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丹崖仙途 作者:心渔(起点大封推2014-11-30正文完结)-第5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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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矮老者点了点头,脸上难得露出一丝轻松笑意:“也好,我也有近百年没有见到他了。”
    他与巩大先生修为相仿。巩大先生这足以困住筑基期修士的法宝对他来说根本算不得什么阻碍,他稍微整理了一下衣冠,迈步穿了出去。
    矮老者走之后,剩下两个老头儿干坐着入定,大约一个时辰之后,巩大先生睁开眼睛,目光有如实质落在红笺身上,登时将本来昏昏欲睡的红笺惊醒。
    “这么多年老夫到是第一次遇见在押往炼魔大牢的路上竟还睡得着觉的犯人,年轻人啊,果然是无知者无畏。”
    这似讥似讽的口气。
    红笺抬了抬眼皮。她就知道这姓巩的将矮老者支走没安好心。一旁另一个老家伙空长得慈眉善目,看来和这姓巩的也是狼狈为奸的一路货色。
    巩大先生看了红笺这懒洋洋地反应,冷笑一声。阴测测地道:“那些该死的魔修罪囚老夫每天都在打交道,奸狡毒辣的,善于伪装的,穷凶极恶的,可像你这样小小年纪便有这么深的心机。能制定出如此周详的计划当众刺杀了同门长辈的,老任,你可曾见过?”
    姓任的老者皱眉道:“这女修身上有许多古怪,叫她这么一闹,接下来必定流言四起,咱们接了手。也不好将她随意处置了。”
    巩大先生闻言不以为意:“我不信她一个小小筑基能挺得过你的噬神针刑,总能治得她服服贴贴,问什么便招什么。”
    姓任的老者笑笑:“你将邵奇天打发走。原来是怀着这样的想法。”
    红笺听他二人交谈,似是要施展什么手段对自己严刑逼供,轻蔑地撇了撇嘴,耳听巩大先生道:“老邵最是痛恨魔修,我怕他呆在一旁看着。想起他父母亲人的死,一时控制不住出手杀了她。”
    红笺睁开双眼。冷冷盯着巩大先生,那老头儿与她四目相对,目光中露出了猫戏老鼠的兴奋光芒,仿佛一下子年轻了十几岁,语气轻柔地诱惑红笺:“还不跪下磕头求我俩饶命?说不定会给你个立功赎罪的机会。”
    红笺默默在心里将这死老头儿凌迟了一遍又一遍,嘴角含着嘲意:“立什么功?丹崖宗的宗门玉简不在我这里,到叫你失望了。”
    巩大先生的脸一下子变得铁青,同姓任的老者道:“不管她冤不冤枉,就这桀骜不驯的模样,进大牢之前不给她点儿教训也不会慑服。”
    姓任的老者笑道:“杀威棒?”
    说话间他手上突然打出了一道法诀,红笺来不及做出任何反应,便觉脑间锐痛,似有几只火蚁生生钻进她的识海,犹自不停地在撕咬践踏。
    红笺闷哼了一声,脸色急剧由白转红,她翻倒在地,身体越抖越厉害,出了一身的冷汗,几乎无法控制自己。
    最先受伤的是神识,红笺的神识远超筑基初期其他修士,故而还小小地坚持了一下,脑海间猛地想起来“他生符”下痛苦挣扎的大师兄,此时她同样也在遭受着折磨,趴在那里疾喘了几口气,暗忖:“到是便宜了景励那狗贼,叫他死得太痛快了!”
    神识溃败之后便是神魂,姓任的老者这门法术名叫“噬神针”,乃是特意修炼了折磨炼魔大牢里的囚犯的,阴损狠辣无比。
    红笺只觉识海已经麻木,身体越来越无力,神智也开始模糊不清,她不愿呻吟出声叫两个老不死开心,紧紧咬住了下唇,瞪大双眼。
    每当眼前出现幻觉,红笺便用力咬下去,疼痛令她瞬间清醒,血的腥咸叫她心头始终盘旋着一个个亲近的人遇害的画面。
    随着那姓任的老者持续不停施法,红笺渐渐不再挣扎,她趴在那里身体动也不动,汗津津的刘海下面失神的双眼大大睁着,老半天黑色的眼珠才转一转,光芒一点一点黯淡下去,像灵魂之火在渐渐熄灭。
    巩大先生虽对红笺这叫人无趣之极的反应十分不满,到了此时却不得不开口制止:“行了老任,再搞下去人就变成傻子了。”
    姓任的老者停下法术,随口道:“顶多人变得蠢笨些,哪里会这么容易就成了傻子?”
