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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怎么了?”林歌一路上似感觉旁边有灼热的目光朝他的脸上扫来,感觉到微微的热。烫,便转眼朝她看过来。
“以前是我瞎了眼,没有注意到那个小男孩,会出落成这么俊俏挺拔的帅样。”吕曼儿脸上浮着桃花般的笑靥,忍不住作了一回花痴。
“我却没有后悔瞎了眼,”林歌低头在她的脸上瞥了一眼,那眼神爱意流转,深情得让人怦然心动,他抬起头,看着前面,继续说,“瞎了眼后,我依然苦练枪法,就是想永远地保护你。”
“你是因为练枪法而瞎了眼?”吕曼儿在他的话中听出了端倪,心里不由一紧。
林歌老实说,“是的,师父就是这个原因,为我四处奔波寻找灵药医术。”
提起麦泰,两人的心里又是不免一阵唏嘘。
“他为什么不带上你?”吕曼儿现在才知道,林歌心里一直的心意,只是她明白这心意的时候太迟了,她已经吃足了不少的苦头,饱尝了爱情死去活来的滋味。
林歌听她有此一问,心里一怔,手里不由抖了一下。
此时,追风马已经驮着他们,路过了他们以前扎驻的旧地,举目望去,当天那筑起的防御石墙在野草丛生的山地上,仍然崭露出它倒塌的一角,临近了一堵破败的栅栏,到处还是断戈残旗,硝烟袅袅,山河破败,满目疮痍,仿佛可以看见王参军、郭千总他们当天在这里负隅抵抗,血肉横飞的场面。
此时,他们已经被人草草乱葬在山上,看不见他们的最后的一面,却仍然感到他们的英灵存在;林歌再与吕曼儿双双下马,朝两边山道上的新坟,深深地叩了三个头。
当天,因为他们不能前来营救,而令唐营遭受了灭顶之灾;却是因为大家都中了麦泰的计策,先行封住他们前来的脚步,甚至重兵攻破了他们,从背后夺取了大利空城,反包抄唐英的退路,让他们被逼狼狈地在山野上逃窜。
如今,往事如烟,飘于冥冥。他带着他们的遗恨,保护着他得来不易的爱情,更加快马要追赶上那一小股强虏,把他们的脚步永远地停留在皇朝,一辈子也不能往返故乡!
随着跨下的快马飞疾,他的思维又回到了刚才吕曼儿那个问题上。那个问题,她这么多年以来,一直都在问,他一直都在答,“因为我喜欢这个桃英镇呀!”
“其实……”他抿了抿嘴,鼓起勇气,开始继续那句话的后续部分,“我喜欢这个桃英镇……的你!”
吕曼儿听了,不由一愕,她没有想到,一直听惯了多年的回答,还有这么一小段后续部分;虽然只是两个蝇头般的小字,却足以她恍然大悟。
“你是说,从一开始就喜欢我了?”他眼瞎的时候,离他来的时候刚才是一年左右,也是他们玩得最疯,她不知道情窦初开的时候。
“从我看见你的第一眼开始,你一直就在我的心里。”林歌见马儿正在跑直路,便腾出一只手来,紧握着她的柔荑,目光留在她那绯红的脸上,衷诚地说。
吕曼儿听了,不由感动得瞠目结舌,半晌才反应过来,想起这么多年,他在背后默默的关注与付出,她转而愧疚地一手轻拥着他,悄无声息的涌下了幸福的眼泪。“我,我对不起你。”
“没事,是我愿意的,我愿意的……”她的泪水都流进了林歌的心里,林歌强忍着那情感的泛滥,也幸福地轻拥着她,抚慰着她。
吕曼儿埋首在他强壮的胸膛,这时候,她什么人什么事也不再去臆想了,她紧紧地拥着他,恨不得马上就把心贴进他的胸膛,把身子钻入他的身体,要和他融合在一起,一直绵延到下辈子。
