和童如初学习武功也不过是最近一年半载的事,身手自然比不过自由习武且天资聪颖的碧笙。君无念明白言离忧是怕路上碧笙再使坏害她,早作提防也不算有错。
无奈轻叹,君无念苦笑着迎向楚辞和夜凌郗:“在君子楼时出了一些乱子,等下有时间我再解释给二位听,现在能请楚公子单独说几句话么?有些事情我需要先确定一下。”
“听起来不是什么好事,不过没借口拒绝啊!”楚辞懒洋洋摆手,“春秋,你去帮言姑娘和夜姑娘再仔细瞅瞅,有没有什么落下的东西,我和君老板有些悄悄话要说,绝对不可以偷听,懂吗?”
本来很单纯的一件事在楚辞形容之下变得暧昧非常,君无念百口莫辩,干脆也不去解释这显而易见的玩笑,收敛起的严肃表情在言离忧等人离开后跃然面上。
“我想问的只有一句话。”君无念站在营帐门口,目光沉沉地望着楚辞,“楚公子几次暗示二皇子继续纠缠言姑娘,又数度以半认真口气劝言姑娘放弃墨情,到底所为何意?”
第250章 营中告白
“听君老板语气似是对我的行为不满,我想知道,如今君老板对言姑娘和世子的关系怎么看?又是出于什么观点?”楚辞并没有急于回答君无念的问题,反而丢来另一个问题。
君无念沉吟少顷:“先时他们三人感情未明时,我的确有过干预言姑娘选择的想法,可是后来言姑娘明确心意与墨情在一起,我便没有再去打扰。感情毕竟是两个人的事,之后的幸与不幸全在一念之间,旁人不该横加阻拦,而我对楚公子的质疑也因此而来。”
“也就是说,明知道言姑娘倾心于世子的情况下,君老板觉得我不该支持殿下继续追求言姑娘,对吗?”得君无念肯定点头后,楚辞又抛出第二个问题,“那好,君老板不妨再容我问一句,四皇子和君老板走到这一步,君老板觉得原因何在?我是说最根本的因由,而非旁人挑拨之类。”
君无念一时无言以对。
“既然君老板不愿说,那我来说说好了。”
楚辞一改风格多起话来,甚至有些咄咄逼人的态度。君无念微皱眉头却没有阻止楚辞,耳畔听的,是楚辞一句一句鞭辟入里的分析,以及略显薄情的谋算。
“四皇子之所以疏远君老板进而被某人掌控,根源不全在于他缺乏警惕,而是君老板长久以来将四皇子保护得太好,以至于四皇子没有足够的阅历心机辨别是非真假,所以才着了某人的算计。包括四皇子娶皇上废除的嫔妃一事,这些君老板都没能做到绝对明知选择,换句话说,君老板太过在意四皇子而导致在做决定时总是陷入矛盾,最终选择或许并不理智但感情依旧维系的一边。”
楚辞稍稍停顿,余光打量君无念,对已是共事一主的“新朋友”脸上黯然表情并不意外,语气稍稍放缓。
“谋士,当为主抉择最佳时机打算,想要做合格的谋士就必须做到摒除杂念。而我先时不表态度,现在却暗示殿下继续追求言姑娘的做法,正是抽去感情干扰后作出的决定——君老板不是已经知道殿下的想法了吗?倘若言姑娘另嫁他人,依殿下对这份感情的重视,必然信守诺言一生不娶,宁愿立四皇子骨肉为皇储也不肯沾染其他女子。说句不太吉利的话,现在谁都不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