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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要看看你睁开眼的样子。”黄副将却毫不忸怩地睁着杏眼盯过来。
“我,我……,这……,有什么好看的?”瞎子歌看到一张风情万种的俏脸凑近过来,犹如万株桃花骤现在眼前,满眼的粉红,在面前翩然飞舞。窘得他不知该如何是好。
黄副将凑近过来,同时也把她身上的体香也一并送了过来,让嗅觉灵敏的瞎子歌嗅着了一道令人窒息、令人迷乱的兰香,不由一下子霍地站起来,沉静地瞪了黄副将一眼。
黄副将趁机抬头看见了他双眼神,晶莹明澈而深情湿润,像月夜下的一泓清潭,在月光下潋滟浮光,盈盈欲流,让人忍不住要以小手去护着它,掬着它,不忍它随着黑夜悄然无声地流走;又像一道远远的春潮汹涌扑来,把看的人都浸漫到眉睫上……,她看着看着,忘记了存在,忘记了呼吸,忘记了应该如何抽离这么深情的凝视。
“我出去查一下他们的岗哨。”瞎子歌盯了她好一会儿,才转身走出了庙外,顺便把那一泓深情的春潮给带走了,救下了黄副将一条苦命。
受不了,受不了这种隐忍有力的深情包围,黄副将在那一泓眼光流逝之际,终如少女般娇羞的垂下了头。
她深深地换了一口新鲜空气,目光仍然不舍地追随着那一泓眼光而去,却始终也不见瞎子歌回头,不由得微微失落地轻叹了一声。
晚上,用了晚膳后,黄副将躺在自己那块板床上剔牙,准备安寝,她的对面就是瞎子歌的板床。
不久,瞎子歌从庙外回来,也想躺下来休息。却回头瞥见对面的黄副将,心中不由一怔。转而站起来,环顾了一下庙里情况,才对黄副将说:“男女共处一室不太好啊,副将你就睡在堂上,这里的情况也交给你了,我且去里间与庙祝共铺。”
说完,迳自朝庙后庙祝的里间走去。
黄副将不由哑然失笑:“咱沙场儿女的,今天不知明天事,哪顾得那么多了?都和衣而睡,这有什么可害羞的?”
然而,任背后黄副将怎么取笑,瞎子歌依然踏着沉稳的步伐地迈进了里间。
在门口处泛起酒涡回头一笑,顿时让黄副将剔着牙的草梗也为之一折!
进了里间,瞎子歌对庙祝说出了一番来意,那庙祝也呵呵一笑,让出半个床位给他。“这没什么的,难得将军不嫌弃与草民共席,这是草民的荣幸啊!”
瞎子歌却笑着说:“在下姓林,先祖从木,算下来,咱不是草民,也是一木民了。”
庙祝听了,哈哈一笑。
两人一下子相谈融洽,半晌,庙祝沉吟说:“将军来此讨战,何不为出战而求上一支好签?”
瞎子歌不由一阵哑然失笑,摇着头笑说:“求签这事儿,只是一些年轻男女趋吉避凶求姻缘的玩意儿,不可妄断战事以误国!”
庙祝也赞赏地点了点头,又说:“那么,将军可以为自己求一支姻缘事业签,看看呗。”
“呵呵……”瞎子歌一阵朗笑后,也心中一动。“好吧,咱就玩玩呗。”
于是,两人重又来到了堂下,这时,黄副将不在对面的板床上,不知哪里去了。
瞎子歌便跪在神灵的蒲团前,庙祝把签筒排好,交到他的手上,肃穆地说:“面对神灵,不可玩亵,请将军心诚,心诚则灵!”
瞎子歌也郑重地点了点头,接过了签筒。
经过一会儿的诚心摇筒,忽然庙祝喊了一声停,一支签已经“咻”地在空中划下一个优美的弧线,跌落在地上。
瞎子歌把它捡起来,递到庙祝的手中。庙祝把签拿到他的解签桌前,按照签号搬出签文簿的签文,给瞎子歌念了起来:
“浅水矮草有灵药,”
“低洼泽地藏良材。”
“栋梁未必高龄木,”
“乱石亦能成王台!”