从此以后,她要补偿他的温柔,从新他们的爱情,他们的媾合……,回到桃英镇后,把奶奶接走,远离这个腐败的国土,破败的山河,追随着他,东西南北地到处闯荡……
追风马果然很神速,只需两三个时辰,便穿过了大叶镇,望桃英镇奔来,吕曼儿只是瞥了一眼熟悉的山路,就在他的怀里激动得扭动不已。
“本来二千多兄弟浩浩荡荡地去,最后只剩下……”她刚想感慨地说出,不料,却被林歌轻掩了小嘴。
“嘘……”林歌朝她禁声,侧耳细听了一会儿。
快马飞驰,他们一起细听,在传来的风声中,似乎夹杂着一些喧哗声,辱骂声,随着离桃英镇越来越近,那声音慢慢变得清晰。
“我听到了很嘈杂的声音……”她轻轻地告诉林歌。
“我嗅到了很浓郁的血腥……”林歌则冰冷地告诉她,本来充满着柔情蜜意的双眸,此时又喷出了骇人的杀气。
吕曼儿心中一震,血腥吗?是那股强虏在洗劫桃英镇吗?但是,刚才大叶镇却没有洗劫的迹象呀。
不用她思考答案,追风马把他们驮到了桃英镇的镇西口,踏上坚硬的青石板路,迎面走来一群约莫有二三百人的强虏,看他们头发战袍都沾满了秋草和泥土,就知道他们一路逃窜得多么的狼狈;再看他们手里提着的禽兽,扛着的畜牲,也知道他们此时正洗劫了桃英镇出来。
“奶奶……”吕曼儿凤目流转,扫视了整个桃英镇一眼,到处却是房屋倒塌,衣衫尽弃,狼藉一片,还有镇民倒卧在血泊之中,窗阁之上,惨不忍睹,关切奶奶生死之情,油然而生。
却被林歌一手挽住她焦急的心,因为,眼前的强虏正停在路中间,像看着猎物自己走近似的,虎视眈眈地盯着他们,脸上挂着一丝狞笑。
强虏们当中有人认得林歌,不由惊恐地说:“是……是……那个飞将……”
大伙儿听了,脚底下不由惊骇地退后了数步,大有准备四散奔逃的样子。
林歌听得见他们的强虏话,这也是麦泰为了他将来复仇,而教他以夷制夷的方法。此时心头不由一沉,眼前的强虏虽然只有二三百人,但要是他们四散奔逃了,到时候想要把他们全揪出来,可就难上加难了……
想到这里,他勒停了马,轻轻放下了吕曼儿,自己也下了马,却弃下吕曼儿,迳自一人一枪朝那群强虏走去。
那群强虏见他孤身一人上前,后面并没有援军,不由对那些知道他厉害的人产生了怀疑,遂停了下来,静观其变。
吕曼儿愕然地看着林歌对她撒手走去,边走还边解下铠甲,扔在路上,露出他一袍灰白的战袍。
呀呀呀!那些强虏头目顿时感觉自己被林歌挑衅了:孤身一人前来,还胆敢抛弃赖成护身的铠甲,这不明摆着拿他们不当战士,当成软软的柿子了吗?此番目中无人之举,不是欺人太甚,简直就是欺国太甚!
“大家一起上去把他宰了!”其中有个秃顶头目弯刀一挥地厉声吼叫。强虏们也觉得下了马的林歌威力减半,再脱去铠甲,这小子简直就是囊中物,砧上肉了,还怕他会从裤裆里掏出大炮毒箭吗?也不由叽哩喳啦地嚎叫着,挥着弯刀地扑上来。
第114章 请带我走
他们能够不再有逃意,林歌的脸上渐渐浮起了一丝笑意。待他们扑过来,他铁枪一指,陡地戳破一个强虏的喉咙,借着他的身体推去,想把后面的强虏尽数拦住。
大伙儿心里乐开了花,这小子只想着用这样的办法来战斗吗?真是太天真了。
当下从那同伴的尸体后面兵分两路人马,准备从四面八方把林歌围得闷死他。
林歌赶快从那尸体上拔出了铁枪,再次左冲右突,险象环生地闪躲着他们的刀枪,也枪挑了几个强虏,最终还是免不了被包围起来的命运。
虽然有十几个大意的同伴被枪挑刺杀,但看上去,这小将的身手不像传说中的那么强,只须用一些合力的战术,就可以把他突杀。
