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但又扫视了一眼唐英此时那脚步轻浮,醉态漫指,一副醉生梦死的狂态,心中不禁悲哀的泪流满脸:酒后吐真言,原来你是这样一个为情癫狂,为情冷血的人,为了情,你哪怕是泯灭心中的道义,牺牲周围所有的人也在所不惜,为了情,你喝酒,你行为缺德,为了阻止她与瞎子歌见面,你手段卑鄙无耻……
想到这里,她终于狠下了心,作出了一个义无反顾的决定。
毅然地上了马背,左手一勒缰绳,“火药味”顿时调了个头,“呼”的一下子狂奔了出去,宛如嫦娥仙子,转瞬湮没在浓如乳汁的月色之中。
马蹄声触动了唐英那战斗的神经,远去的马蹄声,触动了他要为吕曼儿守护的心灵。
“啊——”蓦然间,他被吕曼儿远去的马蹄声吓得酒也醒了,不由顾盼自己的动作,环视四周的浴桶、大开的房门、倒下的屏风,一时意识到自己粗鲁犯下了什么。
“吕姑娘——”他陡地跑出房门,向着吕曼儿离去的方向伸手捉去,却只能捉住一抹空气。
他这是怎么了?他不由得在心里一遍遍地问自己,自己怎么会这么粗鲁地对待吕曼儿呢?吓跑了她,不是正好给瞎子歌送机会吗?
不行!唐英不由在心里一阵的寒战,她这一走,可能永远也不再回来。那么,他就会永远永远地失去她,这叫他以后怎么……
有想及此,冷汗已经湿透了他的衣衫,他的酒醉一下子全醒了,连忙跑到县衙的马棚,解下自己的大白马,飞身上马,乘着月色追了上去。
此时是夜间,城门早已关闭,他想,也许能够在城门前追上她。
但是,他实在太不了解吕曼儿,太不了解她的“火药味”了。吕曼儿出了县衙,立即知道城门已经有兵把守,不可能会半夜开门,便想到了那天上山游览时,有一处城墙可以一跃而下。
她迅速沿着城墙绕上了山,从那里的墙角叫“火药味”飞纵而下,继续寻路朝瞎子歌的主路飞去,离县城越去越远,心情越是舒畅。
人家做将军的,都是身先士卒,守在最前线,你却好,为了黄副将而守灵了两天,为了她,而在这里逍遥自在,踌躇不前。这简直就是陷害她红颜祸水,祸国殃民,置她于不义,误人误国。
不,她决不是那样的人,也决不做那样的人,无论战况如何,她都应该为战事尽上自己的一分力,你唐英不派兵,那么,她就派自己去!
去到瞎子歌那里,与他促膝夜话,听他的解释,听他的秘密,再与他并肩作战;一起回桃英镇也罢,不能回去,一起战死也罢;也比窝囊在这里的强。
想到这里,她越是快马加鞭,在月色下连夜赶路,恨不得马儿也插上双翼,瞬间赶到瞎子歌的面前。
忽然,后面传来同样急促的马蹄声,她回头一看,月下一匹白马俨然飞驰而来。
“吕姑娘,不要走——”唐英看见了她,便远远地呼喊起来,那声音挟带着哭腔,划破了夜色的寂静。
吕曼儿见他追来,不由心中又是一软:这人的深情可真是无可挑剔呀,要是他能够把它放在征战上,把敌军也穷追猛打,也许强虏会很快被他驱赶离境去,她也许会更欣赏他。
心中一念,便勒停了“火药味”,调过马头等他追到。
“曼儿,万万去不得,去不得呀。”唐英的白马飞到,他自己也一勒缰绳,却在马儿还没有停稳的瞬间,已经飞身下马,跑向曼儿的面前悲痛地挽留。
吕曼儿知道他心有不舍,却见他神情夸张,疑惑不解地问:“我只是去支援他而已,你怎么说成天大的浩劫似的。”
“不行!”唐英此时神情骇然悲怆,还真的仿若会有大事发生一样,“你见不了他,一见他,你就……”