瞎子歌在对面坐了下来,噙着笑地问:“又浅水,又泽地的,这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庙祝轻弹了一下签片,沉声地问:“请问将军,是要问什么?”
瞎子歌目光一转,“自身!”
庙祝点了点头,便开始解签说:“这首诗里面是有一个故事的。它讲述的是北方翟国的第二代国君,在泽地乱草中发现了一种无名的药材,它可以很快地治愈人的外伤内患,且去腐生肌,百毒不侵。国君大喜,连忙把它大量的采摘提炼。从此以后,翟国就有了一批号称‘不死之躯’的士兵和长寿的国君,为他们对抗其他大国日后的入侵,筑起了永固的铁幕防线。”
“所以,这签是上签,它说的是一个忍辱负重,发奋图强的故事。年轻的将军啊,你再忍一忍,你前面的命运中有一个很大的变革在等待着你呢。”庙祝不忘了语重深长地结语。
瞎子歌盯着他那双深嵌在沧桑老脸的眼眸,闪烁着智慧的光芒,心中不由微微一颤。却只是笑而不语。
庙祝解完,也站起来,重新往里间走去。转身之际,又叹说一声:“可惜了,十几年前,翟国的皇叔引外援夺权,至使国君蒙难至今,国民陷于水深火热,而不能自拔……”
瞎子歌在后面听了,也深吸了一口气,重重地叹息起来,一抹忧伤从黑暗中无声地爬上他的眉梢。
同样在黑暗中忧伤的人,还有吕曼儿。她就那样也不点灯,静躺在漆黑的床上,任那忧伤爬满了香额。
罗龙死了,她本来也想跟随而去。但想到家中还有奶奶,还有罗龙的爹爹,只好暂且偷生于人世,伺候两位老人百年之后再相随而去。
罗龙死了,她的心也死了。但是,唐英却一直在呼唤着她,要着眼于自己的未来,要向往自己的自由,不要把自己的青春虚耗在这过去的悲伤之中。给他一个机会,让他把她内心的爱情擦得晶亮圆润,让她爱的光辉,灿烂地照亮某一个人,普及到其他军士和众生,拯救他们内心的焦虑与忧伤。
她的心就这样活了。鲜红如沸的热血在她的体内像波涛般翻滚着,她的热心本来就是这样的用途,她不应该只为了罗龙一人而把它冷却了,封闭了起来。
算命相士说她临门一脚不入罗门,是“曼”字少一撇,命中注定的。所以,罗龙是要悲伤的,但不能是殉情的。
她的情虽然被生死斩断了,但是,瞎子歌把它唤醒了,叫它跟随他延续下去;唐英则让它们在其他地方重新长出了新苗。
旧情绵绵,新情依依,一新一旧两段情,有如二龙争珠般,相互缠斗着,让她这晚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唐英多好呀,简直就是完美的化身。撇除家世仪表不论,他也是多才多艺,惜兵如命,忠孝持家的人,对她又是痴心一片,温柔体贴。
而瞎子歌的迷离眼眸,深情内敛,枪法如神,指挥自若,与她相处最久,最是知心,他背后的身份却又神秘莫测。正当她想要进一步了解他的时候,他却升了千总,被调到主路上负责防御。
要是他没有被调走,他会在这个时候怎么做呢?他还会来吗?还会来让她看一看那双深情而醉人的眼眸吗?
就是那双眼眸,把她冰封的心完全的融化掉,化为柔情春水,滴滴地为他延续下去。可是,现在唐英却第二次向她示爱了,她是为了他而拒绝唐英吗?
瞎子歌……
是你吗……
你是我心中的那一个无形而巨大的结吗?
怎么会是你……
三年前,你怎么说?你说:“罗龙是个汉子,比我好;我祝你们幸福,我们永远是朋友!”
如今,罗龙已经死了,你又怎么说:“你放心好了,不出一个月,我一定浩浩荡荡地回来接你!”