正当大伙儿雄心勃勃的时候,陡地在眼前寒芒一闪,围在最前面的一圈同伴,陡地像泄气的麻袋,齐刷刷地仆倒在地,从咽喉处淌出滚热的血水,涔涔地流到冰冷的青石板上。
“哇——”那一圈起码也有二十多人,这一下子仆倒,吓得他们心中一骇,不由得纷纷倒退了下去,愣是怔怔地看着场中已经无人可杀的林歌,直叫林歌成了抢不到糖果的小孩,委屈地站在中间。
“谁杀了他,他背后的女人就赏给谁!”忽然,那秃顶头目又是一声吼叫传令,大伙儿转眼朝在风中伫立的吕曼儿看去,看着她碧甲翠影的样子,心中顿时邪念横生,不用头目赏赐,转身便要跑过去伸手擒来。
卖了个背后给林歌,林歌微叱一声,从后面赶上来,铁枪从他们的颈后一一透过,只一瞬间,十几个色胆包天的强虏尸体一一被他踩在地上。
“谁敢抢得了我的女人?”林歌不由突地回身一吼,那些还要扑过去的强虏一怔,马上把弯刀改向林歌。看来,要想真正得到那个女人,还是得先把这个家伙解决了再说。
吕曼儿见林歌出手不狠,每每只用枪挑,故意表现差劲,便知道他的用意是想牵制着他们,不让他们逃跑,要把他们一一歼灭在这里。此时见他这么一吼,顿时配合地往前一站,像一只骄傲的小母鸡,自满地鄙视着强虏,气得强虏们呱呱直叫,誓要冲上去,想以快刀斩乱麻,把林歌戮杀在乱刀之下。
但是,却遇到林歌的寒芒再闪,左挑右桨,但凡亡命扑近他身边的,都眼前一黑,顿时仆倒在地,只差数步,刀就可以从那家伙的头上劈下。
这一次,只是一招!起码大伙儿只看见寒光闪了一次。又倒下了三十多人。那家伙不知用了什么绝招,把他们的人悄无声息地杀了过半,地上不知什么时候,已经约莫有七十多具尸体,他们这才大惊着,又准备择路而逃。
“咣啷——”正当他们想退,却听到风声中传来一声卸甲的声响,回头遁声瞥去,却看见吕曼儿也学着林歌,缓缓卸去了身上碧甲,朝他们半拉下衣衫,裸露出雪白的半胸,那胸前的滚圆的玉。峰,若隐若现地在风中颤抖着,仿似不一会儿便会整个跳出来……,看样子了,她仿佛还要继续宽衣解带——
啊!强虏们一路抢杀多时,大多数是一些老弱病残,几曾看见如此雪白婀娜的鲜嫩欲破的腰肢?此时看见了,心里不免痒痒的,顿时涌起一些邪恶的念头,不用头目吩咐,忘乎了一切危机,血红着眼地直接朝吕曼儿抢来。
林歌回头匆匆一瞥,似乎也被吕曼儿的动作吓呆了,但见刚才想逃跑的强虏又折返回来,从他的指缝中挤过去,不由怒吼一声,铁枪“呼”的一抡,在他们的眼前挥下了一笔浓墨重彩,把最先前的十数名,纷纷摞倒在地。
但那些强虏此时似乎不在意同伴们的生死,都抱着侥幸的心,想从他的枪下溜过去,一把抱得玉人归。
再看看后面的吕曼儿,继续慢慢地褪去了衣衫,露出里面的嫣红的肚兜,映衬在雪白的肌肤上,像一朵怒放的秋海棠——
哇——,虽然仅有一布遮挡,但在强虏们的心目中,吕曼儿此时已经跟全裸根本没有什么分别,不用脱了,剩下的就让他们亲自来——
吕曼儿朝他们凄然一笑,仍然不停手的悄然褪落腰间的绣裙,剩下半截雪白的亵裤,隐透出里面黝黑的印痕——
呀呀呀,大伙儿见了,不顾踏着同伴们的尸体,疯狂地朝吕曼儿逼来,甚至用尸体做挡箭牌,也把林歌逼得向后退了数步,最后,林歌不得不撑枪越过了他们的头顶,跳到他们的身后去。
眼前一下子没有了林歌的阻拦,他们跑到离吕曼儿不到十数步的距离,看见吕曼儿脸上那毫无惧意的微笑,不由一下子怔住。
秋风仿佛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