    红笺气息微弱,人已经陷入了昏迷。
    姓任的低头看了一阵,有些不解地自言自语:“好好的一朵娇花儿,就要干枯在大牢里了。为什么她不肯老实呆着,找个有身份地位的高手来依靠,偏要自讨苦吃?”
    他莫名发了一通感慨,醒过神来,转向巩大先生奇怪地问道:“老巩你为什么担心这女修变成傻子?莫非她说得是真的,你真想从她口中问出丹崖宗的传宗玉简?”
    能活到巩、任二人这般岁数的,哪个也不是傻瓜,巩大先生言行稍微有些异常,便被这姓任的老者发觉。
    巩大先生犹豫了一下,为自己开脱道:“那到不是。你还不清楚吗,我都这把年纪了,无儿无女,就算拿到了那东西,也不可能撇下大伙独自一人跑去丹崖宗做宗主。不过是这次出来,有人托我帮个忙。”
    他见任琛难得露出好奇之色,苦笑了一下,抬手往上面指了指,见对方会意动容,又叮嘱道:“好了,这件事你知我知,邵奇天那里先不要告诉他。”
    任琛笑骂道:“你个死秃子,这是相信老夫定会与你一道了?”
    他复又看了眼静静趴在地上一动不动的红笺,这么打眼一看,到不像是个还有生命迹象的活人。
    任琛手摸胡须,啧啧两声:“进了炼魔大牢无法修炼,她这神识的伤看来是要一直带着到死,可有得罪受了。”
    ********************
    待红笺活回来,脑袋里还残留着麻木的疼痛,她在黑暗中睁着眼睛呆呆回想了半天,才记起来自己是谁,昏迷之前发生了什么事。
    这是已经被关到炼魔大牢里了?
    红笺这才感觉到自己正躺在冰冷的地面上,这具躯体是如此得虚弱,她手指慢慢动了动,向旁边摸索。
    地上铺着薄薄的一层稻草,再往下是平整坚硬的地面,红笺屈指敲了敲,感觉像是用某种石头铺就。
    她将一只手掌抬起来,举到眼前,试着晃了晃,微微有点凉风,但她却连丁点儿晃动的黑影也看不到,看来在这鬼地方眼睛已经完全失去了作用。
    周围太安静了,这间牢房应该只关了自己一人。还能呼吸,空气并不十分浑浊,说明一定有通风换气的地方。
    她越思考越清醒,判断了一下处境,试着坐起身来。
    “哗啷”一声响,自脚踝处传来冰冷的束缚,红笺苦笑了一下,看来这传说中可怕的炼魔大牢与俗世间的牢狱也差不多,竟还给犯人带上了脚镣。
    她扶着墙站起来,简单活动了一下筋骨,又轻轻动了动脖颈,还好,不是很恶心。
    红笺下意识便想去运转真元,检查一下神识损伤到了何种程度,身体内却空荡荡的,剩余的水真元仅够维持着不至于产生枯竭反应,而神识的伤却比自己预想的要轻得多。
    怎么会这样?红笺站在黑暗中怔了半晌,突然明白:几个死老头不会那么好心给自己医治,那就是说从她受刑不过昏过去到被送到这里,其实已经过了不短的时间,在她昏迷的这段时间那个治疗神识的秘法一直在自行运转,直到她进入了大牢。
    想到此,红笺不由得发出一声叹息:“真是可惜,以后就没有办法再练它了。”炼魔大牢里面名不虚传,果然是一点儿灵气都没有,真元用一点少一点。
    难道从此以后就要在这里像一只不见光的老鼠一样活下去?

