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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敢责备本帅指挥不当?”杨真听了,脸色一变,顿时怒目相向。
唐英并没有被他吓倒,反而继续问:“焦城一役可是将军亲自指挥?”
“正是。”杨真傲然地微仰起头。
唐英便冷嘲热讽起来,“要是指挥得当,将军又何须在这小县城里扎驻呢?”
唐营的军士听了,也讥诮地看着杨真,这兵败是事实,要是你杨真真的有本事,就算不胜也能够自保吧,怎么也不至于落荒而逃。
杨真怔了怔,脸上像被人掌掴过似的,青一块红一块,这唐英言辞犀利,他早有所闻。他想不到,没有借援军一事来杖责唐英,反而被他在众多士兵面前捅出了他的痛处;他恨得咬牙切齿地盯着唐英,唐英也毫不退让地逼视着他,两人一下子在大街上沉默下来,却暗里针锋相对。
第16章 城外示爱(上)
“这是因为,强虏狡猾,派一小队士兵从山上投石,分散了我军主力,还反间内应开了城门,本帅为了不损失惨重,才与赵将军兵分两路从后门跑出,把士兵带到这里暂时安顿,等大家恢复了元气,再反攻回去。”他不得不澄清兵败的情况,希望挽回刚才唐英的毁誉。
然而,无论把自己辨说的如何爱兵如子,保持实力;输了就是输了,他的声誉已经不用唐英去损毁,也在这兵败的日子中逐渐地消退。
所以,唐英根本不去听他的解释,只是报以轻蔑的一笑,就起到画龙点晴的妙用。
杨真的脸上顿时一黑。他见无法借援军一事杖责他,眼珠子一转,好像又来了其他主意,他瞟了唐英后面的士兵一眼,“我要收编你的军队,一起伺机反攻回去。”
大家又是一愣。怎么了,这接下来的战斗还得由这个曾经失败的人来指挥他们吗?那一败再败的风险也太高了吧?朝廷就不能换一个常胜将军来指挥吗?于是,大家又把目光聚在睿智的唐英脸上。
唐英沉吟了一会儿,微微地点了点头,“行!那我们今晚要扎驻哪里?”
“北门外!”杨真阴阴一笑,马鞭儿向后一挥,他身后的士兵顿时分开了两边,让出一条直通城北的过道给他们。
唐英他们一行来到了城北外,才发现这里满眼黄土,寸草不生;晚风从远处掠过,荒凉荒凉的。
“呸,上了那家伙的当了。”
“这里是通往焦城的路,要是敌人来袭,咱可是首当其冲,成了他们的肉盾了。”
后面的士兵纷纷的表示不理解,凭唐英的聪明才智,他为什么不当仁不让,要求接过杨真的帅印,直接指挥下一场的战斗,怎么会任让那人调谴了?
“他是定国将军,官授四品;我是我爹直接授命的,虽然是从四品,但还没有经过上报朝廷。”唐英只好列出官阶,向他们耐心解释这里面的内情。
从四品不及四品官大,这是常识,大家也知道。由将军直接授命的比不上朝廷诏命的大,这就是唐英刚才的无奈,也是杨真唯一可以嚣张的地方。
“我们本来就是来杀强虏的,现在,他要和我们合力共抗强虏,我们靠着他们,力量大了,胜算就大很多。”唐英又安抚大家说。
大家听了,也觉得有些道理,只是,不是唐英做总指挥的话,他们的心也憋屈得很。随后,向探子营的兄弟打听城内的情况。探子营的兄弟说,目前,城内还驻有二万多的兵士,至于什么时候反攻,这个情况就不可以随便透露了。
无奈之下,一众士兵只好开始帮忙着安营扎寨,住上一宿,明天再说了。而唐英则跳下马,神情萎靡地走到了对面的一个小山坡上坐了下来,转眼呆呆地盯着他们的举动好一会儿,眼光里流露着一丝无奈的神色。就连吕曼儿背着马料从他的眼前缓缓走过,也仿若不见。
吕曼儿远远瞥到他那眼神空洞无神,好像一个人徬徨无助的样子。心想,他也够憋屈的吧,官儿不够人家的大,就得带着自己的手下在这城外喝西北风。
看着他,吕曼儿看不到以前那个意气风发的唐英,便心中一动,走近过去,对他说,“将军,你想开点吧,我们都支持你的。”
唐英目光一转,熠然闪闪地移到吕曼儿的脸上,忽然朝她招了招手,示意她走近一点。
吕曼儿只好放下了马料,也走上了半坡,来到了他的跟前,说:“将军你不用愁呀,一路上我们还不是睡着河边、官道过来的吗?”