唐英心里就是知道,她一旦去到瞎子歌的身边,就不可能回头。
“你啥时候对自己对我没信心了?”吕曼儿心里也没个底,她此次前去,只想尽自己的能力,对战争,对瞎子歌有一个好的交代,还不肯定感情的方向,也许等赢了仗之后,她还会转回来。
“我……”唐英也在她的话中听出了转机,可还是乍喜还惊地吞吞吐吐。
“放心好了,我只是去支持一下,一天就回来了。”
吕曼儿说完,调转马头,重新纵马西去。
“不要呀……”唐英突然悲痛欲绝地仰天长啸一声,顿时跪倒在地,痛哭流涕。
“此人一旦向西去,昨日之情付东流!”在他此刻的脑海中泛起了那个算命相士的说话。
就在与吕曼儿第一次测字的同一天,他也途经算命相士的摊子,禁不住他巧舌如簧的诱惑,便在纸上狠狠地写了瞎子歌的“歌”字,测姻缘,说明已经有一目标了。
算命相士接过来一看,摇了摇头,说:“可上可下,此时你的姻缘还不很稳定,此女还有二心,但若留在你的身边,还算稳定;不过,你要注意,左东右西,此女一旦奔西去,昨日之情付东流,全给‘哥’夺去,你就‘欠’了。”
他听了不由大吃一惊,连忙问算命相士有没有解救的方法:“有,天各一方,分隔两地,让‘哥’永远是‘哥’,‘欠’自然就会永远地‘欠’,至少一年内,不要让他们有机会再碰面,要不然,你的姻缘可就岌岌可危了。”
“那一年后呢?”唐英焦急地问。
算命相士呵呵一笑,“一年后,你还搞不定她做你的夫人吗?一旦做了你的夫人,她自然就藏在你深深的庭院内,永远地不见他了。”
一番解说,听得唐英眉开眼笑,“高见!”
第89章 月下救美人
于是,他马上回县衙,明升林歌,暗调他离城,派去丫鬟给吕曼儿,让他们两人安逸下来,却从此不相来往;前往焦城支援,他也严勒着不让他们有机会说话,黄副院更是用贞节替他制造了瞎子歌与吕曼儿之间的误会,给他留下更多的便利;不料黄副将战死,瞎子歌回城想见吕曼儿,他坚决寻找其他藉口不让见;这次听得有一万强虏前往攻击瞎子歌,心中窃喜,只要让他们阴阳相隔,他们就一辈子也不用见面了,他便可以和吕曼儿四处逍遥遨游天下了!
可是,人算不如天算。最后,还是让他们见着了一面,不知怎的,吕曼儿却不听劝,没有派兵也敢一个人坚决前往,他确实不了解她,不了解是什么让她如此舍命前往?是由中爱瞎子歌那颗心吗?唐英这样猜想。
“此人一旦奔西去,昨日之情付东流,全给‘哥’夺去了,你就‘欠’了!”望着吕曼儿坚决而远去的背影,他的脑海总是泛起这么一句话,浮现眼前,挥之不去,强压心里,锥心的痛。
“不行!我非要前往把她再抢过来!我就不相信,瞎子歌敢在我的面前乱来。”蓦然他的狠了狠心,迅速飞身上马,飞快地重返城去。
此时,“西帝庙”前的山坡下,明月之下,火光冲天,那些强虏们却还在瞎子歌的面前乱来。
强虏们连晚上也不敢休息,完全是因为瞎子歌三袭强虏,不损一兵一卒的记录吓破了他们首领的胆。所以,越是夜晚,越是要求军士们轮番地攻击山坡上的防御工事,不求突破,只求牵制住林军,不让他们有机会偷袭。
瞎子歌也知道,他们这是让他不能够分身去偷袭。便同样轮换着兄弟们休息,抵挡着他们有一波无一波的攻击。
这时,他休息完,把郭千总换了下去,又骑上“黑云”,矗立在山坡的高处,俨然是一尊雕像。
不,简直就是一位天神。强虏们远远看着他,心里都不由发毛,却也甚感欣慰,这位天神总算还在那里,没有来到他们的身边!