这是什么话?这话什么意思?我不明白,为什么要不出一个月?为什么会浩浩荡荡?你在干什么来着……
迷迷糊糊的,吕曼儿渐渐地进入了梦乡。却在梦中看见了一道浑身是血的人影,在尸横遍野的战场上,拄着铁枪,不住地大口大口喘息着。
蓦然,“咻咻咻”数支利箭从黑暗中射来,坚实地透过了他的铠甲,他的胸腔发出了一声悲鸣,仰天惨叫一声,优美的向后倒下!
在他身子向后弯倒的一瞬间,她瞥见了那张熟悉的脸庞及那双依然深情的眼眸。
“嫁不得——”
他吐着这三个字,把血手伸到她的面前——
第69章 奸情与借口
“啊!”吕曼儿顿时惊醒了起来,这一次,没有人为她掌灯,没有人为她开窗棂。两个丫鬟似乎都熟睡了过去。
嫁不得?嫁不得,这是瞎子歌说的吗?这不是算命相士说的吗?他说什么来着,是说唐英,对,他说那个“英”字的人,嫁不得。
为什么?为什么嫁不得?
吕曼儿思潮起伏,思绪凌乱无比,屈在房中,憋在心里,差点儿就让她喘不过气来。她忍不住下了床,拉开了厢房门,看见外面月光皎洁,轻柔如纱,心情不由一舒;步出房门,见到处白如新洗,一尘不染,心里也微微地安定下来。
算命相士,江湖骗子之言,终究是不足信。吕曼儿漫步在长廊上,微微地轻叹着,慢慢地想通了。
唐英,如此一个保护着数千成万士兵的将军,防御战术一流,要保护一个女子,一个家那岂不是易如反掌?没病没痛的,自己又岂会是短命鬼?如此一个痴心为她的人,又岂会是薄情郎,花心男?
无论怎么想,唐英都是人人的理想对象,幸福依靠。吕曼儿要是真的为自己的未来着想,幸福谋划,唐英应该就是首选。
还有瞎子歌吗?他至今还没有再次表态,他在她的心目中是重要,但她不知道,她在他的心目中又是怎样的重要,还是朋友吗?伙伴吗?
她偷瞥一眼对面唐英的厢房,却隐约听见假山里传来断断续续的哀叫声。
不由心神一凝,走出长廊,沿着碎石小径走过去。发现那哭泣似的声音越是起伏不断,吕曼儿辨出,竟然是一个女子的哀哭。
“啊……呀……”
“我的……哥呀……”
“你,杀死我了……呀……”
吕曼儿听说要杀死人,不由一愣,连忙摸着假山,掩过去,想看清楚凶手的真面目。不料,又听到一声声骇人的鞭挞皮肉声。
“臭婊子……看你浪……浪呀……”
“我这就要杀死你,插/死你……”
吕曼儿侧耳细听,里面传来了一个男子凶恶粗浊的声音。她心里不由一惊,这是不是有人在杀人啊?
战场上血肉横飞场面,她有幸目睹过,很惨不忍睹,但还没有把她吓倒。如今,里面只是一个人在杀一个人,她也暗吸了一口气,准备看看那男子是何方神圣,竟然敢潜到县衙里杀人越货?
她再次蹑手蹑脚地移近过去,耳畔中的声音越是听得清晰。
“啊呀……不……不行了……”
“哇哈哈……”
“……要……要死了……”
“哈哈……就是要你死……”
外面的吕曼儿听的越是怵目惊心,呆会儿看见了,这人会不会一副面目狰狞的样子呢?然而,好奇正义的心让她要把他认下来,明天再叫唐英通缉他。
想定了,便大胆地把头朝外一探,往里面一看。顿时让她看傻了眼。
月光下,假山里,两个赤条条的人,一个趴在假石上,一个站在另一个的屁股后面。趴在假石上的人,皮光肉滑,肤如白纸,似乎是个女子,另外那一个侧向着她,肤色暗亮,屁间白黄相间,最要命的是,他的屁股紧贴着那女子雪白的屁股,在一下一下地往前推送,女子也在他一下一下的推送下,发出如泣似诉的哀叫,似是痛苦不堪,却又舍不得离去,紧凑上去;那男子听着她的哀叫,也不但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