唐英微微一笑,以手轻拍着身边的土坡,示意她先坐下来再听他说。
吕曼儿愣了愣,选了一块离他五尺的地方,撒下衣裙遮着小腿端坐了下来,“虽然我不懂军事,但是,我觉得你刚才没有做错。”
唐英盯着她,眼睛里充满了欣赏,“真的?”
吕曼儿点了点头,“你这样为了大局,和他们合力也是对的。毕竟,一个人的力量小,多人才会力量大,特别在这论阵势,论斗志的军事上,人数众多就是一个优势。”
唐英的俊脸噙着微笑,目光一直都停在吕曼儿的脸上,一字不漏地把它听完。看得她俏脸又是一红,连忙别过脸去。
唐英这才发觉自己刚才失态了,连忙把目光移去山坡下的士兵们身上,叹息地说:“三千多人,还是只有你最明白我啊。”
“这是将心比心的常理。”吕曼儿心中微微一动,望着前方喃喃地说。她不承认了解唐英,事实上,她也真的不了解他,但人心肉做,人同此心,唐英在合力歼敌的想法上,有没有私心这一点,她是可以感受到的。
第16章 城外示爱(下)
夕阳西沉,留下一道亮缝,依然擦亮了吕曼儿清澈的灵眸。唐英扭头望去,盯着她柔顺的侧面曲线,泛着一丝令人愉悦的金光,不由看的他痴迷若狂。
“我就是喜欢你这种把粗俗和缜密结合在一起的自然美,”他终于忍不住把那抑压多天的思慕溜出了嘴边,“总是带出一连串爽直而伶俐的感觉,让人有如置身在和风吹拂、风铃摆动的午后外廊。”
喜欢?吕曼儿一听这词儿,不由得有种想站起来跑开的感觉,她刚才的劝说,差点儿让她忘了唐英对她的别有用心。如今,果然让他有机可乘,趁机表明了一切。
但是,她心里挣扎了一下,始终没有失礼地忿然离去。
“我没有这么好,将军你过誉了。”她并拢了双脚,把下巴微微地贴到膝盖上,也盯着坡下的士兵们。她感觉到,他口中的喜欢并非只是欣赏她的性情,而是那种别有用心的占有。
唐英摇了摇头,沉声地说:“我并非刻意去讨好你,这是你给我的最初印象,和我一直以来关注的感觉。它一直在告诉我,我没有看错人,你就是我毕生苦苦寻找的那个女子。”
红日褪尽,话音绕耳。沉默化做一缕晚风,轻轻的掠过两人的心房,吕曼儿的心草微晃,唐英的心土在渐凉。由他的口中亲自说出这么大胆直白的说话,比之前在瞎子歌及黄副将口中说出的,更加逼真而震撼她的芳心,她很难描绘她心原中此刻那种似乎有着万匹马儿在她心上蹦蹦乱跳的感觉。
她不知从何处来到这个世间,已经有十九个春秋了,却从来没有听过一个人,对着她说出这么令人心跳脸红的说话。她心乱如麻,麻得僵住在晚风中,一动不敢动,连嘴巴也不晓得说话了。
但是,一股古怪的感觉却遍布她的四肢百骸,穿肌透肤,毛骨耸然。
那是一种要血淋淋地剖开她的心,直接让她看到她的心上已经烙上“唐英”两字的感觉,会很痛,但很快乐。难道,这就是奶奶常说的那种刻骨铭心的感觉吗?