目前强虏在山道下安营,大概还有七千多人,每三刻就派一千多人前来骚扰着,期待着天亮的来临。天亮后,他们还可以增援三千兵马,到时候,一万兵马再跟瞎子歌的三千兵马决战。
瞎子歌对于唐英的增援,不作乐观的期待。那个人眼神里总流露着妒忌,内心掩饰着懦弱,明着以专情称道天下,暗里总是纠缠着女人堆里,享受着那些妇人之仁的虚荣浮夸,真正临阵的时候,束手无策得让人揪心。
这一点,上次在焦城一役就能够让人看出来。那一次,要不是他和黄副将,一前一后的把整个局面扭转过来,乱糟糟的可能损失还要严重。说起来,黄副将的被围、牺牲,他也责无旁贷。
“唉——”他仰天望着满天的星斗,轻叹了一口气。不计较了,都是已经过去了的前尘往事,就让它随黄副将一起飘到冥冥吧。如今,焦城一役后,强虏再增派了三万大军在焦城驻守,而矛头却是直指大利县城这个咽喉般的关隘;要是明天唐英真的不支援,他这三千人马可能就会葬身此地。
他现在最担心的是,这一次,还能不能活着回去见吕曼儿呢?要是让他见着了,他应该怎么说?应该对她说,他一直都没有忘记她,一直在背后深爱着她吗?可以吗?她会接受吗?她不嫌弃他那双瞎眼吗?
在他初来桃英镇第一年的时候,在他接过她奶奶那杆大铁枪后,她奶奶对他可是有如亲孙子,整天都热情地送来好吃的,跟他聊起她丈夫是飞将军的神勇故事,要他一定要努力练好枪法,不要辜负了方天画戟的威名,这枪上面有着她的期待和吕奉先的鲜血灵魂……
可是,在第二年,当奶奶知道他突然看不见了,便开始冷淡了下来,没有那么热情了,甚至,还不知从哪里找来了一个与吕曼儿指腹为婚的罗龙,要吕曼儿也疏远他。
可以说,吕曼儿与他保持了距离,与吕曼儿无关,与罗龙无关,完全是奶奶阻拦的意思,他不想吕曼儿难做,也没有怨恨奶奶,反而更加发奋而秘密地练师父传下的“麦家霸气画枪”,从此在奶奶面前不再提一个情字;但是,他仍然默默地在她的背后,替她暗中解决了不少的麻烦,也换来了她的一番怜爱。
这一次,虽然罗龙临终托孤,要他一定替他好好照顾吕曼儿;但是,唐英手段明快,一个迅雷不及掩耳的姿势,明升暗调,把他和吕曼儿分隔两地,让他们没有办法向彼此坦露心声,甚至至死也不能见一面……
想到这里,瞎子歌那明澈的眼眸开始混浊了,很快盈/满了眼眶。
这时,侧面不远处的草丛里窣窣跑来了探子。
他嘴角一牵,又是强虏突袭的消息吧,看来,自己是时候冲进敌阵再大杀一番,让他们见识见识,明天不用打就直接卷铺而回国。
“千总大人……”探子跑到他的面前,欲言又止。一点也不似口齿伶俐,措辞得当的探子作风。
“说吧。”瞎子歌想他是遇到了一些不确定的事情才这么的吞吞吐吐,这不怪探子,他早有明言,只要有一些风吹草动的事儿,也要立即向他或郭千总汇报。
“后面有一骑飞驰而来!不知是敌是友。”探子在他的鼓励下,终于伶俐地说了出来。
后面?是大利县城的方向,是友方。但只有一骑又会是谁?难道会是她……
这时,后面又匆匆地赶来一位探子,“报!确定那一骑骑的是吕姑娘!”
“啊——”瞎子歌浑身一震,险些跌落马来。一来,他惊喜的是吕曼儿支援他来了;二来他知道,那山道已经被强虏占据了,她根本不可能穿过那山道,他要马上去救她!
想毕,连忙翻身下马,召来旁边的与他身材相般的侍卫,一把脱下铠甲与后面飞枪,披到他的身上,说:“你就代替我,骑上这匹马,在这呆着,不要随便走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