☆、第八十八章 甜美的诱*惑

一开始,红笺觉着自己会被遗忘在这暗无天日的牢狱中,直到她死去,随着泥土—不,这鬼地方还没有泥土,随着那些稻草腐烂。
    后来,她又觉着把她扔进炼魔大牢的几个老不死可能是想饿死她。
    这牢里太安静了,喘气声都感觉放大了不少,听得清清楚楚。
    这个时候丹崖山已经是春天,红笺又好歹是筑基修士,不可避免衣着单薄,这炼魔大牢里却阴冷阴冷的。
    再习惯黑暗,也只能依靠摸索,这种孤零零一个人被全世界丢弃的感觉叫红笺很不舒服,她无法判断外边是黑夜还是白天,也几乎睡不着觉,只有咕咕叫的肚子忠实地提醒她,从她被关进来之后便水米未进,按她的修为,饿成这样,怎么也得有七八天的时间了。
    这七八天,在她的感觉中却漫长得像过了几个月。
    后来红笺也想开了,饿死虽然说起来窝囊,但其实自己已经落到这个地步了,能给个痛快,这结局说不上便比最后因为老病而悄无声息地死在黑暗中糟糕。
    她正这么宽慰自己的时候,牢房外边却传来了动静。
    脚步声响起来的时候离得还很远,红笺侧了侧耳朵,无法判断外边的人是不是冲着自己来的,只听着鞋子踩在石板上发出的“哒”“哒”声不紧不慢,应当是有两个人。
    能在牢里随意走动的大约是看守之类。
    隔了一会儿,那声音越来越近,这么多天红笺都快无聊地发疯了,哪里管来的是看守还是犯人,摸索着飞快向牢门的方向扑去。
    这些天她闲着没事做,把四周的石墙全部摸遍,不知这牢房用的是什么石头。缝隙既少,嵌得又平整,若不是她手指嫩滑几乎分辨不出,而牢门的门缝就大多了,门上还开了个两寸长一寸宽的小窗,正因为这个小窗的存在,红笺才发觉原来那牢门竟足有她整条小臂厚。
    这会儿透过小窗,远远的竟真有忽明忽暗的光亮。
    其实因为来人还没有转过来,那光并不是直接照射,就这样红笺仍觉着双眼一阵刺痛。有强烈地想流泪的感觉。
    这是在黑暗中呆得久了,眼睛已经不适应光亮。
    红笺连忙闭上眼睛,耳听那两个人渐渐走到了自己的牢房外边。前头那人口里还念叨着:“青龙……九,到了,就是这里……哎,里面的人还有气儿吗?”接着有人在外边“砰”“砰”拍了两下牢门。
    不等红笺应声,外边门上铁链子“哗哗”响个不停。那人对同伴道:“来,搭把手,这门沉得很。”
    红笺微眯着双眼适应了一会儿,终于在门完全打开的时候看清楚了火光下的两人。
    两个中年汉子,一个手上提着白灯笼,映得他二人身上都青幽幽的。另一个握着长长的铁索,只听提灯笼那个道:“提你过堂了,赶紧跟我们走!”
    过堂?红笺心中嗤笑一声。暗想正好去看看给她过堂的大老爷是那姓巩的还是旁人,这炼魔大牢听说是有十几个长老共同当家,每逢大事便坐在一起商量,以多数人的意见为准,她在宗门时听人如此说还觉着这般行事最公平不过。如今亲身体会,方知传说的一切都是狗屁。
    两个看守看不出深浅。这鬼地方无法修炼,仿佛与世隔绝一般,说不准就是俗世间找来的两个普通狱卒。
    红笺脚上拖着沉重的镣铐,跟在两个看守身后,深一脚浅一脚地走了一炷香的工夫,前面出现了两扇大铁门。
    带路的看守站住,恭恭敬敬地对着门外喊:“巩长老,人带到了。”
    铁门自外边被人推开,门外站着的果然是那巩大先生。
    他神色漠然地望了眼红笺,似是在确定人有没有带错,淡淡地道:“是她。”
    两个看守点头哈腰,催促红笺赶紧跟着巩大先生走。
    红笺迈步出了门,巩大先生将铁门关上,看来没有特别的命令,就连里面的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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