一场微妙的沉默,引导了对话的夜幕降临,让人看不到光明,但更期待黎明的到来。
“我平生有两人愿望,第一就是希望在我的余生里,能够寻找到一个像你这样的女子,”唐英说着,忽然上前捉住她的手,激动地说:“第二,就是希望这女子能够待在我的身边帮助我,提醒我,时刻鞭策我。”
吕曼儿惊愕地盯着他,身子一软,连想甩开他的手的力道也没有。
此际,她的脑海里突然泛起了纯朴的罗大哥,温和的瞎子歌两人的影子,不由使她倔强地拒绝他,“那,那个一定不是我。”
“不!是你。”唐英一怔,执着又坚定地说,“那天,你的勇敢,你的倔强,你的热情,你的大方,无一不显示你就是我生命中不可缺少的的那位女子!”
她碰到那双深情似火的眼眸,紧紧地盯着她的双眼,像是要看穿她内心里有没有他的一席之地一样,她不期然地屏住了呼吸,感到胸口也快要爆裂了一样的难受。她努力地甩了甩脑袋,让自己马上清醒过来,甩开了唐英的手,霍地站了起来。
“我已经是一个有婚约的女子了,请将军你死心吧。”她没有马上跑开,她想起了黄副将的叮嘱,便努力抑制着,转而平心静气地告诉他:“民女是一介草民,高攀不起将军高佻的门楣,还请将军找个门当户对的小姐吧。”
“那些小姐我不要,婚约是可以取消的,我不介意你的过去,也不介意和罗龙展开公平的竞争!”唐英坐在地上,仰望着她的贞烈,倾听着她的谦逊,想像着她的英勇,更加燃起他那汹涌的爱火。
不要吗?取消吗?不介意吗?她听了,幸福的海浪一下子地从身后扑过来。她脚步一个踉跄,向坡下冲了几步,几乎要扑倒在地,她深吸了一口气,把自己稳下来,侧转过身,向唐英幽幽一叹,“如今,人在战场上,还请将军先以军事为重,勿因儿女私情而耽误了国事。”
说完,脑子里一片混乱地快步乱踏下坡,头也不回地匆匆而去。
这时,唐英却在后面叮嘱她,“他们准备联合其他县城的将军,过几天全面反攻回去。”
她似乎什么也听不到,跑到坡下,连马料也忘了去背,便要择路慌忙逃回女营里。唐英说话中那种感觉实在太玄妙了,再在他的身边呆多一会儿,她就快要受不了,她要找个地方平静下来,最好离他远远的,越远越好。
不料,就在这时,“喳吓——”一声吆马声,城内方向突然跑出了一队明火执仗的士兵,其中几匹高头大马最先到达。
他们跑到吕曼儿的后面,吓了她一大跳。
“去!去牌刀营,把罗龙给我抓出来。”吕曼儿听得出,这是杨宝嚣张的口吻。不由得扭头瞥去,却看见一队士兵已经从眼前直奔而过。
“你们想要干什么?”事关罗龙,她异常的紧张。
杨宝跳下马,从士兵手中取过一枝火把,照了照她的玉脸,嘎嘎地邪笑了声,“去叫唐英来呀,这次,看他能不能保得住你们!”
“怎么了?杨宝。”这时,唐英悄然地在他的背后出现,吓得他连火把也差点儿给扔了。“你还来这里干什么?你不是已经回你兄长的营中了吗?”
“我舍不得某人,来探望他了。”杨宝神色一整,在唐英眼前扬了扬马鞭,又嚣张地说。
第17章 罗龙受杖(上)
唐英看他一副有恃无恐的模样,顿时觉得来者不善。不由得脸色一沉,拧起了眉头。
不一会儿,士兵们把罗龙给架了出来,吕曼儿见了,想冲上前去阻拦,却被唐英一手拉住,冲她摇了摇头,像是在乞怜着她放过他,不要给他横生枝节。
他低声地说:“他们明摆着来滋扰生事的,你这时候冲上去,一样会被他们抓起来的。”
她的心中一沉,看着罗龙,想着唐英的话,在心里暗叹一声,忍了下来。
罗龙被架到了杨宝的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